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蝎迪之Nightmare of Fairy》流灵绅士

21、第 21 章（改）

　　蝎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决定把眼前这个对着自己坏笑的迷你版赤砂蝎带回家去。

　　青龙会这边，五点半准时“下了班”的迪达拉此时正在APEX商事的会长办公室——也就是伊藤的办公室，舒舒服服地将自己陷在沙发里，毫不讲究地将双腿搭在伊藤宝贝的不得了的红木茶几上。在场的几位部下都清楚自家副会长的性子，倒也不阻止，由着他去。

　　此时迪达拉正兴趣盎然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不停移动的小红点最终停在了赤坂九丁目的某处住宅区。又过了大概半小时之后，微型监视器传来的影像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想必是蝎从公文包里把它拿了出来。

　　迪达拉可以辨认得出，这里是类似客厅一样的地方。蝎似乎是把人偶放在了茶几上。

　　迪达拉立刻调出了这个地址的全景地图，一边评估着附近的地形，一边打电话给IT部的人员让他们黑进国土管理局的数据库去查一查这房产的主人是谁。没过几分钟，他就接到回话说这片土地挂在东京某私立医院的院长名下。迪达拉撇了撇嘴，心想是自己太天真了，他怎么能指望着这房产的主人姓赤砂呢。不过，他们似乎又新挖出了赤砂的据点，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副会长，”始终默默站在沙发后方五米处的走上前来，朝着迪达拉微微行礼，报告说：“会长乘坐的航班已于刚才平安降落在羽田机场。”

　　迪达拉头也没回，背对着那人朝他摆了摆手：“知道了，嗯。”

　　说罢，只见他坐得端正了些。别人都以为是因为会长要回来了，所以副会长打算表现得恭敬一些，即使只是装装样子。可是谁也没想到，副会长居然直接站起身来，一把捞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就要往门外走。

　　“您要去哪里……？会长半小时之后就要抵达公司了。”

　　“哪里？”迪达拉疑惑地重复着，“当然是回家。对了，不用和老爷子说我来过，嗯。”

　　丢下这句之后，也不过那群人困惑的表情，迪达拉大步走出了房间，留下他们面面相觑，纳闷着“副会长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其实迪达拉原来是打算向伊藤汇报的，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蝎居然把黏土人偶带回了家。这让迪达拉觉得“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有一种……罪恶感。甚至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为什么要对探查到敌人的住址这件事情感到愧疚，他只是隐约觉得，若是伊藤得知了这个情报，万一他采取了什么超出自己掌控范围的措施的话，那就不好办了。所以迪达拉决定，等到自己把一切查到水落石出之后再亲自向伊藤汇报。

　　反正他现在已经找到了对方的住址，离查明对方的真面目还会远么。

　　让迪达拉觉得万幸的是，蝎没有把人偶放到卧室，要不然他可就真的……真的要溺死在罪恶感当中了。可即使是放在客厅，迪达拉还是看到了一些令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和变态跟踪狂有什么区别？”的画面。

　　比如，沐完浴的蝎腰上围着条白色浴巾，就这样裸着上身走了出来。一边单手用毛巾胡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另一只手中却拿着手机，不知在给谁发信息。被打湿的酒红色发丝软趴趴地贴在脸颊上，顺着侧颈淌下的水滴划过那精致到色气满满的锁骨，平日里冷得像座冰雕似的蝎此时却多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魅惑。迪达拉原本以为，这个人并不是擅长贴身战的类型，可是没想到脱掉西装后的线条竟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紧致精壮。

　　当迪达拉意识到，自己竟然抱着一种欣赏影视作品的心态看着监视视频，尤其是视线还在对方的胸肌腹肌那一带流连之时，他突然“啪”地一巴掌拍上了额头。心中的罪恶感、愧疚感、背德感混杂在一起，迪达拉啊迪达拉，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件事情坚决不能被清司知道，否则那老狐狸的笑声估计会把总部的房顶震塌。

