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三幕第二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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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并盛斯佩多家的花园
【六道骸上】
六道骸：KUFUFUFU~快快跑过去吧，踏着火云的骏马，把太阳拖回到它的安息的所在；但愿驾车的法厄同①鞭策你们飞驰到西方，让阴沉的暮夜赶快降临。展开你密密的帷幕吧，成全恋爱的黑夜！遮住夜行人的眼睛，让小麻雀悄悄地投入我的怀里，不被人家看见也不被人家谈论！恋人们可以在他们自身美貌的光辉里互相缱绻；即使恋爱是盲目的，那也正好和黑夜相称。KUFUFU~来吧，温文的夜，你朴素的黑衣妇人，教会我怎样在一场全胜的赌博中失败，把各人纯洁的童贞互为赌注。用你黑色的罩巾遮住我脸上羞怯的红潮，等我深藏内心的爱情慢慢地胆大起来，不再因为在行动上流露真情而惭愧。来吧，黑夜！来吧，小麻雀！来吧，你黑夜中的白昼！因为你将要睡在黑夜的翼上，比乌鸦背上的新雪还要皎白。来吧，柔和的黑夜！来吧，可爱的黑颜的夜，把我的小麻雀给我！等他死了以后，你再把他带去，分散成无数的星星，把天空装饰得如此美丽，使全世界都恋爱着黑夜，不再崇拜眩目的太阳。啊！我已经买下了一所恋爱的华厦，可是它还不曾属我所有；虽然我已经把自己出卖，可是还没有被买主领去。这日子长得真叫人厌烦，正像一个做好了新衣服的小孩，在节日的前夜焦躁地等着天明一样。啊，库洛姆来了。
【库洛姆携绳上】
六道骸：KUFUFUFU~小库洛姆带着消息来了。谁的舌头上只要说出了小麻雀的名字，他就在吐露着天上的仙音。奶妈，什么消息？你带着些什么来了？那就是小麻雀叫你去拿的绳子吗？
库洛姆：是的，骸大人，绳子。
【将绳掷下】
六道骸：KUFUFUFU~什么事？你为什么扭着你的手？
库洛姆：骸大人！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我们完了，少爷，我们完了！唉！他去了，他给人杀了，他死了！
六道骸：KUFUFUFU~天道竟会这样狠毒吗？
库洛姆：不是天道狠毒，云雀先生才下得了这样狠毒的手。啊！云雀先生。谁想得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云雀恭弥！
六道骸：KUFUFUFU~你是个什么鬼，这样煎熬着我？这简直就是地狱里的酷刑。小麻雀把他自己杀死了吗？你只要回答我一个“是”字，这一个“是”字就比毒龙眼里射放的死光更会致人死命。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我就不会再在人世，或者说，那叫你说声“是”的人，从此就要把眼睛紧闭。要是他死了，你就说“是”；要是他没有死，你就说“不”；这两个简单的字就可以决定我的终身祸福。（……有点乱了= =）
库洛姆：我看见他的伤口，我亲眼看见他的伤口，慈悲的上帝！就在他的宽阔的胸上。一个可怜的尸体，一个可怜的流血的尸体，像灰一样苍白，满身都是血，满身都是一块块的血；我一瞧见就晕过去了！
六道骸：KUFUFUFU……啊，我的心要碎了！——可怜的破产者，你已经丧失了一切，还是赶快碎裂了吧！失去了光明的眼睛，你从此不能再见天日了！你这俗恶的泥土之躯，赶快停止呼吸，复归于泥土，去和小麻雀同眠在一个圹穴里吧！
库洛姆：啊！了平，了平！我的顶好的朋友！啊，温文的了平（何？），正直的绅士（……）！想不到我活到今天，却会看见你死去！
