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3.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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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海格的小木屋的路上，哪怕哈利已经很尽力的掩饰了，哪怕是他提议去找海格，而且本人也表现得很期待的样子，但是罗恩和赫敏依旧有些感觉他的情绪不是很好。
虽然他们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心情不好，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就跟他们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魔力暴动一样。哈利说他是因为做了一个噩梦，无论他们怎么问也没有其他的答案，渐渐的，格兰芬多们也不问了。而此刻赫敏是自觉自己跟哈利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而罗恩倒是很想问，可是看着哈利的脸罗恩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本来以为出来走走哈利的心情会好一点，可是看起来没有什么效果的样子。于是他们不停的找话题想要引起他的兴趣，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是赫敏从学术角度和罗恩从兴趣与八卦角度的话题显然不但无法达成目的，还让原本关系就不算融洽的两人仿佛突然间找到了爆发点一般，很快的，原本目的很好的谈话变成了一种竞争——看看谁的话题能引起哈利的注意力。
哈利没有阻止他们，只是听着他们说话，走着自己的路，看着那个小木屋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眼前放大。
这一切都好像是分开进行着似的。哈利想着，感到自己仿佛站在一个非常客观的观看角度，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和周围发生的事情都像是跟自己没关系一样。
原本不是很遥远的路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小木屋前，罗恩和赫敏也停止了他们的比赛。
哈利动手敲门：
“海格，我是哈利！你在吗？”
回答三人的是一阵慌乱的声响和海格的痛呼。
“海格！发生什么事了！”
哈利用力的敲门。
“没事没事！”海格的声音传过来，“就来了，再等一下。”
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等到海格把门终于打开的时候，大个子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了。
“哈利！”大个子有些神色慌张，但是笑容依然真诚：“哦，欢迎你们来。快进来，快进来！”
“海格，这是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哈利一边进屋，一边狐疑的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哦……”海格像是噎住了似的，眼神游移着。
哈利能看出海格在隐瞒什么，这个格兰芬多的大个子一点都不会隐藏和撒谎，所有的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了。
等他们三人都进屋了，大个子还在后面慢吞吞的关门。
“马尔福！”罗恩的惊呼转移了哈利一直放在海格身上的注意力。
铂金的男孩坐在小木屋的凳子上，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一条狗趴在他脚边不远的地方，耷拉着眼皮子，一点也没有站起来迎接客人的意思。
男孩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淡的，没有笑容，但是也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就好像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恭维都说不上整洁舒适的地方。他自在的好像在自己的家中，但是却没有失去任何客人应该具备的礼节。
他不在乎自己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与房间所产生的严重反差，但事实上依旧成为了房间中极为突出的一景。让人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哈利有些吃惊的是自己的观察能力什么时候降低到了只能集中在一个地方的地步了，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
对三人点头，德拉克礼貌的问候：“日安，三位。”
“马尔福，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其他人回话，罗恩很直接的就问出来了，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单纯的对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提出了疑问，知道这个人跟其它的斯莱特林不一样，罗恩已经几乎快将他当成是朋友了，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个人是个贵族，而一个贵族会出现在海格这样的房子里，还没有一点嫌弃的感觉，罗恩的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对于这次的相遇，也不在德拉克预料之中，他虽然知道波特他们到海格这里来是未来发展所必须的，这个事件是一定会有，可是时间却不定，他不是很想跟他们一起行动，但是每一次穿越，只要可以都有一件他放不下的东西，这次也不例外。
那个龙蛋，是的！谁让德拉克•马尔福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之后，对很多东西都已经提不起兴趣了，对于大多数曾经的爱好都已经热情不再，但是龙控这个特点却奇迹般的一直没有变。连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都知道将龙镶在他的房间门上来表达他的思念之情，由此可以看出他喜欢龙到什么地步了。
于是在发现海格终于得到了那个龙蛋以后，德拉克等了两天就过来了——至于为什么这一次时间会提前那么多，而奇洛给了海格龙蛋并且得到通过三头犬的方法后还没有行动，德拉克也能够想象出原因。
毕竟这次有了自己这个变数，黑魔王就算是想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在除掉救世主的同时给自己叛逆的部下一个教训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邓布利多寸步不离学校是多么不适合动手的时间，更别说他现在那么虚弱。
他就说最近怎么没有被黑魔王盯着的感觉了，原来奇洛教授一直在海格这边打主意呢。
很快分析完了目前情势，对比参照过后调整好计划，德拉克难得兴奋的来到了海格的小屋木。早知道格兰芬多三人组也来，那他一定会晚一天过来的。
他不是很想跟现在的哈利•波特接触。
