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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四章 智齿 ...
1
佐久间寻不愧是鳯夜烬的亲弟弟。
自从他转学到东京后,就没有一天闲着,得空便四处去跑医院,挨家询问是否有姓鳯的医生就职,假期里更是干劲十足。学校的补习班开课后,神佑每天中午都能在学生餐厅撞见他,随身携带东京交通地图不说,上面还用红色和蓝色的笔做了各种标记,连搜索路线都规划好了。新宿的医院估计快给他翻遍了吧,继续下去,翻遍整个东京的医院也不过是两三个月的事。只是照他这找法,没等找到人,烬的转院申请都能批下来一摞了。
明知希望渺茫却依旧坚持,如此决心,神佑感动得快要哭了。兴许再有两星期,他就会心软,告诉佐久间烬就职的医院地址,接着,挨烬一顿胖揍。
想找烬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问他神佑哲哉?每天都能碰上面,却丝毫察觉不到彼此间气息的共通点。一个诡妖被毁到这种程度,跟普通人类还有什么区别?
鳯家急需要新的继承人,这绝不会是安倍繁先生想要的结果。是有人故意为之。
诡妖的通灵本能并非单纯的后天教育能够压制。
除非,佐久间寻,他根本不知道这世上有诡妖的存在。
不留任何痕迹的认知抹杀,除了强制逻辑,还有谁能做到?
“没有其他人。”午间在阅览室神佑问浅溪堇这个问题时,她答得坦诚,像为什么默哀似地垂下了眼帘,“佐久间君在研究所生活的那一段记忆,全部被销毁掉了。”
“我想,不是事出有因,没人会真的愿意去剥夺别人的记忆吧?谁会那样做?”
“是烬学长。”
果然是烬,难怪他会厚着脸皮死活不肯承认和佐久间的兄弟关系。
神佑微坐直身子,看向窗外的树丛,手指在实木桌上有节奏地打着点,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什么感觉?销毁记忆的时候。”
“害怕。”
堇望着桌角小声回答,她把右手搭在一本厚厚的外文书上,食指不自觉扣紧了书背。
“有多怕?”
“非常害怕。”
“害怕什么?”
“怕痛,害怕想起那时记住的、记忆被剥离时的痛。”
“是怎样的痛?”
“疼,非常疼,却不记得是因为什么。……接着是空虚,缺失的部分怎样用力地回忆都填补不了,空荡荡的,心慌得厉害。隐约好像,丢了重要的东西,也想不起究竟丢了什么。试过劝自己去忘记,开始新的生活,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口突然就化脓溃烂……而后只会更加空虚。”
“那你还记得,记忆被灌输时的痛吗?”
“……记得。”
缀在睫毛上的泪珠啪嗒一声落下,堇扣着书背的手指连带肩膀,都微微地颤抖起来。
“很疼,疼得快死了,神经被硬生生撬开,越挣扎越疼。疼得全身都麻木了……那些画面便迅速膨胀起来,整个人像卷进了漩涡,摇晃着不断往下坠……连呼吸的余地都没有。”
“是吗……我都忘记了。”
相比之后不断在脑海中重演的画面,八年前那段记忆反倒记不大清了,只留下“痛苦不堪”的模糊印象。如果一定要神佑和堇一样对“痛苦”做些形容的话,大概是,像颈子被利斧生生劈开那样吧。
——唔!
神佑下意识摸了摸左下巴,牙根处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知道八成是前天晚上发现的那颗刚冒尖的智齿的缘故。疼痛迅速蔓延开,越发厉害,神佑倒抽口气,起身跟堇说了声午休后见,然后匆匆收敛好书本,跑去找班长要可以止牙疼的薄荷糖。
身后传来刻意压抑的啜泣声,没听错的话,堇念的是:对不起,敬萱。
为什么向一个失忆的人道歉?
没人会记得要怪她啊。
2
现在还记得优纪死去时眼中绝望的悲伤,即使摔坏了脑袋也不会忘记。
佐藤川俊曾经亲眼见证过优纪被痛苦折磨得落泪,却没曾想,他的疼痛会以另一种形式被延续下来,延续到自己身上。
八年前,去到研究所的第一个晚上,宿舍外面传来凄凉的哭声。顺着声音找去,穿过走廊,川俊于是认识了蜷缩在楼梯隔间里哭泣的优纪。
——为什么哭?
