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葛爷

12、第 12 章

　　苏紫脑子闪过地震了念头后，一骨碌滚到地上，蹲在那里，那种陌生的感觉又将她紧紧包围，喘不过气来。
　　天摇地动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停止了。但是苏紫还是蹲在地上，无所适从。
　　片刻便听见咚咚敲门声，孟寒在外面喊，“苏紫你没事吧？”，她想开口答应，却张不开口。门便被猛力推开。孟寒冲进来，还穿着睡衣呢。
　　他一看，苏紫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不觉一愣。
　　“苏紫你没事吧？”他走上前也蹲下去。手摇苏紫的肩膀。
　　苏紫一愣，她脑海里出现若干年前在水里被陌生感俘虏的时候看见马超的那个感觉。就哇的哭了出来。
　　孟寒手足无措，将苏紫拥住，“没事了，没事了。”。他手轻轻拍苏紫的后背。
　　苏紫渐渐安静下来。停止了抽泣。一看自己被孟寒抱着，便有些尴尬，擦脸上的眼泪，直起身来，“我没事了。”又破涕为笑。
　　孟寒也笑，“你啊，不就是地震了一下么？”
　　孟寒又想起啥的说，“就是地震，你也应该蹲到床下面或者厕所去么，你蹲在这里是等大梁砸你的脑袋么？”
　　苏紫嘿嘿的哂笑，“情况那么紧急的，那能想那么多么！”
　　孟寒拉苏紫站起来，“走吧，看看别人去。”
　　那几个年轻人，也被地震给震醒了，不过他们倒没吓着，彼此还兴奋的讨论若真是地震了该怎么逃跑呢！

　　孟寒想了想，对大家说，“也不知道还会不会震呢，住在客栈里不安全，要不咱们今晚就住到车里去吧。”
　　大家都附和，“好啊好啊，安全第一么。”
　　于是大家都回家收拾自己的行李，到车跟前集合。
　　孟寒将车开到一片空旷的地上，停好。就安排大家。
　　他拿出野营的帐篷来，支好。说，“车上睡三个人，两个帐篷，一个睡两个。三个女孩子都睡车上，咱们四个分两组就行了。”
　　车虽大，睡觉却还是不舒服，苏紫便万分怀念家里的宽大舒畅软乎乎的床来。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看车外面，远离城市的夜，是格外的纯净。没有一点不自然的光线。
　　满天的繁星，似乎伸手便可摘一大把下来。群山如蛰伏的巨兽一般安静而神秘，夜穹是绸缎般的光滑而幽蓝。苏紫便想，这样的夜晚，在城里，估计是永远也感受不到的，倒不如出去转转。便起身穿衣服。
　　深夜的空旷原野，温度在零度以下。苏紫便拿包里的羽绒服穿，便心里默念马哥英明啊，马哥神威哦！
　　她走到车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看周围，白日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海，现在是一副泼了墨汁的没有细节的黑色画纸。北斗七星在北边摆了一个乖巧的勺子形状。虫豸偶尔在草丛里低声鸣叫几声，山坡下的村庄里，谁家的狗不耐烦的吠叫几下。

　　一回头，却看见孟寒从帐篷里走出来。朝她这边走来。夜太沉，看不清他的表情，高大的身影靠近，问她，“你睡不着呢？”
　　“是啊，”苏紫捂着有些凉的耳朵，“你也睡不着？”
　　“恩，”孟寒说，“你都不怕有狼啊？一个人就跑出来。”
　　“啊，真的有狼啊？”苏紫惊讶的问，“真的么？”
　　孟寒笑，“夜里太冷了，我去拿东西，点个篝火就暖和了。”
　　他回头去车后备箱，拿了一包东西下来。走过来将包放到地上，弯腰从地上捡小树枝，折断，堆到一起。
　　苏紫便也捡小树枝折断，孟寒说“你别动这个，小心树枝上有刺划烂了你的手。”
　　孟寒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洒了一点液体到树枝上，然后用打火机打火，点燃。扑的，树枝堆便熊熊的燃烧起来。
　　苏紫问，“瓶子里是什么？”
　　孟寒说，“食用油啊。”又说，“夜里露水太重了，树枝潮湿没法点燃，撒上油就好点了。”
　　“哦。”苏紫恍然大悟，她看着火苗跳跃的对面的孟寒，脸被火焰映衬的，格外温暖。
　　孟寒又从包里掏东西。
　　苏紫看着他，变戏法似地，变出一包火腿肠，一瓶酒，一包面包，还有几个一次性杯子。他剥开火腿肠的皮，用一根筷子戳进去，放在火上，烤咧。
　　苏紫看的呆了。忍不住夸赞，“孟寒，你的包是魔术包啊，要啥有啥的！”
　　孟寒呵呵的笑，“我是经常野外生存的么，所以就什么都准备呢。”
　　火腿肠被火苗烤的，滋啦啦的直冒油，肉香味顺着风，直扑到苏紫的鼻子里。苏紫馋的吆，围着火堆直转。
　　孟寒递给她烤好的火腿肠，说，“你先吃这个，我给你烤面包哦。”又扭开酒瓶盖，倒在一个纸杯里。递给她，“喝点酒，晚上冷，喝点白酒暖胃。”
　　苏紫接过火腿肠和酒杯。一手拿火腿肠，一手拿酒杯。然后一口火腿肠，一口小酒的。吃喝的不亦说乎。她似乎从来没吃到过，这样滋味丰富的美食。
　　孟寒自己烤好了一堆火腿肠和面包片，也坐到苏紫跟前，一口火腿肠一口酒加一口面包的吃。
　　苏紫一杯酒下肚，暖意从胃里慢慢扩散，一直扩散到全身每个细胞，舒服的不行了。她问孟寒，“你刚才说，野外真的有狼么？”
　　孟寒笑，说，“有呢，我就遇到过一次。”
　　苏紫被火辣辣的白酒，烧的头有些晕。她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肯定红的跟鸡屁股一样。她心想。
　　孟寒呷了一口酒，说，“那年去拍锡林格勒草原，晚上也是在车里睡。睡不着，就自己出去走走。”。他饶有兴致的回忆自己的那次惊险之旅。却看见，苏紫头一点一点的，双眼皮微闭，昏昏欲睡了。孟寒哑然失笑。伸手将苏紫揽过来，让她头枕着自己的双腿。
　　苏紫心里还在挂念着孟寒与狼的故事呢，可是困意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了。一瞬间，感觉自己靠在了舒服的枕头上，便呼呼的睡着了。

　　早晨苏紫被稠密的鸟儿啾啾鸣叫声吵醒，一睁眼，便看到自己躺在孟寒的怀里。孟寒正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赶紧直起身来。连声解释：“不好意思，昨天晚上酒有点上头啊”
　　孟寒满脸疲倦的，神色却欢愉。他笑“你睡的可真够沉的！”
　　苏紫尴尬的吆，怯怯的问“你一晚上没睡啊？”
　　孟寒笑，“起来吧，叫那几个起来，收拾收拾走吧。”
　　他拉苏紫起来，自己却站不起来，腿被苏紫压了一晚上，动也不动，已经麻的没有一点感觉了。苏紫赶紧站起来拉他。孟寒慢慢站起来，扶着苏紫的胳膊。疼痛感从脚底，慢慢往上蔓延，两条腿迈的，太吃力。孟寒走一步，便吸一口气。走几步，停一下。

　　小吴们，远远的看见，苏紫搀扶着孟寒，孟寒一瘸一拐的慢慢走着。大家低声讨论，这一出，又是哪一出呢？看来昨晚错过了一出不该错过的大戏，哎，贪睡害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