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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嗜血 ...

  •   练习场里,我正努力练习着挥刀,猛然间一道雪亮的光芒闪过眼前,我慌忙后退一步,瞬势将刀往腰间一拦,格挡开凛然袭来的利刃。两刀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就此僵持而住。

      半晌。

      “终于有进步。”
      我客气了句:“好说好说。”

      朽木白哉的双眸微微一眯的那个瞬间,灵压汹涌暴涨,千本樱刀身一晃一收,却又突然当头向我斩下,来势汹汹。我凭着本能屈膝躲过,回手乱补了一刀被挡住后就想瞬步逃开,千本樱却再次抢在前头,“嗖”的就架在了我脖子间。

      “有话好说!”

      “打不过就逃,这是谁教你的?”朽木白哉咬着牙问我。
      我戳戳千本樱,把它戳离我远了些,嘀咕:“白哉少爷,逃生是本能啊,不然你让我等死么?”
      他皱眉:“做死神,就要有牺牲的觉悟。”
      我默默地说:“我当死神又不是为了牺牲……行了,别说这个话题,你来这里干嘛?”

      “公务。”

      “好吧= =”

      千本樱终于回鞘。我苦恼地看着手里的斩魄刀,掂了掂,翻来覆去地打量了好几眼:“朽木白哉,为什么你的千本樱看起来那么漂亮,我的斩魄刀就这么……丑?”
      朴实无华的铅灰色刀身暗淡无光,怎么看怎么……丑。
      “因为你不会始解。”
      我内流。
      他又道:“听说,你们班已经有四五个人能够始解了。”
      “……嗯。”说到这个我就沮丧。
      “可能等大家都会了,你就会了。”朽木白哉扫我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
      “……”

      我发现他很热衷于戳我痛处。

      “今晚有空么?”他忽然又问道。
      我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作甚?是哪棵花长虫了?还是哪棵树枯死了?”
      他凉凉斜我一眼,道:“有绯真照料,朽木府的花草便不用劳你费心了。不过,绯真想邀你过府一叙。”
      提及绯真,他的语调都温柔了不少,就连随着时日积淀而越来越平静无澜的眼神里,也在一瞬间内划过了柔和的光芒。

      看到他这般模样,又想起数月前他的婚礼,我心底蓦然不是滋味,只能语调干巴巴地说道:“行了,我今晚有空得很,你要是现在好好教我下瞬步怎么才能瞬得快瞬得远,我就去陪我那位绯真小妹妹喝茶。”想了想,又嘿嘿笑着补了一句,“这样可满意,妹夫?”
      大概我笑的实在是太……贱了,千本樱倏然出鞘,光华万丈,在与我那把灰不拉几土里土气的斩魄刀的纠缠之中大放异彩。

      我气喘吁吁地认输后,朽木白哉这才绷着脸开始指导我瞬步的要领。我琢磨着他的瞬步,怎么也应该算得上是静灵庭里数一数二的,由他教我的话,相信其他人便不会怀疑为何我近日进步如此之大。

      朽木白哉的确算得上是一位好导师,因为他认真得想让你流泪,严格得想让你吐血,水平又高得让你不敢挑衅,就算挑衅了也一定会被无情镇压。不过幸好,我已经对此有了抗体。
      训练完毕,我擦了把额上的汗,问:“怎么样,以我现在的瞬步水平,应该能毕业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
      “那就好。”我得意地转了转眼珠,忽的一步就直接冲到了十几米开外的他身边,一把撩过他束发的黑色发带,然后火速往外逃去——
      一边逃一边嚣张地扔下一句,“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花前!”

