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四章 智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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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哉有说，周三补习班再开课之前，他有四天的空闲，衣服洗好了哪天送去都可以。花奈当然是想早点再见到哲哉，顺便警告他一下可以亲嘴不能上垒——至少周六中午十二点之前绝对不行，好事能坏一件是一件。但是鳯夜烬那个不正经的一再劝她说不要太早去、打扰别人好事是会被牛顶死的，所以一再拖延，最后她抱着熨得平平整整的校服去哲哉家的时间是周二下午。
转开门锁的同时听到屋里传来“咣当”的一声，花奈大概明白了，自己来的仍然不是时候。推开门看见客厅里的十五禁画面，才叫她真的僵住了。
双人沙发翻过去了，柯南哥哥倒在地上，哲哉压在他身上——多么限制级的场面，她怎么没立刻拿出手机拍下来po到youtube上！点击率一定会一路飙升的呀！不知道是不是有预感她会来，两个人衣服倒是都穿得好好的，沙发，应该是他们在上面做什么的时候被突来的开锁声吓到一下子重心不稳才不小心翻倒的。做什么？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擦嘴，茶几上还摆着打开了的抗生素的药盒，这两个家伙刚才能是在做什么啊——！这四天他们都在做什么啊——！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反手关上门，花奈一边翻白眼一边自我催眠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有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当然……请进。”
神佑支着身子爬起来，伸手擦了擦嘴边，然后扶柯南起来。
“啊嗷，痛——”柯南捂着后脑，站起来推了神佑一把。
“撞到了？”
“嗯，好痛的。”
“对不起啦。”神佑心疼地摸摸他的头。两个人一起把沙发扶起来，抱枕和乱搭的衣服也都捡起来整理好。
“没打扰到你们吧？”花奈放下钥匙，边换室内鞋边说客套话，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客套得未免太假了，“——好吧，很明显我打扰到了，抱歉。”
“没关系啦，下次敲门吧，家里又不是没人。”柯南拿过一个枕头抱着，在单人沙发坐下，蜷起双腿整个人缩成一团。相处一年多的经验告诉他，花奈因为神佑而生气的时候一定会把神佑以外的一切生物都无视掉，这时候他只要保持噤声，无论神佑被揍得多惨，战事都不会波及到他。
“我回自己家敲什么门？这房子是我爸的，以后就是我的！”换下来的鞋子被踢到玄关的墙边，花奈也懒得摆好它们，直接进屋坐到双人沙发中间，“到时候把你们都赶出去，交多少房租都不给住，哼！”她狠狠瞪了神佑一眼，一副现女友捉奸了男朋友和情人厮混、要揍人的架势。
“生气了喔。”神佑一脸讨好地凑过去想挨着她坐，被花奈踹到一边。
“生你的吗？不值当，你没节操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扑哧——”柯南把脸埋在抱枕里偷笑。神佑白他一眼，他立刻捂住嘴巴，还是忍不住想笑。
“好啦，我错了，惹你生气对不起啦，原谅我吧——”神佑拉着花奈的胳膊轻轻摇晃，平常都是花奈对着他耍的娃娃腔，他拿捏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像只大狗狗一样粘着人撒娇的哲哉，真是……樱吹花奈不得不承认，长期没有因为神佑喝酒抽烟而赶他出家门的事后，突然再体验到这种角色颠倒的感觉，她心里暗爽了不是一小下。
“好，我不生气，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神佑听话地松手，撑着手笑眯眯地看着花奈。如果是纯情漫画的话，此刻就能看到他身后有个类似秋田犬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左右摇摆着晃啊晃。
一旁看戏的柯南憋笑憋得都肚子痛了。
“喏，你的衣服。”花奈从背包里拿出校服，不客气地甩到神佑胸口上。
“你洗的吗？谢谢。哎呦，好干净，熨得好平整呢，你真好。那个，衬衫还在阳台，你等下我去拿。”
花奈按住他的手腕，“不用了，我爸说衣服给你穿过就等于捐慈善机构了，下个月会少打三万块的，所以你省着点花钱吧。”
“……噢，父亲大人好有爱心。”这句是咬着牙说的。
“近朱者赤。”
“……”
“哲哉，我不生气，你老实告诉我。”花奈俩手搭上神佑的肩膀，非常认真地问，“你到底是哪天跟他上垒的？”
——哪有妹妹这么直接地问哥哥的情事的？！
“这种隐私的事你一定要知道吗？”
“一定！”
“……”
神佑有点被她坚决地语气和表情吓到了。
不说，会被活吃吧……？
“……周六。”
“周六？！”花奈身体一直，用力地摇晃神佑的肩膀，火急地问，“十二点之前还是之后？！”
“……之、之前。”
——她这么急切地问这个是做什么啊？！
周六十二点之前……！
