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莲轻风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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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轻风看着对面坐着的天敛，停下了筷子看向他：“你不吃？”
天敛闭目未搭理他的问话，莲轻风大声的叹了口气又道：“你整天板着张冰块脸，不难受吗？”
天敛睁开眼睛看向他：“你吃完了？”
今天刚回到小院，陈怀安便上前便对他说了莲轻风一天都没出过房门吃过东西了。
昨晚顾之惜已嘱咐，将莲轻风交给他照顾，那他就有责任将莲轻风照顾好，起码不能饿着冷着。是以，他马上准备了饭食端给莲轻风。
“没呢，你这么板着个脸，小爷怎么吃啊，吃了也不消化啊。”莲轻风执起筷子，继续吃着。
天敛看了他一眼，起身往门外走。
“诶，诶，诶，你干吗去？”莲轻风见他要走，利落的扔了筷子窜到他的面前。
天敛看着面前距离自己不到一尺的莲轻风，一字字的吐出话语：“既然我在的时候你吃不下饭，那等你吃好了我再来收拾。”
莲轻风惊讶的微张着嘴，看着天敛闪过他出了房门，视线略有呆滞的转向桌上已经吃了一半的饭菜，又转回去看着房门发呆。
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坐回位置继续吃饭。
另一个房间内，顾之惜与罗睿砚正面对面的坐着品茗，窗口透着院子里略微昏暗浅红的天色，已近黄昏了。
在顾之惜回到小院没多久时，罗睿砚便来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顾之惜略抬眼看着罗睿砚道：“郡王可是有什么事要与草民商量？”
罗睿砚也放下茶杯，坦然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其实今日早朝后，北静王叔有来找过我，说是道谢，似乎也不太满意我对表兄那事情的处理，话语里外都透着些嘲讽。”
顾之惜浅笑道：“如果北静王满意这事的结果，他就不是皇亲了。其实对于他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郡王将那商人处死，然后贴出布告说明，北静王世子是无辜的。”
罗睿砚认同的点了下头：“的确如此。皇叔觉得，这次的结果，并未还表兄清白，反而让北静王府与一个商家联系在了一起，是一种侮辱。”
“郡王，”顾之惜的手指轻敲了敲桌面道，“北静王爷可以只想着北静王府的声誉，北静王世子的名誉，但郡王是为皇上办事，要想的是全天下人的言论。所谓贤君，当以身作则，不暴虐，不冲动，以天下人为己之子女般对待。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虽比一般百姓有权势，有特权，但那些人毕竟在少数。治国虽要靠他们，但也不是不能换人，不然何来的科考选贤能呢。何况，他们本也是百姓，只是做久了高位，早已忘记了当百姓时的艰难困苦。郡王请记住一句话。”
“先生请说。”罗睿砚神态恭敬的凝听着。
“得人心者得天下。”顾之惜神情专注的看着罗睿砚道，“这句话知道的人很多，懂得里面意思的人也很多，但能做到的却少之又少。郡王不可为了平民百姓得罪那些身在高位之人，但也不能妄顾百姓，一味讨好那些人。郡王之主，除了皇上，再无第二个人。郡王做任何事时，都应从皇上的角度去看待事情，对皇上有利的事情，为之，无利的事情，不为。”
罗睿砚偏着头想了想，启唇道：“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既然父皇是我的主子，那太子和皇后他们呢？”
“郡王不明白？”顾之惜有些奇怪的看着罗睿砚。
“是，我不明白。”罗睿砚肯定的说道：“父皇是天下之主，自然也是我的主子，当年先生也曾和我说过，要我忠君。而太子与皇后虽与我不相谋，但也是天下半个主人。。。”
“郡王，皇后是后宫之主，但后宫不得干政。至于太子嘛。。。太子能有所作为的话，在皇上大去时，他将是您新的主子，但在那天到来之前，您的主子只有皇上。”顾之惜默默的看着罗睿砚，说道‘皇上大去’与‘新的主子’时，一字一顿，声音略有加重。
罗睿砚震了震，诧异的看向顾之惜。这次他明白了，既然自己是打定了主意要夺这个位置，那也就没有什么太子皇后了，太子成功后，不会留下他，最多就是封个闲散亲王，从此他别想参与朝政。如果他成功了，自然也不会留下太子与皇后以为后患。如果是五皇弟成功了，恐怕他也不会留下他们几个年长的兄长。
“先生，是睿砚强求了。”罗睿砚慢慢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被夕阳打出了深深的阴影。