因为痛。
——为什么痛?
因为是死者的儿子,优纪毫不避讳地说。
继而佐藤川俊认识了伊藤优纪的家人,他的同胞哥哥旭武,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阿涉,阿涉的弟弟晟人。优纪跟旭武和不大来,却格外偏爱两个弟弟,尤其是晟人。优纪说,每每看到晟人,总能回想起阿涉小时候的样子,像女孩子一样可爱,好想咬一口。
像女孩子一样可爱的晟人,有一双猫一样澈亮的大眼睛,他抱着养了两年的灰兔子给川俊介绍说,它叫咩咩,只要川俊哥摸摸它的尾巴,它就会咩咩叫的。哪有兔子会咩咩叫的?川俊摸了摸咩咩的尾巴,咩咩没有叫,因而川俊最后也不知道,咩咩到底会不会咩咩叫。
之后,咩咩突然死了,毫无征兆的。晟人哭得厉害,比女孩子还要厉害。就川俊所知,那是晟人唯一一次,不是因为优纪的哭泣。
再之后,川俊变成了敬萱,川俊哥变成了敬萱哥。
旷敬萱,优纪一听就知道这名字是韩敬轩取的,但还是叫他川俊,日文显得亲切。
只有优纪还唤他川俊,所以优纪是特别的。
虽然并不完全是这样。
优纪是坚强且乐观的人,就像阿涉对他的形容,是光,像光一样的优纪哥。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每一天都因为优纪而变得鲜活明快。
直到……直到那件事。
自我领域强制独断性测试。
那之后一切都毁了,一切。
光一样那么耀眼的优纪,女孩子一样那么可爱乖巧的晟人,一切美好的假象,都毁了个干净。
下午的课堇没上,藤原说——当然是用写在纸上的——浅溪中午开始就呆在女厕隔间里哭,哭到下午第一节课开始后便请假回家了。多半是回旭武家闷房里接着哭了吧,神佑想。
于神佑而言,这天下午时钟的指针走得也实在艰难。牙痛持续了整个下午,放学后坐公车去到鳯夜烬那时疼得左半边下巴发麻,幸好烬办公室的抽屉里有止疼片,虽然含着效果也不大。依烬说,牙疼止不住,疼习惯就好了。
“唔,管用吗?”神佑揉着下巴,倒抽口气。
“管不了太久,这才冒尖,往后有你疼的。我长智齿的时候,疼到太阳穴呢。”临下班时间,烬换下医护服,叠好收进柜子。
“不是大学以后才会长吗?”
“十六岁到二十四岁长智齿都是正常的。你以前拍过牙片子吗?”
“我没看过牙医。”
“那等这颗全长出来去拍一个,要长歪了赶紧拔。”
七点半,办公桌上的电话准时响起,美咲护士说,换班的木下医生已经到岗,鳯前辈可以下班了。木下是新来的实习医生,诸星的外甥,不然他也不会才刚调来就被分配值夜班。
确认过桌上留给木下处理的病历数量,烬提起公文包,扬手示意神佑可以走了,“晚饭一起吃拉面吧,我请你。”
“啊?”
“顺便来场攻与攻之间的对话啊。不然你来找我是为什么?”揽着神佑的肩膀出了办公室,关灯前,烬回身对着角落里的空椅子告别,“明天见,靖子。”
“明天见,鳯医生。”
神佑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百叶窗始终紧闭的办公室光线昏暗。
——靖子在哪里?
