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抉择（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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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强忍内心的痛意，快速回到自己的厢房，屏退众人后独自望着镜中的一切，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看着镜中三国厮杀，断肢残骸，还有家里爹娘及几位哥哥被送上了断头台，不仅一夜之间，蓝家再次遭到血洗，连几个嫂嫂家也遭受了波及，而宸，他心爱的宸真如自己嘱咐般忘记了一切，历史并未因为自己当初的阻止而发生任何变化，甚至因为自己的干涉，害了自己的亲人，也害了整个天启大陆。
那股强烈的无奈再次涌现出来，没有了恨意，只有一阵阵钻心的悔意和无措，泪水早已顺着脸颊低落到了镜子上，连镜子中的画面也被她的悲伤感染到了，镜子中厮杀的场景慢慢被雨水覆盖，雨水混杂着鲜血，流入河中，整个大陆满目疮痍，大雨中，不少苟延残喘的子民跪在雨中，眼神中早就没了任何希望，只是绝望的朝天空跪拜，在绝望中祈祷神的出现，祈祷噩梦尽快结束。
呆在嬷嬷怀抱中的玉儿感觉到了小雅娘亲身上的凌乱的气息，心里惊叫一声不好，再也顾不及掩盖自己的身份，立刻施法定住了众人，一溜烟变回原形，飞回到小雅身边。感觉到小雅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大，惊慌的叫道“小雅！小雅！醒醒！快醒醒！”
见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小雅娘亲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手中的镜子流泪不止，玉儿瞟了一眼镜子，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在瞧那面镜子，也就是普通人家中的镜子，没有任何奇特之处，怎么小雅娘亲会如此奇怪，莫非中了什么歪门邪术？可是，一想，也不对，这世上，能伤害到小雅娘亲的人估计还没出世呢。胡思乱想间，小雅身上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强烈，气息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伤之情，连害的他也不知不觉的流下了泪水。突然间觉得生无可恋，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见到小雅仍然没有回应，小玉被逼无奈，只好朝小雅娘亲下手，先弄晕再说。
刚出手，就发现小雅娘亲身上散发的气息自觉的守护着她，一发不中，再接再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雅娘亲弄晕，发现那股强大的气息不见之后，小玉这才松懈下来，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原形，一骨碌的变回婴儿模样，倒在了床边，望了望那比自己还高的床榻，算了，实在没有力气爬上床，两眼一闭，他也晕倒在了床边。
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近身一看，正是相国寺的大师，他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弯腰抱起小皇子，把脉确定无恙后这才将小皇子放到皇后身旁，一阵风吹来，房内早已没了大师的身影，只留下那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
突然，一声嘹亮空寂的钟声传来，外面的众人这才如恍然大梦般，醒了过来，望了望手中的家伙，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刚才想要干嘛，只记得好像自己很伤心，很难受，摸一摸脸庞，全是泪水，再看旁人，所有人都在用袖子擦拭脸颊，刚才到底怎么了？
再看寺院内，一些道浅的和尚也各个泪流满面，听到钟声后，不自觉的开始默默念经，念的正是那大悲咒。
那天过后，小玉就发现自己的小雅娘亲变了，没有了笑容，没有了暖人的气息，总是这样默默的一个人望着皇宫的方向，连叹息也没有。那个臭和尚及讨人厌的太后也消失在了两人面前，而所谓的父皇，也没有在出现在娘亲面前，偶尔听闻，宫里的那位皇后越来越受宠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不知不觉又到了快回宫的日子，身边的几个嬷嬷开始陆陆续续的收拾行李，连难得一见的太后也想起了快被人遗忘的小雅娘亲和自己。不太舒服的躺在太后的怀里，小玉想拒绝，又不好意思开口，求救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娘亲。
“母后，小玉越来越重了，还是让小雅来抱吧。”谢天谢地，娘亲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存在。
“也好，小雅，我们娘俩也好久没好好聊聊了，出宫这么久，你也想皇上了吧。”太后将小玉交给一旁的嬷嬷，让他将小玉交到小雅的怀里，端起一旁的茶杯，浅浅的缀了一口。
“母后，你想听小雅的答案吗？”小雅抱着小玉，可怜了他躲在这副弱小的身体里受尽了委屈。小玉笑着回摸娘亲的玉手，似在说，无论如何，他都会陪在她身旁。
太后摆摆手，一旁候着的众人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小雅，母后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若不是宸儿的身份，母后真不忍心逼你们。”