　　第二天，迪达拉在公司见到蝎的时候，虽然他对自己的演技向来有信心，唯独这一次，迪达拉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左眼——从小时候起，这就是他极度心虚时才会有的小动作，只不过极少有人知道罢了。当然，这极少数人当中并不包括蝎。他不但没有察觉到迪达拉的心虚，还在不停地火上浇油。他将一个青瓷小药瓶交给了迪达拉，告诉他说这种药有助于伤口愈合，且不会留下疤痕。迪达拉怔怔地接过，甚至忘记了道谢。

　　教科书般的爱憎分明。别人对自己的善意，要加倍报答回去。而别人对自己的恶意，更是要十倍百倍地偿还。迪达拉觉得自己似乎慢慢开始摸清了这位社长的本性。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将来的某一天，他发现了自己送他的生日礼物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自己大概要被他追杀到天涯海角、至死方休吧。

　　迪达拉苦笑着，这还真是一个毫无悬念的结局。

　　又过了几日，迪达拉借口要忙着毕业，所以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出全勤。若叶不知哪根筋搭错，无比爽快地答应了，作为社长的蝎对此也没有表示异议。只不过，如果蝎知道了迪达拉请假是为了方便去他家蹲点的话，不知会作何表情。

　　保险起见，迪达拉等到十一月末，终于等到蝎带着素音去大阪出差的这个机会，这才开始行动。

　　隶属于港区的赤坂是著名的富人聚集地，紧邻同属于港区的六本木。作为赤砂的一员，他选择住在这里倒也是情理之中。一身黑色机车服的迪达拉走在九丁目夜晚安静的街道上，下意识抬手压了压帽檐。他已经走到了住宅区的外围，因为事来此探查过数次，他对此处的地形已经了如指掌。不愧是高档住宅区，即使是深夜里，室外的道路依旧被路灯照得灯火通明。迪达拉透过最外侧那两三米高的尖顶铁栅栏，看到腰间别着警棍的警卫人员正在执行夜间巡逻任务。他躲到了住宅区外侧的樱花树后，待警卫人员走远之后，只见他走到栅栏前，微微跳离地面，抓住栏杆，手臂发力，犹如一只灵活的小猴子那样，三下两下就翻过了栅栏，一跃而落。这里，是距离目标地点最近的一个监视盲区。

　　“潜入成功，嗯。”

　　迪达拉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套沾上的碎叶和泥土，径直朝蝎的房子走去。

　　和预想一样，蝎家里的防盗措施和社长室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若说这是为了防盗的话，未免也忒过火了一点。就连国会议事堂都轻松潜入过的迪达拉，这次竟花费了一刻钟左右才撬开防盗锁，搞定监视摄像头，翻进了室内。

　　一楼是在监视录像里面可以看到的客厅，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迪达拉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现代人类居住的地方。这里似乎只摆放了人类生活所需要的最低限度的物品，能算得上家居的只有正中间的沙发，和挂在墙壁上的电视以及——迪达拉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送给他的人偶被摆在电视旁边的CD架上。不过比起这个，迪达拉惊讶于，社长的家里面居然有CD这种东西。

　　过去的二十几天里，迪达拉从来没有见到他有过任何娱乐活动，没见他在这个家里吃过饭，没听他在家里说过话，更没见到任何一个外人来过这里。每天回到家之后，甚至连电视都不开，先是去二楼的寝室换身衣服，然后下楼沐浴。那之后或是直接回到二楼，或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翻经济杂志，打开笔记本回回邮件，或是，坐在那里盯着空气中的某处出神。

　　迪达拉走到蝎常坐的那个位置之前，追寻着他的视线，试图发现些什么，然而一无所获。

　　他站在客厅的正中央，仰头环视着四周。客厅里没有点灯，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的路灯的昏黄灯光却是恰到好处。一片寂静当中，迪达拉似乎能感觉到，天长日久潜伏在这房间每个角落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耳鸣声愈发尖锐，迪达拉皱眉，使劲摇了摇头，虽然他明知这一切都是徒劳。

　　总之，迪达拉真的想象不到，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无趣的人。又或者说，到底是怎样执念和耐力，让那个一脸落寞的清瘦男人抗得住如此庞大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