他远远的看过他，很明显，救世主现在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状态，依然还处在迷茫中。
德拉克不着痕迹的迅速上下打量完黑发男孩，先不论精神状况的问题，至少身体方面恢复的不错，没有浪费教父的魔药，和他晚上避过所有耳目去医务室用光明系魔法给他治疗的功夫。
就在他犹豫了这么一下的时候，海格就直接用意外的大的声音说：
“没有事！德拉克什么事都没有！”
格兰芬多三人组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海格，不难看出里面有些不带恶意的轻视——仅仅针对他的撒谎技巧。
海格也意识到自己搞砸了，慌张的看着德拉克。
“没什么好隐瞒的。”德拉克镇定自若的说，不过表情上带着的一丝无奈清楚的表达了他意见，“我需要一些魔药的材料，但是只有禁林有，所以拜托海格帮我找。”
德拉克做出了一个“你知道”的手势，三人也就明白了。去禁林找东西当然是要保密的。
“让你对你的朋友撒谎是我不好。”德拉克站了起来，对海格说，“不过，其他人那边，海格，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好的。”海格挠了挠头发，有些佩服的看着德拉克，德拉克来找他帮忙去禁林找材料是事实，但却和他们想要隐瞒的事情没有关系。德拉克真厉害，这么容易就能转移注意力了，不愧是斯莱特林——不带恶意的。
虽然觉得隐瞒哈利他们不太好，但是海格也知道龙蛋被人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而且德拉克也没有说谎，他犹豫挣扎了一下后决定保持沉默。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赫敏突然问。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是女孩子总是有过剩的同情心，她老是很担心他在斯莱特林的处境，尤其是那天早餐时校长的来信之后。
听赫敏这么问，罗恩也有些紧张看着他，哈利看过来的眼神则是一些关心和其它更多的情绪。
德拉克被三人关心的眼神看得有些有些皱眉，尤其是波特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安。那头狮子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主意似的。
“你过虑了。只不过是一些课外兴趣而已。”德拉克简单带过这之后，“我的事情也办完了，不打扰你们。”
整理了一下长袍，德拉克走向了门口，走到海格身边的时候抬头对大个子说：“有什么事就通知我。”
海格会意的点点头：“我会尽快帮你找的。”说着帮他打开了门。
向三人点点头，德拉克头也不回了离开了木屋。
木屋里的气氛莫名的变得有些沉重，透过窗户，远远的有两个胖胖的身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他们有些小小的，但是这不妨碍房间里的人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是克拉布和高尔。”罗恩说。
哈利一瞬间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似的，不等罗恩他们反应过来，他已经像骑着扫帚一样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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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
哈利•波特的声音响彻天扉，在空旷的草地上扩散开来，就像是晴天的一个响雷，让人不得不振奋精神，全神贯注的正视他的存在。
跟着追出去的罗恩、赫敏以及海格被这声呼喊阻止了脚步，停在了小木屋前。而远处一直徘徊着的克拉布和高尔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偌大的空间，空旷的草地上，只有哈利•波特和只离他几步远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的德拉克•马尔福。
这头狮子到底想干什么——！？
德拉克无声的问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转身面对着救世主。
“哈利•波特先生？”德拉克挑了一下眉，“还有什么指教吗？”
德拉克比起平时和他们的对话，更加的客气，虽然因为隔得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连罗恩都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凝重的空气说明，他似乎不是很高兴。但是哈利仿佛没有任何一点感觉，自顾自的开始发问：
“你们为什么而活？”
德拉克看着他，没有回答。
“对你们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哈利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波特先生……”德拉克的语气放得很慢，却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觉，仿佛哈利这两个突兀的问题问得非常天经地义似的。
“你是在问谁？”
哈利愣了，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对面的那个人看穿了似的。紧了紧拳头。
“斯莱特林！”
黑发男孩杂乱的头发随着话音落下而卷起的风被吹得更乱，他的声音中有着不问出来决不罢休的坚定，直挺的背脊和紧握的拳头无不显示着他的决心，但是那双只有德拉克能够看见的绿色的双眸中却满满的都是慌乱，就像一碰就要破碎掉的碧绿湖泊一样。
德拉克心里突然一记钝痛，仿佛在记忆的深处他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就像等待了一千年一般，终于有声音从时空的某一处传了出来：
“斯莱特林只为了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存在而活。”
就像是拨开云雾初现的一缕阳光般的笑容，清淡而透明，却又转瞬即逝。
“如果你问的是我的话……”德拉克看着哈利呆住的表情，停顿了一下：
“马尔福只为家人而活！”
哈利愣愣的看着他，喃喃的问：“那朋友呢……”
“朋友？”德拉克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格兰芬多都那么贪心吗？”
“什么？”哈利没有听明白，他不明白自己的问题怎么就是贪心了。
可是马尔福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嘲讽，只是很单纯的在问一个问题，跟自己不一样。
“当你面对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是没有办法选择最重要的存在以外的东西的。”德拉克淡淡的说着，然后这个理所当然的回答就这样让哈利一瞬间有些喘不上气来。
“朋友啊……”德拉克看着哈利苍白着脸色，微微有些闪神：“在那种情况下，是奢侈品呢。”
“你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家人吗？哪怕他们做出任何事情？”哈利抓着胸口的衣料，“如果你在格兰芬多处境一定不会像这样，就因为你的家族是斯莱特林，你就必须要在那里，必要要忍耐这一切，为什么不放弃！”
哈利飞快的说着，却被德拉克一个反问给打断了：
“你会吗？”