不忍心吗？小雅在内心回问，不忍心怎么会做出这么多的事情。“母后，小雅都听母后安排，只求母后能给蓝家一条生路，父亲年纪也不小了，小雅会劝他回老家修养，几个哥哥也都成家立业了，是该已家事为重，母后您说是不？”
“小雅，母后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若你和明珠那孩子一样从小就在帝王家长大就好了。”
是啊，那样或许所有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母后，明珠生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刚问出口，小雅就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小不点身子一僵，他还是如此的关心自己呢。
“是个男孩，哀家和大师刚见过那孩子一面，是个有福气的小孩。”说着，太后朝小玉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的怜惜和不忍。“小雅，你想明白了就好，再过几天，出宫就满半年了，到时母后会回去参加那孩子的满月酒，你呢？有什么打算？”
“母后，小雅在这相国寺也呆习惯了，再多呆几日也无妨，恕小雅到时候不能送母后了。”
“也好，哀家会吩咐下去，不让人打搅你清修的。”
“多谢母后，还请母后留下小玉陪小雅一起如何？”
“这，小玉毕竟年纪还小，这粗茶淡饭不利于小孩成长，还是让他同哀家一起回宫吧。”
“如此也好！”小雅没再强求，又和太后随便聊了几句便抱着小玉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夜晚，小雅抱着小玉躲过众人的眼线来到一片荒芜的山顶，“小玉，你现在能恢复原形吗？”
小玉点点头，今夜的月色不错，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吸收月光了。
“那就好，你先站到一旁去，”小雅边说边凭空变出一只硕大的毛笔在地上画着。
“小雅娘亲，你画的是什么？”小玉好奇的望着仍旧光秃秃的岩石，笔尖过处，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小玉，好歹我们母子一场，娘亲我帮你恢复肉身，如何？”小玉望着在月光下挥舞狼毫的女子，能恢复肉身不是该高兴的吗？为何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小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啊！”小玉慢慢的开始失去了耐性“到底怎么了？你们明明如此的相爱，为什么现在一个又当爹了，而你却选择了留在那该死的破寺院里，小雅，你说话啊！”
“说什么说我还爱他还是说他不爱我了”一声叹气消失在夜色中，小雅豪迈的丢掉手中的大笔，拍拍双手笑着走到小玉面前，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托起小玉的下巴，啧啧出声“瞧瞧你这模样，要不是先有了我家宸，我一定也会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小玉没好气的拍掉那双玉手，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开这种玩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模样比哭还难看。”
“得，被鄙视了呢。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哼，小心让你在那肉身里呆一辈子。”
“只要你想，我就呆。”
“你想呆也没得呆了，快点，往前走五步，”小玉听话的动了起来，“往左边一点，对，就站在那，呆着别动，等下可能有点疼，你忍着啊，千万别挪动脚步，要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亲爱的小雅娘亲，你好歹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吧。”小玉无奈的站在那里，望着丝毫未变的四周，什么也没发现。
“急什么！
“要站多久真要了怎么办？”
“也对，那你就坐下吧，虽然有点麻烦，但稍微动动也没事。”小玉刚坐下，刚刚被扔掉的那只大毛笔又出现了，只见它直直的立在空中，在他四周画了个圈，然后再次消失在了夜色中。而小雅也坐在了一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小玉立刻急了“小雅娘亲，你干嘛，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旁的，你可别乱来。”
“你瞎想什么呢，我想死也死不了啊，不然你以为天上那些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数千载而不灭了我？”小雅边说，边用刀往自己的手上轻轻的划了一下，一滴，两滴，血滴一接触地面就朝着小玉端坐的方向流去，天边突然出现了一片乌云，慢慢的遮住了皎洁的月光，随着月光的黯淡，小玉的身体也渐渐的出现了透明色彩，那些低落的血滴一点点的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红色，原本毫无变化的岩石上面不知不觉的附满了诡异的红色，直到月老彻底被乌云吞没，那个透明的身子再也不见任何踪迹。小雅疲惫的摊在了地上，手上的刀刚掉在地上就化成片片泪珠，在黑暗中尤其亮眼，发光的泪珠慢慢的升华，消失在了半空中，乌云慢慢的褪去，当月光再次映射在山顶时，早已不见两人的身影，光秃秃的岩石上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抉择（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