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若你能够温暖我》小贫妮

15、第十四章

　　若月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六年前的时光。那时，她还只是个七岁的女孩子，身后跟着路都走不好的弘树，用软糯的声音懒懒地叫着“姐姐”。
　　那时，当她打开门，弘树会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捧着刚刚找到的有趣玩意，献宝一样送到她面前，一脸的骄傲。
　　身后响起了什么声音都不重要了，旁边的人在说什么也都不重要了。弘树还这样温软地向自己笑着，就比什么都要好，比什么都要让她幸福。
　　那个时候自己做过什么来着？有没有摸过他的头，有没有称赞他干得好，这些都已经忘记了。只是记得，随着弘树渐渐长大，自己把他关到门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与此同时，要去别人家上门道歉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每次弘树都会被她哄在房间里睡觉，她就在弘树睡下后偷偷地出门。
　　跪在别人家玄关的滋味真是差劲。
　　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地板的温度。

　　怎么会睡着了呢？
　　若月看着自己的手表，哭笑不得。
　　开始只说睡一小会儿，但是竟然趴在桌上渐渐的就睡着了，还整整睡了一个上午。
　　被英语老师看到还让她在午休结束之前去她办公室一趟。
　　真麻烦。若月抓抓头发，在教室打开了便当。
　　“我说，你睡得还真是熟啊。还好老师没有叫你回答问题，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把你叫起来。”切原的态度倒是很轻松，毕竟被找茬的不是他。
　　“是啊，难得看到若月同学竟然也会在课堂上偷睡呢。”不知为什么彩田雅也在。
　　“一定是很累了吧。我说，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啊，竟然会这么累？”切原也打开了便当盒。
　　“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月淡淡说着，囫囵地吃着饭。
　　“不行哦。”彩田一伸手，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若月的手，“吃饭太快的话，对胃不好哦！”
　　别人吃饭的速度都要管吗？记得刚开学的时候她还没有这麻烦的……若月少女在刘海后面微微皱了皱眉，说：“可是在我看来，我的速度才是正常的。你们太慢了。”
　　“如果还想睡的话，下午请假去校医那里睡就好啊！不要抢中午这点时间嘛！”彩田继续教训着。
　　啧，还真是个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姐。若月有些不耐烦，微微别开了脸，继续吃着。
　　彩田雅却笑起来了，欢快地说：“若月同学，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啊，以前都没有发现呢。”
　　有什么好笑的，你最好永远都别发现，就像以前一样就行了！若月把脸从便当里抬起来一点，从刘海后白了彩田一眼。
　　“以前感觉若月同学虽然很厉害，但总是很孤傲，什么事都一个人默默地做好，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我还以为若月同学你就是喜欢一个人呢，看来我是不是被讨厌了啊。”彩田笑眯眯地说着，等着若月的反驳。
　　若月的身体却微不可察地僵硬了那么一下。
　　是这样啊，大概是睡觉是着凉了有些犯糊涂了吧？
　　“是啊，我就是讨厌你。”若月的声调恢复了一贯的平板，不冷不热的。
　　彩田被驳了面子，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喂，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切原见事情不对，赶快说：“彩田她只是想关心你，不用对她这种态度吧？”
　　“是你们擅自坐过来的吧？我并没有义务符合你们的一时兴起。”若月专注地看着便当，丢出一句话给切原。
　　“若月同学，切原同学！”彩田眼看切原又要发脾气，赶快出来打圆场，“我们赶快吃饭吧！不然难得的午饭就要不好吃了，是不是？”
　　“我吃饱了。”像是要反驳彩田的话一样，若月轻轻收拾好了便当，起身离座。临走还不忘了说：“对了，这是我的桌子，请你们使用过后收拾好。还有，我实在是累得不想和一个达不到目的就发脾气的小孩子一起玩，我要去找英语老师了，你们慢用。”

　　“真过分啊，居然用贬低同学的方式来抬高自己。”丸井越过朋友们的肩膀看到这一幕，吹着泡泡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真是很过分啊。搭档，莲二，看你们的了。”仁王站在丸井身边，靠着墙，一脸玩世不恭的颓废。
　　等你们也败北的时候，就知道我为什么只在这看着了。那个其实是若月星的终极兵器，还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会信。真是。仁王懒得再和他们说，反正他们也不会信。
　　若月南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经过了他们的身旁。
　　“面对同学的好意，这样不好吧。”柳生先开了口。
　　“所以说，我没兴趣陪小孩子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若月停了步，看得见她唇角淡淡的笑。
　　“赤也是你的同学吧？”柳生也用笑容回敬。
　　“判断一个人的大小并不只是看他的生理年龄啊。法律上判断一个人是限制行为能力人还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时，还有其他的指标要考虑的。”若月少女回敬。
　　所以说啊，别去找她麻烦了，干脆和我一起上书恳请部长自己出马然后默契地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吧。面对这样的外星少女你真的觉得地球的电波能和她的若月电波拼起来吗？一定是还没出战壕就被秒掉了！柳军师！我可是把数据都给你了！等你们在战场上牺牲时请不要松懈地偃旗息鼓吧！仁王抱着手看好戏。
　　若月少女你真是够损……难怪立海大的欺诈师都铩羽而归。那家伙虽然在球场上能欺骗无数纯情少女和懵懂少年，但是要是说正经的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缝布偶笨蛋而已。这次连学生会双巨头都上了，你就乖乖沦陷了吧。丸井倒是很相信柳军师和柳生少年的实力。
　　“嗯，所以赤也在认为你会出任网球部经理的情况下想要和你成为朋友，是正常人的正常选择吧？”柳生继续攻击。
　　嗯，说得好，若月少女你真的是太自闭了啊！丸井等着这场戏结束。
　　笨蛋！要是外星少女这么容易就被击倒了，我就不会铩羽而归了！我说丸井！你智商是不是都卷到手卷里吃掉了啊！怎么这么笨！和我同学快两年了竟然对我的实力这么不了解！你太让我失望了！仁王白了丸井一眼。
　　“所以说，幼稚不是切原一个人的问题。”若月少女的话让人不明所以。
　　“我们听说了太郎的事了。”柳少年开始向外丢炸弹。
　　不是我低估你啊，你看军师的能力。连人家最为痛苦的记忆都给翻出来了，再拒绝下去不就会生不如死了？丸井丢给仁王一个“我就说吧”的眼色。
　　在那之前她会让你求死不能！你们怎么就是不明白……其实刚刚她就有骂网球部的人都是笨蛋啦，你们没有听出来而已……不要再折磨我啦！我为什么就得给你们翻译若月星的电波啊！我不想会这种外语！我对若月家的电波没兴趣！我不是地球和若月星的联络器！你们就不能老实地回去吗？！我这么惨痛的例子还不够么？我都那么郑重地说了那是个不能接近的外星少女，不，是若月星电波接收器了，你们真的要用血肉之躯迎战刚达吗？！算了这是青春校园剧，不是机体片，我不跟你们扯这个……仁王最后还是示意丸井接着看戏。

