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次相亲》时*

16、14、报复

　　马柯没有打车，慢慢体会着风吹过脸颊的惬意感觉。路上行人渐少，马柯途经一家精品工艺坊，信步进去，便看到了一对玻璃小人。马柯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不为别的，只为那个小女孩头上的一个发卡和苏娅曾经用过的一个那么相似。马柯想送给苏娅，虽然知道可能永远都送不出，但还是买了下来。
　　回到家时已近深夜，马柯看着那对玻璃小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嘴角上扬。
　　一觉醒来已到早上十点，马柯冲了个早澡，便骑单车去了公司。

　　下午马柯到水果间拿桔子时看到苏娅正在那里摆弄着苹果，面朝窗外。马柯轻轻咳嗽了一下。苏娅没有任何反应。
　　马柯又咳嗽了一声。就听苏娅说：“玻璃会反光的。”
　　马柯脸上一红说：“我不是怕吓着你吗？想什么呢？”
　　“想你们昨晚一定玩得很高兴吧？”
　　“什么意思啊？”
　　苏娅转过脸来怪怪一笑说：“没有任何意思啊。我晚上还有个约会，先走了帅哥。”
　　马柯埋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苏娅这一笑究竟有什么意思。

　　晚上马柯简单吃了碗泡面，等到八点钟马柯急忙上了扣扣。苏娅发了过来：“昨晚干什么呢？没有上啊？”
　　“一直再等我啊？”马柯隐隐感觉到苏娅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是啊。干什么呢不上啊？”直白的出乎马柯意料。不过绝对是苏娅的风格。
　　“有个应酬。”
　　“什么应酬啊？工作还是私人的啊？”穷追不舍，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干吗啊？搞得挺像我妈的。”
　　“你妈有我这么年青这么漂亮的。——回答！”
　　“私人的。”
　　“男的还是女的啊”
　　“女的。”
　　“女朋友啊？”
　　“不是。同事。”
　　“同事无缘无故吃哪门子饭啊。那么晚还。指定是你想占人家便宜。——一晚都在一块儿？”
　　“没有，那天高兴，喝多了，回来倒头睡着了。”马柯为了避免解释的麻烦决定撒个小小的谎。
　　“为了什么高兴？和美女吃饭高兴的？”
　　“不是。是为了一个，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本来要走的一个朋友又回来。所以高兴。在途经一处小店时，我还为她淘了一件小礼物。”
　　“什么礼物？”
　　“麦琪的礼物！”
　　静默了将近一分钟，然后苏娅发过来：“鬼才相信呢！那当晚为什么不上线给我说声？”
　　马柯心里一阵狂喜：“你的意思是————等我到好晚吗？”
　　却没有回应。马柯还要再追问下去，这才发现苏娅已经下线了。

　　一连五天，马柯都没有遇到苏娅。不仅在网上，便是在公司也没看到苏娅。
　　其实苏娅过来也没有什么工作按排。在开例会时，罗森已明确提出要让苏娅下车间。但提议出来后，却没得到马里奥的回应。
　　所有人都知道苏娅被罗森雪藏了，完全被排离出了核心业务。只有陈家数不遗于力的为苏娅争取一切可以出彩的机会。但答案是唯一的：NO。理由很简单：能力不够！
　　马柯在这五天里没事便往二部晃，搞得二部的人以为他是来窃取设计方案的，防他如防贼。最后竟然贴出告示：闲人免进。马柯用脚指盖子都能想出一定是陈家数出的臭主意。但自己确实也不好意思再过去了。只好没事便往水果间跑。因为知道苏娅每天下午必须要吃一个苹果的。但苹果一直静静的放着，却始终没有看到苏娅的身影。

　　终于在第六天的晚上八点马柯看到了久违的那个暗暗的头像亮了起来，忙发过去：“为什么这几天不露面啊？”
　　“有个应酬。”
　　“天天都有啊？”
　　“是啊。没办法，谁让偶是美女呢。”
　　“报复我是吧？”
　　“明白就好！”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看在你天天等我的份上我考虑一下吧。”
　　马柯心里舒坦一笑说：“天天都在隐身啊。那么小气！”
　　“我高兴隐身！——以下几点如果你能遵守我会考虑原谅你。第一你不得无故不上线，第二不得无故不告诉我你行踪，第三随时随地保持着对我的透明。第四以上解释权最终归我所有。你考虑一下，如果同意的话鉴名发回。”
　　“新马关条约啊！”
　　“爱签不签随便你啊。”
　　“我签啊。谁叫弱国无外交呢？”

