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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幕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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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圣斗士们穿过黄金圣斗士们创造出来的通路含泪前进。一路披荆斩棘,终于逼出了冥王沉睡在极乐净土中的真身。身着神圣衣的雅典娜女神也手持黄金权杖闯入这片乐园。
“哈迪斯。”
女神来势汹汹的喊着:
“你该认输了吧。”
她面前那个黑衣黑甲,黑发及腰的俊美神祇缓慢眨了下湖水绿色的眼瞳,平静的应到:
“是啊,是该认输了呢。”
“哼,”
女神的口气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她说:
“怎么样,他还是又一次背叛了你。哈迪斯,当初你就不应该和父神立下这种赌约。现在,你必须要在这次圣战之后,封印自己的记忆在人世中轮回一遭。”
“没关系,随你们的便。”
黑发绿眸的冥王根本不在意女神那毫无礼貌的叙述,只是淡淡的说:
“背叛是他的特权,我从不会计较。”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失望么?”
女神百思不得其解,她提了提手中的黄金杖,道:
“他面对叹息之墙都没能想起你是谁,反而为了我们打通了路途。而接下来,你就将度过一个没有他记忆的人生,你们会形同陌路,即时迎面走过也不会相逢!”
“嗯,也许是吧。”
冥王并没有露出女神想象中慌乱的神情,他反问:
“难道这不是你们一直希望见到的结局么?”
“啊,这……”
女神尴尬的避开了冥王审视的目光。冥王继续说:
“你太年轻了,雅典娜。我和米罗之间的事,不是你能够理解的。当然,你的父神,还有那些下注我会输的神,他们也都不会理解的。”
冥王向雅典娜走近了两步,一针见血的指出:
“你们想借米罗去当黄金圣斗士的机会,来分开我们两个,希望看到什么呢?我们彼此痛哭流涕的在悲伤的岁月中惶惶不可终日?还是我们各自爱上另外的人,在他人的温柔乡里自甘腐朽?难道不是么,雅典娜?”
女神羞恼的抓紧黄金杖别过头去不看冥王,汗水却顺着鬓角流下来。冥王叹了口气,降低了声音。
“单从赌约上来讲,是的,我承认我输了,他再一次背叛了我。但是,雅典娜,我想我很早以前就提醒过你们,无论我是输还是赢,结果都不会是你们想要看到的那种。希望你能给你的父神带一句话,他如果再继续这样挑唆我和米罗,我可不会再这样心平气和的同他打什么赌了。他最好记牢一点,我不想说第二遍。”
“哼,只是嘴上在逞强罢了,哈迪斯。”
雅典娜手中的黄金杖放出万道光芒,她高喊:
“你就在这里消失吧,冥界之王!”
黄金杖贯穿了冥王的胸膛,俊美无双的神祇渐渐化为尘埃。这些尘埃不断徘徊在伊利西亚上空,迟迟不肯散去。
“哈迪斯!你为什么总是一种表情!”
他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孩提时代的米罗哭着对他喊:
“为什么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不追究!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AIMO。”
他记得自己捧起小小的米罗,柔声安慰到:
“我们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要一起度过,如果什么事情都要大动肝火的话,我们很快就会变老了,不是么?”
“可是……可是……”
小米罗委屈的擦着簌簌而下的泪水,哀声问:
“我那天说要离开冥界去圣域你都不生气么?”
“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他有些好笑,轻轻为米罗拭去晶莹的泪珠。
“我们的生命彼此纠缠不休,所以,无论你走得多么遥远,总有一天,当你乏累的时候,就会想起回到这里。而我,会在这里永远守候着你,无论要等待多么漫长的时光。”
“如果我背叛了你呢,哈迪斯?”
米罗拽着他的衣袍怯生生的问。他宠溺的刮了一下米罗的小鼻子,道:
“背叛是我给你的特权,米罗。”
“呜哇哇哇——”
米罗声嘶力竭的哭闹起来,他捶着他的肩膀说:
“我最讨厌你这样了!最讨厌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罢,米罗小小的背影就跑远了,他噙着一抹深邃的微笑,目光穿越时空,喃喃低语:
“不,你会回来的,米罗,在那一天。”
米罗的突然离去像给天界的众神打了一针兴奋剂。他们一直觊觎着米罗,窥视着米罗,企图将米罗从冥王身边带走。众神对这个勾魂摄魄的世间尤物垂涎三尺,而又忌讳冥王赐予天蝎的那强悍的力量。而今时机成熟,只要能让米罗忘记冥王,在圣域安心长大成人,那么说不定,他就不会死心塌地的臣服于冥王了。
这是众神最嫉恨的地方,他们不明白,他们用尽甜言蜜语乃至功名利禄都无法引诱的天蝎,孤高又冷傲的天蝎,对冥王来说却不过是唾手可得之人——冥王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就不费吹灰之力将米罗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于是宙斯出面,主动向冥王提出了一个赌约。
“哈迪斯,我们来打赌吧。”
天神不怀好意的说:
“我暂且封住米罗的记忆,让他在圣域中长大,如果他能在圣战的最后时刻之前记起你的身份和你们的过去,那么,就算我输,我会把整个圣域让给你。相反的,如果他到最后也没能记起你是谁,那么,你就要封印起自己的记忆,到人间轮回一世,感受一下没有他的人生吧。”
冥王沉思了半晌才淡然的回道:
“可以。不过,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
他瞄了一眼一旁等着看热闹的众神,说:
“我并不在乎输赢,你的圣域你自己留着就好了。至于米罗,无论他是否记得我,或者我是否记得他,结果都不会和你们想象的一样,最好有些心理准备。”
天神微有些讶异,冥王又补充到:
“还有,宙斯,你这样做是会惹火我的。这一次,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我可以原谅你,但是,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天神很是不以为然,赌约就此确立。冥王不得主动告诉米罗他的名字,也不能诱导他回忆起自己的过去。这个黑发绿瞳的神祇只有一直默默关注着那个生活在圣域的米罗,他的米罗,他的天蝎。直到圣战的烽烟四起。只是他没有想到,米罗会在黄金十二宫之战就来到冥界。他伪装了自己的身份去见米罗,隐去了自己的名字,像一个初次见面的朋友那样,同他促膝谈心。听米罗讲这些年在圣域成长的过程,听他讲情感上的烦恼,也听他唱那支不知名的曲子。他心里深感欣慰和疼爱,他的米罗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处事原则,力量也更加趋于成熟。这样的米罗令他无可救药的再度着迷,冥王不介意多认识几次自己的天蝎,因为每一次,都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无可比拟的愉悦。
特别是看着米罗因儿时的自己生闷气的时候。冥王忍不住又笑了,虽然雅典娜认为她们赢了赌约,但冥王知道,接下来的一生一世,才是他真正的赌注。
——请你一定,将我寻觅。
他在堕入人世前最后一次感叹,随后,无边的黑暗就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