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BG」ON AIR》densply

15、B7

　　2.8

　　仁王雅治一直有个习惯，不论睡前床上什么场面，只要他准备开始休息，床垫上只能是他一个人，多一个枕头多一条狗都不行，就算花花公子上的超级艳星来了也不行。为此，和他上过床的众多女人都颇有微词，因为等待她们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看着Niou爽完之后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要么被赶出房间的就是她们自已。总之，没人能把仁王留上一整晚，不是他身上有生化病毒就是他怀疑她们身上有生化病毒，反正Niou的原则向来如此，上床可以，睡觉绝对不行。

　　仁王此次纽约之行的第二个夜晚也是如此，凌晨两点的时候他为带回酒店的女人叫了计程车，接着就一个人到浴室洗澡。等他再出来时，那女人已经走了，顺便还带走了他钱夹里所有的现金以及台案上的手表。低低地骂了声婊-子后，仁王裹着浴巾走到房间门口狠狠摔上了房门，接着又扎回床上重新补觉。

　　下午的时候，Arthur突然打来电话通知他晚上7点仓库见面，仁王撂下电话后没浪费一点儿时间就直接出门去银行提钱，等他搭地铁赶到布鲁克林区时，Eames、Yusuf已经到了，仁王进去后环视仓库一周，在确定流川唯没出现后还是开口问了下，“Mike不会是昨天约会的太尽兴，现在还没起吧。”

　　小队长Arthur显然没料到仁王会对流川唯的行程如此了解，啪的一声合上手边的电脑，他把身体扳向仁王的方向开始上下扫射他，“你怎么知道她昨天有约？”

　　--“Arthur，我可以非常负责的告诉你，Mike的约会对象绝对不是我，别拿那种眼神儿看我。”

　　--“是吗？”

　　--“当然，只是在路上遇到他们而已，她的男伴可是高大威猛的硬汉型，我不是她的款儿。”

　　--“哪里遇到，我可没看到你。”

　　Niou的话刚刚讲完，流川唯就提着几个纸袋子进了仓库，by the way，她正巧接上了Arthur与Niou的对话。

　　--“我们有遇过？”

　　--“没错，当时你正和超级肌肉人聊的火热根本没时间鸟我，为了不打扰你的约会，我可是一个人寂寞地回酒店对着收费频道发呆了Mikey。”

　　仁王边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三两下打开流川唯递给他的热狗袋子后就开始吃起来，那可是纽约超级有名的Gray`s papaya人气热狗，Yusuf在流川唯出门前特意打给她让她一定顺路带几个来以满足自已蠢蠢欲动的小愿望。显然，Mike今天做的很到位，不止满足了他的小愿望，而且还是双人份。Yusuf在拿到热狗时激动的差点飙脏话，这个犹太佬不管银行里有多少存款也改变不了他注定低端一生的命运，在被Arthur一个犀利的小眼神警告后，他乖乖地用兄弟见面时招牌式的捶胸动作代替了口无遮拦的满嘴跑航母。

　　这种动作对他们来说太平常了，只要Yusuf或者Eames在，Mike经常和他们称兄道弟式的捶捶打打，不过今天不太一样，当Yusuf握起和多拉A梦的爪子有几分酷似的肉包子拳头击中流川唯的右肩时，那个小脸惨白的亚裔姑娘突然一个趔趄重重地跌坐到旁边的躺椅上，在场的几位都以为Mike在闹Yusuf没人考虑过这个举动的成色有多少，但是当年青的筑梦师开始捧着垃圾桶狂吐不止的时候，仁王觉得似乎有点儿不对劲了。

　　--“嘿，这是什么情况？” Yusuf在看到Mike如此反常的举动后也怀疑过自已是否最近健身做多了力大无穷，他们之前经常这样的打闹力道完全没问题，但Mike今天的反应也太over了。

　　--“不是你的问题，昨天我喝多了点，现在不太舒服。”

　　流川唯在吐爽之后扬起惨白惨白的小脸对着大家解释，但很明显，这个借口跟狗-屁的效果没什么两样完全无法让人接受，就算是宿醉后呕吐也很难吐成她那种山崩地裂的效果吧。反正到了最后，反应最大的就要数Arthur了，他先把吃剩的热狗袋子狠狠地揉成一团用力掷入三米外的垃圾桶里，接着就勾了勾指头示意Mike跟他出去聊聊。

　　不远处的仁王一直靠着工作台的桌边不冷不热地关注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在看到流川唯和Arthur走出仓库后，他非常不屑地撇了撇嘴，这还有什么好聊的，要么昨晚和肌肉人high大了，要么被不懂行的圈内人算计了，不过以上两种可能，都不是仁王想见到的，他现在超级不爽。

　　十多分钟后，Arthur首先拉开了仓库大门，走进来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紧绷着那张让无数文艺女青年抓狂的囧脸面无表情，接着，就是他身后行动迟缓，精神不济的流川唯。没人清楚他们聊了什么，但从Arthur的表情上不难看出，Mike的状况非常不好。

　　在场的几位，除了柳生其他人都清楚原因，仁王显然也并不打算让柳生更近一步了解原因，在确定流川唯万事ok地在躺椅上坐稳后，他决定先开口转移下话题。

　　--“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Arthur。”

　　--“没错，可以开始。”以Arthur的专业度来讲，仁王知道他一定不会因为手底下一个小筑梦师的私人状况而耽误整个案子的进度，的确也跟他想的一样，三件套Arthur果然把白板推到了仓库中央开始进入正题。

