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彼此的过去 ...
-
真的吗？霍思橙瞪着一双大眼睛问。
真的！霍空瑾笃定地回答。
真的真的吗？霍思橙还是不相信。
你不想去就算了！霍空瑾假装生气。
奶奶！！霍思橙高兴地大叫，奶奶奶奶，爸比说要带我出去玩唉！爸比终于要带我出去玩唉！小橙就说天天许愿，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
霍思橙乐得在沙发上又蹦又跳，李天月怕他摔着自己赶忙过来抱他。
霍空瑾，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你还记得自己曾经许诺过要带他出去玩？你说有你这样当爹的么？
霍空瑾皱皱眉头，妈……
你再喊我多少声妈也没用！李天月一边给霍思橙收拾书包一边埋怨，不是我说你，当初是你自己说要养小橙的，结果到头来你却当了个甩手掌柜！我能不气么我？羡凝你来评评理，你说他这爸爸是不是当得非常不称职？
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梁羡凝点头，的确，他这爸爸当得有点……太儿戏了。
喂！霍空瑾掐腰看着她，连你都不帮我？
梁羡凝回瞪他，好歹小橙喊我一声妈，今儿我得跟你儿子站在统一战线！
妈妈，你也一起去对不对？霍思橙又跑过来急切地看着梁羡凝。
梁羡凝点点头，是呀！今天我们大家都休息，所以陪你一起出去玩呀！
霍思橙高兴地大声叫着，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梁羡凝瞪着霍空瑾，你该不会从来没带他出去玩过吧？
霍空瑾耸耸肩，我是明星……
切！梁羡凝跟李天月同时出声。
说真的，霍空瑾真的从来都没有带霍思橙出去郊游过，每次答应了他，但却总因为工作无法实现。久而久之，懂事的霍思橙再也不提让爸爸带他出去玩这样的要求了。
才仅仅6岁的孩子，成熟得让人鼻子发酸。
介于霍空瑾太出名，大家一致选择了去郊外。
离着市区30公里的地方有一处枫叶林，现在正值十月底，枫叶虽然还未全部红透，但已经是一个很好的郊游胜地。
霍空瑾和霍思橙在前面打闹，梁羡凝和李天月就跟在后面聊着天。
李天月很尊重儿子的选择，既然儿子选择了这个女生，她定然是对梁羡凝好好的。
空瑾看起来每天都乐呵呵的，其实他特别容易受伤，李天月开口，所以啊！羡凝，阿姨没别的要求，只要你别让他难过了就成。他刚一出生没多久都没了老爸，我一个妇道人家养到他这么大，实在不想看到他不快乐，你跟我说实话，你喜欢空瑾么？
梁羡凝还没有回答，就听到霍思橙在前面喊她，妈妈你也来玩呀！
她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幸好有霍思橙喊她，不然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并不讨厌霍空瑾，可是如果说喜欢或者是爱，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总觉得她跟他之间还少了些什么，她总觉得她与霍空瑾之间完全是因为霍思橙，如果不是因为霍思橙，他俩根本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来啦！梁羡凝对着李天月抱歉地一笑，紧跑两步到霍思橙跟前。
李天月叹口气，是她太多嘴了吗？她也是个母亲，当然最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快快乐乐的，这样也不对吗？
你个小鬼头，不是告诉过你，除了在学校可以这样喊我之外，其他时候要喊阿姨的吗？
霍思橙撅撅嘴，这里又没有别人……
妈妈，我有带风筝噢！我们一起来玩好不好？好不好嘛！！！霍思橙这小家伙也不知跟谁学的这一套撒娇功夫，梁羡凝最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小孩子撒娇，那对她来讲真的是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只好陪着他去放风筝。
霍空瑾看着不远处这一大一小傻呵呵地笑。
李天月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来，示意霍空瑾也坐下。
儿子，别怪妈多嘴，你跟羡凝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你实话告诉妈，你是不是因为她的某一处很像郑小橙所以你才……
妈……霍空瑾无可奈何地打断李天月的话，其实他俩真的一点也不像。再说，郑小橙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你干嘛又突然提起来？
我这不是怕你再受伤害么？你啊！喜欢上一个人脑袋就趴代趴代的，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喜欢你，你就傻傻付出真心，到头来，受伤的不还是你？
李天月说得没有错，在爱情里，霍空瑾往往都是受伤的一方。他总是在别人还没有喜欢上他之前就已经付出了太多，可是在爱情里，谁又会计较谁付出的多一点？
还记得当年的郑小橙，还记得当年他们第一次的谈话，还记得那一年他紧张的告白，这一切的一切，都还存留在他的记忆里，所有有关于美好的事情他都没有忘记。
只是他唯独忘记了那个人对自己的伤害。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这样，就算别人对他再怎么不好，他却总是不去计较。伤心时、难过时，想起的并不是怎样去憎恨一个人，而总是在心中留在那个人的美好。
用霍空瑾自己的话讲，人这一辈子，统共这么几十年，如果我每天都要计算我恨这个人哪里，讨厌他什么地方，我岂不是要活的比牛还累？
所以霍思益骂他傻。
但每一次，霍空瑾总是一笑了之。
他说，傻人有傻福，我一直这么相信的，不然他怎么会这么轻松的就当上了影帝？
这是他的原话，也是最经常说的一句话，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霍空瑾是一个好人，非常好的人，非常非常好的……傻瓜。
