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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采花也分男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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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展昭和白玉堂休假的几天之后开封府的众人就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首先是前天有个外地白丁毛贼太无知也太无辜的进了开封府偷东西,然后碰巧那天展昭在公孙策的院子里拔毒,白玉堂在自己院子睡觉,小贼正巧偷到侍卫院推门进去看见床上睡着那位临时把劫财的目的改成了劫色……
然后等展昭回到自己的院子听完赵虎添油加醋的形容自己来找白玉堂去喝酒的时候,看到一幕多么神勇的睡耗子勇斗黄毛贼子,还是一个脱得十分干净正往白玉堂床上爬的毛贼这个故事,御猫的脸从绿到紫从紫到黑然后又变回绿,白玉堂什么人啊,一般人别说上他的床,就算是近身两米他都一顿飞蝗石的打回去,连皇上召见他都要站在五步以外,除非他想随便近他身他绝对是会砍人的。
那色胆包天的光腚贼后来十分倒霉得晕死在护卫院子里,晕之前喊救命得凄厉声音据说隔壁二十多条街都能听见,反正白玉堂听不见,可贼不好受,白玉堂也不好受,一晚上洗了十几次澡,热水泡完了冷水泡,连夜叫白福连整张床都换了,展昭则一直守在洗漱间门口吹了一晚上的风,结果第二天早上两大护卫都喷嚏连天感冒了。
自此之后白玉堂闹起了失眠,一天天的睁大眼睛到天亮,失眠的后遗症就是头疼,展昭不得不每天昼夜盯着耗子,不是点睡穴就是灌公孙策的安神汤,搞得白老鼠倒是没睡眠不足,自己一睁眼瞎猫每天却顶着两只无敌黑圆圈苦不堪言。
“生活是一团麻~那也是麻绳拧成的花~生活是一根线~~也有那解不开的小疙瘩呀~~生活是一条路~~怎能没有坑坑洼洼~~生活是一杯酒~~饱含着人生酸甜苦辣~~喔哦哦~~喔哦哦~~喔哦哦~~喔哦哦~~”午夜梦回,在今天晚上第三次点过白玉堂睡穴之后,展南侠扶在窗棂上用他没有焦点的眼睛望月高歌,歌声凄凉悲切闻者伤心听着流泪。(电视剧篱笆女人狗的片尾曲,有兴趣的可以找来听听,很给力。)
南侠行走江湖多年,长得俊脾气好,工作稳定人脉多,仕途坦荡武功高强,要说真还有点什么美中不足,那大概就是五音不全了。
“展死猫!!!你再给老子半夜鬼嚎的招狼!老子叫你这死瞎猫一辈子变成哑巴!!!!!给我带着你那聋耗子滚出开封府!!!!!!!”隔壁院落传来公孙老爷雷鸣般的怒吼,接着全开封府的登都亮了。
白玉堂睡不着就折腾展昭,展昭睡不着就折腾公孙策,公孙策睡不着就折腾整个开封府。
在开封府地位第一权利第一威望第一的公孙老爷淫威之下,所有人都白天老实完成本职工作,晚上轮番在侍卫院门口盯梢,发现路过个苍蝇都拍到它妈也认不出来它。
白玉堂睡得好,展昭才能睡得好,展昭睡得好公孙策才能睡得好,公孙策睡得好……为了公孙策睡得好大家就都不要睡觉了……
“这样不成!完全不起作用,小白那失眠完全是神经性的。”几天连轴守门下来,张龙挂着熊猫眼看着长条板凳都想躺下:“再这么下去,展大哥没挂我们几个就要先挂了。”
“送……送回陷空岛吧……”王朝戳着下巴在桌子上打瞌睡,“我早上……还要送大人进宫呢。”
“ZZZZZZ……ZZZZZZ……小白别怕……我替你看着……ZZZZZ……”赵虎口水流了一桌子已经在说梦话了。
一个暴栗敲在他的头上把他敲醒,马汉刚用冷水洗了把脸回来:“白兄弟怕个啥,是那些招了他的要怕,上次那个下半辈子都别想人道了!再有这么两次,白兄弟就变成杀人兵器了,公孙先生是怕这个才叫咱们去看着的。”
张龙扶额,上次那个是被展大哥打到不能人道了吧,再有两次?再出来一次开封府就要出两台杀人机器了,我当个小公务员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先生!”四大门柱八只眼睛齐刷刷盯向上座的公孙策,集体泪流满面哀求道:“您快点给想想办法吧!受不了了,真是受不了了。”
公孙策潇洒地转了转眼珠,一捋自己那修得角度造型都堪称完美的山羊胡子:“最近你们手上有什么案子没时间破呢?”
四大门柱如醍醐灌顶般站起来一排一起膜拜公孙策:“不愧是大宋第一智囊啊!公孙先生您太有才!对啊!给小白个案子他不就不用每天在府里没事就折磨人了么!老鼠出去忙猫肯定在后面追着啊!”
