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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冬之季,谷里四处都是冰冷。侥宇却晓有兴趣的拿起树枝,在泥土上画着,颇为让我注意。问其画些什么,答曰:慕谦。

      胸口微微刺疼,我仔细看着泥土上的印记,那是一张男性人类的脸,大概侥宇的水平有限,歪歪曲曲的轮廓,让人看不明白真实的面貌。侥宇心中的男子会是什么样的人?我极力想从这画中看出究竟,我很介意。

      才发现自己是一相情愿的期望她能永远留在这里,却从未了解过她是否愿意。图上的男子所在,也许才是她真正想要永远驻足的地方。想象着他们如何的般配,应该无所谓的事,我却胸口发闷到无法呼吸。她脑海中应该不曾出现过红色的皮肤,宽大的羽翼吧,若是出现,又会是在心中哪一个位子?

      于是这样想着,我经常疼痛到无法入睡,甚至觉得比孤独还要绝望。我知道,我只能默默的守侯着,这已是最奢侈的幸福,不该再多贪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有些事不是说真的不行,那就会不再去想,不再去疼。

      看着她温暖的笑容,我想过不了多久,她会离开,然后我就在这一片美丽的花海中,终身回忆这段美好的时光。红龙的幸福不过如此,觉得悲伤,但却足已。

      《四》

      就近原则,展白把我安置到附近一屋内,义父便开始为我把脉,针灸。虽然很累,我却无法这样睡去,心中堵得甚慌。感受到站在一旁的展白的目光,我亦盯着他,彼此目光交会,可我觉得没有任何交流,只是他看我我看他而已,良久他收回目光,皱起眉出去。而我则看着衣上血渍,精神恍惚,以至义父多次询问我什么,都听不清楚,最后只看到义父摇摇头,我便两眼一黑,睡了过去。

      待到再次开眼时,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不由感慨,如今我连睡觉都要靠人点睡穴才得以睡的安好。食不香,寝难安,如此茫然无趣的日子,我还要敖多久?拼命甩掉虚弱感,我爬下床,今日再到城郊去看看,昨夜只因回不到龙谷而乱了神志,周着的村民还没有询问过,些许能打探到一点消息。

      刚要出门,瞥见衣服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看来不换件衣服是不能出去了。这不是我的房间,却难得也有一衣柜,里面衣服倒是都具全,也顾不得仔细挑选,顺手拿起一件,就往身上套。正当我忙手忙脚穿衣服时,展白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阴魂不散

      “你是没有听到我昨天说的吧,伤好之前禁止你外出,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把我当你哥哥?觉得我说话没有威信可言?”

      我叹口气,只得转过身来,望着给我送药来的展白,觉得他真是克我的命,每每关键时候,他都会来搅我的局。

      “脱掉!!”

      只是打量了我一眼,展白眉间一皱,忽然而来的怒意,令我错愕?脱什么?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放下手中的药,上前一步,脱起我身上的衣服来,而我也真被唬住了,任由他把我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剥掉。直到我身上只剩一件肚兜,他才停下手,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

      “穿上!!”拾起地上的衣服,往我身上一扔,他飞快的撇过脸去,面颊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模样好不狼狈。女人的身体他看得比我吃的饭恐怕还多,这会他又害羞点什么。我这被欺负的主都没说话,就由他脱掉,穿上的命令,实在莫名其妙。

      就在我两人还穿脱弄不清时,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义父。他吃惊的看着我们,脸色发青,大吼道

      “不孝徒弟孙,你在干什么!!”

      我身上只着一件胸衣,而展白又站在不到一尺之处,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衣物,他人如何能不想歪。看到义父后,展白几乎是夺门而逃,只留我和义父两人相望无语,片刻义父拾起地上的衣服,仔细端详,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摇摇头对我说

      “丫头,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便走了出去,掩盖上房门。

      本想换身干净的衣物,想想展白的怒意,遂又穿回原来的衣服,把他放在台上的药几口服下,这时,义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衣服换好了吗,丫头?”

