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独家密室- ...
-
管家找不到二少爷。他在院里院外转了个遍都没找到凌断月的影子，只好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凌断月的房门，推门一看，一切如常，只是屋里没有人影而已。管家失望地回前院禀报去了，完全没有想到这屋子的地下还有另一番天地。
“凌断月，我警告你。我爹爹可是星风寨寨主……你要是对我做什么的话，他老人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素喜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在这阴风阵阵的小黑屋里经受着如此心惊胆寒的精神折磨，这可真是她人生的头一遭。
“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你这个……这个……恶人。”素喜咬着牙揣度着用词。没错，恶人这个词太适合形容他了。
“你怕我？咱们的第一次见面可不是如此。记得我在城南卖扇子的时候，你不是对我很倾慕么？”
“倾慕？我都要吐了。你不说扇子我倒还忘了……我问你，我……”我哥哥他们究竟在哪里？她的话没来及问完，正对面的墙上的铁门被推开了，一个神情颇为冷淡的白衣小女童走了出来。
“二少爷，前院儿有人找你。”小女童生得娇嫩，看上去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只是表情比较早熟事故。看到素喜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凌断月淡淡道：“我先处理完这边的事再说。”
“是大少爷找。据说是星风寨来人闹事了。”
星风寨这三个字无疑就是素喜脑海中最亮晶晶明晃晃词语，而在她看来，这三个字和“希望”俩字是等同的。素喜笑逐颜开，一挺小胸脯说：“凌断月，你别耀武扬威了。我爹和我哥他们来救我了。”
凌断月仿佛没听到她说什么似地，说：“过来。”
“嗯？”过去？缩在墙角的某人虽然看到了逃脱的希望，但警惕性还是很高的。特别是看到他的手指向那张奇怪的椅子时，她更要防范于未然了。他该不会是真要对她刑讯逼供吧？她看上去就那么可疑？她就那么像是潜入他们家的坏人么？她明明已经把自己的来意说的很清楚了呀……
他“咻——”的一声窜到了她身边，又“咻——”的一声将她安放在了那椅子上。动作之快，如同幻影飞转。她目瞪口呆、无言以对，他则将沉重的铁链在她身上缠了七八圈。“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你该不会要毁尸灭迹吧？想让我爹爹和哥哥彻底找不到我？难不成你除了是个捕头之外，还有别的身份？其实……你是比千刀匠更可怕的杀人惯犯？其实……这里就是你一贯用来秘密杀人的地方？”在生命垂危之际，素喜却开始了漫无边际的推理。没办法，谁让他的动作快的吓人。她是真的愈加忌惮他了。
“不瞒你说，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凌断月唇一微扬，转而向白衣小女童道：“花谢，我长得很像杀人犯吧？”
“呵呵。”花谢笑了笑，那笑容转瞬即逝，瞬间被收走了，“二少爷你讲的笑话可真是不好笑。”她随即转身，扔下一句话就又从那扇门走了，“二少爷，如果大少爷长时间找不到你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等等……小姑娘！等一下！”素喜望着那孩子即刻消失的背影和关上的门，绝望地喊着。
“你想求救？”凌断月摇摇头，“真不明智。你居然跟我女儿求救。”
“你女儿？你有……女儿？可是她称呼你二少爷……”也对，他看上去二十多岁了，成家是很正常的事。可是这些日子她在凌府里呆着，也没见他娘子出现啊。那女孩既然这么称呼他，该不会是私生女吧？
凌断月一转身，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踱着步子，也不回答她的疑问。突然间，他的手上多了一柄二尺长的判官笔，并指向她的脖颈。他说：“那天晚上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大哥房里？”
她一惊，支支吾吾地说：“那晚？哪晚？我……没有啊。”难道这就是他想审问的问题？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特别不善于掩饰？”
“我在一个捕头面前要掩饰什么啊……我……确实不在啊……”
“是么？”他望进她的眼里，望穿她的一切怀疑、羞臊和犹豫。
她垂下脑袋，叹了一声说：“我是被那个叫秦擅的骗过去的……”她随即讲了一下来龙去脉。
凌断月细细听完，朗声笑道：“你还真是好骗啊。三色药粉？你该不会真以为有这种东西存在吧？”
“好吧你笑吧。我好歹还立功帮你们抓住了那个寒娘呢，你就这么对待我？”
“错。你不是帮我们抓住了寒娘，不过是帮我大哥和秦擅抓到的而已。另外，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大哥可未见得愿意接受你的这种帮忙。”
“你大哥……不想抓那个寒娘？”
他眯起眸子，手中的判官笔一转，将她的额发撩了起来，她惊得呼出了一口气，努力别过头去。他说：“你好像很想知道我大哥和寒娘的关系，是么？”
“才没有。我对你们凌家人的事情毫无兴趣。你哥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关心我哥哥。”