花奈失落地松开神佑，泄气地埋下头。跟鳯夜烬的打赌，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她几乎可以预见鳯夜烬知道结果后在她耳边尽情嘲笑的声音了：我早说过呀要相信小哲嘛，你自己看上的男人干嘛那么没信心呐哈哈哈——
三天前送哲哉去车站回来进家门，鳯夜烬约她赌哲哉几点能拿下全垒的时候，她是多么自信地取笑鳯夜烬：现在已经快七点半了，他回到家得八点多了，四个小时之内拿全垒你以为哲哉跟你一样是狗吗？
……真是丢得耻辱的五百元。
她不是不相信哲哉的魅力，但是能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是另一回事。
“周六？才说过爱我的话，就跟别的家伙滚了床单吗？”真是对不起她亲自用洗衣机为他洗衣服还努力熨平褶皱的心意啊，好受伤，气得内伤了。
“花、花奈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的心是不会变的啊……”
看她一点表情都没有，真是恐怖，神佑宁愿她气急败坏地揍他一顿。连周身的杀气都有透着点悲凉的样子，不会真的受伤了吧？
“去玄关跪着，把手举起来。”
——好有亲切感的体罚，上一次因为偷偷抽烟被罚跪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
神佑暗自松了口气。
“是，这就去做！”
“四枫柯南。”
“……呃、呃是。”
“我男人，你不能这么欺负他，知道吗？”
“是……知道了。”
20
当整洁严肃的办公室里响起机械而枯燥的圆周率儿歌的时候，鳯夜烬正和副院长诸星深司医生一起在核对C栋新入住的病人的治疗方案。
手机在门口衣架上挂的外套的口袋里，烬懒得理会，仍然埋头写病历。无奈对方太过执拗，没有穷尽的数字鱼贯地蹦出来，堆满整间办公室也非要他接不可。
忍不下去的深司停下手里的原子笔，低头揉了揉睛明穴。
“你接一下是能怎样？”
“工作时间不接家属热线。规矩你定的。”
只在这种时候才显得正经，真是。
深司无奈地扶了扶额，合上面前的文件夹，起身去拿了那个响个不停的手机。按下静音键的瞬间，恼人的数字戛然而止，让他不自觉松了口气。
“休息五分钟。”
烬谄媚地笑了一下，放下原子笔，恭敬地双手接过手机。“承蒙关心。”
深司白他一眼，坐下接着写病历。
“我在工作呢，亲爱的。怎么样，我说对了吧？……看开，亲爱的。真心不一定总能撞到实意，像我这样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不是遍地都有的。而且这个年纪，很正常的。……好，我挂了。晚上在家等我。”
放下手机，烬笑着耸耸肩，握紧拳头在空中挥了一下——よし，完胜！
“什么好事？”
“晚上一起去吃拉面吧。孩子请客。”
“你女儿？”
“不，儿子。”烬晃了晃手中的原子笔，“多亏那只小野狗。”
21
从哲哉家出来的当天下午，樱吹花奈接到了一通从香港打来的电话，未知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心脏便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柟冽吗？】”对方用沙哑的声音缓慢地说着，字句间歇夹着虚弱的喘息声。
花奈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平复心跳，小心地回答：“【……是。】”
“【日本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快傍晚了。】”
“【是么，我还以为，已经入夜了。】”说罢对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疲惫得似乎闭眼便能睡去。
“【家里没有人？】”
“【嗯，阿靛哥好像还没下班……】”
对方陷入了沉默。
正在花奈想着要不要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联系韩敬轩叫他马上回家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一句突然的“おはよう”，像一记重锤砸在她心脏上。
“おはよう。”她屏住呼吸，如是回道。
再度降临的沉默寂静得像个黑洞，她已然连对方薄弱的气息声都听不到了。
良久的沉默后，接着的是一声巨响，还有哭声，像是要吓退四周的黑暗似地绝望的怮哭。
好像，骤然跌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的梦里了，被最黑的黑色团团包围着，害怕得战栗不止却没办法醒来。
——大概出于这种心情，谴学长无助地痛哭起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在黑暗中看见旁人不曾看见的，他最脆弱的部分。
谴学长他，一向是，那么坚强的人。
愿你今夜有个好梦，我挚爱的。
再次醒来之前，在那个真实得触手可及的梦境中，即使恐惧，即使彷徨，即使刺痛，也请牢牢抓紧。
……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四章 智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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