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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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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青雀门!”我冷笑了一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醉仔忙拉住我:“小怀你先别激动,这事急不得。”这几天我多多少少把一些沈家的事同他说了,但轻重我还是知道的,所以也并未提及寄情剑的事情。
我看着他,决定先稳住自己的心神,所谓冲动是魔鬼。
醉仔见我放松了表情,说道:“首先,青雀门是西部第一大门派,整个荆城都在他们的庇佑下,不便得罪;再者,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媚娘确实是青雀门弟子所杀,如此贸然行事,多有不妥。”
就在他说话间,那几个弟子更加放肆了,居然伸手便去扯白衣女子的衣摆,那女子竟依旧岿然不动,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那几个青雀门弟子见她不反抗,也就更放肆,那爪子都快伸到她的衣服里了。而身边的人竟似没看见般,该干嘛干嘛。
身为二十一世纪青年,人人平等的思想深入骨髓,最见不得这种以强凌弱的行为,更可恶的是这种流氓行径!
将牙齿咬得咯吱响:“难道我们就这么放任他们胡作非为?”我承认我不淡定,我就是一愤青,我就是讨厌不公平的事情!
醉仔瞅了我一眼,低头想了片刻将嘴凑到我耳边说了一通,然后又朝我眨眨眼,我点头,将目光又转向沈七,他已经将握在手里。
计划是这样:我跟醉仔假装醉酒,然后将那几个青雀门弟子的目光吸引过来,再由沈七迅速将那女子带离酒栈,我们再赔礼道歉后开溜。
我拿起桌上的酒壶,先是猛喝了几口,一方面壮胆一方面到达逼真的效果。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一股股热气顿时升腾而起,血液似乎都沸腾了。
我故作步伐蹒跚跌跌撞撞的朝那几人踱去,其间还大跟醉仔高谈阔论,忍得身旁几人频频投以埋怨的目光。
醉仔比我装得像多了,他已经瞪着双眼满目血丝,看着就跟真的喝了几坛酒一般。我在心里揣摩着学过的古诗,便高亢的吟诵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待绕到那名伸出爪子的猥琐弟子身旁时,我故意加大了声音,找准位置,一脚踩到他的脚背上。他应声高呼:
“啊呜——谁踩我的脚!”这叫声忽然让我想到一只叫啊呜的贱狗。
我忙陪着笑脸:“啊,真对不起,哎呀呀——”接着又作晕眩状,手腕滑动,整壶酒以完美的姿态自他头顶整个浇灌而下。醉仔也从前方迎来,手中的花生米也以绝佳的抛物线泼到了他的脸上。那人显然被这状况弄呆了,怔怔的看着我跟醉仔。
我唇角扬起笑,穿过他的肩刚准备示意沈七行动时,竟看见了那白衣女子隐在白纱下的眼!那是双碧蓝的眼眸,透过白纱蓝得极为沉静。让我惊讶的不是她的眼睛,而是她的眼睛。那种眼神……那是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忽然!胸口又传来那股灼热,而这次远比之前更为猛烈,一股接着一股从心口蔓延到了四肢。曾经梦里的那副画面也同时在脑海中出现,漫天花雨里那一坐一倚的人……
有些东西如电流般迅速在我脑海里掠过,交替出现不断纠缠。
就是这么一瞬间,她的眼角微微上扬,我知道,她在对我笑。接着,她以及其鬼魅的身法跃过窗棂。醉仔已经轻功了得,但他也只能算是轻盈,而这人动作已经称得上……出神入化……
我想也不想,脑海中只感到一片空白,竟追随着她跳窗而去。还好只有两层,我勉强落地后,哪里还有白衣女子的身影。心中却有种感觉不停的催促着我,像是冥冥之中的召唤。我随着呼唤,朝前飞快的奔跑,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
直至出了荆城,越过树林,爬上山坡。这时我才感到双腿已经重得不像自己的,耳边传来猛烈的心脏跳动声,震得耳膜轰隆作响。
终于,我来到了山顶,前方是一处断崖。清冷的月色洒像崖边的青松,隐约见崖上映着一袭白影。我缓步走了过去,见果然是那客栈中的女子,她正背朝着我迎风而立。
夜风袭来,衣袂翻飞,她的身影映在天地之间,清雅无瑕,飘逸离尘,恍若谪仙。
我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竟忽然觉得她便是这么静静的伫立了千百年,亘古不变的执着。
看着……为什么却有些伤感……
我使劲摇了摇头,把这奇怪抛开,问道:“姑娘你……”
她蓦然转过身,白纱笼住了她的身姿,我看向她的眼睛,这回竟茫然一片,什么也无法看到。就在我愣神间,她忽然翩然而起,缓缓落于我面前的树枝上,单脚轻点于其上。
这时我才发现,她很高,身材修长。她抬起右手挥动衣袖,刷刷刷,我身边的沙砾上立刻显现出几行字:
“你可愿学武?”
我莫名奇妙的抬眼看她,她手背在身后,沉默不语。
她不能说话?还是不愿说?
忽然不知名的一股力量涌了上来,驱使我点了头。
她又扬起衣袖写道:
“明夜带上三壶酒来此处。”
她还未等我说完,转过身竟然纵身朝悬崖边跳了下去。
“喂,姑娘!姑娘——”
我忙朝崖底望去,入眼是整片缭绕的白雾,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是怎么了,真是奇怪……难道真如武侠小说里面一般,遇见高人了?但她又为什么要我带酒……
带着十万个疑问,我下了山。行至城内时我这才想起被我扔在酒栈的沈七跟醉仔,于是急忙朝城中走去。行至酒栈时,老板早就打烊了。门前的小二极为不耐烦的打量了我几眼,才模糊的告诉我,那两位公子同一位姑娘好像朝城东去了。
城东,那么便只剩醉花楼了。等下,不对。沈七醉仔同一个姑娘?
我迅速返回醉花楼,这时整个院子灯花通明,大门敞开着!不好,出事了!
立刻一跃而入,却见正厅里正站着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人坐着其两人分立在她身边,这两人正是沈七同醉仔。
我觉得气氛很诡异,但又不是特别危险的那种。那端坐于木椅上的是一名女子,见我迈入正厅,便扬起清爽的声音道:
“我是紫云英,来归还寄情剑。”
!!我张大嘴,像卡了整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