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山猫咖啡馆/LYNX CAFE》蠖

57、纳吉尼的训练

　　“丽姬到底是谁？”

　　“哪个丽姬？哦，那天我说的那个？那是我们从前宫里的侍寝女官，每天早上我们会第一个看到她。”纳吉尼低着头，忙着从一大堆购物袋里往外掏东西。

　　这位一千年前的公主殿下，现在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叫做凯瑟琳•纳吉尼，然后要求大家继续称呼她纳吉尼而不是凯瑟琳。她住在咖啡馆，和玛莲分享这所小房子——其中的很大原因是，那天晚上经过一番激烈争吵之后，汤姆占了上风，严禁她在蜘蛛尾巷过夜，理由是西弗勒斯需要完全的静养，而她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这么说倒也确实有些理由。大约是出于习惯，这条蛇很喜欢在晚上折腾，或者连白天也不能幸免。

　　“还有你的衣服，这种长裙完全不适合在这里的狭小空间里行动。”汤姆指出。

　　“没人想穿这件衣服。”纳吉尼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

　　她立刻把那件丝毫显不出身材曲线的中世纪公主长裙扔进了玛莲的洗衣机，然后叫汤姆施了个干燥咒，连看也不看就准备压箱底。过了一千年，她当然早已厌倦了这种款式。于是第二天剩下的时间，她硬拉着玛莲逛过了皮克街的所有女装店，回来的时候被大大小小的袋子装饰得像是个会走路的衣架，再接下去就是，镜子前面超过一个小时的大呼小叫。

　　但是汤姆的行动更加迅速。趁着她们出去的时候，他对咖啡馆二楼的房间施了空间扩张咒，变出一张精致的大床，然后推说要制作生血剂就忙着去了蜘蛛尾巷，留下玛莲来忍受纳吉尼的喋喋不休。

　　精神亢奋起来的大蛇，马上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她在这一千年里精彩的经历——曾经有很多次，它偷偷地溜上一条船或一辆马车，去到其它地方，欧洲大陆，非洲，亚洲，她走过的地域远远超出罗马帝国的版图，而且这一千年间，它起码有三百年是在不同的麻瓜贵族庄园里度过的，那些只知道吃喝的贵族们，每到晚上，就会——，啊哈哈哈。

　　事实上，这时坐在对面的玛莲正在头痛，她该怎么对咖啡馆的顾客们解释这件事？那条白色的宠物大蛇突然不见了，同时冒出了一个同名的女人？上帝！要不是汤姆和西弗勒斯的身份，还有他们在整个社区外面布下的严密防护咒语让大部分巫师都无法进入——汤姆在古柏商店和凯文的别墅外围也有警戒咒，他们两个到现在还是如临大敌，决不走出防护的范围——恐怕魔法部早就该来彻底查抄这家咖啡馆了。

　　汤姆隔天就回到布莱德利别墅去继续工作。在此之前，他做了够用几天的生血剂，还强行把一个魔法相框放进西弗勒斯的卧室。当着那个半睡半醒的男人的面，他命令弗洛拉在白天每隔半小时就要来这里一趟，同时他也将随身携带一个小相框，如果有什么事情——最严重的事情就是西弗勒斯私自下床超过五分钟——弗洛拉可以马上过去报告给他。那样的话，汤姆发誓，他会立刻幻影移形回来，并且使用全身束缚咒。

　　鉴于西弗勒斯完全没有力气抗议，那个曾经是食死徒的斯莱特林女孩带着某种诡密的笑容很高兴地接下了这个任务，不过纳吉尼对此嗤之以鼻：“别瞎忙了，汤姆。西弗勒斯整天都在睡觉，根本连下床都不可能。”

　　据汤姆说别墅的工程进展得比预期的顺利——这只有老天才知道。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汤姆从古柏商店带来了一盒自己收藏的魔杖，心血来潮地对大家宣布他要按照食死徒的标准来训练纳吉尼，免得浪费了难得的蛇怪魔力。

　　于是玛莲有幸目睹了一场在奥利凡德先生的店里经常发生的挑选魔杖爆炸事件。虽然汤姆那些收藏都是适合斯莱特林的风格，但是纳吉尼还是把咖啡馆大厅弄得乱七八糟。每一根魔杖到了她的手里，不是“嗤嗤”地发出怪声，然后冒出烟来，就是干脆直接炸掉了吧台上的一摞杯子，要不就制造了一阵旋风，刮得玛莲睁不开眼睛。最后她终于挑到了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或许只能说，它不那么反对她，可以使用而已。玛莲皱紧眉头，暗暗开始希望这些事情发生在随便什么地方而不是在她家里。

　　“唔，小姐，我想这些对你没有用。”汤姆赶开拿着好几根魔杖到处乱戳的玛莲，没收了那些魔杖。

　　“难看的灰色。”纳吉尼试着拗了拗那根棍子，弹性不错，然后握住它到处挥舞，“杖芯是什么？”

　　“蛇神经，这还用说。”汤姆白了她一眼，“这条蠢蛇无论怎样都不长进。”

