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LEACH同人][京浮]春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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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毕业的当天，京乐被分到了六番队，浮竹则是在十三番队，京乐做痛苦状揽着浮竹的肩说：完了完了，六番队素来是朽木家的天下，而朽木家的人又是出了名的铁面军团，我京乐英雄气短，日后必定死无全尸。
浮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很好，可以让你那吊儿郎当的性格收敛一下。
做死神不是我的追求。
京乐春水做宣誓状昂首挺胸。
那你想干啥？
诗人。俳句诗人。
或者画家。
江湖艺人也好。
浮竹频频白眼，上天令你做死神简直就是民除害。
──哪有那么夸张。
看看，又开始自恋了……
京乐浮竹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笑出声来。
尔后的宴会上，有人拿出大家实习时闹下的笑话讲，讲到京乐春水在毕业前的那次经历，浮竹坐在一边，脸上倒有些尴尬，结果更让周围的人大笑不止。
“浮竹同学很了不起呀，竟然能藏在大虚都找不到的地方……”
“结果好像浮竹同学加了分，京乐同学反被扣分了吧？”
“踩着分数线毕业的呢……”
“京乐同学的分数全都被思想品德倒扣光了吧……”
“起码不是倒数第一呀！”
“说起来，倒数第一的森同学……”
京乐与浮竹一人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像看别人的事一样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片喧闹，面带微笑，京乐面前放着一壶见底的烧酒，浮竹面前则是一壶半满的清茶，两人目光在空气中四散，相会时，浮竹向京乐摆摆手，却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喷嚏。
京乐扯起坐垫后的长袍，跑了过去。
你在八月份都会感冒啊……
──没听说过热伤风么？
……
──明天就正式毕业了呀……
糟了。
什么？
明年的赏花大会，都各奔东西了还能开成么？
……你要是再继续下去，山本老师就该神经衰弱了……
会吗？
怎么不会……
第二天，京乐春水就任护庭十三队第六番队第七席位，浮竹十四郎则端坐在第十三番队帐内，任职第九席官。
五、
记不得是第几次的赏花大会，刚好是京乐荣升八番队长的庆祝会，说是庆祝，送礼和道贺的人散去之后，不过剩下两个人。
浮竹十四郎支走了总是陪在身边的志波海燕，坐到了过廊上的京乐春水身边。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啊……”
京乐难得地叹气，望着满院子的春色，面露苦笑。
“是啊……大家都不在了……”浮竹靠在走廊的立柱上，仰面望天，白色的长发从脸侧滑下，垂荡到肩上。
“那个森，去年我还见到他，在三番队的队舍，他说现在那一期的毕业生只剩你我和浮竹三个人了啊──我说不会吧，他说就是这回事呀，下次大家一起聚聚吧──”
京乐仍旧语气郎当，闭着眼睛絮絮叨叨，几乎让人听不清话的内容。
“上个月，他也死了吧。”
“嗯……”
“只剩下我和你了。”浮竹长叹一口气，拿过京乐杯子的清酒喝下。
“──长本事了？怎连酒都会喝了呀？”
仿佛之前的感慨不存在，京乐春水饶有兴趣地直起身。
“……你以我这十几年的队长是白当的？”
“……应酬也不一定要喝酒的啊，你不是一向喝茶水的么。”
“……过几年你就知道了。”
浮竹做苦大仇深状皱眉垂眼，京乐顿时觉得背后有一阵阵凉风嗖嗖。
“──以后还办么？”
过了一会儿，浮竹突然转向京乐茫然的脸。
“什么？”
“赏花大会。”
“──啊，说的也是，记不记得刚毕业那几年，来赏花大会的人一次比一多，都是同届的学生，一直过了几十年，后来人就开始越来越少，也就一点点散了。”
“是啊，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了，怎么办？”
“有什关系？赏花大会又不是同学会，何况最开始不是也就只有你我两人么。”
“──也对。”
浮竹笑着看向京乐的侧脸，一束阳光斜斜地照下来，浮竹脸上的表情有些怀念。
“……你应该担心你自己呀，病鬼。”京乐无奈地撇撇嘴，白了浮竹一眼。
“啊？”
“打从认识你的时候你的身体就没好过，现在还沾上饮酒恶习，你说如果有一天你了无牵挂撒手西去我该找谁缅怀过去呀？”
“不会的……”浮竹忍住笑。
“谁说不会？”京乐做愤怒状。
“──起码我不会了无牵挂呀。”
“了有牵挂就不会撒手西去了？”
“……，大不了你可以找山本老师一起缅怀青春岁月呀。”
“……，不干。”
“噗噗──！”浮竹终于忍不住，对着露出一脸小孩子般别扭表情的京乐笑翻。
“每一年的赏花大会我都会参加的，我可是长期会员哩，放心好了。”浮竹靠在廊柱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万一死了怎办？”
“不会的不会的……”浮竹忍着笑意，安抚般地摩挲着京乐的头发。
“已经这么长了呀……”
京乐叹了口气，扭身躺到了浮竹的腿上。
“你的也是啊，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头发还有点灰色，现在彻底一片雪白──你的养分都流失到斩魄刀上去了吗？”
“怎么会？”
“那把头发染黑如何？”京乐扯过一绺白发，在手中玩个不停。
“……京乐。”
“──嗯？”
“你不觉得……，现在这个状态，和毕业前的那次实习很像？”
“……，啊。”
“那时候你也是这样躺在我的腿上，拽着我的头发……，还说，灭了大虚，山本老师会不会加分。”
“嗯……，你还怕得不敢露头呢。”
“谢谢你救了我呀。”
“……台词说反了吧？”
“现在不怕了？”
“唔，不过还是怕死。”
“你？”
“──怕你死。你死了谁还掉珍珠给我卖钱呀？”
“……留你真是遗祸人间。”
“……嗯，开始怀念青春年少了。”
“被倒扣光分数的青春？”