3
烬带神佑去了荒川附近的一家拉面馆,店面特小,装潢也简单,几张桌椅围着柜台,几盏吊灯,再无其他。店员就老板一个,下厨收银打扫都亲力亲为,客人除却他们只有对面的一对男女,相互搂着在咬耳朵。柜台上放着一个小型收音机,正播着晚间新闻,老板坐在柜台,埋头看着女性周刊,抬眼看到烬,她扶着柜台慢慢起身,笑着招呼他们坐。老板是个五六十岁的大婶,头发几乎全白了,眯起眼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很是好看,这么说似乎不大礼貌,不过确是少有的让神佑觉得皱纹都好看的人。年轻时想必是个美人。
“还是老样子吗?”老板问。
“吃什么?”烬问神佑。
“随便。跟你一样。”
“那还是一样。”烬微笑着对老板点点头。不太明亮的光线下,他素来不善的笑容竟也显露出难得的亲切。
“好的,请稍等。”老板端上一壶玄米茶,便去后厨了。
对国内新闻并不关心,神佑看了看四周墙上贴的老电影海报,都是些他听都没听说过的片名。果然是适合老男人的地方,他抬起嘴角笑了下,然后拉过烬旁边的椅子坐下。
“你居然喜欢这种地方。”
“我跟诸星经常来。”
“同事聚会?”
“不,就我们俩,以前也带着广之。她跟诸星这次离婚之前。”
“这次?”
烬拿过柜台上的茶壶和杯子,倒茶给神佑,“他们啊,隔年就要闹一次,年初离,年尾就合,跟平常夫妻吵架一样,家常便饭。光我见过这就第三回了。”
“平常夫妻吵架可不会动不动就离婚。”
“那是。离了还住在一块的更少见了。”
拉面很快端了上来,热腾腾的大蒜拉面,汤头呛了点,不过分量倒真是实在,味道也不错。
“这一位,没见过啊。”老板眯起眼看向埋着头吃东西的神佑,转头问烬,“儿子吗?”
“——?!”
“是学弟啦。”烬尴尬地笑笑,“我还没结婚呢,大婶。”
“是吗,我还说这孩子长得真是快呢。”老板凑近了些问,“大学生吗?”
神佑往后稍退了些,恭敬地回答说高二。
“要加油呀。有鳯先生这么优秀的学长帮忙的话,应该可以考上东大的吧。”
“借您吉言。”
事实上,要报考哪所大学、能考上哪里、要不要继续留在东京念书,神佑都还没有具体的打算。能不能活到高中毕业都是未知数吧,难保重新来过的事不会再次发生,想到这,他自我安慰地笑了笑。
“诸星先生今天没有来啊。”
“嗯,他回家陪老婆去了,说是有了孩子就复婚。”
“为人父母可不能再那么孩子气了,对孩子影响不好。”
烧酒热好了,老板给烬倒上一杯,然后放下酒瓶,坐回柜台继续看杂志去了。神佑喝光了剩下的玄米茶,把杯子递过去。烬看他一眼,拿过酒瓶给他倒了一满杯,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仰头喝干。神佑学他的样子捧起杯子,嘴唇还没碰到杯子就呛了一下,但还是不示弱地忍着过喉的辣味一口气喝干。
真是,喉咙都烧起来了。
烬忍着笑,倒满自己的杯子,又给他倒上一杯。
烬说,吃饭的时候谈叫人不爽的事会噎死,因此填饱肚子后,他才允许神佑开口说话。什么嘛,搞得好像他浑身都是晦气似的。
“说吧,想打听我点什么。”
“我……”神佑捧着杯子,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佐久间寻的事?”
“嗯。”神佑微微低下头。
“你小子,真是。”烬摇摇头,虚笑说,“弄哭了小堇还不够。”
“佐久间,他和你……”
“同父同母,是亲兄弟。”烬把话接下去,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那为什么还要,销毁他的记忆?”
“我恨他们,我父母。”烬看了眼老板和对面的男女,压低了声音说,“理由两个。真的假的,听哪个?”
“假的。”
“如果我退出研究所,佐久间寻就会是继承人。”
“……帅气。”如此一来,佐久间寻便能遵循父亲的愿望,做个普通人。
神佑点点头,“真的呢?”
“没真的。”烬敛低了眉,眼睛看向一边,像是思索着什么,“我想让他们后悔,没实现。”
“你怎么知道没实现?”
