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大小姐》lila

71、 暂别

　　一行人慢慢的朝相国寺前行，街道两旁跪满了天启国众多子民，小雅抱着玉儿，隔着细纱看着外面模模糊糊的一切，小手不自觉的碰触双唇，上面还残留着宸的气息。小玉不耐烦的看了眼自家没出息的娘亲，双眼好奇的盯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呆在玉镯里这么多年，一出生又呆在那个无聊的皇宫里，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真正看这个世界呢。
　　望了一眼跪着的民众，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父皇真的很厉害，作为一只老妖，只要稍稍施点法术，就看得出别人是否真心。只可惜只能针对普通大众，像皇亲贵族之类的，尤其是宫里的几位，他可不敢尝试，不然指不定一个天雷就把自己给烤焦了。
　　此时，前方的太后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这人也真奇怪，以前看这个皇儿媳，是怎么看怎么中意，可如今，怎么看怎么顺眼，不知自己当初是不是中了什么妖术，被人遮住了双眼。一想到妖术，太后不自觉的紧紧握住手上的佛珠，口中囔囔着“阿弥陀佛，皇家的列祖列宗，请保佑我朝千秋大业得以永存，保佑我儿不再受那妖精的迷惑。”
　　刚落轿，就已听到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恭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容嬷嬷缓缓的撩开帘子，扶着太后朝庙里行去。另一边，小雅也抱着小玉跟在太后的后面。朝大师行李后跟着众人进到大雄宝殿。小雅虔诚的跪在佛主面前，心里默默念道“佛主，我今生无所全，只求佛主保佑宸及他的子民!”说完，朝佛主拜了又拜，这才跟随一旁的小僧到后面的厢房休息。
　　相国寺早在收到太后前来朝拜的消息后就已闭寺。整座寺庙此时除了偶尔的钟声，寂静无比，也让小雅的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回想起和宸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一直都把自己和家人保护的很好，太后一直也对自己很好，只是上次明珠公主出事后，太后的态度似乎变了。好几次她在太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憎恶，开始以为自己眼花，可那眼神闪的再快，还是逃不了细心观察的自己。
　　怀中的小玉似乎感觉到了小雅的不安，见四周无人，小玉这才开口问道“娘亲，你有心事？是不是想父皇了？”
　　小雅点点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前还觉得这也太过夸张，今日才知的确如此。这相思之苦，果然最折磨人。若哪日我有不测，希望小玉能让宸忘了我，可好？”
　　小玉吓得跳下小雅的怀抱，站在对面无比认真的望着小雅“娘亲，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说如此伤人的话？先不说其他，这世上，乃至三届，又何人伤的了你！再说，父皇爱你如此，你又如何忍心让他忘记你的一切，又怎么忘得了！”
　　“小玉，不是我多心，这几日心里越来越不安。又有谁比我更了解自己的，这一生有了宸真的很知足。全当我自私吧，与其等到来日他恨我，不如让他忘了我。”
　　“父皇疼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恨你！”
　　“他是不会，可没有心了，又如何爱呢！”
　　“娘亲，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既然你能预见，何不现在就开始阻止呢。以你的能力，你还怕什么。”
　　“小玉，你也傻了不成，一切皆是命。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宸生生世世。霸占了他一世也已足够。”
　　小玉忍不住化为原形，抱住小雅，无比疼惜的拭去她两颊的泪水“娘亲，不哭。”
　　小雅笑着擦去眼泪，心里明白，若自己不说清楚，小玉恐怕也不会乖乖配合，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小玉，谢谢。等这里结束了，你也就自由了。人间虽好，毕竟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大家要着急了。”
　　小玉没再多说什么，化为小人儿再次回到小雅的怀抱，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乖乖的闭上了双眼。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娘亲和父皇永远在一起。
　　在寺内的生活一直都平淡无奇，太后除了念经之外，每日必定会在大师的厢房呆上一段时间，细心的容嬷嬷发现自己的主子脸色越来越差。今天，太后的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吓得容嬷嬷连忙扶着主子前去歇息，一边还不忘吩咐差人去请太医。
　　太后摆摆手，说了声“没事，扶哀家回去歇息！”
　　“太后，老奴实在放心不下，还是请太医过来瞧瞧，如何？”
　　“你的心意哀家明白，还是别打搅了皇儿。你差人请皇后来一趟！”说完，太后疲倦的闭上了双眼，脑海里不断的响起这几日大师的话。“难道真的天要亡我天启国！？”
　　小雅刚进入太后的厢房，就看到她一脸疲倦的靠在座椅上，也不敢出声打搅，只在一旁默默的等待。许久之后，太后这才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站立的媳妇，当初因为大师的一席话就将她看成自己的女儿般疼爱，后来假戏真做，对于小雅，她是真的疼爱，直到那几日噩梦缠身。如今，大师说大劫将至，而她又成了劫难的关键。为什么老天如此的残冷，这江山是天启国列祖列宗世世代代辛辛苦苦守护下来的，结果，却要由眼前这位女子来决定一国的命运。想到此，她看小雅的目光不加掩饰的冷淡了起来。恨，她能不恨她吗？如今三国之间的局势越来越严峻，若真亡国，她有何脸面去见先皇。
　　第一次看到母后如此不加掩饰的恨意，小雅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下。她还是恭敬的朝太后请安道“参见母后！”
　　“蓝戈雅，你可知罪？”
　　小雅困惑的看着母后，她和宸从未连名带姓的呼唤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容嬷嬷刚还告诉自己太后的脸色很差，许是病了，可太后的问罪却不像是生病，反倒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令人心寒的事情。“母后，小雅不明白母后的意思。”
　　“蓝戈雅，哀家和宸儿一直带你不薄，为何最后却要换来灭国的代价，你居然还假装不知。不管你是何妖怪，哀家只求你，看在宸儿如此疼爱你的份上，放了天启国的子民吧。若真想要以命抵命，哀家这条老命你拿去也罢。”
　　太后的一席话让小雅摸不着头脑，看到母后如此的悲伤，她忍不住跪在母后面前发誓道“母后，小雅不知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小雅发誓，只要小雅还有一口气，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宸及天启国的事情。若有为此誓言，我，蓝戈雅，愿意魂飞魄散！”
　　听到小雅如此狠毒的誓言，太后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小雅，若要哀家信你，那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人是妖？”
　　小雅心里忍不住苦笑，是人是妖，她也想知道，看来今天是逃不了了。“母后，小雅的确不是人，但也不是妖。只不过是一缕孤魂占据了蓝家小姐的身体罢了。”
　　知道小雅真正的身份，太后内心还是止不住害怕，一想此刻自己就在寺庙之内，这才稍稍心安，疑惑的问道“既然你不是人，为何不怕寺里的佛主？连大师也看不出你真身？”
　　“母后，一切等大师过来后小雅再坦诚相告如何？”事已至此，小雅突然不怕了，宸想必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直没问出来而已。何不当着大师的命说清楚，若天启国真的有难，即使真的魂飞魄散又如何。她定不会让任何人夺了宸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