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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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进度暂告一段落；不二迟疑了一下，走向正准备离开的越前。
“接下来还有安排吗？”
“嗯。”
“这样啊……”
曾经的前辈似乎有些困窘、有些失望。越前觉得这不是错觉；于是想了想，伸手。
“手机给我。”
“手机？”虽然提出问题，不二还是照做。
接过来，越前输入自己的名字和号码。
越前注意到不二在临走的时候，对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切。越前想，凭什么要我来打？
他好像误会了不二的意思——其实他是说，今晚我会打电话给你哦。
电话铃响的时候，越前泡在浴缸里，正对着墙壁发呆。
一开始以为是卡鲁宾闹出了什么动静，他本想好好说说爱猫，就忽然明白了过来。少不得一阵手忙脚乱。
“喂。”
越前是光着身子的。虽说“不好意思”这种情绪没有，但不知怎么，觉得凉飕飕的。
“喂，是越前吧？”
声波化为电波，电波化为声波。越前明白手机的声音是有些变形的——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分辨出来。记忆中那个声音，条件反射地在脑子里回响。
“嗯。晚上好。”
他反应平淡，只是忍不住缩起肩膀。太冷了，于是，决定走回浴室，泡他最爱的浴剂。
“在忙什么呢？”
“洗澡。”
似乎听到不二噎住的声音，越前有些得意地勾起嘴唇。
接着是坐进浴缸“哗哗”的水声，他恶作剧地故意弄响了声音。
“你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不二好像轻轻叹气了。
“我投降了。对越前，迂回是行不通的吧？”
“嗯哼。”
“所以……我只是，很想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呐。”
越前向后把肩膀沉进水面之下。
“前辈是以什么身份问这个问题的？前辈？朋友？”
“呐……以一个曾经对你性骚扰的人的身份，可以吗？”
忽然着火。越前狠狠地往挂机键上按下去。
明明不过是所谓的擦枪走火吧？那时候你明明是那么说的！
不二苦笑着，放下持手机的手。
从冰箱里拿出冰牛奶，灌下大口。瘫在沙发上，听到闹钟嘀嗒，一、二、三、四……
数到手机屏幕的光因为自动锁键而再次亮起，他伸手拿起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手冢的名字，呼叫。
“嘟……嘟……”不二数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手冢总是会在第五下的时候接起电话；而这次，也一样。他吃吃笑一下，招呼也不打，劈头就来了一句：
“呐，我惹他生气了啊。”
甚至没有一丝迟疑，手冢以冷淡的语气回答，“很正常。”
“我本来不想的啊……”
“到底找我干什么？”
手冢从来都是正中核心。可是不二自己也不清楚答案的话，要怎么回答他？他让自己陷进床里，扶着头。抓住闯进脑海里的第一丝念头，他开口。
“我来质问啊。手冢，当年为什么没有追求他？”
沉默的时间不长；不二自己打破了。
“呐，他今天说，他喜欢的是男人哦。是男人呢，手冢。”
所以，不是已经打破了吗，那副枷锁。告诉你这个的话，手冢，你会毫不大意地开始行动吧？
不二也不太明白心中阴沉的影子是什么。他自以为是在做红娘。会不会是在为这两人荆棘的前途担忧呢？
对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不二，你还是不了解我。”
不二沉默了。
了解吗？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确实不了解。
“我不会害他的。”
不二想起曾经为胜利拼上了左臂的手冢。忽然明白了，为了达到目的，这个人一向是不惜伤害自己的。
“是吗。手冢，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对越前干过很过分的事哦。”
不二承认自己几乎是以自虐的心态说出了这样的话。有种麻痹似的快感涌上喉头。
“手冢，你知道越前‘那里’的可爱吗？”
不二今天第二次被人挂电话。
“擦枪走火”。
越前反复地回忆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不二脸上的表情，结果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他那时候到底有没有收起那张笑容？
空屋子。被锁上的门。两个少年。有些冷的天气。很亮的月亮——或许亮的不过是哪里打来的探照灯。
这些是构成“擦枪走火”这个词的元素吗？
越前记得那种被提上云端的快感，但不记得不二抚摸他时候的表情；他记得自己刺耳的呻吟，但不记得不二在耳边的低语。
最清楚的，就是白得晃眼的天花板。他明白那是晚上，但记忆的胶片似乎不巧被曝了光。
那之后就一直在逃避越前啊。
不二清楚自己不过是懦夫。他只记得自己开玩笑的说，“好像是擦枪走火了呢”。可是，那时候，他的学弟是什么表情？
不二好像根本不敢看，怕看到的是……是一种他承受不了的表情。
所以他一直在想，越前是否是在，讨厌他？
如果，一切像这广告剧本那样好解决就好了。
可是，很奇妙的，那么坦率的越前却从不会对自己讨厌的人说“我讨厌你”；他只会远远离开。
先离开的是不二，于是他失去了了解越前心情的机会。
第二天迹部大少爷亲自出现在拍摄现场，一来就是强硬姿态，主人似的下令停机、他要和某某人讲话。
虽说他的确算是主人——广告的投资商。
被点名的某某人压着帽檐走到迹部面前。
“什么事？”
迹部把越前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拉过来，望了望四周才压低声音开口。
“你昨天说你是同性恋？”
关你什么事——这话差点漏出口。好歹这么多年，“礼貌”两个字他写得比以前好多了。于是掩巫⌒睦锏牟豢欤阃贰?
“你不想要自己的事业了！当众说这种话的后果你可得想清楚！”
越前是何等人，抬起眼睛，翘起嘴角，不过冷哼一声。
迹部不怒反笑。
“还是一副臭屁样。”
他斜眼瞄瞄不远处的不二。
“既然如此，不如把戏做足如何？”
“戏？”
迹部抬头大笑。
“很棒的炒作题材，嗯？”
说完，便打起响指。
两排人从大门进来，各抱一大把玫瑰。
“总共九十九朵。今天就先这么多……”他故意提高声音，“越前……不，龙马，愿意和我交往吗？”
在场半数人的眼镜光荣牺牲。可以确定的是，明天的娱乐版不缺新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