“彻底和诡妖断了联系,他们若是明白了,或许感动,但不见得后悔当初丢掉我。我仍然是个诡妖。不丢掉我,哪里有正常人的生活呢。”烬笑着叹了口气,委实觉得荒唐,“明明自己祖宗、爸妈、弟弟都是诡妖,谈什么正常人的生活啊。我那个老爸,根本就是梦想家。”
“愿意讲讲吗?”
“讲了你不见得乐意听。”烬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小时候,他们都说,我不像我爸,像我叔叔,模样像,性子也像。我爸虽然是长子,却完全是个普通人类,所以,他跟叔叔交换了姓氏。他姓佐久间,叔叔姓鳯。外人看来,我确实很像是我叔叔的儿子,叔叔模样很是清秀,而我爸却是很硬气的长相。可惜,我只有叔叔没婶婶。我叔叔,是同性恋者。呵,真可惜了。
“我妈则是个真正的普通人类,我五岁之前,她都不知道诡妖是什么,更别说她漂亮的小叔子是个怪物。我五岁的时候,异能第一次显露了出来,然后,爸就把我送到香港给叔叔抚养。往后的二十多年,我就见过他两次,妈开始还会给我写信来着,后来也没了。他们就好像,没有过我这个儿子一样。老实讲我第一次见到佐久间寻的时候,我真打心眼里讨厌他。……他肯定恨死我了。
“不过也怨不得他们,我天生亲缘浅。
“我叔特疼我,不过我最后一次见他也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还在上初中。他脱离研究所后,销声匿迹了,没一点音讯。我一直留在香港直到大学毕业。”
“然后你去了札幌。”八年前,在札幌遇到了佐藤川俊。
“在那念的研究生,顺便实习。毕业之后就调到东京来工作,到现在。——讲完了。”顿了片刻,烬干笑着总结道,“真是无意义的人生。”
“还可以。”比起神佑哲哉的人生,一般无意义。
神佑晃了晃杯里剩下的半杯烧酒,怔怔地看向斜前方,一张以渡口为背景的老电影海报上,打着伞的舞姬的背影。
“那佐久间,你是不打算见他?”
烬摇摇头,“我们又不认识。”
“枉费他那么辛苦找你,真令人感动。要哭了。”
“扯吧,你会感动?”
“可是,你就没想过,他一个ABJ,日文都说不利索,大老远从美国回来,找个没见过面的哥哥,会是为了你们爸妈?”
“没想过。想那个干嘛?什么都别想,大不了像叔叔那样,一走了之就好。多干脆。”
“真的找不到陨矢先生吗?”
“他把档案库有记载的异能都记住了,要怎么找?就是死了都没人知道。不过他肯定还活着。”烬微皱起眉,而后又释怀地笑开,感慨地叹一口气,“大概在某个地方守护着藤冈先生吧。他不能死的。”
“藤冈、先生?”
“不是你敬轩哥。真正的,藤冈靛先生。”烬顿了顿,点头以示强调,“我叔叔他啊,是个为了自己男人,什么都能抛下的人。”说罢,他瞥向神佑,笑容暧昧。片刻后,神佑会意,也垂眼笑开了。
当真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呢,陨矢先生。
“是段感人的故事吧?”
“嗯,研究所的海棠树都曾为之落泪呢。除了韩敬轩,没人不喜欢的故事。”复制体排斥本体的过往,是自我意识明晰的表现,不是坏事。
这时对面响起一声纤细的娃娃音,对桌的年轻女子把一张千元钞放在柜台上,然后挽着男友的手臂有说有笑地走了。之前的半小时内,店里陆续来了三四位客人,都是一个人,匆匆来到,吃过晚饭,又匆匆离开。虽然是周末,不过对于要加班的上班族来说,工作还是一样繁忙。
神佑这才想起正事来。
“喔,”他从书包侧兜里摸出钱包,点了六张五千元钞递给烬,“你这个月给我多打钱了,多了三万。还没到交学费的时候。”
“拿着吧,都给你了。”烬推开他的手,“拿去零花,花不掉存起来。”
“太多了。”虽然这么说,手边早麻利地把钱收起来了。烬主动给他,他怎么好意思不拿。
“存点钱吧,小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得到,年轻人要有点储蓄的习惯。要是不想四枫知道你存私房钱,我帮你另开一个账户,嗯?”
