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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南妃的真面目 ...

  •   宫殿内,一人正专注地抚琴。
      长长的衣摆逶迤至地,只一个清瘦的背影也风姿俊秀。屋檐下的瓦铃被夜风吹动,应和着琴音。
      有人走了进来,默不吭声停在他身后。他感觉到异动,缓缓起身转了过来。

      身体又像上次一样不能动弹,吴邪也不害怕。这个弹琴的就是之前梦见的那家伙,眼下看上去清瘦了很多,脸上挂着憔悴。不过即使这样,那水墨画般的面容还是一样精致。
      就是不知道后进来的那个家伙又是谁。
      吴邪努力睁大眼,想去看清楚后进来的这个男人,可惜男人不仅背对着他,还被弥漫的夜色笼罩,只能勉强看出来身材十分挺拔。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直到男人微微叹了口气,低低唤了一声:“南离。”然后伸出手把面前清瘦的男子狠狠拥进怀里。
      名叫南离的男子哽咽一声,闭上眼把头深深埋进他胸口。大概是那破碎的抽泣声刺痛了他,男人再也不能保持冷静,抬起他的脸低头就吻了下去。
      南离反手抱住了男人,原本淡然的脸色逐渐染上了一层绯红:“……陵……陵君……”。

      吴邪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还好,两个人并没有继续下去。他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明白这只是梦,但是太过真实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眼下就像一个偷窥狂,不仅偷看别人的一举一动,妈/的居然还是两个男人。

      那个叫陵君的男人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沉声道:“我已上奏父皇,迎娶你为我的正妃。”
      南离大惊,猛抬起头:“你疯了!”
      吴邪也跟着大吃一惊,却是想到原来南妃是“他”而不是“她”。这个叫陵君的家伙也的确是疯了,为一个同为男性的人对抗至高无上的封建皇权。他想了想不禁动容,这个陵君一定是爱他到了极致,只怕还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果然,男人声音淡淡的响起:“南离,早在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疯了。皇位本不是我所愿,如果不是因为对你觊觎的人太多,太子,英王,朱侯爷……我一定要站在最高处,才能牢牢护住你。”
      他手上青筋毕露,牢牢盯着眼前的人:“镇国将军已经围住了内宫,只要等到天亮。”

      南离全身无法抑制的抖了起来:“你……你居然逼宫!”再也忍不住扑过去,疯狂地揪住男人:“你不知道……很多事情已经注定了!”
      “我不悔。”男人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紧紧扣住他的手:“就算逆天而行,我也要试一试。”
      南离转过头。吴邪看见他脸上写满了绝望,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泪痕。他起身抱过白玉古琴,朝眼前的人哀哀一笑:
      “陵君,在你送我的东西之中,我最喜欢这把琴。今晚,就让我再为你弹一曲罢。”
      清丽的琴声又响了起来,两人依偎的身影渐渐淡了,直到一片黑暗。

      吴邪被冻醒过来,发现自己半身都泡在水里。
      他费力地翻身起来,摸到装备打了个火折子。眼前是一条地下河,不太宽,黑黝黝的望不到底。
      肩膀上的伤口又开始火辣辣的渗血,身体四处都有新添的擦伤,最严重的是腿上拉了一大条口子,该流的血已经流干了,被水泡得肉有点翻白。

      吴邪一瘸一拐找了块干净的地儿,靠坐在山壁下,把火堆升起来,脱下身上的湿透的衣服,好歹是暖和了一点。
      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把装备拖了过来,摸出里面的压缩饼干,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得省着点吃。
      他又摸索着,掏出里面的止血粉和绷带,忍着痛为自己缠上。这些个疗伤的东西倒是剩挺多。而且下斗前,他怕闷油瓶那家伙死不要命的样子,特意叫潘子拿的全是上好的东西。

      吴邪塞了半块饼干在嘴里干嚼,眼光扫到装备里的白玉古琴,一时间有几分怔忪,不自觉地伸出手抚摸着温润的琴身,想起梦里那个如玉一般的公子。
      也不知道,那个叫南离的人最后怎样了。按说这个墓葬的规模是相当大手笔,费尽心思把墓主保护得滴水不漏,偏偏风水上又是镇压阴邪的地方。
      不管如何,先带着这把琴。
      如果找到了墓主的棺椁确是那个南离,就把这琴和他放在一起吧。