“寒娘是我大哥曾经要娶的女人。”他自顾自地说着，“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只不过我大哥这个人太顾念旧情。秦擅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才会用你做饵去诱捕寒娘。而能想出这种计策并实践的人也就只有秦擅了。我和三弟是断然不会对随意挑战大哥的极限的。寒娘之所以会上钩，是因为她无法接受我大哥和任何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她为了我大哥，毒伤了一大票女人了。那些女人伤的伤，残的残，全都无比凄凉。所以，你倒是算幸运的了。我提醒你，为了你的自身安全着想，还是离我大哥远一点比较好。没事就别往他的床上爬了。”
这话可真不中听。素喜撇了撇嘴，低头看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样子，无奈地说：“我说，这位公子，你难道觉得我在你们家还有什么安全可言么？不过你放心，你们凌家的人，我一个也不想接近。”
“很好。”
“你问完了么？那你放了我。”
“为什么？”
“因为……因为凌老夫人让你带我散心，让你好好招待我这个客人。”
“我是在带你散心啊。你好好在这儿散心吧，我去会会你们星风寨的人去。”
“你……凌断月！凌断月！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无论她怎么呼喊都不会有回音了。凌断月也从那个叫花谢的小女童进出的门离开了。素喜知道，自己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借着蜡烛的光芒，她观察着四周，愈发觉得这地方阴森可怖。难不成她就要陈尸于此？
凌断月来到府院门口的时候，凌舞秋正与方七真相斗正酣。凌舞秋的刀法轻巧精湛，而方七真虽然看上去瘦小些，却力道非常。凌断月对身边的大哥凌风弦说：“大哥，要不要我去帮忙？”
“三弟应付得来。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随便逛了逛。”
事情果如凌风弦所料，凌舞秋渐渐占据了上风，方七真不甘心地败下阵来，还险些被凌家老三的弯刀割伤手背。见方七真退出两步之远，凌舞秋懒洋洋地说：“这位仁兄，你还是回去练练再来找什么四喜丸子吧。既然你已经输了，那就恕不远送了。”
“等……等等！”方七真抑制着凌乱的气息，故作镇定地说：“我刚才那是故意让你的。我只使出了三成的功力而已。对付你这种小人物我根本不屑于用真功夫！”
“少爷，你没事吧？”七窍惊恐地拉住方七真的衣袖小声问着，没成想对方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看，你的小丫鬟都知道你力不从心了。你就别硬撑了，赶快回家洗洗睡吧。天都这么晚了，你不睡你身后这一百多号总要睡觉的吧？”凌舞秋一脸不羁地说。
“我呸！力不从心？少给我拽什么文词儿！”方七真怒喝一声，甩着刀又冲出来了。这次应战的并非凌舞秋，而是凌断月。
“三弟，你歇歇吧。让我来。”凌断月挡在凌舞秋前面，挥舞着判官笔来了一招叶底偷桃。这二尺长的判官笔，只适合近身相搏。相对于大刀的杀伤力，凌断月本应是出于弱势的。但方七真却被他逼迫的只能将到反手挡于身前防御，而他的下一招竟然是用另一只手上的笔刺向方七真的左胸。须臾间鲜血喷溅，方七真的肩膀上被扎了一个血窟窿……
“二弟，住手！”凌风弦上前将凌断月拉走。方七真捂着肩头倒地，而星风寨众人全都红了眼，一哄而上要为七少爷报仇。就在这时，一个厚实魁梧的身影飘然落在方七真身前，向周围大喝一声：“都别动！”
来者面色深黑，一双粗眉浓如泼墨，双眼炯亮非常，一张面庞不怒自威。星风寨众人一见来者，全都大气不敢出一声，低头称是。这来的人就是星风寨寨主方之崖。
“方寨主。”凌风弦抱拳施礼。
方之崖并未回礼，冷冷地对负伤的幼子道：“没用的东西！”
“爹……我……”方七真挣扎着站起来，却被方之崖一脚踹了出去。幸好七窍在一边接住了他。
凌风弦道：“方寨主，今天的事情是我二弟鲁莽，还请您多见谅。”
方之崖道：“我一介山匪，自是没什么资格来原谅诸位官家大人的。幼子尚不懂事，还请你们见谅才是。只是，近日在下的几个儿子不见了，世人盛传他们是被凌家的几位大人给捉起来了。如今在下的小女儿也不知所踪。据在下所知，此事也与诸位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还请大人们给在下一个交代才是。”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令公子们的失踪与我们凌家并无干系。至于令千金……”凌风弦话音未落，凌舞秋忽然道：“不如这样吧方寨主。听闻你武功盖世、无人能敌。如果你能以一敌三战胜我们三兄弟的话，我们就把四喜丸子交出来。”
“三弟，你在胡说什么？”凌风弦呵斥道，凌舞秋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就是这样一个让星风寨众人愤慨的提议，方之崖居然答应了。而他要面对的，是一柄长剑、一柄判官笔、一把弯刀和颠覆他想象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独家密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