顾之惜看着罗睿砚，心中叹息。其实他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早已明白自己当初对罗睿砚出现的那种感觉是什么，只可惜。。。
“先生，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罗睿砚见顾之惜难得的出神，很是好奇，他到底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顾之惜闻声后，缓缓醒过神来，却丝毫不见狼狈与遮掩，仿佛他刚才没有看着罗睿砚看到出神似的：“郡王请讲。”
罗睿砚略略沉吟后，才开口道：“父皇曾提出让我接待楼缅国来朝进贡一行人，包括衍亲王，但被我拒绝了。之后父皇似乎不太高兴，却又常常会叫我去闲谈。”
“哦？郡王为何拒绝？”顾之惜很想听听理由。
罗睿砚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只是觉得，朝中人人都想攀附衍亲王，如果我同意的话，势必会成为出头鸟，我目前羽翼未丰，实在不能承担此后果。其次，我总有种如果答应了下来就会有危险的感觉。”顿了顿后，他直视顾之惜的眼底道，“最重要的是，先生不是也曾让我不要结交衍亲王，不要参与到楼缅国事中去嘛。”
顾之惜稍移开了点视线，不与之相触，心里的起伏微平后，才开口道：“郡王觉得有危险，是正确的，如果您答应了，皇上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常叫您去闲谈了，而是会防着您。而在草民看来，皇上其实是在表现他的在乎，他不高兴的原因，应该是觉得您没有争一争的魄力，只会退却。但同时又觉得您是所以皇子中，唯一那个不争权夺势，牢守本分之人。所以还请郡王表里如一。皇上毕竟是阅人无数，一丁点的差错，就会让他对您另有看法。”
罗睿砚极度自信的笑了笑道：“我是先生教出来的，先生自当相信我才是。”
顾之惜笑了笑，却没回话，只是端起了茶杯浅抿了一口。
“亲王，您找我？”杭天阳轻敲了敲衍亲王的房门，并出声询问。
当天，他亲手埋下了全村人和新婚爱妻的尸体后，便只身离开了那个生他养他，如今已成为废墟的村子。他一路南下，虽有一身好武艺，但身上钱财并不多，在用尽后，只能靠做苦力赚些路费。
那天他一样在码头帮忙搬运货物，却突然听见一艘大船上人声喧哗，似乎是有大船载着贵人到了，连知府知县都来码头迎接。其实他不在意是哪位贵人的到来，他只想老老实实的赚点钱后，继续上路，所以并未上前去观望。
但在当天傍晚结算工钱后，回到目前住的破屋的路上，和人起了冲突。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那群人的主人被人偷了钱袋，而发现钱袋没了的时候，他正巧刚经过他们身边，其实只要好好解释，也就没什么事了，但杭天阳在经历了那件事后，整个人沉默寡言，别人说十句，他都不答一句。
那群侍卫见他如此，认定钱袋就是他偷的。而杭天阳因懒得解释，也觉得没什么好解释时，先动了手。
虽然最后还是被擒，但对方的侍卫也伤了四人。最后那位主人却问他，是否愿意跟随于自己。他想了想，就同意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位主人就是楼缅国的衍亲王，这次是来金盛国进朝进贡的，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回楼缅去了。
杭天阳是想赚够钱，要去复仇，他妻子在临死时，从对方身上撕下了一片衣角，衣料是普通的衣料，但上面却有着特殊的图案，他想去查清楚这图案代表什么，也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全村的人。他刚对衍亲王请辞，衍亲王却对他说，自己还要在这里留上几个月，不如等离开前，他再告诉自己决定。
杭天阳也就这么同意了。从那天起，他就成了衍亲王身边的一个护卫。也因为他武艺不错，又沉默不多话，衍亲王很看重他，现在已经隐隐与亲王身边的护卫长同等阶了。
“天阳来了。”衍亲王打开门，让进了他。
衍亲王的年纪并不算大，四十出头，面容白净，下巴处有一屡山羊须，微微有些发福的体态，表情总是笑得很和蔼。
杭天阳只有在衍亲王面前才会开口说话，对于其他人的话语，最多就是点头或摇头。
“是有件事想和你说说。”衍亲王起身想拉他坐下，杭天阳却摇了摇头，径自站在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莲轻风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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