“你储蓄很多喔?”
“当然。要供你念书,养你住的房子,等你念大学我把车给你就得养车子,还要留下钱给你以后娶老婆用——如果你会结婚的话。要用钱的地方可多了。”
干嘛这么说,分明也没有长辈的架子!
神佑小声念叨:“又不是只照顾我一个。”
“别人不用我掏钱呐。他们都有家长,他们家长每个月会给他们打生活费,再不济还有家长的遗产。你嘞,就一个人,还不老实在京都呆着,只能我养了。我不养你,谁来管呐?”
“烬你喝多了吧?”什么时候鳯夜烬居然也学会摆这种让人恶心的论调了?
“你才喝多了。难得说点真心话。”烬白他一眼,然后招呼老板大婶麻烦再续一壶玄米茶。
“那是我幻听了。”
“啧,小子,怎么见不得别人对你好。”
同老板大婶道过谢谢,神佑双手握着茶杯,眨眨眼,踌躇片刻才支吾地说:“……我们,没有关系。”现如今连单薄的学长和学弟的关系也几乎不存在了。
“我都养你两年了还没关系?”这话着实让烬觉得荒唐,“你想要什么关系?床上的?”
——去死!狗嘴吐不出象牙!
神佑在心里骂说。
“这么照顾我对学长没有好处。”在东京这两年承蒙烬的照顾,神佑从心底感激。但那终究是出于烬对旷敬萱的怜悯,和神佑哲哉没半点关系。“当然,不是没有好处的事就不可以做。但是,我需要一个理由,至少有个让我可以接受的理由。”
“一定要?”
神佑抿了抿嘴唇,坚定地点点头,“嗯,一定要。”
“我不管你有人会管我。”
“嗯……”虽然牵强不过也算是个名目,“通过。”
烬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
神佑也略带尴尬地笑了一下,埋下头默默喝茶。
相比旷敬萱,神佑哲哉要更可怜些吧。——烬是这样想的吧,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了。
“你这小子,和四枫现在怎么样了,上垒没?”
“二垒。”
“就只是常常接吻的关系?”烬眯起眼睛看他,似乎不太相信。
“嗯,我们是经常接吻。”神佑如实回答,虽然不清楚烬怎么会关心起这种事。
“慢死了。”烬摇摇头,半开玩笑地说,“跟敬萱和浅井搞的时候完全没法比啊。”
“浅井……”
时隔两年再次念起这个姓氏,神佑恍然有种类似慨叹人生的惆怅感。尾音稍上扬了些,尽量做得自然,不过还是被烬一下戳穿了。
“魂契都回来了,装什么装。早想起来了吧?”
“嗯,是想起来了一些。”
好端端地,干嘛突然提起那个人?
记忆深处快要消失不见的那些画面,一下子受到召唤,又簇拥着涌上脑海,倒带电影似的。
“他……很漂亮。”一时间神佑也想不到其他恰当又无关痛痒的形容。
“跟四枫比呢?谁更好看?”
“浅井。”这就好比是问优纪和阿涉哪一个更好看,当然是优纪,毫无疑问,脱口即出。
“不考虑一下?”小鬼知道一定会哭的。
“这个,不用考虑啊。”神佑想了一下,又摇摇头,表情和语气都是极认真的。
“你倒是诚实。”烬端起茶杯晃了晃,笑。
“本来就是嘛。”
浅井薰确实生得匀称漂亮,一丝/不挂的时候,尤其漂亮,因为练习舞蹈身材很好。只是想到就让人不自觉地脸颊发烫。
“他脱光了,真的是很好看呐。”
“噗——”
烬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12.3
佐久间寻这个跑龙套的。【记忆移植】神马的终于点题了。拉面馆的寒暄话很有爱啊有木有。
如果烬是陨矢先生的儿子,也许真的会幸福很多,至少他绝对不敢碰韩静轩,往后也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陨矢先生当真是我很欣赏的一个人物呀,有机会的话,写写长辈们的故事也不错,人物多,出轨的也多,咩哈~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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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四章 智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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