六道骸：KUFUFUFU~这是一阵什么风暴，一会儿又倒转方向。小麻雀给人杀了，了平又死了吗？一个是我的最亲爱的表哥，一个是我的更亲爱的夫君（= =）？那么，可怕的号角，宣布世界末日的来临吧！要是这样两个人都可以死去，谁还应该活在这世上？
库洛姆：了平死了，云雀恭弥被放逐了，云雀恭弥杀了了平，他现在被放逐了。
六道骸：KUFUFUFU，上帝啊，了平是死在小麻雀手里的吗？
库洛姆：是的，是的。唉！是的。
六道骸：KUFUFUFU~啊，花一样的面庞里藏着蛇一样的心！那一条恶龙曾经栖息在这样清雅的洞府里？美丽的暴君！天使般的魔鬼！披着白鸽羽毛的乌鸦！豺狼一样残忍的羔羊！圣洁的外表包覆着丑恶的实质！你的内心刚巧和你的形状相反，一个万恶的圣人，一个庄严的奸徒！造物主啊！你为什么要从地狱里提出这一个恶魔的灵魂，把它安放在这样可爱的一座□□的天堂里？哪一本邪恶的书籍曾经装订得这样美观？啊！谁想得到这样一座富丽的宫殿里，会容纳着欺人的虚伪！
库洛姆：男人都靠不住（骸大人我没有说您……），没有良心，没有真心的……谁都是三心二意，反复无常，奸恶多端，尽是些骗子。啊！我的人呢？快给我倒点儿酒来；这些悲伤烦恼，已经使我老起来了。愿耻辱降临到云雀恭弥的头上！
六道骸：KUFUFUFU~你说出这样的愿望，你的舌头上就应该长起水疱来，耻辱从来不曾和他在一起，它不敢侵上他的眉宇，因为那是君临天下的荣誉的宝座。啊！我刚才把他这样辱骂，我真是个……咳。（这台词谁写的？！【咬牙】）
库洛姆：杀死了你的族兄的人，你还说他好话吗？
六道壕深情状（喂）】：KUFUFUFU~小麻雀他是我的丈夫，我应当说他坏话吗？啊，我的可怜的丈夫。你的三小时的妻子都这样凌【天音：为什么这个也要河蟹……】辱你的名字，谁还会对它说一句温情的慰藉呢？可是你这恶人，你为什么杀死我的哥哥？他要是不杀死我的哥哥，我的凶恶的哥哥就会杀死我的丈夫。回去吧，愚蠢的眼泪，流回到你的源头，你那滴滴的细流，本来是悲哀的倾注，可是你却错把它呈献给喜悦。我的丈夫活着，他没有被了平杀死，了平死了，他想要杀死我的丈夫！这明明是喜讯，我为什么要哭泣呢？还有两个字比了平的死更使我痛心，像一柄利刃刺进了我的胸中；我但愿忘了它们，可是唉！它们紧紧地牢附在我的记忆里，就像萦回在罪人脑中的不可宥恕的罪恶。“了平死了，小麻雀被放逐了！”放逐了！这“放逐”两个字，就等于杀死了一万个了平。单单了平的死，已经可以令人伤心了；即使祸不单行，必须在“了平死了”这一句话以后，再接上一句不幸的消息，为什么不说你的父亲，或是你的母亲，或是父母两人都死了，那也可以引起一点人情之常的哀悼？可是在了平的噩耗以后，再接连一记更大的打击，“小麻雀被放逐了！”这句话简直等于说，父亲、母亲、了平、小麻雀、六道骸，一起被杀，一起死了。“小麻雀被放逐了！”这一句话里面包含着无穷无际、无极无限的死亡，没有字句能够形容出这里面蕴蓄着的悲伤。——奶妈，我的……咳，父亲、我的母亲呢？
库洛姆：他们正在抚着了平的尸体痛哭。你要去看他们吗？让我带着你去。
六道骸：让他们用眼泪洗涤他的伤口，我的眼泪是要留着为小麻雀的放逐而哀哭的。拾起那些绳子来。可怜的绳子，你是失望了，我们俩都失望了，因为小麻雀已经被放逐；他要借着你做接引相思的桥梁，可是我却要做一个独守空闺的怨女而死去。来，绳儿，来，奶妈。我要去睡上我的新床，把我的童贞奉献给死亡！
库洛姆：那么你快到房里去吧，我去找云雀先生来安慰你，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骸大人，你的云雀先生今天晚上一定会来看你。他现在躲在纳克尔神父的寺院里，我就去找他。
六道骸：KUFUFUFU~你快去找他，把这指环拿去给我的忠心的骑士，叫他来作一次最后的诀别。【各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三幕第二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