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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皇额娘……你终于……回来了!”我哽咽的说着,痴痴的看着她,努力想要把她的一颦一笑收入我的眼里、藏进我的心中,可是她却一下子放开我,诧异的看着我,眼角有些抽动的对说:“小朋友,我还未成年耶,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你不是认错人了吧?”

      仿佛一盆凉水浇在我的心头一般,我的身体一下子冷了下来,生怕额娘会甩手而去,再也不回来了,我伸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襟带着哭腔说着,“皇额娘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要讨厌儿子好不好,我保证不惹你生气,一定做一个很乖的孩子,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儿子一个人真的不行。”

      一想到额娘因为讨厌我而不肯认我,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都哭疼了却仍是颤抖着抓着额娘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肯放手,生怕下一刻就会永远的失去这个能够温暖我的怀抱。

      就如同无数次梦中的情景一样,我被一双能够包容一切的手臂轻轻的揽进了一个柔软温暖的怀里,接着耳边就传来额娘宛转动听的声音,“别哭了,我不走就是了。看你哭得这么伤心,都快哭成小花猫了。”说着一双雪白柔软的手小心的捧起我的脸庞轻柔的为我擦干眼泪……

      这是我连做梦都在盼望的事啊!想不到竟真有成为现实的一天,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是世间最幸福的人,就算是立即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感动、幸福的泪水如泉涌般奔涌而出无论如何都止不住,额娘也不厌其烦的继续帮我擦眼泪轻拍着我的后背轻声安慰着我。

      良久,我终于止住了泪水,和额娘分开了些许距离,带着无限的幸福与希望睁开朦胧的双眸仰头看着眼前嫣然轻笑、清眸流盼美得如仙子般清逸脱俗、柔美飘逸的额娘,开心的想着我的额娘果然是世间最最漂亮好看的额娘。此时她正如同画像中的那样对我温柔的笑着,美丽的眼睛就如同浩瀚星空下的繁星般璀璨清澈,我一时迷失在这纯净得令人沉醉的梦幻般的色彩之中,直到她轻轻的抚摩着我的头,我才清醒过来,听到她温柔好听的声音,“小朋友,你家住在那里呀?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皇额娘,你是我的额娘,你说不离开我了,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去哪,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我着急的扑入她的怀里,双臂紧紧的抱着她的腰,生怕她忽然消失了。

      似乎我的搂抱让额娘很不舒服,她开始轻轻的扳着我的肩膀想和我分开一些距离,我却拼命的死守着这股温暖说什么也不肯松手,最后额娘终于妥协的松手有些无奈的说:“你还真的很像树袋熊耶,干吗这么执卓,你好好看看我的年纪有可能是你的额娘吗?你真的是认错人啦。”

      “不可能,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我的皇额娘,是不是因为是我害死你的,所以你还是讨厌我不肯认我,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皇额娘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儿子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呀!”看到皇额娘不肯认我我一下子又哭了出来。

      额娘看到我这一哭慌得赶紧反过来抱我柔声说:“我怎么可能会讨厌像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宝贝呢,我也好希望你就是我的孩子呀,可是我的儿子今年应该才一岁左右,不可能是你啦,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就是你的额娘呢?你刚才不是说你的额娘已经过世了吗?”

      我泪眼模糊的说着,“额娘,你跟画像上的额娘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他,皇阿玛说的你一定会在彼岸花的指引下回来找我们,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了好久好久,就在我已经等得绝望的时候,额娘你终于出现了,我真的好高兴呀。”

      她听到我这么说脸色一变,一下子握住我的双肩有些激动的说:“你说什么?彼岸花!你也知道?难道你真的是——快告诉我你的额娘叫什么名字?”

      “赫舍里•幻蓝!”

