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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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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和尤图几人一回府看到府门外站得笔直的带刀护卫都愣了一愣,府里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五人相视一眼急冲冲地往杏雨园跑去——虽然除了罗阳外各自都已有妻子、儿女,但不约而同的,几人同把初云和刘麟放在了比自己妻儿更重要的位置上。
从王府正门到杏雨园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罗阳奔跑在府里越跑越疑惑,只一日府里为何多了这么多不认识的奴才、女婢?
不停歇地来到杏雨园,看到初云和刘麟好端端坐在石凳上,五人才长长呼了口气,幸好,幸好他们的主子无事。
“主子,到底是怎么了?”罗阳抹了把脸在初云对面坐下,“怎么一下子多了好些人?”
尤图几人看初云和刘麟没事,正准备退下却被初云叫住,“你们先别忙着走,我有点事和你们说。”
五人依次坐下。
想着要说的人和事,初云略感头疼地揉了揉额头,“那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住到咱们家来了,还有那努达海,今儿当着府里女眷的面给我们演了一场可笑的戏。”
初云不想再说下去,刘麟接口劈哩啪啦地把新月和努达海之前的行为说了一通,说完后抚颌感叹,“你们说新月是个泪包格格,努达海超级不着调,我和主上今儿是统统体会到了。”
“布木布泰指派来了八个护卫,其余的都是太监、宫女,我担心他们对上努达海会束手无策,所以你们看看能不能到你们的家族提几个会武艺且机灵的人来当护院。”初云对几人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努达海今儿只是暂时被我吓住了,等他回过神,我猜他还会不顾一切地来王府见新月。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应付他,更不想应付他,因此多找几个护院是必须的。”
“我看他敢乱闯顺亲王府!”罗阳黑着脸怒拍石桌,石桌承受不住地裂开了一条缝。
“哎呀,你拍坏桌子了,真是的,这可是主上比较喜欢的一张石桌。”刘麟小手握成拳头,忿忿地敲了下罗阳的手臂。
罗阳铜色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对不起,没控制住力道。我等会就叫人换张一模一样的石桌。”
尤图几人闷声偷笑,在主子面前,他们这位爱黑脸又喜欢散发冷气的王爷总是还像个孩子一样直白。
“主子,您说那努达海真的还敢再闯王府?”兀哲清冷的声音里还含着一丝未散的笑意。
初云双手托着下巴半眯着眼微微点头,“疯子发起狂来可是什么都不会顾。我看努达海也差不多自认是情圣了,所以接下来肯定会递拜帖,如果我们不接,相信我,他接下来的动作一定是擅闯、独闯。”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除罗阳外的四人纷纷站起身拱手道:“主子放心吧,努达海如果真的敢擅闯、独闯,我们定叫他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四人带着一丝狰狞的笑容离开了杏雨园。
果不其然,努达海在新月住进顺亲王府的第二天就递了拜帖。拜帖还没到初云手里就被刘麟扔到厨房当柴烧。
第三日又是一张拜帖,刘麟比照头天处理。
第四日,第五日……
一连六天的拜帖,从来没有一天间断,刘麟私下对初云说想不到这个不着调的还有这等坚持不懈的毅力。
初云怜爱地伸指点了点刘麟的脑袋,“我先前就说了啊,疯子发起狂来什么都不会顾,努达海现在还是个半疯子,还没有彻底疯狂。”
“那他彻底疯狂起来…..”刘麟的眼珠转了转,满脸好奇之色。
“我也不知道他彻底疯狂起来会做些什么。我们不见他,接下来他可能就会让他的妻子、儿女上场了。”吹了吹圆润饱满的手指,初云勾唇恶劣地一笑,“他越疯狂,我打杀起来才越有劲。”
刘麟傻笑着缩了缩脖子,她家主上真的越来越恶劣了。
初云看人总是很准的,她说努达海接下来会让他的妻子、儿女上场,结果就在这句话出口的第三天,雁姬带着骥远和珞琳来了顺亲王府。
即使顺亲王府和将军府差不多门对门,初云和雁姬也有约一年的时间没见了,再见面,两人都不约而同在心底感叹世事变化之快。
