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烟》夜月夭夭

4、华烟004

　　“你杀了我？”
　　意楠羽最初错愕，没有半刻，就像听了个史上最好笑的笑话，毫无形象噗噗大笑开来。
　　华烟瞪着他，脸色越来越冷。没有温度的眸子里，渐渐结冰。
　　“你不信？”华烟说。
　　“信，哪儿敢不信？！”戏谑凑近华烟如玉光滑俊颜，惹来华烟一阵嫌恶避闪。
　　意楠羽魅惑般沙哑声音，道：“我相信，你有本事让朕死在你的身上……”
　　华烟的脸瞬间涨红，那粗大的炙热此刻尚在体内，提醒着他，他的处境是多么不堪，以至于他那句称不上威胁的威胁就像在冬季吹起的绵软热风般滑稽又可笑。
　　意楠羽不以为然，好像那掉下的肉不是他的，食指勾起一缕血液，极具煽情地探进华烟嘴里，再不怜惜，只有霸道，大力搅拌一阵，指头甚至伸进了华烟咽喉。
　　魅惑地吹着他的耳洞，道：“朕的血，味道如何？恩？”舌头灵巧地□□耳洞，下身再次动了起来。
　　华烟被强大的无力感吞噬，一波一波的黑暗向他袭来，毫不留情，没有一丝颜面，他就像飘荡在污浊沙河上的一枚枯叶，随时都可能沉沦。
　　华烟昏厥之前，耳畔是意楠羽一声一声满是情欲的低吼，间或有几声快感的叫骂，“骚货，爱死朕了……”
　　不管夜晚如何，太阳总会升起。
　　小六子睡眼朦胧的起床，看看天时，大叫一声‘不好’，急忙踢上鞋子，慌慌张张打水往华烟房里跑。
　　小心翼翼推开门，却在那一瞬间，水盆‘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小六子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下一刻，他飞扑到床头，抱住那个眼如死灰的人哭喊，“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六子，你不要死啊！”
　　身体是温热的。
　　六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拍打华烟脸颊，却不敢太用力，泪止不住地流。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明白昨儿个皇上宿在这里，是和华公子行了人伦之礼。
　　在后宫里，这样的事情，原本是值得庆贺的喜事。他还不明白华烟身为男人此刻的痛楚。但是，当一个人满身是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眼珠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不要说六子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儿，就是换成成年的大太监恐怕也要害怕。
　　死人，就意味着一切都没了意义。
　　六子知道，不管他如何呼唤，华烟都不会回应。他放弃了呼唤，重新打来水，拿棉巾一点儿一点儿为华烟擦拭身体。
　　华烟似乎被温度刺激到了，眼珠动了下，转向六子，看清小孩儿惊魂未定的脸，心里又疼，伸出美好如玉的手，轻轻抚摸小孩儿泪湿面颊。嗓子已经干涩如拉风破锣，却还是尽力哄道：“别哭，我很好！去帮我端些饭来，我饿了。”
　　六子含泪猛点头，抹了把脸，飞快跑了出去。
　　华烟盯着帐顶精细纹路，久久出神，他想，意楠羽是真的已经恨他入骨了，这翻折辱，他该是从以前就看不惯先皇和自己了吧。是啊，若不是因自己得宠，先皇那时候该是不至于要杀他母妃的吧？虽然那时候，那个女人千方百计想要置自己死地……
　　可是，意楠羽，你可知道，华烟是永远不会对那个女人愧疚的，不论你如何恨我！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