“……，算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夕阳照在浮竹脸上，表情无限温柔。白色的长发松松地缠绕在京乐的指间，映着淡淡的橘红色，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十指交缠，直到骨节泛白，却还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还想当俳句诗人？”
“──想，不过这辈子没机会了……”
“你啊……”
浮竹啊……
浮竹……
京乐苦笑着伸出手，浮竹一把抓住。
我现在要说遗言了，你好好听着……
浮竹拼命点头。
浮竹，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呀……
你……再掉几颗珍珠给我吧……？上次我没收集起来，这次收集起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浮竹？
……，京乐你可以去死了。
唉……，真……小气……
…………
…………
京乐？
……
京乐春水？！
……
喂你不能死呀！我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么？！
……
别吓我了……我，我以后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了好不好？
……
快起来呀！不然我可真揍你了……
……
京乐……
“——春水！！”
“呀？”
回应惊魂未定的浮竹那一声惨叫的是一如既往的懒散男声，浮竹十四郎半晌回过神来，望向门口竹帘后那一张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的脸，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没事……”
“想我也用不着喊那么大声吧，好在我来了，不然清音妹妹一定吓死。”
“你……”
“唔？”
“自恋的毛病不能改进一下么？”
“——已经很进步了呀。”
“……，当我没说。”
京乐拿过枕边的外衣披在浮竹肩上，像对待小孩子一样伸手揉了揉浮竹的头发。
“明天就处刑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也敢病，真服了你。”
“你以为我想？”
“你真下定决心要帮那几个旅祸的小朋友？”
“……，我也很想救朽木呀。”
“嗯……，山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个优等生也反了他，一定会痛哭流涕的。”
浮竹失笑，“你这个问题学生不是更让他头疼。”
“我的想法很正直，”京乐理直气壮，“小朋友们为了友谊赴汤蹈火，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帮
帮忙也太不解风情。”
“……，万一死了怎么办？”
“——那我就可以让人生从头开始，做俳句诗人了呀。”
京乐满脸憧憬，转头却迎上浮竹吃惊的脸。
“你真这么想？”
“——不然要怎么想？”
浮竹木然的摇头，呆望着京乐那张熟悉的脸。
浮竹模糊记得，很早以前有人这么说过，京乐春水的眼是深不见底的潭，不管入了他眼里的是什么，只消一瞬，便会沉底，再难寻踪迹。
“京乐……我觉得有点奇怪，你一直以来不会是……想死的吧？”
“——别开玩笑！简直污辱我积极向上的完美人格。”
“……”
“我说过，我只是不想埋没了我这个好名字。”
浮竹披着外衣，走到院子里，院里的樱树正在含苞,只再过一个月，就是花期了。
呆呆地望着樱树，浮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自言自语。
“不知道一个月后的赏花大会会怎样？今年有谁说要来么？”
“小七绪说会过来，还有你那边的清音妹妹和仙太郎，好像十一番队也有人打算来……啊！还有卯之花学妹。”
“人又开始多起来了呀……”
“好像变成忘年会了……”
“……你挺有号召力的。”
“——啊？”
“不知道下次人再散了的时候，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
“大家都老大不小的了，说不定那时候我也该挂了。”
“……”
“浮竹。”京乐露出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抓住浮竹的手，“要是我死了，你一定要秉着承前启后的精神把这个赏花大会办下去呀！也算不枉费我一番苦心经营。”
“——怎么看都应该是我死在你前头吧！”浮竹哭笑不得。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而且看你头发白得像山爷爷一样，一定像他长命百岁，杀都杀不死。”
“山本老师听到会哭的……”
“明天他就该哭了，优等生的叛逆期到了。”
“——京乐。”
浮竹突然抬起头，望着京乐春水的脸，神色认真。
“嗯？”京乐做洗耳恭听状。
“我想……”
“什么？”
“……，不是，我是想说，下个月的赏花大会，要是大家都能来就好了。”
“嗯，是呀是呀。”
“京乐……”
“浮竹你要记住，如果我不在呢，赏花大会就交给你了呦。”
“我才……”
“浮竹？”
京乐看着浮竹低头不语，扯住自己衣袖的手越攥越紧，京乐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放在了浮竹脸的正下方。
“……”
“……京乐，你在干嘛？”
半晌，浮竹疑惑的声音响起。
“呀。”京乐收回手，“我还以为你终于又会掉几个珍珠来给我卖钱哩。”
“……”
“浮竹呀……”
“……”
“浮竹——？”
“……”
“十、四、郎？”
“京乐春水。”
浮竹十四郎面色铁青地抬起头，看着京乐赔笑的脸，语气斩钉截铁地坚决。
“想让赏花大会继续办下去你就给我活到下个月，不然没人会接手你那个烂摊子，你要是真的忍心让它埋没在历史的洪流中那你就尽管放心大胆地去死好了！”
说完，大步走人。
京乐呆愣片刻，苦笑着追了过去。
“浮竹呀，你怎可如此？”
“你我好歹相识一场……”
“浮竹……”
“浮竹——！！”
======哦也，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BLEACH同人][京浮]春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