这个世界上哪有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好事呢？霍空瑾扒拉着一旁的小石头，可是妈，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我想要的女人。
哪怕这个女人现在爱的不是我。霍空瑾默默地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是啊，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心里喜欢的念着的忘不了的男人是……祁译轩。可如果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的是别人自己就会轻易放手的话，那又怎能称之为爱情。爱情的萌发不就是因为一时的冲动么？
自打梁羡凝跟祁译轩见了面，霍空瑾这心里就如同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会是什么事霍空瑾哪里知道，他也只当是自己对于情敌的一种反感心里，其实要说情敌，自己好像才是后来出现的那个吧？
唉！霍空瑾摇摇头，想不通的事情还是放在以后再说吧！现在的他只想享受这难得来的假期，以及……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
开车回到市区的时候，霍思橙已经玩累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晚上，这座城市慢慢回复到平静，不像白天那般喧闹浮华，霍空瑾提议出去走走顺便送梁羡凝回家。
微风吹来，梁羡凝拽了拽外套，入夜的风挺凉的，眼看着夏天就要过去了。
霍空瑾大跨一步跑到梁羡凝面前，面对面地看着她。
梁羡凝看着他笑了，你干嘛！不好好走路小心摔倒噢！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在替你挡风啊！这天儿也蛮冷的，如果让我脱了外套给你穿，那似乎……有点太偶像了。
听着这一句话，梁羡凝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湿了，连忙将头转向一边，这个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做一些拨动自己心弦的事情，第二次在医院见面时他体贴的为她盖衣服，这一次又是这样替他挡风。
霍空瑾大手一捞掰着梁羡凝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这么简单就被我感动到了？
梁羡凝拍掉他的手，鬼才感动勒！我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霍空瑾光看着她笑，却不点破她，在市区哪里来的沙子迷眼睛？这个笨女人，找借口都不会，就说一句被感动到了又不会怎样！
说真的，我到底哪里吸引到了你？梁羡凝看着他开口问。
霍空瑾拉着她坐在草坪里，那……祁译轩哪里吸引到了你？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问起祁译轩，到叫梁羡凝一时之间找不到回答的话语。
霍空瑾没等她说话接着又说道，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跟思橙在一起玩闹，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打在你的身后，事实上那时我并没有看清你的模样，但是莫名其妙的就在那一刻我竟然觉得自己心动了。
梁羡凝伸手捶他，就这样你就心动？那你也太滥情了吧？
抓住她的手没松开，她挣脱了几下没成功也就没在挣扎，任由他这样握着。
梁羡凝，其实我真的是一个特好哄的男人，霍空瑾喃喃地开口，可惜你一直没有发现。这么久一直都是我自己在努力，但怎么努力都走不进你的心里，我就这么……不如祁译轩么？你们的过去我真的一点点都参与不进去，站在你跟他的面前，我真的就是一个十足的第三者，阻挡你们重新在一起的第三者。他就这么招你喜欢么？
如果没有那次车祸，我俩会很顺利的结婚的，梁羡凝头一次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我一直觉得我跟他会很顺利的结婚生小孩，然后一起做曾经约定过的每一件事，只可惜那些过去我们再也回不去。这8年，如果不是恨着他，我觉得我都不可能走到现在，霍空瑾，感情不是说放就能轻易的放掉的，毕竟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从开始蹒跚学步开始我们就玩在一起，我爸妈买礼物从来都买两份，他妈妈做便当更是连我的一份都要算上，20年来连上学都要在一个班里，你说，这样的过去我又怎么能够轻易的忘记？
霍空瑾沉默，每个人都有一份只属于自己的故事无法与他人分享，他想，祁译轩就是梁羡凝不能与别人分享的故事，而郑小橙，又何尝不是他霍空瑾的过去？无法忘记，无法割舍，无法与他人分享的心酸历史。
走吧！许久之后，霍空瑾终于打破这份沉默，很晚了，送你回家吧。
然后一路无话，两个人都做着同样的动作，双手揣在衣兜里各怀心事。慢慢地，梁羡凝的步伐慢了下来，小小地落后了霍空瑾小半步的距离。
每一次，他都是走在自己左右或是站在自己面前，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站在他的背后看过他。
也许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去了解他的世界跟他的心思，似乎她也一直太过于依赖这一份突然从天而降的温情。也因为这样，所以她在不经意间忽略掉了很多事情，她忘记了笑容的背后也许也会有泪水，坚强的背后也会能软弱，她忘记了，也许这个男人也会有悲伤的时候。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背影为什么看起来让人这么的难过？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想要将他拉住，可是拳头松开又握住，握住又再次松开，她也没能拿出那份勇气，跨出那道墙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彼此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