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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病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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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着脸,在莉莉离开之后,斯内普直接回了寝室。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知道,他是在担心那个让自己生病的蠢货——他肯定还在被窝里烧着呢。自己要是不快点回去,他就算不病死,也得饿死!
——同寝之谊。对,就是这样。
有点不理解自己对卡默林特别的心软,斯内普一边快走,一边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劲儿地下暗示。
——虽然与那个家伙不和,但他总还同是斯莱特林,拥有自己无法忽视的斯莱特林的特质。况且,他还是自己的交易方。如果他病死在寝室里,自己很可能会被牵连,不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相信自己的人品与魔药,也没有金钱来源,甚至可能会被冠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把自己赶出霍格沃茨。这,是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所以,唔,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自己必须回去救他。
——呿!真是个麻烦!
斯内普暗自啐了一句,脚步更快。
寝室的门因为很重,开关声音都非常小。斯内普进屋后,发现卡默林的防御床幔依旧挂着,里面传出急促又沉重的呼吸声,而且可能是因为鼻塞,呼吸声近乎打鼾。
——果然!
斯内普走上前,顿了一下,拿出魔杖。对着防御床幔甩出一个解咒,可是床幔只是微微一晃,就再次沉静,显然没解开。这个场景让斯内普有些懊恼与尴尬。自己学了两个多月了,竟然还解不开卡默林的床幔防御咒!
连试了七八次。斯内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放下魔杖。
“普伦开特!普伦开特!”斯内普叫了两声,里面没一丝变化。不是睡得太沉,就是已近晕迷。斯内普拧紧了眉头,放开喉咙,大叫一声:“普伦开特!”
这一声非常大,连玄关附近的魔法镜子都象被惊醒了似的抖了一下,但里面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样的结果让斯内普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瞪着墨绿色的床幔,好一会儿,才猛地转身,蹬蹬蹬,快步走出门去。
从地窖的最里面,走过幽深曲折的通道,到达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平时要走三分钟,这一次,斯内普只走了一分半钟。穿着单件毛衣的他无视公共休息室其他的斯莱特林看他的古怪目光,直接向地窖的另一头走去。
地窖的另一头比斯内普住的那边要宽敞明亮许多,装饰也更精致更奢侈。没错,这是地窖贵族区。没错,虽然斯莱特林从没有明文规定任何阶层区分,但经年累月的阶层教育,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这样的分隔区域。
虽然斯内普从未来过,但斯内普还是很镇定地走到一个最华丽的门前,对着上面的蛇头轻轻抚了下头,然后“扣扣”地敲了两下。
“斯内普?”声调是马尔福家特有的上挑。卢修斯永远带着那付矜持的微笑,站在门边对着斯内普做了个“请”的动作。
只是斯内普没心思欣赏他的优雅,只是眉头又皱紧了几分,摇头:“不用了。我来请马尔福级长去我的寝室。我的舍友普伦开特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你的帮助。”
普伦开特?卢修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姓氏对应的脸。虽然对方曾偶尔为他介绍了斯内普这个意外的魔药高手,但卢修斯对他的印象还是轻浅得象是风过水塘。这样的事实,让卢修斯有一秒的警惕,什么时候自己的记忆力这么差劲了?不管心里琢磨什么,卢修斯长年的家族教育出来的本能,表情不变,只是挑了下眉,没多说什么,关上门:“好,走吧。”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请马尔福级长带上魔杖。”
卢修斯一下笑出来,这绝不是一个纯血会说出来的话。果然在麻瓜环境里长大,就算有一技之长,也还是有很大欠缺的。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面上一点也不露,反而更和蔼可亲一些,微微一笑:“我是个巫师,斯内普同学。”说着,把随身的魔杖拿出来向斯内普亮了亮:“可以走了吗?”
斯内普懊恼地垂下眼睑,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懊恼和自鄙。
——是啊,自己也是个巫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随身带着魔杖应该是巫师的本能,就算睡觉也不应离身。怎么可能还需要提醒?
没再说一句话,斯内普率先走了出去。他的速度很快,几近于跑,仪态显得颇为仓促。与他不同的是,他还未发育,卢修斯虽然只比他大三步,可是发育过的身体,已然比他高大半个头。步伐自然也比他大得多。他的这个速度,卢修斯走起来,一派优雅,完全没有他急迫。走过公共休息室,惹来一溜的花痴眼神,他竟然也毫无窘色地回以媚眼。
对于卢修斯,斯内普这是第二次近距离接触,再次体会到这个男人的骚包与做作程度。就算心中另有其事,还是不由感叹。这个男人竟然能把骚包与做作这种事做成艺术,做成浑然天成,也算是另类的强大了。希望他的魔咒学一样强大。
其实这件事找斯拉格霍恩教授或者直接找上庞弗雷夫人都是再合适不过,可是,斯内普对于把自己的弱点示于人前有很大的障碍。所以,找上卢修斯,成了唯一的结果。因为卢修斯对他有所求。他不惧。
“别碰!”