      昏暗的火堆越燃越小,四周静悄悄得吓人。吴邪再乐观,此刻也茫然无措,心底像破了个大洞。他低低叹了口气,蜷起身子抱住自己。
      一个人真是太难熬了,完全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倍煎熬。也不知道闷油瓶那家伙会不会紧张自己,还是根本不在意。
      不管怎样先要保住命,再想办法走出去。
      他捡起一旁的木条拨了拨火堆,火蹭一下燃得更旺,身上终于暖和了点。抬起表看了看时间,离他摔下来已经过了7,8个小时。

      吴邪又休息了一会儿,等身体的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爬起来去看那条河。
      水是活水,说不定河的上游会有出路。他犹豫了一下,收拾好东西咬牙背上,打了根火折子就向河上游摸了去。
      四周全是高矮不一的石灰岩,磕磕绊绊并不好走。遇见狭窄的地方,只得手脚并用,难免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半空中布满的大大小小的岩洞,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个掉下来的。
      还好越往上走,河床越来越平,嶙峋突兀的岩石逐渐变少,已经出现了碎石沙滩。河面也越来越宽,流动速度非常慢,乍一看像潭死水。

      走了老半天,眼睛开始发花,嗓子也干得快起烟了。吴邪把手伸进装备里,想掏水出来喝。一分神没注意到脚下,被一团物体绊了个踉跄,手里的火折子一下飞出去,掉在地上噗地熄灭了。
      那感觉,好像是踢到了一个人。他控制住发抖回身摸了摸,果然是人的身体。
      他捡起火折子重新打上,发现眼前这个人浑身都是血,衣服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脸朝下趴在乱石滩上,半截身子泡在水里,不知是死是活。

      吴邪心生警惕,这人身量不高,不像闷油瓶他们,难道是那些道上亡命的家伙。
      他犹豫了一下,从这人身上搜点线索出来也好。伸手先碰了碰,见没什么反应,才费力地把他翻了过来。
      这人脸上毛发胡子全纠结成一块,他拿火光凑近了一看,一下激动地失声喊了出来:
      “三叔?!”

      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不是吴三省还能是谁。没想到这老家伙失踪了一个多月,如今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吴邪心头狂跳起来,赶忙伸手探到鼻下,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吃力地把吴三省从水里拖了上来,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让他躺下,生起火堆仔细把老狐狸身上几处伤口处理了一遍,又喂了几口和了药的清水。
      忙完这一切,吴邪早累得发虚。他守着火堆好半天,吴三省才醒了过来,眼珠子转了转,第一句话就是:“大侄子,你也升天了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吴邪就暴怒的跳了起来,要不是顾忌到这老家伙此时浑身是伤,早就想使劲踹他几下了。
      吴三省赶忙伸手一挡:“大……大侄子,有话好说。”
      吴邪瞧自家三叔脸上也多了一点心虚,想必也是知道这次事情搞太大了。他坐下来掏出根烟,故意拉长了声调:“二叔叫我多照顾照顾你。”
      吴三省摸摸鼻子,尴尬的嘿嘿一笑。

      两人一时无话,吴邪在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还真沉得住气。看来自己不主动问,他也是打定主意不吭声。
      吴三省大概也察觉到他不善的目光,终于没办法,摆摆手道:“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他看吴邪开始挽袖子,干笑一声腔调马上转了个弯“但也可以长话短说。”
      原来早在去云顶天宫前,老狐狸就知道这个南妃墓,甚至还清楚这墓和青铜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后来在医院,听见道上还有另外一批势力要动手,再也坐不住偷偷一个人跑了出来。哪晓得还是晚了一步,东西没摸到,就被人给逮了。
      吴邪听了半天还没听到重点,心道这家伙果然和闷油瓶一样难缠。想避开问题的时候,一个满篇废话,一个干脆不理人。
      他按了按眉头,直接从裤兜里掏出琴谱:“这就是天书,到底他/娘/的上面有什么不老之术?!”
      吴三省大吃一惊,立刻强撑着半坐了起来。他飞快从吴邪手里拿过琴谱,就着微弱的火光仔细看了半天,沙哑着声音道:“这……这上面都写些什么?!”
      吴邪翻了个白眼,老狐狸莫不是脑子撞懵了吧。他自己就对古代奇形怪状的暗语最擅长,还来问他这半吊子。

      吴三省脸色一下变得很差,猛咳起来,似乎牵扯到了伤口。吴邪吓了一跳,才想起这家伙伤得不轻,他掏了些食物和水,让老家伙吃完赶紧躺下休息。
      他叹了口气,有的事以后再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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