      我脚不点地地飞快蹿出了真央的练习场,往外掠去。虽然我一直都想着低调低调,试图让自己表现出勤能补拙,积极向上的学习状态。但是这好几个月以来,我的灵压已经充沛得超乎了我的想象,白天要隐藏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到了晚上却也不能消停,导致我神经长期处于兴奋模式,不来捉弄下朽木白哉,我实在是寝食难安。
      总算是能够真正了解下如今自己的实力如何,我也有点小激动,便卯足了劲地一个劲往前冲。

      身后朽木白哉的灵压在渐渐逼近,我几乎可以想象他大少爷的脸色有多难看,待他刚要掠及我身边,便猛然急刹车着向左拐了个弯,转头逆向跑去。

      “以为凭这样的水平,就能甩开我么。”朽木白哉的冷哼声近在耳边,我糊里糊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有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缚道之四,这绳!”
      这绳虽然只是缚道中最为简单而基本的,但由朽木白哉使出来,威力不可小觑。然而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嘴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我阴测测地一笑——“朽木白哉,以为凭这样的鬼道,就能绑住我么?缚道之八,斥!”
      “轰”的一声,烟尘散尽,我毫发无伤地往后一掠,微笑着冲已经完全黑了脸的他挥手:“再见了哟。”

      “这样么?”冷淡无情的嗓音低沉响起,“既然如此——缚道之三十,嘴突三闪!”

      三道巨大的尖嘴状光束猛然从面前向我冲来,击中我的双手手腕及腰部上,我猝不及防,便被那强大的冲击力夹带着直直向后跌去,直到一声闷响撞在墙上才作罢。
      奇怪的是,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只是觉得异常的兴奋,一股莫名的劲头涌起着。
      下一秒,朽木白哉已经面无表情地落于我面前站定,衣袂翻飞,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猜呢。”我挑眉道。手脚微微使劲试图挣扎,却发现除了双脚还能够勉强用力外,身体却完全无法挣脱缚道的禁锢。
      “花前,你的灵压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
      看着他年轻的脸庞,修长的脖颈上有清晰的经络,我竟然第一次如此渴望能够撕开这样脆弱的血脉,品尝其中的滋味。嗜血的欲望不断的从心头攀爬而上,我痴迷地看着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笑了笑,嗓音微哑,“白哉。”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嘴角仿佛僵硬了般,许久才略带不可置信般地缓缓开口:“绯……真?”
      “猜错了。”我冷笑,闭了闭眼,轻声喃喃道,“沉醉吧,花间酒。”

      *******************************************************************************

      “姐姐,你醒了。”
      我按了按头痛欲裂的脑袋,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才定格在了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上。
      “绯真……”我喃喃,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一点都使不上气力,刚撑起半个身子,整个人却又跌回了被铺里,只觉得骨头都散了架般,又酸又痛。
      绯真抬手扶住我,微笑着温声道:“姐姐还是先不要乱动的好,我去叫白哉大人进来。”说罢,她恭谨地一低头,便徐徐退出了房门。

      脑海一片昏昏沉沉的,我盯着房顶怔怔发呆,努力理清思绪,试图回忆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沉醉吧,花间酒!”
      就在我刚刚始解的那一刻,朽木白哉便迅速回过神来,低喝道:“雷鸣的马车,纺车的缝隙,此物有光群集并一分为六,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丈光牢本就是朽木白哉的拿手绝技,更无须说是加了吟唱之后。
      话音刚落,六道光片便已经急速激射而来,我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反抗,便已经被结结实实地击中,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你闹够了没有?”
      闹够了没?不,这种程度,怎么可能足够?血色的蔷薇缓缓盛开,娇艳欲滴的鲜红色晃动在我的眼前,在视野里不断地蔓延伸展着,宛如延绵无止境的泼墨画卷。
      我缓缓抬起头来:“白哉……大人。”

      他浑身一震。

      一刹那的时间对于我已经足够,轻巧地挣脱开桎梏,我第一件事便是将缚道之六十一返还在他身上。看着他眼中仍旧未能及时退散而去的错愕,我忍不住愉快地笑出了声:“咦,朽木白哉,你以为我是谁呢?”
      缓缓抚摸上他的脸颊,原本在指尖上怒然绽放的血色蔷薇瞬间凋零,消失在空中。

      “原来如此。让人产生幻觉——这就是你斩魄刀的能力么?”他只是沉声道,漆黑的双眸盯着我的眼睛,似乎要洞穿一切般,忽的,他眼神一凛,声音比起平日里更是冷得彻骨,“散落吧,千本樱!”
      凌烈的灵压陡然上涨,漫天的绯色花瓣在四周冲天而起,携带着一股劲风向我袭来。不止是千本樱,另外有几股强大的力量压迫而至,我呼吸急促地想要逃脱而开,却只觉得原本身体里那股充沛的力量在一瞬间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倾泻而出。

