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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章 橘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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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潭寺’是金盛最为著名的几间寺庙之一,传闻是因寺内有一口潭,而百年前,这潭中有飞龙升出,得已闻名。
它的历史悠久,早已不可考。但因其位于京郊,景色秀丽,香火旺盛,更被京城中的达官显贵推崇倍至。
而此时,‘龙潭寺’后院厢房最大的竹林宛,早已被人包下。四周护卫守卫森严,正厅门口更有六名高手守在门外。
门内厅中,只有两人,其中一名是个身材魁梧,相貌方正,年约四十的大汉。另一名,就是太子的首席幕僚橘先生。
橘先生仍是摇着那柄折扇,面带祥和:“师兄这次可是带了师傅的指示?”
薛姜点头道:“师傅说,目前不宜动手,还需再观望些时日。”
橘先生皱了皱眉,疑惑道:“师傅上月不是让辛勉带话,说是择日动手吗?怎么又。。。”
薛姜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将他的话阻了下来:“师傅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就是了。这次我来,就是帮你的。辛勉另有任务,已经回魏东了。”
橘先生闻言,先是放松的笑了笑,后听闻辛勉已离开,不由眉间打了个结。
薛姜见他如此,便道:“你那些事,师傅他老人家早已知道。虽然辛勉只是一个坤奴,但却身负要任,你居然如此荒唐。”
橘先生尴尬的笑了笑,忙想解释什么,薛姜抬手拦住又道:“那些个解释的话,我不想听。师傅他也没想和你计较,只要你这次任务完成,这点小差错又算得了什么。”
“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完成这次任务的。”橘先生闻言,忙下了保证,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在太子面前的道骨仙风。
薛姜点点头,似无意状的问道:“最近太子怎么样?德郡王可有什么行动?”
“太子最近迷恋男色,不过还好的是,尽是些戏子阉童,倒也不会闯出什么祸来。”橘先生见薛姜看向自己,忙道:“师兄,这和我无关,我可没带着他去什么肮脏的地方。”
薛姜略有些怀疑的看着他,语气带着不肯定道:“那太子怎么会突然喜好男色了?”
橘先生也似有些不太明了,揣测道:“数月前,二皇子来了封问候信,具体说什么,我并不知晓,只是太子见信之后,先有几天的坐立不安,后就开始寻觅秀色少年。怕是这信里大有文章。”
薛姜赞同的点头道:“那你想办法探探这信到底是什么内容。照理说,金盛的二皇子被贬看守皇陵,太子应该看不上眼了才是,怎么会又亲近了起来?”
“这事我也觉得奇怪。”橘先生略带疑惑道:“自二皇子被贬后,这两人就再没有过往来,这突然来了一封问候信,总觉得有说不出的诡异。”
薛姜见他确是不知详情,便叮咛道:“你去探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实在扶不起的话。我们还有时间换人扶持。”
“换人扶持?”橘先生不解道:“除了太子外,最有帝相的便是德郡王了。按理说,他的确是个不错的对象。但德郡王的舅父与生母,可都不是什么善类啊。”
“不是还有贤郡王?”薛姜提醒道。
“他?”橘先生略一思考后,才摇了摇头回道:“贤郡王与德郡王两兄弟感情深厚,观他行事,太过温和软绵,实在不是扶持的对象。何况,据我了解,他也没有争位的野心,只怕这个人选是不可行的了。”
薛姜未对他的话表态,只是保守的说道:“你继续留意就是了,太子也没什么大错,怕也是受人诱惑,一时新奇而已,过段时间可能也就好了。至于人选什么的,也不急于一时。”
橘先生点点头,他自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兄的厉害。论武艺,薛姜是嫡传弟子,和他这种的入门弟子是不同的。论计谋,薛姜在门内也排得上前三了,自不是自己这个半调子的末席弟子可比拟的。。。
“杭天阳走了?”顾之惜合上书册,问着南红道。
南红点了点头,恭敬的回道:“刚走。他本想和先生见上一面,但天敛觉得,毕竟这里是贤郡王府,又是白日,怕郡王突然回来撞见,所以让他悄悄离开了。”
顾之惜点头,低吟片刻后道:“离火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目前没有。不过最近京城很是混乱。硕亲王未有皇令擅自进京,被皇上下令秘密收押了。有些他的亲信却被逃脱了,郡王最近怕是要查找与硕亲王勾结的大臣有哪些,所以也就没有过来了。”南红本不想说到罗睿砚,但东青再三交代一定要对先生说清楚,说是郡王谴人特意来告之的。
顾之惜闻言,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未接这话:“莲不沾呢?也跑了?”