“我这有个临村张发达杀岳父岳母谋财害命的案子。”赵虎想着自己手里最复杂的案子,这次是张龙给了他一记暴栗,“当小白是你么?!他最不喜欢这种证据明确的杀人案了,还不如我这个西南山秘宝失踪案,这批宝藏里可德禄王那本天工遗篇,小白肯定喜欢。”
“不成不成,西南山太远了,深山老林展大哥现在眼睛不方便,他们看不见听不着的,万一在山里迷路了怎么办?”王朝表示反对,“要不我看把左家庄十三盗的案子给小白吧?这十三盗都是晚上作案,并且轻功了得一般人还真追不上他,小白和展大哥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轻功高手,我想对付他肯定是富富有余。”
赵虎张龙听完之后觉得言之有理也附和着觉不错,到是马汉双手环胸思索了一下:“我记得这十三盗好像是采花贼吧?”
“没错。”王朝点头。
“……他好像是专门劫男色的吧?”马汉继续问。
“没……错。”王朝也开始犹豫了。
放开封双美,哦,不对,是开封双侠去抓采花贼,尤其是睁眼瞎跟听不见的双侠,到底是贼危险?还是他们危险呢?
“就这么定了!让展护卫跟白护卫去抓这个十三盗吧!”公孙策喝了口茶拍板。
四大门柱看着嘴要弯到后脑勺了的自家师爷,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他绝对是在报复半夜被展昭歌声吵醒那件事……
文化人的报复心理实在是太可怕了。
“采花贼?”听说有案子被招呼到大堂的白玉堂一脸鄙夷看着公孙策手里那张纸,没劲,采花贼这种小案子找他干嘛。
公孙策又写一张纸:不干拉倒,我叫展昭一个人去办!底下顺便画了呲牙咧嘴的鬼伸出爪子抓住一只猫。
…………算你狠!
“我去,但别叫展昭跟着我。”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差点把茶杯给捏碎了,“弄个睁眼瞎跟在后面还不够添乱的呢。”
公孙策看了看门口,郑重的在纸上点了六个点:……
白玉堂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有点凉,于是慢慢的回头——只见收拾利落官袍加身的展御猫正一脸璀璨笑容提着巨阙站在大堂门口,一边笑还一边慢慢张嘴做出让听不见的某人都看得明白的口型:
“白,玉,堂,你,刚,刚,说,谁,是,睁,眼,瞎?”
锦毛鼠果断转头: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啥也听不见。
白玉堂我现在就掐死你,想我是为了护着谁被毒针戳瞎的啊!你这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展昭脸上还挂着招牌笑容的伸手扑向自前面装蒜那人的白脖子。
你明明是自找好吧?哪次有针、镖、枪、剑什么的出现在耗子前面不都被你挡了么……公孙策内心说了句公道话。
“先生,案子大概我听王朝已经说过了,我觉得抓捕十三盗还需要去左家庄案发地再走访一次。”掐着白玉堂的脖子,展昭大义凛然道。
“展昭你放手!”白耗子被他整个攒在怀里于是使劲要掰开他的手,叫道:“这是我的案子!你眼睛看不见,跟我去干嘛!”
南侠听他叫唤也来了气,撤开白玉堂脖子上的手,用手掌把他两边耳朵扣了起来:“我睁眼瞎,你就听得到么?!”
白玉堂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于是安静下来,听不到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但实则非常不方便,锦毛鼠本来就不大善于跟人交流,自从听不见声音之后更对外人完全视若罔闻,查案这种要跟不同人不停对话的工作,确实也有些头大。
“一起去?”展昭腾出一只手在他后背写字试探着问。
“嗯……”分析利害之后,白玉堂只能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既然两位护卫已经决定接十三盗这个案子了,那还是快点回去准备得当出发左家庄吧。”公孙策见俩人已经互相妥协,于是张嘴:“两位都有伤在身,不方便官身出面,还是扮作普通百姓暗查为好,我与包兴说了叫包旺跟着两位,一来是有个孩子好伪装身份,二来那小鬼还算机灵应该能照顾你们两位的起居。”
两大男人带个孩子下乡……先生您真是确定是个好伪装么?展昭默默的扭脸,最后还不是让我照顾他们一大一小,我知道了,其实你就是在报复我。T-T
包拯处理完手上的案卷从后堂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展白两人拉拉扯扯往回走的背影,接过公孙策递过来的温茶,笑吟吟道:“这两年多来,也多亏了展护卫,白家那孩子开朗多了。”
公孙策也笑了笑:“越活越回去,更像俩小孩了。”
包拯放下茶杯,拍了拍公孙的肩膀:“遇上个放心让他看见自己缺点的人,是人之幸。”
公孙策释然,往昔如昨,好像那白衣青年冰冷着脸背着三宝在屋顶上横剑挑眉,而他对面的蓝衫青年一脸冠冕堂皇的假笑拦住他去路都只是才发生的事一样。
路啊,还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