哈利说不出话来了，如果有，他当然不会！可是他没有……他几乎还没有来得及拥有他们就失去了，而现在他又即将失去、不……或者是说已经再一次的失去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而这两次都由不得他自己选择。
不公平，这不公平！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其他人就擅自的决定了他的得失。第一次他被他们抛下了，第二次他又被他抛下了，哈利•波特永远都是剩下来得那一个，永远都都不到他想要的人。
而现在他能做得就仅仅是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找那一丝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就像寻找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奢望能得到一点点希望来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哈哈……”哈利突然笑了出来，就是魔力暴动的时候也没有流下来的眼泪，他以为在昏迷的时候在潜意识里已经流光的眼泪突然间就这么划落了下来：
“你说的对，是我贪心了……我原本就不应该抱什么希望，不管是上帝也好，还是梅林也好……他们从来都不喜欢我……没有人喜欢我……”哈利很清楚，那些说着他的事迹的人喜欢的不是他，而是给他们带来和平的救世主，不是他，不是他，不是哈利•波特，不是……
他是为什么而存在的，他为什么还会存在，他们需要救世主的他已经做了，他给了他们和平，帮他们杀了伏地魔，还为了他们失去了他的家人，现在，又因为那些根本就不需要存在的偏见而失去了小D，他们还想怎么样！？他为什么还会存在，他们还想从他身边夺走什么……
周围的一切全都消失了，哈利满脑子都是问题，他来不及去理清它们来不及去思考，甚至连这些问题是什么都来不及搞清楚，他只是觉得很伤心很难过，他又很愤怒，身体痛得好像有什么要将他整个人给撕裂了一般，好像有什么要拼了命的从身体里冲出来一样。
他看不见面前的铂金男孩突然苍白了脸色，跟他一样用手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服，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看不到罗恩、赫敏和海格脸色大变的跑向这边，远处的两个斯莱特林一个跑开了，一个朝这边冲过来。
他看不见自己的魔力像风一样形成了一个圈，将自己跟马尔福围在里面，把其他人隔绝在外。
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然后……
“哈利•波特——！”
一个拔尖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看到了有铂金色的发丝在眼前飘动，什么东西勒住了他的脖子，紧紧的！他觉得身上有些重，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
他被马尔福环着脖子紧紧的抱住了！
“马…马尔福……！”
哈利回过神，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因为还不了解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该拿怀里的人怎么办，双手就这么悬在半空。
“哈利•波特！你给我听着！”
他看不到男孩的表情，但却听得出男孩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斯莱特林崇拜力量，斯莱特林崇拜强大的人，因为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重要的东西！”德拉克将自己的脸埋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他被吓坏了，是真的被吓坏了！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瞬间，在波特的魔力开始有些异样波动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一阵锥心的刺痛，跟任何时候的都不一样，一种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明显的感觉到了灵魂正在被拉扯着，与在千年前缩小的时候，被戈德里克带着穿越千年的时空的时候完全不同程度的强度，就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整个从身体里拉出来的力度，让他立刻明白了正在发生什么！
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认识到他正踩在命运法则的禁区，在违反规则的边缘。
之所以不像以前那样立刻就被踢出去，说明他正踩在那根看不见的线上，站在十字路口的正中间。
而原因连想都不用想！
德拉克确实没有来得及细想，在他意识到此刻危险的同时，他就立刻反射性的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那个眼看就要进入某个危险领域的蠢狮子。
他顾不上那个什么希望他自己思考，如果不行那他也不会再在两人的友情上下什么功夫的计划了，也顾不上今后被知道身份这头蠢狮子会不会认为自己是被他误导的了，他只想度过眼前的危机，其他的平安的结束了这一切再说！
“但有件事你要牢牢的记住，力量是你保护重要的东西的手段，是由你来使用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力量控制你自己！”德拉克恨不得把这些话给他刻在灵魂上。
“马尔福……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已经回过神的哈利有些惊慌失措。
“这个世界永远没有不可挽回的事情！”德拉克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那是他从来都不曾动摇过的坚定，“这仅仅是取决于你的决心而已，当你承认自己的失败，向命运低头并且最终放弃了努力的时候，那就是永远的结束！”
哈利愣住了，连马尔福什么时候放开自己的都没有发现，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那张他感叹过很多次的像精灵一样精致的脸孔，那个跟自己一样高的漂亮的像画里才有的男孩，用一种他现在看不明白的复杂眼神看着自己：
“真正的斯莱特林永不放弃。”
铂金的男孩这么说，围着两人的魔力圈的风力变小了。
“真正的格兰芬多也总是勇往直前。”
铂金的男孩整理着自己有些杂乱的长袍，动作优雅的仿佛马上要结束的是一场贵族的茶话会。
“而得到了重要东西的人都是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人。”
德拉克•马尔福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穿过那个已经完全消失的魔力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罗恩扑了上来，赫敏有些紧张的检查着哈利，海格围着他们转圈，想上前看看又插不上去。
哈利任由罗恩他们检查着自己，脑子里却全是刚才铂金男孩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3.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