“没,也被收押了。当时抓捕之前,郡王特意过来,请了天敛,莲轻风,西白,东青,一同协助。”南红说的时候,偷偷看了看顾之惜的脸色,话语中有些心虚。毕竟他们几个是瞒着先生私自行动的,虽说是郡王相邀,但也不是不可拒绝的。
顾之惜颌首,跳过这个话题又说道:“金盛的夺嫡之战,必定会惊动他国,让八骏与八卦都密切注意着。有任何消息,马上回传。”
南红点头应了,正想说什么,门外响起了天敛的声音。顾之惜出声让天敛进来,挥退了南红,才道:“可是查出来了?”
天敛点头:“果然不出先生所料,他们一行人落脚于‘龙潭寺’,人数不少,包了座院落厢房。而今日,太子幕僚橘先生也去了,直到属下回来时,还未离开。”
顾之惜露出了一个微笑,手指敲击了几下扶手,缓缓道:“果然不出所料。想必这就是他的底牌了。只是不知道太子是否知晓。”
“怕是并不知晓。距中黄回报,太子最近因在禁足,整日流连于太子府后院,连亲信大臣都不太见面。”天敛思考片刻后,回道。
顾之惜点头。
天敛低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事,良久后,才抬头看向顾之惜道:“先生,府主来信了。”
顾之惜伸出手,天敛却低头敛眉道:“信已被毁,来送信的人,还未到京城,便已中毒。临死前放出了带有特殊脚圈的信鸽,以示消息。”
“什么内容?”顾之惜知道卓凡的势力中,为怕书信等物落于他人之手,有时会在送信的鸽子上做上特殊标记,以为意思。
“罗逸唯将被调回京师。”天敛说得很简洁,但顾之惜已明了卓凡想要表达的意思,故而点了点头,拿起书册,不再言语。
天敛见状,自退下不谈。
待天敛走后,顾之惜细细想了想目前的局势,不由摇头苦笑。局势越来越复杂。皇上虽然对太子略有不满,但还不足以废其太子之位。二皇子远在皇陵,却也蠢蠢欲动。成亲王怕是因聚集江湖中人与京城,被皇上不待见。
德郡王的野心,早已明确。而皇贵妃更是动作频频,怕是连那李煜也早已出过手了。七皇子倒是不用太担心,按罗睿砚所言,七皇子怕是与皇贵妃已生出不可挽救的隔阂。
六皇子虽然明年会入朝,但生母出生并不高,养母的家族势力也只是清贵而已,不足为患。
楼缅国,怕是将会有大变动。衍亲王如想篡位,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大皇子回国途中下杀手,但大皇子不能死在金盛国界内,否则,怕是会引起楼缅国的反弹。
顾之惜轻叹一声,罗睿砚,这才是让他最为心烦的人。明年的大婚早已定下,只是人选未定,怕是皇上心中早有打算,而那天发生的事,也将到此为止,不论他或自己有没有这个心,这道坎,是不能过的。不为其他,只为了那把椅子,只为了罗睿砚的志向,那道坎也决计不能过。
但是感情这种事,又是谁能说得清,道得明的。就连自己,都会在无意识间流露些许,何况是还未成熟的罗睿砚。。。
顾之惜苦笑的放下手中的书册,将手臂盖在眼睛上,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他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应付那些会阻碍到罗睿砚的人或事,而不是想这些没有结果,没有答案的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