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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白洋墓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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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早晨,寂静的山谷里,一个身着灰布僧袍的男人,久久驻立在一座新坟旁。坟前一柱清香,缭绕在山谷里,混着青草和花香,异常的芬芳。
刚刚修起的新坟,已经在四周长满了鲜花,放眼望去,和祖先的坟没有区别。仅仅只是一个月吧,香消玉陨的白洋已经和她的祖先埋在了一起,在她父母的身旁。再没有红尘的牵绊,再没有世俗的纠缠,再没有□□的痛苦,也没有精神上的负担。
清风吹来,一柱清香缭绕升起,在坟前久久不曾散去。
繁华落尽,只剩一水东流。
无圆默默的立在坟前,等着香尽。
他的左眼已经彻底的失去的光明,此刻在厚厚的白纱下面,是空洞洞的眼窝。
他没有再哭泣,左眼摘除的那天,他就没有再掉下一滴。
他默默的看着,偶尔轻抚一下汉白玉的墓碑,那表情就象是对待一个孩子,小的抚摸着,温柔而亲切。
有蝴蝶在花间飞舞,在坟间飞舞,他竟然露出了一点微笑。他想到了化蝶,可惜他还在尘世。
有落叶落在他刚刚剃光的头上,他也轻轻的拨落,再微笑着看那叶子旋转着落在地上,一手摩挲着光光头。
有风吹起他的僧袍,恍惚间他想到了那个夜晚,那黄色风衣在风中舞起,飘过来一缕清香。
有人在低声呼唤他的名字,轻轻的,就象是在耳边,细听之下又象是在遥远的天边,在山谷里回荡,在心口间回荡。
“一洲啊,一洲啊”
他轻轻的应了一声,象是在心底里回应着呼唤。声音却飘远了,只留下沙沙的风吹树动。
无圆从缥缈的梦境醒来,香柱就要燃到了尽头。
他回头看到了不远处大树下,普世正微笑着坐在那里。
他再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大山的空气,那里早已没有白洋的气息,但纯净自然,润人心脾。
他整理了一下僧袍,向白洋的墓穴,也向着白家的祖先深鞠一躬。然后,缓慢的转过身来,向普世走去。
步履轻盈,思绪平静。
如果你是那坟前的一抹黄土,你会知道,他鞠躬的时候,一串清泪滚入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