      我开了门,义父进来第一句话就责备起我来

      “怎么,伤没好又想往外跑了?还好展白那孩子给你送药过来,不然,估计又要我们担心上几天。”

      被义父这么一说,我不禁愧疚,一直想着红龙,以至都忘了身旁人的感受

      “......对不起,义父。”

      羞愧得我不敢抬起脸,大概义父见我这样也不忍心责怪我,只道

      “唉,你这丫头,心思老是藏起来,有什么事也自己一个人抗,表面看起来温顺乖巧,其实是脾气倔,又不闻于世。你那点破事,义父早就猜到,无非就是有关生源花源头,想必此次易轻山绑你去,也就为了这,至于你是为了守护这花,又或者是另有他人,你不愿意说,义父也不会逼问你,只是希望你能照看好自己,就因为自暴自弃丢了命,那可不值得。我老了,就你和展白两个让我挂心的孩子,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你们能过得快乐一些。”

      “义父!你怎么知道易轻山绑架了我。”我吃惊不小,此事我好象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提起,不由问出疑惑。

      “丫头,你还真当你义父这近几十年的饭是白吃的?这江湖上很多事不是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能以事推事的人,比比皆是,能混出点名气的人,都是靠手腕,连这点手腕也没有,出到外面早晚是要被人给收拾掉的,你不过一女儿家,并非江湖上混惯的人,那点心思,莫说我,展白恐怕也早已猜到不少。且不说其他,光说你中这毒,乃易轻山的独门毒药食心,由此前后推算一下,这事情还不够清楚吗?”

      这下,我哑然,看来我果然不是什么精明之人,身边都是些货真价实的高手,自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瞒天过海,大家都看在眼里不点破我,让我自欺欺人。恐怕对这个世界来说,我还太嫩了点,想到此失落感由然而生。

      “别一脸愧疚难过,丫头,义父今天还是把话说透的好,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责备你不够机警,而是希望你包袱不要太重,谁没有几个不想人知的秘密?但你对家里人也一脸防备,也太不应该。知道展白那孩子为什么老是对你有偏见,要针对你吗。他不知道和我说过几次,你心机重,根本不把这里当成家,怕你隐瞒些什么,会对我不利。这孩子生性多疑,是他缺陷,说你有心计是抬举你,根本就一闷葫芦,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还掘脾气,从展白那里吃了不少苦吧,你们俩这一闹我也跟着头疼。他不对,你也有不对。从昨天我看出了,展白对你至少是有了改观,也不再为难你太多,不然想想,你可以这么轻易就出了展府?我说丫头,现在是不是该信任一下你的家人,多放宽心一点呢?”

      义父这番话令我泪如雨下,沉默也好,乖巧也好,都是为了不想让他人知道那幸福的秘密,原是以为这世界没有温情,才隐藏好自己,不想被伤害,但如今想来,我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世人有好有坏,我何其有幸,遇到义父这般的亲人,却在他羽翼下还不能放宽心,这不是伤尽他老人家的心么。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难以自拔,但义父要相信我,并没有害他人之心,不过有些事情不能为外人所道。我答应义父,若是以后有什么事情若能说定不隐瞒!”

      若是只有一个人真的很累很累,一直以来都在逞强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一定可以。其实早已身心疲惫不堪,若是早些告诉义父,请他帮忙,说不定又是另一种结局,现在才悔悟是否有些太晚?