      话音刚落,我就再次掉进这个令我憧憬了许久的温暖怀抱,耳边传来的是额娘带着颤声的哽咽声音,“宝贝﹋原来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对不起﹋额娘真的不是有意不认你的,实在是额娘的时光机出了点差错,我一直以为现在才是康熙十四年左右,没想到会晚来了这么久,你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没有额娘在身边一定很难过吧,额娘不是不要你,额娘真的好爱好爱你,很早以前就想过来了,可是时光机一直还未完善,后来穿的两次都是穿在宫外,想尽办法也无法进来看你,所以这回只好破例原身穿越过来的,想不到又晚了好几年,不要怪额娘好不好,额娘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一定好好的补偿你,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孩子。

      虽然额娘说的话好多我都听不懂,但是想到她终于肯认我了,还说好爱好爱我,刹那间我的世界充满了阳光,所有难过、痛苦、绝望的阴翳感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这才发觉原来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原来有额娘在身边是这样幸福的感觉啊!我窝在额娘柔软舒服的怀里幸福的闭上眼睛再也不想动弹,只想就这样永远的和额娘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

      “宝贝,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你皇阿玛对你好不好?”头顶传来额娘柔美动听的声音,我仰起头看到皇额娘正用美丽的眼睛带着几分愧疚的神色看着我,赶紧笑笑说:“儿子过得很好,皇阿玛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把我立为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平时在兄弟中我也是最受宠的那一个,皇额娘不用为我担心了。”

      “一定很辛苦吧,坐在那个位置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它,必须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配得起这个身份。”额娘抚摩着我的头带着难以察觉的叹息声轻柔的说着,听到额娘如此理解我的话语,我的鼻子一酸险些又掉下泪来,勉强笑道:“不辛苦,大家都一样,也不过是每天寅时开始学习,学到酉时就可以下学了,已经习惯了。”

      本打算是让额娘安心的,谁知我才刚说完,额娘的脸色已经变了,惊诧的说;“寅时到酉时!那不就是凌晨三点到晚上七点!天!你才多大?简直比中国的高三还辛苦!这根本就是变相的虐待嘛!这要是在美国都可以报警把你皇阿玛送到警局里关上几天的了。”

      额娘说着一下子站起来,拉起我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我说:“不行,这么长的学习时间对身体太有害了,也不利于你身心的健康发展,我立刻找他要他把课程表好好调整一下,作息时间也要认真修改一下,望子成龙也不能这么不切实际的瞎制订呀,这也太没科学性了,他简直比中国那些给孩子报了一大堆特长班的家长还要恐怖,幸好他不是教育局局长,否则我们那里的孩子还不得全都哭死呀,不集体写密名信告死他才怪呢!”

      虽然听不太懂额娘的话,但是看到额娘如此关心我,幸福的感觉顿时涌遍了我的全身,心里暖暖的,开心的抱紧了额娘的手臂,尽情的吸取着她身上的温暖,只希望和额娘在这条路上永远的走下去。

      谁知才刚走了几步,额娘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平视着我的眼睛带着歉意的说:“额娘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真是对不起呀!宝贝,你皇阿玛给你起了什么名字呀?”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却一下子把我难住了,看着皇额娘专注的神情,隔了好久我终于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皇额娘,我忘了我现在叫什么名字了。”

      “不会吧!你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看着额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羞愧的小声说着,“我只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叫保成,但是两年前我和兄弟们的名字都被皇阿玛改了,平时几乎没人叫我的名子,他们都称呼为我太子殿下,就连皇阿玛私底下也只是叫我‘儿子’,读书时我的功课都是直接交给张、李两位课读,连名字都不用写,所以久而久之我就——”我的脸涨得通红最后终于低下头再也说不下去了。

      “本来还想在额娘面前留一个好印象的,可是现在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额娘会不会笑我太没用了?”我低着头羞愧的想着,眼圈一红几乎又要哭出来。

      一双纤细修长白瓷般的玉手轻柔的捧起我火烫的脸庞,我诧异的顺势抬头看去,正好看到额娘忧伤难过的神情,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张开双臂轻轻的把我搂进怀里带着鼻音伤心的说着,“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平时一定很寂寞吧,因为知道根本就不会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忽视掉自己的名字对吧。真是对不起,是额娘不好,离开你这么久,让你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这个皇宫里,心里一定很痛苦吧,额娘保证以后再也不留你一个人了。”

      “……皇额娘……”

      仿佛今夜就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似的,我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又从眼眶里划落下来,幸福的抱紧额娘散发着清香温暖柔软的身体,觉得就这样死掉也没什么遗憾了。不管将来如何,我都知道今夜一定是我这一生最美好、最幸福的一天。