　　“最近工作感觉如何啊？”马柯小心的问道。
　　“被雪藏了！”
　　马柯早料到她会如此坦白：“以后打算怎么办？”
　　苏娅说：“以后有多久？明天后天？”
　　“我隔着冰冷的屏幕都感觉到了你的心荒了。”
　　“2012世界末日都快来了，等死呗。没看到日本海啸吗？死了多少人啊？哎，人生苦短，天灾为祸。及时行乐享受，过一日是一日啊。”
　　“我也为消失在灾难中的生命感到悲伤！如果真有末日，你死前难道就不想为了追求拼一把吗？鸟儿飞过天空，还想留下翅膀的痕迹呢？何况是人？”马柯希望她能振作起来。
　　“我也想留下啊。我还相奥巴马能穿上我的设计服装呢。可我有机会吗？现在公司连个平台也不给我。我被雪藏了！”
　　“你的师哥呢？没有帮助你吗？”
　　“切，别提他了。一说就来气。正在那儿高兴呢。还说正好，歇一歇，让我等着回家相夫教子。”
　　“蛮理想的吗。许多美女都渴望这种生活啊。不是说无数英雄为红颜，无数红颜为金钱吗？一步到位。与其奋斗找工作，不如努力找老公。找个好老公——”
　　“闭嘴！虽然我也想，但那是在烟火璀璨燃放后。花最终的归宿在土，开与不开都落能一样吗？过程，明白吗？我看重的是过程。照你这理论，人都要死，还活什么啊？直接跳火化场得了！”苏娅一口气发过来一大段，搞得马柯回应不及。
　　“尘归尘，土归土，看开点呗。佛家——”马柯故意以退为进。
　　“少卖啦。偶懂！偶就想放，想璀璨夺目的放。然后再归于寂灭。明白？”
　　“OK.。我远隔千里都感觉到了你的不甘。”
　　“也可能近在止尺啊。”
　　“会吗？”
　　“会不会你不知道吗？”
　　马柯心里一惊，难道知道我是谁了？不可能的。自己在公司从不上扣扣的。公司知道自己扣扣只有三两个人。连朱叶都不知道。还会有谁？忙问：“我知道吗？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量一量。”
　　“天上人间。”
　　“不被封了吧？”
　　“死去！”
　　马柯发个笑脸过去说：“那你既然不甘，总不能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吧？”
　　“我这是在积累实力。要在沉默中爆发——”
　　“那万一在沉默中死去呢？现在都在讲究话语权啊。你不说话不做事情，谁知道谁又会在意到你的存在呢？”
　　“不做事情多好啊，看看书，听听歌，打打斗地主。对了，过会我们一块儿玩几把吧？”苏娅故意转开话题。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乌鸦站在树上，整天无所事事，兔子看见乌鸦，就问：我能像你一样，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吗？乌鸦说：当然，有什么不可以呢？于是，兔子在树下的空地上开始休息，忽然，一只狐狸出现了，它跳起来抓住兔子，把它吞了下去。”
　　苏娅说：“什么意思啊？”
　　“启示：如果你想站着什么事都不做，那你必须站的很高，非常高。可你现在认为你的位置很高了吗？”
　　“有一天会的！——我在开心场33桌等你速来啊！一块儿刷豆豆去啊。”
　　马柯想到她最近心情不佳便没再劝下去，也上了游戏界面找到苏娅。看她签名竟然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闲着没事做，不如斗地主。”不禁哭笑不得。

　　马柯完全了解苏娅，所以与她联手玩起来，那是相当默契。两人几乎什么话也不用交流，只需发个表情，便可感知对方意思、需要什么牌。很快豆豆激增，一连刷掉好多人的豆豆。苏娅开心的一个劲的乱发表情。
　　两人的默契随着打地主刷豆豆个数的增加而不断加深，只苦了其他扣友，无缘无故的便被刷了分光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