　　昨天柳生在翻查Butler近期的信用卡消费记录时无意中发现一条重要讯息，他们的目标人物Butler先生似乎和他的第一助理Annie小姐的关系非比寻常。柳生发现Butler在城郊有一套非常隐蔽的常租别墅，他甚至都没用自已的名字登记，是Arthur靠了点关系费了点力气才从Butler的地产经纪那挖来的消息，这其实不算什么，最有趣的是，他的助理Annie小姐似乎也会偶尔出入那幢别墅，周期大约每周一次。

　　在报备完以上的情况后，Arthur把Annie的照片贴到了白板上，之后，他转身对着在座各位扬了扬下巴，示意大家可以踊跃发言了。Eames和Niou首先从forger的角度谈了对这次行动的理解，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告诉Arthur，Annie这条线索非常重要，也许她会成为这个case最重要的切入点也说不定，所以必须大力跟进。

　　既然盗梦圈里数一数二的forger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没必要再补充什么了。总之大家讨论到最后，Arthur决定由他出面去跟Annie一段时间，顺便还可以去她的老家翻翻底，而柳生则继续留在纽约跟进Butler剩余的工作。现阶段的工作基本就是这样，其他人一切照常，等Arthur把Annie搞定后再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讨论会结束，在场几位分别带着自已的东西准备离开，没人再多问有关Mike的问题，虽然她的解释很难让人信服，但既然她不愿意开口，没人帮得了她。离开前，Eames还是操着他那口纯正的伦敦腔颇为无奈地拍了拍Mike的头，“有什么需要及时联系我，任何时候。”流川唯抬起头对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随后就跟着大伙出了仓库。

　　几个人出门后立即四散离开很快便消失在浓厚的夜幕里。Arthur和Eames上车前还是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流川唯一眼，在见到Mike咧着嘴对他们没心没肺地笑了下后，才立落地摇上车窗狂踩油门离开。他们走后，柳生也伸手帮Mike叫停了一辆计程车，流川唯钻上车还没来及得关车门，仁王就硬拉开车门挤了上去。

　　--“你干嘛？”

　　--“送你回家。”

　　--“没这个必要。”

　　--“我觉得有。” Niou说完没理会流川唯的反应直接把车窗按了下来对路边的柳生说，“我把Mike送到家再回酒店。” 接着，他示意司机开车，完全忽略掉车窗外Yusuf和柳生一脸‘欧，我什么都懂’的淫-秽表情。

　　之后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狭小的车箱里气氛有点紧张，车子快速驶过大街小巷时景观灯投射进来的光斑一片一片打在仁王的侧脸上，朦胧、混沌、没有界限，偶尔几丝溜过眼底的流光快速扫过伪装者没有丝毫情感外露的瞳孔，只有在那个瞬间，流川唯才能稍微感受到身边男人存在的真实感。经过废旧的老城区时，车窗外一片暗影沉沉，浓重的夜幕像一张巨大的网混混噩噩从天的尽头蔓延开来，无边无碍。流川唯就在这种巨大的不安焦躁中随着车子驶离了布鲁克林，她不清楚身旁的Niou究竟在想什么，但再次经历昨晚那段不算美好的记忆后，现在能有个人在身边的感觉还算不赖。

　　车子驶出布鲁克林后，仁王收回瞥向窗外的视线转而掏出一个打火机把玩起来，流川唯认识那只火机，那只打不出火的火机，伪装者一直贴身携带的totem。她就这样安静盯着男人用指尖不停翻转那个银色的金属物，直到啪的一声totem被主人扳开了上盖后，Niou低低哑哑的声线就着车箱里凉凉的空气传了过来，“你有多少个小时没睡觉了？”

　　事实上这个问题流川唯自已也没考虑过，不过从她倦怠的神色以及眼睑下方淡淡的暗影不难看出，至少昨晚她绝对没睡好，“四十多个小时吧。”流川唯想了想还是不轻不重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很忙吗？喝酒？嗑药？和肌肉人玩通宵？”

　　仁王说这话时一点儿都不像他平时的玩笑或者调侃，流川唯有点搞不懂他话里带出的不屑究竟什么意思，微微怔了怔后她继续耐着性子回答，“Ryan只是我之前的一个客户。”

　　这话听起来像没说完，又像说完了。总之，两个人之后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直到车子驶入东城，仁王才又继续动了动嘴唇，“那就是说，你不是因为酗酒呕吐，而是被人..” 他边说边用食指点了点自已的脑袋，而流川唯则仍然平静地坐在位置上并没准备回答仁王这次抛出的问题，气氛再次陷入僵局，除了嗡嗡的引擎声听不到其他声音，直到计程车一路停停走走地到了流川公寓的大门外时，这种怪怪的气场随着砰的一声车门被关的响动才被叫停，随后，仁王结清了车费跟着流川唯一起下了车。

　　--“你换了新公寓？”

　　--“马上又要换了，别惦记这了。”

　　流川唯说话的时候已经上了台阶把手里的钥匙送进了门厅的锁孔里，开门之前，她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眼大门玻璃中的反射，对面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公寓阶梯前仁王硕长的身影投射出的的影象在玻璃窗上模模糊糊地摇曳晃荡着。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送我回来。”

　　--“举手之劳，小姐。”

　　短暂的沉默之后流川唯转身上楼，就在她的指尖刚刚探到大门的把手时仁王又出声叫住了她，“有需要打给我Mike，随时。” 没有多余的涵义，没有任何语助词，异常官方的措辞，正常社交的礼仪用语，但就是这几个简单的词组合在一起，还是让流川唯正试图关门的手微微颤了下。

　　--“OK。”

　　最后她这样说，不添加任何情感色彩的简洁漂亮的回答。随后，她让自已的背影快速消失在晕暗的门廊里，仁王也直到确认流川唯安全到家后才不急不缓地离开了这幢公寓楼，走之前，他抬头看了眼刚刚渗出灯光的窗口，以及窗帘后面那个无比纤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