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の时光[圣同人-哈米]-半原著背景》桃子它爹

5、幕 四

　　罡风穿过天蝎宫的多廊柱，声音如泣如诉。白羊战士拾阶而上，看到一个抱着膝盖团坐在柱子前的人影时，大大咧咧的嘲问到：
　　“卡妙？你不好好在你的水瓶宫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你呢，穆？”
　　卡妙依旧埋着头，声音闷闷的。
　　“我？”
　　白羊战士拍了拍自己随身的箱子，老大不乐意的说：
　　“米罗这小子死了都还会给我找活干。我来干什么？我来还天蝎座的圣衣！真是的，好好的连个休息的日子都没有，这家伙的头盔真不是一般的难修。”
　　听到“天蝎座圣衣”的时候，卡妙的身体明显的抖了抖，他好容易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穆，你怎么是这种态度？米罗他不在了啊！你怎么……”
　　“哼。”
　　性格直来直去的白羊战士放下手里的箱子，针锋相对的问：
　　“卡妙，亏你说得出来，你也不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把米罗逼到这份上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卡妙蹭一下站起来，作势好像要和穆拼个高下。穆一屁股坐在天蝎座的圣衣箱子上，凶狠的盯着卡妙，道：
　　“米罗平时很赖着你和撒加的，你明知道这点，还要他放水让冰河通过。他能猜不到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么？你的曙光女神是怎么学会的你以为他不知道么？”
　　卡妙听着，忽然觉得自己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扭过头，浅丁香色的长发被仔细的编在背后。这个样貌温文尔雅的男人，却有着十二黄金圣斗士中最火爆的脾气。
　　“你也应该能预感到的，那个伪教皇——撒加他不可能在这种试炼中活下来，如果你也死了，你不就等于把米罗一个人丢在天蝎宫，你忍心么你？”
　　穆像连珠炮似的质问，卡妙痛苦的摇了摇头，说：
　　“我只希望他活下来，只要他活着，其他怎么样都好。”
　　“唉……”
　　白羊战士感慨的长叹，语气平静下来：
　　“你那样还不如要了米罗的命呢，他那么重感情的人，如果你和撒加一下子都死了你说你不是又给我找活干么？到那时我得费多大劲才能稳住米罗啊……那小子不天天撞墙就不错了。”
　　“我……”
　　卡妙被穆指责的无地自容，他低着头，喃喃的道：
　　“我只是想，这样可以让他平安无事的活下来，虽然心里明白他也是黄金圣斗士，可我就是担心冰河他们会伤到他……”
　　“你太小看他了。”
　　穆同情的扫了他一眼，讲到：
　　“他是天蝎米罗啊，如果想设计他你得一百二十个小心，就你那两下子，不是明摆着在污蔑他的智商么？”
　　“我看你从来也没有一百二十个小心过。”
　　卡妙反驳一句，穆嗤之以鼻的一笑，答：
　　“那是因为我从来不设计他，我想干什么都直说了，他爱听不听。”
　　卡妙无话可说，他的嘴唇轻颤，忍了又忍，还是背靠着廊柱掩面而泣，哽咽呃声音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可我现在还能干什么……他已经不在了啊……他已经不在了啊……”
　　穆望着自己的战友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想了又想，还是劝到：
　　“死者长已矣，你就不要再为之前的过错伤心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好好教导你的宝贝徒弟吧，事情还远没有结束，谁知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卡妙干脆哭出声，空荡荡的天蝎宫仿佛还留有米罗生活着的气息，那气息撕扯着卡妙的身心，让他处于一触即溃的悬崖上。
　　“我的工作完成了，这箱子，你就帮我送进去吧。”
　　穆从天蝎座圣衣上站起来，又瞅了眼泪流满面的卡妙，转过身悄悄离去了。他经过处女宫的时候，被一个声音唤住：
　　“进来喝杯茶吧。”
　　“沙加。”
　　白羊战士踱进处女宫，见沙加一个人席地而坐，面前的蒲团上摆着两杯清茶。
　　“艾欧里亚回去了？”
　　穆也不客气，用念力举起一杯茶送到自己手里。沙加点头，答：
　　“我好不容易才劝动他带上阿鲁迪巴去集市上转转，他需要一个更加热闹的环境来遗忘悲伤。”
　　“是啊……”
　　穆站着呷了口茶，果真清淡如水，却恰到好处。
　　“现在算算，还真是那边比较热闹，米罗，撒加，迪斯马斯克，修罗，费伊，再加上艾俄洛斯和我师父，够开茶话会了。”
　　沙加闻之，轻轻一笑，问：
　　“穆，你还记得米罗刚来圣域时的样子么？”
　　“怎么不记得？”
　　穆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自觉的把茶杯递到沙加面前，后者随即为他斟满，这一次，茶的颜色浓了些。