就在几个月前,雁姬还在感谢老天让她拥有一个对她情深意重的丈夫,一双孝顺、活泼可爱的儿女,哪知幸福转眼即成空,她那个情深意重的丈夫从荆州回来后就变得她不认识了:一声不吭地找来工匠在府里修了个华丽的“望月小筑”,却不准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进去,哪怕是看一眼;不再愿意和她亲近,偶尔和她说几句话都带着嫌弃的意思;一家人在餐桌上吃饭时也不再询问骥远和珞琳一天都做了些什么,而是眼带星光地说起他救下的那个格格如何善良,如何美好,他说她有一个世界最美丽的名字——新月;在她不解的逼问下,他带着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和她同房了,却在睡梦中喊出了“月牙儿”这个名字……
望着初云娇美如初的面孔,雁姬失落地轻抚自己的脸,一个月前,骥远和珞琳还说她看上去像他们的姐姐,现在呢?垂垂老矣。
看着雁姬苍老许多的面孔,初云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雁姬此刻的样子让她回想起了刚知道枫瑾背叛她时的样子,同样是不敢置信、哀伤失落,真是的,女人怎么都逃离不了一个情字呢?只是和雁姬不同的是她很快就走出了情伤,因为她心里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如刘麟,如柳北国,而雁姬连儿女都还有一半是努达海的,她只有个努达海。
不待雁姬说话,初云先开口道:“你今天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不过,我不会让你见新月的。一来,新月在守孝,二来,你如果想保住骥远和珞琳就别见她。至于努达海,他要疯要发狂,你们都别管他。”
“初云……”雁姬欲言又止,努达海到底是她丈夫啊。
“雁姬,你今年快四十了吧?我知道你肯定没法一时忘情于努达海,可是人的一生不是离了爱情就不能活,你忘了你还有骥远、珞琳还要照顾?他们的未来难道不比努达海对你的情要重要?”
雁姬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抿着唇坚定道:“就是为了骥远和珞琳我才想求新月格格不要插足我的家庭,要是努达海和新月格格的事情传开,我的骥远和珞琳还能配上什么好人家?”
“额涅……”骥远和珞琳感动地挽住了雁姬的手腕。
“既如此,你就别轻举妄动,不论努达海求你什么你都不要答应。”初云笑着拍了拍雁姬的肩,“努达海和新月两个人,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雁姬,记得回去警告努达海,就说皇家格格不是他可以肖想的,让他安安分分过日子,如果还敢像上次一样乱闯顺亲王府,我会要他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初云轻描淡写地说着威胁、警告的话,和初云交往多年勉强知道些初云性子的雁姬深知初云这句话不是吓唬人,如果努达海真的乱来,可能真的会死。
骥远和珞琳也被初云狠戾的话惊了一跳,这个看着他们长大的漂亮阿姨居然还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尽管心里怀着对初云的一丝敬畏,雁姬带着两个儿女离开时神情却是轻松的,好似卸下了什么千斤的重担一样。
“主上,努达海还会来?”这一次比上一次“有多远滚多远”的警告更加严厉、血腥,刘麟不相信努达海就真的那么没长心眼。
“会来,肯定会来。”初云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有些人你是越阻止他他就越要那么做。”
“福晋,静心苑的新月格格刚刚试图爬墙逃跑,被巡视经过的护院当场抓住。”顺亲王府的总管王德子气喘吁吁跑来杏雨园。
初云对一脸惊诧的刘麟笑了一下,“想不到真正沉不住气的是我们府里这一个。新月爬墙逃跑是她自个人还是有奴才帮忙?”后面这句问话是针对王德子的。
“禀福晋,是格格身边那个叫云娃的奴才在其中帮忙。”王德子恭敬回道。
“哼,不知死活的奴才。去,废了云娃的手,看她还敢不敢给新月格格乱帮忙。至于新月格格,小惩大诫,左右手心各打二十下,然后你再拿些静心的经书给她抄。另外,多找几个人看着静心苑,那新月格格滑溜的很,别让她真的变成天上的一轮新月逃走了。”
“呃……福晋,新月格格到底是个和硕格格,经书可以让她抄,打手心就算了吧?”王德子小心翼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刘麟最烦有人违抗初云的命令,于是极不耐烦地对王德子道:“主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有什么好啰嗦的?太后把新月交给我们管教,我们自然有权利决定怎么对她,是奖是罚都是我们说了算,哪个奴才敢质疑一句?你就放手去做吧,我向你保证,你就是把新月打个半残,太后和皇上也不会说你半句什么。”
“是,奴才这就去办。”王德子忙不迭地跑走了,他家的福晋还有刘琳姑娘真真是谁也不敢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