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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六章 牵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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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天阳醒来时,发现身上的伤口早已包扎好,只是那痛楚一波一波的袭向他,皱了皱眉,忍着痛坐起身,环顾四周后,确定自己身处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杂物房中,除了身下的床外,整间屋子堆满了杂物。
门‘咿呀’一声,从外面被打开。杭天阳因不太适应突然而至的阳光,眯着眼望向门口。一个人影背着光走了进来,隐约可见手上端着托盘。
“你醒了?”柔和的声音,随着来人走进床铺而响起。
“这里是哪?你是谁?”杭天阳看着面前的少年,五官很端正,说话时,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弯起,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微笑,让人心生亲切。
“这里是贤郡王府,你昨夜翻墙进来,是我家先生救了你。我叫南红,在你痊愈之前,都会由我帮你送饭。”南红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一旁的箱子上,随口回道。
杭天阳点点头,未再作声。
南红伸手解开杭天阳身上的白布,看了一下伤口痊愈的情况后,重新上了伤药,换了干净的白布包扎好后,微笑道:“吃点东西吧。”说罢,取过托盘上的食物递给了杭天阳。
杭天阳默默的接过食物,一口一口的吃着。
冷不防南红问了一句话,让他呛到了:“你的仇报了吗?”
杭天阳止住咳,戒备的看向南红:“你怎么知道我要报仇?”
“你之前不是来找过我家先生,问一块碎布的事情?”南红柔和的回道。
杭天阳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那个清冷的谋士救了,想到这里,身体放松下来。也是,贤郡王府,又有高手伺候,除了那位,估计也无他人有这个资格了。何况,如果他要害自己,早可以在昨夜动手,或是通报官府,但他没有,反而收留了自己,还为自己处理了伤口。
“没有。”杭天阳回答得很简洁。
南红听懂了,点点头,眼神中略有些同情的说道:“没关系,一次不成,还有下次,先养好伤要紧。”
杭天阳没再说话,只静静的低头吃着饭。
“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我晚上帮你送过来。”杭天阳吃完后,南红边收拾边问道。见杭天阳只是微摇了摇头,宛而道:“那我就随意煮了。”
见他点头,南红端着托盘向外走去,临出门时又道:“不要出这扇门。”语气还是很柔和,但却含着警告的意味。说完后,并不等杭天阳的反应,径自出了门,并将门再度关上。
独自待在重新陷入漆黑的房内,杭天阳努力回想昨夜的经过。
昨夜,他行刺失败,刚翻进‘繁花楼’内楼缅大皇子所住的后院时,就被值夜的侍卫发现了,恶战一番后,他实在不敌,只能脱身。谁想到,门口早已围了一群金盛的官差,索幸的是,那群官差虽然人数众多,武功却弱得很。
他奋力突围后,因伤口较多,失血过度,在勉强翻进邻近自己的一户人家的墙,以摆脱身后的追兵时,还是撑不住昏了过去。却不曾想到,自己误打误撞间,居然又来到了贤郡王府。救他的居然还是当初他深夜探访过的‘第一谋士’,这不可谓不巧了。
刚才南红给他换伤药的时候,他也打量过自己的伤势,发现除了与几名侍卫交手时的伤口外,只有一处箭伤较深。应该休息几天就可以痊愈了,只是自己本就是个早已死去的人了,如今又欠下这么个人情,还不知道要怎么还才是了。
“。。。精神看着不错,想来,身体根基好,不用几天就可以痊愈了。”南红自杭天阳处离开后,便来到顾之惜的书房。
顾之惜半卧榻上,微微点了下头,问道:“他有对你说经过吗?”
“并无。”南红说话时,眼睛还是不时的会弯,却不再感觉到含着笑意,面上恭敬,语气认真的回道。
顾之惜刚想再问些什么,便听见院中传来陈怀安的声音。
“郡王怎么今日来了?”
“先生在书房?”这声音是罗睿砚的,声音中还带着淡淡的倦味。
“是,正在书房,奴才先去通报一声。”陈怀安想要先行一步,却被罗睿砚制止。
“不用了,本王自己去就行了,你退下吧。”
顾之惜听到这里,抬手对南红挥了挥。南红会意的端起桌上的托盘退出门外。正巧与正想推门而入的罗睿砚碰上,南红恢复到了那个说话都带笑的样子,恭敬道:“郡王,先生刚吃完午饭,正在休息。”
罗睿砚闻言,点了点头,径自跨进书房。
顾之惜看着他走近自己,心中虽止不住随着罗睿砚一步步靠近而有些萌动,但面上却平静如水,清冷的声音淡淡道:“郡王怎么这时候回府了?”
罗睿砚靠近顾之惜后,随意的在贵妃榻的边上坐了下来。顾之惜见他这样,心中仿似被什么撞了下,眉头不由皱了皱。
罗睿砚只是笑了笑,那笑容温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般:“七弟已经无事,五弟想多陪陪他,让我先回来休息,等明日再去换他。”
顾之惜点头道:“那郡王也忙了几日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罗睿砚维持着笑容,轻轻道:“我放心不下先生的病情,所以过来看看先生,过会儿就去睡了。”
“草民的病已快好了,郡王实在不必太过忧心,还当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顾之惜说得很是客套,轻巧的格开了罗睿砚的关心。
罗睿砚闻言,仅是挑了挑眉,随后语气温柔的说道:“先生同我不必客套。”
顾之惜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笑意甚至未至眼里:“郡王的身份,实在不适宜特意跑来探望草民的病。”
“没有适宜不适宜。先生是我的老师,我便会永远尊敬,敬重先生。”顿了顿,罗睿砚将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一点,也靠近顾之惜了一点,双眼更是直直与顾之惜对视着:“何况,先生体质较常人要差了许多,我实在放心不下。”最后一句说得轻软温柔至极。
顾之惜被衣袖盖住的手掌,不由握了握,身体也有瞬间的僵直,很快就恢复了原状,轻轻笑道:“草民多谢郡王的抬举了。只是草民体质自来就差些,草民自己也早已习以为常,所以郡王实在不必太多忧心。”
罗睿砚从自己说话时,就一直观察着顾之惜,虽然只是一刹那,但他还是捕捉到了顾之惜片刻的僵直。心中雀跃不已,面上却只露出浅浅的笑容。再度向前倾,甚至不顾顾之惜伸手制止他的动作,将自己的脸贴近了顾之惜。
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呼吸间,才缓缓开口:“隐之,我发现了。”语气中,带着点宠腻,带着点疼惜,也有着些得意。仿若叹息般,吐出的气息喷在顾之惜的唇上。
当罗睿砚的称呼出口时,顾之惜便想制止,但却被罗睿砚更快一步含住了将出口的话。
罗睿砚迅速的在顾之惜开口的刹那含住了他的唇。享受自己唇上柔软而略有些冰凉的感觉。片刻后,他像是不再满足只是唇与唇之间的碰触,悄悄伸出舌头,探入顾之惜的口中,挑逗着顾之惜的唇舌。缓缓的,慢慢的,一寸寸侵占着对方唇舌之间的方寸。
顾之惜开始有些慌乱,直到罗睿砚探出舌头与他嬉戏时,反而镇定了下来。眼神仍维持着平静,手却由推变抚,慢慢在罗睿砚的胸膛上游移着,或轻或重的碰触着。口中也开始回应着罗睿砚,唇与唇,舌与舌之间,互相挑逗,互相纠缠。。。
良久,罗睿砚有些气喘的稍稍离开了顾之惜的唇,牵引起一根银丝相连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