　　这份礼物让纳吉尼十分感兴趣，从那以后，蜘蛛尾巷那条河边的空地成了他们的训练场。

　　应该说，纳吉尼的咒语学习进展相当快。事实上大部分的时间，由于汤姆的缺席，阿不思•变形金刚•邓布利多主动接管了关于训练的事，那条蛇显然也很得意于传说中上世纪最伟大巫师的亲自教导。不过她似乎特别喜欢打斗咒语，总是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练习诸如缴械咒锁腿咒倒挂咒铁甲咒之类的东西上。阿不思认为这种偏好多半是由于她继承了强大的蛇怪魔力的缘故，而且亲眼目睹过多次高水平的巫师战斗场面，更让她在这方面已经打下了很深的印记。

　　好奇的玛莲会在空闲时间戴上那枚戒指来观看这些练习，甚至拿起魔杖尝试，但是无论她怎样集中精力，也从来没有成功地发出过任何一个咒语。不过她是麻瓜，这没什么值得沮丧的。有时，她会注意到一双黑色的眼睛从二楼的窗户上俯视着她们——这段时间西弗勒斯恢复得不错，他现在已经可以倚着床坐起来了，但是仅此而已。

　　对于倒霉的西弗勒斯来说，这些日子完全百无聊赖。直到他能够动弹以后，汤姆才想到把一个普林斯城堡的家养小精灵打发到蜘蛛尾巷来做家务活。而他现在，除了每天看着纳吉尼耀武扬威地练习那些霍格沃茨低年级学生的课程之外，什么都不能做。要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实在无力下床，他一定早就把负责监视的弗洛拉的相框扔了出去。

　　“一忘皆空！”

　　纳吉尼在下面大声喊叫。幸好汤姆没忘记给这块空地加扩张咒和麻瓜驱逐咒——但这意味着米德和他的那帮朋友没法过来踢足球了。正在假寐的西弗勒斯突然被惊醒，一忘皆空？他迷糊地看了看右臂上深深的咬痕，在那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后，这个咒语对他来说成了头痛的代名词。

　　他放任自己闭上眼睛，再一次确定那天使用的一忘皆空不足以让任何人昏迷到不省人事，发呆一会儿已经是最厉害的效果。何况玛莲对巫师社会远比一般麻瓜熟悉，她知道很多咒语，更加不应该害怕。

　　玛莲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在心里埋怨自己没有及早想到。或许，应该想个办法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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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忘皆空！”

　　纳吉尼凶狠地大叫，把魔杖指向玛莲。一道白光闪过，玛莲无力地伸开了手臂，就像那天一样昏倒在地。

　　“喔，西弗勒斯你这个蠢货。”纳吉尼丢下魔杖嘟哝着，赶忙过去弄醒那个女人。但是西弗勒斯在楼上看得很清楚，那道咒语根本没有击中玛莲。

　　“没错，她只是对这句话过敏。”站在床头柜上，扒着窗台往下瞅着的变形金刚说。

　　西弗勒斯把目光从这出自己导演的戏码上收回来，重新看向手里杰金斯家族的族谱。自从他恢复得能够仔细复述纳吉尼变身那天发生的事情细节——尤其是后来提到，他在米德的记忆中看见过玛莲曾经因为杰克•帕默尔的相同咒语而发生过类似情形之后，阿不思莫名其妙地建议他向玛莲借这个东西来消遣。

　　那时候，玛莲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巨怪，西弗勒斯只能暗暗地抱怨阿不思的馊主意。

　　“从姓氏来看，杰金斯家族甚至可能接纳过不止一个哑炮。”阿不思越过西弗勒斯的肩膀，阅读那本厚厚的书，一本写满了没人想弄清楚的人名，极其枯燥无味的现代复印品。变形金刚用粗短的塑料手指试图指点几个在巫师世界里所谓古老高贵的姓氏：“帕金森，这个，布莱克，还有诺特。虽然我并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来自那几个巫师家族。”

　　“你的意思是，纯血贵族里面的哑炮？”西弗勒斯皱眉，但并没有回头。

　　“我们平时见到的哑炮通常都不是来自贵族家庭。但是纯血贵族当然也会生出哑炮，如果其他巫师会这样，没有任何理由贵族就不会。而且据我所知，这些孩子成年后往往都下落不明。”阿不思故意压低了声音，凑近西弗勒斯的耳朵，“我想，他们当然有条件帮助这些孩子在麻瓜社会里获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在巫师世界里终身低人一等。”

　　“这里有一个普林斯，”西弗勒斯随手翻过几页，盯住了那个可恶的名字，开始磨牙，“我得查清楚我跟这个人没有关系。”

　　“事实上，比起纯粹的麻瓜，暂时被掩盖的魔法基因更容易在他们的后代身上表现出来，”阿不思无视西弗勒斯的反应，“我猜想这也是所谓的‘泥巴种’频繁出现的原因之一。”

　　西弗勒斯装作没听见，只管忙着把那本书翻来翻去：“凭什么这里面就没有波特？”

　　“哦，梅林，待在屋子里发闷的小蝙蝠。”阿不思停下关于哑炮的话题，“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我希望这次你不要再简单地回答我一句Always，尽管你上次那句话差不多感动了整个英国巫师界。”

　　西弗勒斯觉得嘲讽的力量正使劲地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面聚集起来，但他说出来的话总算还是正常的交谈：“我不认为这本书上写了任何巫师的名字。”

　　“这并不是原始版本，我相信那些巫师的名字已经被删掉。”阿不思打断了继续搅着书页的黑发男人那些恶趣味的想法，“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从一开始就拥有魔法基因的家族，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真正的巫师——这种可能性，我应该负责任地说，非常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