　　“那简直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小魔王，还厉害的邪乎。要不是因为有我师父在，我还真怕被他抽筋扒皮呢。”
　　“呵呵，说的是呢。”
　　沙加被穆的描述逗笑了，他手上忙着沏茶换水，一边说：
　　“那个时候如果有机会，米罗也许能把圣域给拆到砖瓦不剩。”
　　“不过……”
　　穆怀疑的瞅了坐在地上的人几眼，问：
　　“你突然和我说这个干什么？不会是给艾欧里亚做思想工作太投入了？”
　　“不是。”
　　沙加简洁的否认，接着开口直白的道：
　　“我这两天恍然间感觉到的，米罗他不在六道之中。”
　　“噗——”
　　白羊战士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这茶水就会悉数落在沙加头上。
　　“咳咳，你这是什么话啊！”
　　穆擦了擦下巴，不明白沙加装得哪门子的鬼神。
　　“其实十二宫之战后，我一直在试着打开通往冥界的入口。”
　　沙加坦然道：
　　“我在入定之时可以见到轮回中的圣斗士们，但我怎么也找不到米罗。”
　　沙加说着，神情肃穆起来，他说：
　　“我试了很久，但都失败了，我在六道轮回中，看不到米罗的前世与来生。”
　　“那能说明什么问题？”
　　穆放下茶杯，跪坐在沙加对面。他也意识到事有蹊跷，不然，沙加才不会这么大方的请自己喝茶。
　　“你记不记得你师父曾经说过，天蝎座的命星不在他的占星范围之内？”
　　沙加停止了添水的动作，严肃得和穆探讨起这个问题。
　　“我记得。”
　　穆稍稍点头，不太肯定的嘀咕到：
　　“不过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而已……”
　　“黄金圣斗士的话，是从一出生就确定了的。”
　　沙加正襟危坐，又说：
　　“不过我认为米罗不是这样，我一直在思索为什么他既不在占星的范围之中，也不在六道轮回之中。”
　　穆紧跟着问：
　　“那你得出什么结果了么？”
　　沙加间接的反问：
　　“你觉得，天界诸神的命运，会在六道之中么？”
　　穆先是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他直愣愣的盯着对面的处女战士能有一炷香的功夫，才仰天捧腹大笑：
　　“哈哈哈——沙加，难道你想说，米罗他是天界的神么？”
　　“我并没有这样陈述。”
　　沙加一板一眼的解释，并不计较穆的反应。
　　“我的意思是，米罗的命运和天界诸神是同样的，既无法占星，也不在六道之中。”
　　“哈哈哈——”
　　穆还是在毫不掩饰的大笑，笑到肚子疼得想在地上打滚了。
　　“沙加，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像算命先生了……照你这么说，那米罗他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沙加静默着摇了摇头，而后缓慢睁开了天蓝色的眼睛，逐字逐句的问：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
　　穆仍旧俯仰大笑，笑得热泪滚滚流淌，他拍着自己的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我TM还真希望那混球不是‘人’，如果不是的话……哈哈……如果不是的话……”
　　穆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十指的指尖不住的颤抖，呜咽起来：
　　“MD给那小子修圣衣的时候走神走得太厉害，被锤子砸了好几下。”
　　“穆……”
　　沙加侧了下头，幽幽的问到：
　　“如果米罗不是的话，他究竟要到何处去寻找自己的往生？”
　　“我TM的跟你没完！”
　　穆突然间勃然大怒，他扑上前一把提起沙加的衣领，狠狠的骂道：
　　“你TM怎么就不早点弄明白！你要是早点弄明白，我TM压根就不会让冰河通过白羊宫！我管他谁的鸟徒弟！”
　　沙加压住穆的手腕，重新闭上眼睛，堪破一切似的回答：
　　“他如果真的不属于这红尘，那么何时来何时去，完全是他的自由。米罗本就如风一般变化无常，你又怎么能猜得到风将要去向何方呢？”
　　“可恶……”
　　穆低着头放开了手，清澈透明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板上。
　　“米罗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沙加右手一拽，把身后的一块桌布扯掉，露出下面盖着的几十个坛子。他揭开其中一个的封口，陈年佳酿的酒香扑面而来。沙加直接将整个坛子都塞到穆手里，豁达的说：
　　“只此一次，一醉方休吧。”
　　穆咬了咬牙，泪水流得更凶，手抖得险些把坛子摔掉。沙加自己也捧起一坛，哀叹的道：
　　“我们还能拿他怎么办呢？”
　　说罢，素来谨守清规戒律的处女座战士也放弃了教条的束缚，昂起头大口大口的灌着。穆见状，也不愿再顾忌圣域那些陈腐的条条框框，用比沙加还快的速度喝干了满满一坛子好酒，然后抢在沙加前面抱过第二坛。
　　“只此一次，米罗。”
　　穆对自己低语，眼泪和美酒掺混在一起，沙加亦同样。这天晚上，白羊座战士和处女座战士两人，全都喝了个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