卢修斯一进门就听见卡默林异常的呼吸声,自然明白这位小巫师病得不轻。只是不明白斯内普不把他送到校医处,而是叫自己前来,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但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表示一下。于是,卢修斯脚步没停,两步过去,已站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卡默林的床前,正要掀开床幔,就听见斯内普的一声警示。
卢修斯立刻停住,有些疑惑地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苦笑,无视卢修斯惊讶的眼神,随意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只杯子向床幔去。“轰!”的一声脆响,杯子刚碰到床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出来,在空中碎成了好几块,落在了几米远的地方。
卢修斯眼神一亮,立刻明白了斯内普叫自己来的意思。
“从昨晚到现在。我试过七八次,没有解开。”斯内普说出关键词,就沉默下来,退到一边。
防御咒!而且,是变异的防御咒!卢修斯对床里昏迷不醒的这位一年级小同学,又好奇了几分。
防御咒不稀奇。霍格沃茨二年级就会开始学几个防御咒。但那都是一些小防御咒,顶多是防御比如“昏昏倒地”之类的一些常见小恶咒,不但只能防住一个面,而且维持时间上也非常短。就十秒左右,抵挡一两次攻击即失效。
到了六七年级,有中级巫师水平了,会教一些更深层的防御咒。虽然防御不了三大不可饶恕咒,但无论从防御强度与防御范围,还是防御时间都要比初级防御咒更上一个台阶。
可是,以上这些防御咒都不会把咒语加诸于载体,更不可能维持十几个小时!
见到这样的变异咒,卢修斯眼睛不亮就不姓马尔福了。虽然卡默林的这个防御咒的防御功能并不强,与初级防御咒差不多。但耐不住它时间长,而且,具有警醒作用!
但,卢修斯的眼睛过了十几分钟后,就变成了绿的。太气人了。想了解防御咒的构成,自然要从解咒开始。所以,卢修斯就排除了暴力破咒的办法,而是用温和的办法一次一次试探。可是……
卢修斯内没有回头看身后的斯内普,在一个一年级新生面前如此丢脸,还是第一次。卢修斯虽然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心里却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再也顾不得防御咒了,直接一个粉身碎骨咒过去,床幔一片光华乱闪,最后化作破布纷纷落了下来,露出里面烧得脸红息重的卡默林。
“好了,剩下的,你应该就可以应付了。”卢修斯内保持着仪态,向斯内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一句,直接离去。脚步比来时还要快三分。看得斯内普心中莫名大爽,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的背影露出笑脸来。
——就算是你那句“我是个巫师”的报答吧。
斯内普从关紧的门移开视线,心情已经好了许多。走到卡默林的床边一看,不由眼中多了几分懊恼之色。
可能是发烧太热的关系,被子已经全部掀开来,卡默林的睡衣凌乱,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因为发烧而呈现出奇异的粉红色。脸蛋更是通红通红的,凑过去,能感受到他沉重得象是喘不过气来的呼吸声,热得几乎要沸腾。
斯内普皱紧眉。他可是听说过,马尔福家一向男女不忌的。这个家伙……平时这么没有存在感的,可今天怎么,怎么这么咋眼?
活该。
斯内普从来不会为这些无聊的事费神,这样的不舒服只是一闪而过。顺手过去把被子给卡默林盖上,转身走到魔药操作台,开始熬制感冒药。
感冒药对于斯内普来说很简单,但给病得完全没意识的卡默林灌药却完全是一项斗智斗勇的活。所幸,斯内普并没有对病人怜惜的心,魔咒与拳脚一起上,死死地把卡默林按在床上,动作粗鲁,灌得卡默林差点呛死。
——也许自己应该开始学几个中级咒了。不然,也不至于面对这家伙的防御咒束手无策。
七窍冒烟,斯内普站在一边,一边想着卢修斯那招帅气的粉身碎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个奇景。半个小时后,卡默林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温,连鼻塞都好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不过,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差点让斯内普翻脸。
卡默林吐了。
他不是故意的。但意识清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满嘴的魔药味。洁癖本能发作,完全控制不住,就吐了。幸好斯内普躲得快,不然肯定要吐他一身。
不过,自此之后,斯内普再没有做为脏鬼的自觉性,在他心里,卡默林才是真正的脏鬼,自己那点小习惯,根本算不了什么。
倒是卡默林,经历这一次重病之后,人整个清瘦下来,沉默下来。他深深感觉到自己不适合生存在巫师界。魔药将是他一生的噩梦。
他病一好,已将至圣诞。放假是卡默林现在最盼望的事。焦急让他有事没事就折腾斯内普一番,用来调整心情。反正他是看透了,斯内普这家伙是打不死的小强,养不熟的白眼狼。对他好,他虽会还情,但绝不会感恩。对他坏,他会报复,也不会让他更加重视你。这种人……卡默林偶尔想起来,会忍不住嘲笑自己,他可以被利益征服,绝不会是自己那点小知心。
不过,征服不征服无所谓。卡默林看着斯内普,倒是他要在毕业前上斯内普的床的念头更加坚定了。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逍遥自在呢?
巫师的价值观,强大是第一要素。怜惜弱小那是麻瓜的事。感情么……都是浮云。偶尔拿来当作享乐的理由确实不错。要是象斯内普那个傻瓜一样,一遇着莉莉·伊万斯小妞就全无自己,还不如去死。卡默林不屑为之。所以,卡默林坚定的信念只是上床而已。本能需求。
虽然打算毕业后回归麻瓜,但是,在巫师界一天,就必须尊从巫师的行为法则。所以,卡默林除了闲时折腾斯内普,就是扎在图书馆里。
他虽然对魔咒与魔药都因为从小刻意学习的关系,程度已经完全可以从霍格沃茨毕业,甚至在某些方面另有突破。但,他也知道,他一旦从这里毕业,就再也找不到象现在这样的机会,阅读如此全面的魔法方面的书籍了。所以,他的理论提升只有这七年的时间,他必须争分夺秒。
转眼放了圣诞假。
卡默林有些意外斯内普竟然不回家。想了想,就在药单上又加了三倍份量的任务,看着斯内普眼冒凶光的表情,卡默林大笑,心情爽快地坐上了霍格沃茨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