      我正陶醉在这种温馨的气息里,周围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皱着眉头转头看着那边慢慢接近的点点灯火,随即对额娘说:“应该是来找我的人,怎么办?要不要出去?”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真的不想让别人分享我和额娘的相处时光,我甚至是有些提心吊胆的等待着额娘的回答,幸好额娘也没打算出去摆摆手说:“还是不要了,那些人的神经一个比一个敏感,我就这么冒冒然的出去会被他们当成刺客的,还是别刺激我本来就不发达的运动神经了。咱俩找个地方躲过他们,然后再想办法去找你皇阿玛好了。”

      “那皇额娘跟我走好了,我知道有个捷径可以很快到皇阿玛那去。”我开心的拉着额娘软软嫩嫩的青葱玉手,带着她往那条密道走去。当我揭开地上的石板时,果然看到额娘几分惊奇的目光,我有些小小的得意,带着一丝骄傲的口气说:“这个密道是我在八岁生辰那天发现的,很有可能是前明遗留下来的,里面通着宫里的好几处地方呢,小心,下面有点黑,等我点上火折子就好了。”

      说着我率先跳下地道,点着火折子等地道没那么黑了,这才招呼额娘下来。我把地道的入口小心盖好,对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额娘笑笑,拉着她轻车熟路的在地道里穿行。

      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个三岔路口,我犹豫了一下,心里暗自计算了下时辰,然后带着额娘往右边那条路走去,边走边对额娘说:“每年到了这几天,皇阿玛都会到青姨那去,在前面第二个岔路口右拐就到了她的寝宫了。”

      我正拉着额娘往前走,谁知额娘却一下子停下脚步目光复杂的问我,“青姨?你是说我妹妹梦青吗?她还没出宫嫁人吗?”

      我看着额娘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实话,青姨虽然还没有封号,但她是皇阿玛的女人这已经是宫里面公开的秘密了,我不知道皇额娘知道这事会有什么反应不敢完全告诉她,只是避重就轻的说:“青姨还没有嫁人,自从皇额娘过世后皇阿玛就封闭了坤宁宫,然后就拨了这处小院落给她住,呃——皇额娘,要不要回你以前住的寝宫看看,这条地道刚好有一条通到你的床下,去看看吧,明天再去找皇阿玛怎么样?”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间很不希望带额娘去青姨的寝宫,就提出了这个建议,皇额娘却想都没想的将我的提议驳回,“我们先去梦青那找你皇阿玛,坤宁宫有时间再去。”说着,反过来拉起我的手率先往青姨的住所走去。

      一路上额娘再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带着我在狭长幽暗的地道里默默的走着路,廖寂的地道里除了我俩空洞带着回音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终于忍耐不住这种令人透不气的沉闷感觉,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调节一下气氛,可是当我借着昏暗的亮光看到额娘若有所思分辨不出喜怒的脸色时,嘴一下子闭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竟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将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还没等我从这种莫名的情绪里回过神来,前面已经没路了,就见额娘在头顶摸索了一下,找到了出口就毫无顾忌的将遮盖的石板移开,率先跳了上去,那一瞬间我竟产生了一种最好上面能够有人发现我们的想法。不过很可惜,当我拉着额娘对我伸出的手从地道里出来的时候才发觉我们正处在墙角阴影处一个很偏僻的角落,周围寂静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就是她的住处了吗?”额娘看着眼前虽然不大却异常精致的宫殿听不出语气的说着。虽然是个问句却完全没有让我回答的意思,只是口气平淡的兀自说着:“玄烨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吧,梦青可是一向最喜欢这种精致的房屋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肯定还是会不满意吧,对她来说如果不住到坤宁宫的主殿里,再精致的住所也不过是个遮风避雨的草窝罢了。”

      “额娘不喜欢青姨吗?”我望着空洞的注视着前方好象陷入了某种回忆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额娘想问却最终没有问出口,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连空气都好象凝固了一样。僵持了一会儿,额娘忽然毫无预兆的开口,“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一下子愣住,随即摇头说:“没感觉,我只是最近两年才见过她两次,虽然青姨跟皇额娘长得很像,但是我就是无法跟她亲近,以前也曾无意中听皇阿玛说过你和青姨身上有一种叫做‘气质’的东西很不一样,现在看来真的是南辕北撤的两个人,性子完全不一样,反正我最喜欢的就是皇额娘了。”我边说边伸手抱住额娘软软香香的身体用撒娇的口吻说着,小心的不让她发现我脸上掩盖不住的异样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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