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风云》小柳子

87、第八十二章：疯狂？

　　聆咎缓缓坐在了地上，和季弦平视着，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季弦小时候的经历会是这个样子，沉默半晌，聆咎轻声问道：“后来怎么了”
　　季弦看了眼聆咎，仰起头来把壶里剩下的桂花酒全喝光了，酒瓶被他丢在了地上，聆咎捡起来，再为他倒满，他接过再喝，突然目光迷离的看着某一处，声音沙哑着开口“娘身上，有桂花酒的香味”
　　聆咎心里颤了颤，默默的点了点头。

　　“后来，后来我娘还是病死在了冷宫，然后我被他接出去了”

　　聆咎知道，他指的是季皇。

　　季弦嘴角浮现一丝嘲讽“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他看着娘的尸体时的表情，永远忘不了…”
　　聆咎深呼吸一口气，袖里的拳头握得绷紧，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到头来还是变成了泡沫…

　　季弦身体向后一靠，倚在了墙上，他摇晃着手里的酒，血红的眼逐渐平静下来，阴冷的笑容慢慢呈现
　　“出去之后，我第一件事便是捉弄那个害我娘入冷宫的女人，哈哈…那女人见到我，竟然以为我是我娘，害怕得要命，我就请我那所谓的父皇来看一场戏，没想到…她一看到我穿成我娘生前做妃子的妆扮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招了，什么都招了…”

　　聆咎突然想起了莫然，如果莫然做了皇后，恐怕后宫又有一番腥风血雨吧…

　　“皇后怀里的孩子是她下的毒，皇后突然病死也是她做的手脚，可是那个所谓的父皇怎么判决？他只是把她打入冷宫，只是打入冷宫罢了！”
　　季弦咆哮了起来“她那种该死的女人早该打入十八层地狱！连我娘入了冷宫她也不肯放过，在我去太医馆的时候每一次都是把我打得半死，我恨死这个女人，我恨死她！我要她生不如死！”
　　聆咎想起了这个妃子是谁，她背后的结局，在冷宫里疯了，最后死在一场大火里，很明显，是他所为。
　　“哈哈…我做到了，哈哈…我把她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哈哈…娘，我为你报仇了！哈哈…”
　　到了最后，季弦却哭了出来，他跪在了地上，扶着监狱门的木桩，泪流满面“娘…弦儿为你报仇了…可是娘，你在哪啊…难道你不要弦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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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咎从天牢里出来，心情说不出的沉重，季弦虽然对他母亲存在了异样的情絮，可是那一片爱，不得不令人为之动容…
　　聆咎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救了季皇，可是他心里也莫名有种感觉，季皇，没有多久时间了…

　　回到了家，聆咎在客厅里见到了妍奕和栎扪在说些什么，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对劲，聆咎心头一紧，连忙追问：“怎么了？”
　　听到这把缠绕在心头无法抹去的声音，妍奕的手，轻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
　　“沐姐姐今天一直没吃东西”栎扪一脸苦的看着聆咎，颇有怨妇模样，可是聆咎没心情理会这个“沐儿她一直没吃？”
　　妍奕点了点头，心情复杂的看着聆咎快拧成一团的眉头，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么？”
　　聆咎看着妍奕，心里也算是错综杂乱了，他抿了抿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去看看”

　　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妍奕发现心头苦涩得让她喉咙也是干得可怕…
　　栎扪捧起茶来，嘴角上翘起的弧度有些玩味“爱情这东西啊…还真是碰不得，在身边了，又怨这怨那，不在身边了，又日思夜思，啧啧…”
　　妍奕听罢深深的看了栎扪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聆咎回到房间，还未来得及开口，礼沐已经率先开口“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聆咎心里微沉，从背后抱住了她“沐儿，别这样好吗？你这样，也只会累坏自己的身体…”
　　“我还恨不得可以随我哥哥们一起到边界去…”沐儿淡淡的话却让聆咎的心恍若针扎，他紧紧抱着沐儿“沐儿，你不要这样，我也是迫于无奈的，你相信我好么…”
　　礼沐轻叹了口气“我不怪你，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接纳你，聆咎，你懂吗？我没有办法可以置我父亲的生死于不顾，我没有办法啊…”
　　礼沐开始哭了起来“从小，爹爹就是最疼我了，我怎么忍得下心啊…”
　　聆咎心里乱成一团，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抱住她，刚伸出的手却又被她打了下来“别碰我…对不起…别碰我好吗…”
　　听着她接近哀求的话，聆咎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好像无论如何，他都是错的，他颓然垂下了手，什么也没说，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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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的日子里，礼沐多多少少也会吃一点，可是却不再肯面对聆咎，聆咎似乎也知道礼沐对他的感受，也是不再理会她，两人虽然住在同一座府邸，却比同陌生人，而后圣旨下来了，是关于礼沐无罪释放的圣旨，礼沐静静的看着聆咎，不哭不闹，却如同死寂了般，让聆咎下意识的闪躲。
　　礼沐从聆咎身边走过，脚步顿了顿，很轻的吐出一句话来，她说：“你不该救我的”
　　聆咎心狠的痛了一下，让他的面容瞬间扭曲了下来，他看着礼沐若无其事的与自己擦身而过，看着她手里握得变形的圣旨，然后他缓缓闭上了眼，脑里浮现礼沐温柔可人的笑魇，那个沐儿与现在的沐儿，有着天壤之别。

　　晚上，聆咎和栎扪在凉亭里喝酒。
　　栎扪道：“如今处决时间快到了，哥，你真的要监斩？”
　　聆咎点了点头“皇上下的旨，难道我还抗旨不成？”
　　栎扪浮现浅浅笑意“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聆咎伸手敲了敲他的头“你少自作聪明了”
　　栎扪瞪了聆咎一眼“天下百姓对你监斩一事，说你大公无私，可是你别忘了，沐儿姐姐可怎么办啊？”
　　提到这个，聆咎叹了口气“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可是沐儿她…我也实在没了主意”
　　栎扪耸了耸肩“反正她是你妻子不是我妻子”
　　聆咎仰头灌酒，心情烦躁不已。
　　“对了，听说燕国现在闹着起义？”
　　“嗯，以朝秀带头领起的农民军已经开始和朝庭开战了，这场战争可就难打咯”聆咎的话里带着些许的看戏成份，这让栎扪鄙视了他一下
　　“我记得这是你出的主意”
　　聆咎挑挑眉，假咳两声“她夺得下皇位就是了”
　　对于这个栎扪倒是无可争议，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可是一个国家的根，聆咎就是抓紧了这一点，只要民心所向了，朝秀即使是个女子亦可在呼声中上位。
　　“哥，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栎扪若有所指的对聆咎道。
　　聆咎抿了抿唇，笑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