　　“我都说了吧？很无聊。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都很麻烦啊，尤其是还有这么多的时候。”若月少女面无表情，“就像带小孩一样，但我的梦想可不是当幼师啊。”
　　“那么，若月同学的梦想是什么呢？或许来网球部我们可以帮上忙啊。”柳生少年回避了若月少女话里的刺，转而采取利诱政策。
　　喂，搭档，这个不管用的，她可是外星少女啊。仁王还是忍不住提前为搭档哀悼。
　　“我的梦想吗？果然还是回到若月星吧。”若月少女说得一脸严肃。
　　若月少女，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庄重地说这种话，好诡异……丸井打了个冷战，看向柳生，才发现后者也和有他一样的感觉。
　　“有时间做这种事的话，不如把彩田雅转正了怎么样？”若月少女不再理会他们，飘然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少年们各怀心思。
　　“她调查的，还真是清楚啊。”柳生推了推眼镜。
　　“嗯。数据收集的能力上，我第一次看见能力这么强的人。”柳边在笔记本上写着边回答。
　　“我倒是越来越认同部长的选择了呢。”柳生自信地笑起来。
　　“那么，今天要行动吗？”柳停下了笔。
　　“嗯，去吧。”柳生点了点头。
　　你们也要去炮灰了吗？嘛，好走不送了啊。仁王转身，准备回班。
　　“你想去哪里？”柳生没有放过自己的搭档。
　　“仁王，你是我们重要的战力啊。”柳难得的睁开了眼睛。
　　跑不掉了啊……我难道逃不掉成为若月星翻译的命运了吗……
　　若月少女，我恨你……
　　仁王很苦恼。

　　“您好，我们是若月南的学长。”
　　柳生少年站在若月家门口，彬彬有礼地和若月妈妈寒暄着。
　　所以说搭档，你这种说法若月星人是不能理解的！你要用你能想到的最诡异的方式才行！仁王撇撇嘴。
　　“啊拉！这不是那天那个萝莉控的跟踪狂吗？！”背后是凉子萝莉的声音，“他居然还敢来啊！小南第一次失手了啊！”
　　“凉子，就说了你需要注意形象。你想让小南注意到有尾行狂来家里打扰了下楼吗？！”接凉子回家的弘树少年严厉地说着。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弘树少年的声音比凉子萝莉还大，我不知道！就算我能接受若月星的电波我也不知道！这家人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的柳你也知道对吧！所以不要光看我啊！我真的不能翻译若月星的电波！什么，我是因为这家人太过诡异所以大脑根本就不想理解若月星电波？不不不，我没有！就算柳军师不相信搭档你也不信？搭档你真的不信？！好吧其实我也不信……但当你明白了这家人你会体谅我的……仁王的万语千言只化成了一句话：“嗨，弘树少年。”
　　“小弘！小凉！你们回来了啊！”明日香欢快地扑了上去。
　　而两个人也默契地迎了上去。
　　这真的就已经是很有默契了，就算在你们眼里凉子萝莉是被弘树少年硬拖进去的……那个，就说了若月星人和地球人不一样……搭档你是没有看见凉子萝莉那个傲娇样，哎呦我的胃啊，想一想就已经出离了蛋疼了……仁王在柳生疑惑的视线中用力别开了脸颊。
　　“会断的哦。”弘树凉凉地说了一句。
　　弘树少年！请注意你的属性是电波男而不是幽灵男！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说法究竟是怎么回事！仁王拍了拍自己的皮肤，仿佛那样就能去掉身上的鸡皮疙瘩。
　　“那个，我们今天是来找若月南的……”柳生继续说，一边打算进门。
　　那个，搭档，别指望这家有正常人，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吧？仁王看着明日香明显就是暴走边缘的脸，默默地推脱着责任。
　　果然，明日香笑眯眯地，错开了身子，让弘树和凉子进门，然后，保持着错开身子的姿势，意料之中地——
　　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