      至于之后……

      不记得了,等我睁开眼我就在这个房间里了。

      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千本樱攻击的对象根本就不是我,朽木白哉为何忽然杀机四起,恐怕是因为出现了别的什么状况。而我昏倒的原因,应该是因为灵压损耗过度。
      不是自己的灵压,果然就难以控制驾驭。

      门被刷拉一声移开,我眯着眼望去,朽木白哉逆光而立,双目坦荡的迎上了我的视线。
      我干干一笑,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道:“白哉少爷,日安哈。”
      他闷声不吭跨进屋内,身后立刻便有佣人识趣地关上了房门。

      我干咳一声,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不妥。”
      他向我走来,声音冷漠:“何来孤男寡女?”
      明知道他嘴巴毒的跟某人不相上下,我却还是忍不住傻乎乎地凑上去问:“你不是孤男,我不是寡女么?”
      “在我眼里,你没有性别。”
      ……我为什么要自讨没趣……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他于我身边拂袖坐下。
      “是大虚么?”我没做答,只是期期艾艾地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视线紧紧地聚焦在他的双手——虎口处缠绕着的纱布上渗出淡红色的血迹,恐怕是因为握刀打斗时因为冲击力过大而受伤了。
      他仿佛无意般将双手收拢进了宽大的袖子中,应道:“嗯。”
      “有几只?”
      “七只。”相比较我紧张的口吻,他的回答实在是平淡无奇,仿佛不过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
      偏偏,他就是那个又要护着我,又要拼命战斗的笨蛋。

      我的喉头有些发紧,到头来,却只能涩涩地问出另一句话:“哎,为什么最近流魂街总是有大虚出没?”
      “不清楚,但是已经有死神前去调查了。”
      我“哦”了一声,喃喃:“日子倒真是不太平。”
      他侧目,凝神看着我,眉心微微皱起:“花前,你的灵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诶……”
      “当真?”
      “骗你是小狗。”我无奈叹了口气,搬出老套路。
      有些真相,朽木白哉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那么,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做一次小狗了。

      朽木白哉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的灵压紊乱,恐怕不好控制,你还记得怎么始解么?”
      我爽快道:“不记得了。”
      “仔细想想。”
      “哎呀想不起来啦。”我无所谓地摆摆手,随口道,“骗你是小狗。”
      当小狗这种事情,一次要做个够啊,连本带利的那种。

      他的眼皮跳了跳:“你的斩魄刀……”
      “啊。”我截断他的话,得意地笑了起来,“漂亮吧。”
      始解后的斩魄刀流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光芒,温和纯净,比起先前的朴实无华,实在是漂亮太多了。
      “花前!——”他似乎是想斥责我什么,然而话语却忽的戛然而止,房内安静下来,门外碎碎的脚步声便能听的一清二楚,绯真温和轻柔的声音随后暖暖响起:“白哉大人,姐姐,时候不早了,不如用晚膳吧。”
      “可好?”他抬眼看我。
      我翻了个白眼,道:“难道我说不好,你就会让你老婆失落而归?”
      他眼底便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折身去开门,抬手接过了绯真手里的托盘,低声道:“这种粗活,交给下人去做便好。”
      “能够伺候白哉大人是绯真的福气。”

      好一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幸福模样。我看着他们,心底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的滋味,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老实说,眼前的这个女子,将绯真的角色扮演得很好。
      温顺,谦逊,又柔和。
      然而换一句话来说,她一切的为人处事,圆滑而周到,锋芒尽敛,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误来。和真正的绯真相比,她的笑容和言语太过老练娴熟,缺了那种最纯真的诚挚。

      回想起昏迷前,在我轻笑着低唤了那一声“白哉”的时候,他惊疑不定的眸光和不可置信的神情,那一句低哑温柔到让闻者心底都会发颤的“绯真”,如此的小心翼翼却又仿佛极力想要否定他自己的判断。

      那个时候,我的斩魄刀还未始解,按理说,他不该出现幻觉才对。

      莫非,朽木白哉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补完了之后螃蟹表示这一章写得很纠结,泪流打滚求安慰,然后斩魄刀名字真的很囧啊有没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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