      “丫头,你知道便好,人还是要学着信任他人,人人皆信,那是傻子,若是任何人都怀疑,那是厌世,孤立,同样不是什么好事。不能说可以不说,但不要把自己隐藏压抑起来,能像这样安心去哭,义父我也就放心多了,来身体还没好先到床上躺着吧。”

      义父用手摩挲我的头,安慰到,眼中多了抹欣慰。我抹掉脸上泪痕,露出难得的笑容,乖乖躺回床上去,事已至此,结局无法改变,还是等伤好再说,出去打探的事让义父帮忙吧,只要不说出红龙的事,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丫头,刚才那孩子对你做的事,还希望你不要介意,他是无心的。”

      到我乖乖上了床躺好,义父盯着我看了半天,才开口到。什么事?大概是指刚才展白脱我衣服的事情吧,我笑着摇摇头

      “我不会介意的,哥哥虽然说是风流,但对我却从未有过任何难堪举动,想必刚才是出于某种原由吧,并不是有心的。”自己几两重还是知道的,展白失控是应为我身上的衣服吧,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当时我做过可以让他生气的事。

      “可能你不知道,你刚才穿那些个衣服是他已逝娘亲的。”

      真是和那身衣服有关,展白的娘亲,倒没听这府里人提起过。接下去义父就像是在回亿,又像是在缅怀的说起展白的娘,断断续续听下来,我觉得义父记忆里的那女子,是个举世无双的女子,她也像义父的一个孩子,说起时义父满脸骄傲。

      “知道展白那孩子为什么离不开女人吗?”

      正当我想象着这绝代风华的女子时,义父忽然问我。以前只当是男人的本性,也没多想他为何如此频繁于风花雪月之事,阮玉的风流,那属于正常范畴。展白,说实话,有段时间我一直觉得他很像禽兽,要不就是心理变态。

      不等我回答,义父缓缓说了下去

      “那孩子,很爱他娘亲,小时候总是念着他娘,笑得灿烂,一点也不会因为身患绝症而阴郁,可是从他娘死的那一天,他的脾气就开始慢慢改变,我说不清其中的原由,也怪我,那段时间都在为了找生源花奔波,以为他只能呆在家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可是我错了,渐渐的他变得对人世开始厌恶,尤其是对女人,变得多疑,善猜忌,等我发现时,他似乎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性格,等到冠礼后,他对女人的需求就到了如鱼与水的关系...,所以,丫头,他也算是你哥哥,义父希望你能宽容些对待他。”

      我点头,看得出义父为这个哥哥很费心,也很内疚。按道理说,有个那么美丽无双的娘,应该会向美好方向发展才是,怎么会变得如此性格曲扭。难道...

      “义父,哥哥的娘亲是否...是否对他不太好?”

      义父楞了一下,奇怪我为何如此问他

      “不可能!月樱为了白儿赔上性命都可以!怎么会对白儿不好!月樱是在那孩子的爹死后,没多久就抑郁而终。那孩子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才开始改变,可惜当时我不在...不然...”

      看到愧疚的义父,我无法安慰,展白的事一点儿我都不了解,只能希望有一天他忽然明白义父的心情,然后在义父有生之年陪在义父身边。

      “丫头,你也别为这事烦心,”看我在沉思,义父劝解我道“眼下治好你的毒才是头等大事,本来若你按时服药,等我采药回来,再多调理一下就没有大碍了,可你偏偏又没按时服用,这下事情边的有些棘手。其实今天我过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事的,谁料前面却说了许多不相干的话,明天,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到临渠去吧。”

      要出去?我看着义父等待下文

      “以你现在的状况,恐怕义父要解这毒有些许难度,我有一好友,专攻这些毒物,这方面他要比我高明得多,正巧这段时间,他在临渠,离生源不远。我想早日拜访他,对你病情也有好处。”

      若不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义父也定不舍得我劳累。我点点头

      “还要麻烦义父费心了。侥宇今晚会收拾好行囊的。”

      “你这丫头,别再乱跑我就不用费心。”义父敲敲我额头,无不感叹“东西你也别收拾了,有丫鬟们会处理,你只要休息好,明天好有精神赶路。我也不说教了,照顾好自己,好好休息。”

      我只笑不语,目送义父离开,这才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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