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幻 GL》凌少一

12、往事

　　再次坐上这锦官城的王座，却不再有往昔的快乐。
　　那些笑声，那些笑容，都一并消散在过去的风中了。
　　我无法放弃美，放弃与美相联的所有幸福。
　　但是，孤立的美最后要变成丑，孤独的寂寞最后要变成放逐。
　　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江湖，流放的江湖，生命干枯的江湖。
　　而我为锦官城，为她们又能再做些什么？

　　天说，玉从未坐在这个椅子上，莫曾来过几次，她们都用自己的回忆望着王座，然后相视一笑，说再见。
　　水一年前死在木溪峰上，死在一棵凤雀树下。
　　莫名的，我又再次悲伤，心里仿佛被割下了千万片肉，剜得眼都痛了起来。
　　我状似笑地看着天，问，还有谁死了？
　　天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只是说不清楚。

　　我问，影城之争还要再战吗？
　　天使看着我，点头，告诉我，明年此时。
　　我点着头，再伸出手，问她，天，你觉得这双手还能使剑吗？
　　她说我的轻功仍是最上乘的轻功，我的容貌还是当年的美丽，我的身体还如曾经的柔韧，相信我的手也可以再使出最刁钻的剑法。

　　而我，信了。
　　便在影城送来的战贴上再次划下属于锦官城的印记，属于湘的印记。
　　我在贴上看了一眼，我死的五年里，锦官城胜了四次，败……在今次。
　　说不出的苦涩，看着一个孩童模样的少女端正地接过我的战贴，眼神里带着不确信的质疑，我告诉她，转告你家影主，说……我回来了。
　　她仍有疑惑，却没问，就这样退了出去。
　　留下天坐在下座，我不知她此时在想些什么，而红只是随手翻了翻一旁的折子，漫不经心地说着些关于玉的往事。
　　是的，往事，都已成往事。

　　锦官城的生死与我的归来并没有太大影响，所有人都在维持着自己的生活。
　　只是出乎我的意料，三个月后，橙院里传来消息，说幽先一步死了。
　　我没有过问原因，只知道一个人若背负太多的忧伤和故事，就会病，那种病一旦病发，就吐血不止，直至死亡。
　　幽死了，橙……应该很伤心吧。

　　我曾夜半去看过橙，她只是一动不动，喃喃着：“玉，幽，等我很累吧？”
　　那一刻，我累了。
　　而时光如梭，离与影城的对战不到七天。
　　在临战前的夜晚，我仍是招集了她们，仍活着的她们，除了橙。
　　我问仍活着的每个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答案各不相同。
　　兰依旧刻薄犀利，紫依旧善良宽宏，树和筝无语，天则是笑着说，湘是个应该死去的人。
　　我听了，也笑了，说，是，湘本来早该死了。
　　说罢，和每个人喝酒，直到醉倒，我仍看得见天对我的微笑，那么鲜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