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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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骑白马-1
2022年7月16日，C国S市警局特别刑侦队A队，办公室。
袁朗翻着手上的档案，“2012？”
“队长有印象？”C3从对面办公桌上抬起头看了袁朗一眼。
袁朗记得，清楚的记得那个案子，那时候自己才20岁，还刚分在防爆队的时候听人说过，一个偏僻郊区的城镇，一个少年杀人犯，一场火灾。
“这个案子基本没什么资料可查，而且已经结案了，”C3看着天花板回忆，“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那个村子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那么大的火，光从村头烧到村尾也要点时间，怎么也能跑出一两个人吧？”
袁朗眼前有火光冲天的景象，人们在火焰中四处逃命……那个纵火的少年，冷漠的表情……
“谁把这案子翻出来的？”
“哦？”鲁蔚抱着纸箱子，“是我拿出来的。”
“这个案子没什么代表性可供参考的，为什么要在年中述职的时候用？”C3觉得奇怪。
“上面说的。”
C3和袁朗对看了一眼，没说话，既然是“上面”说的，那就肯定另有原因了，什么原因，不需要知道。
夜幕降临，袁朗通常都加班，反正回去也只有那釭鱼陪自己。袁朗边吃着速食，边翻看手边的案件，那份鲁蔚取出来的档案还放在自己桌上，袁朗顺手抽出来，翻开看。
少年的脸颊，映入自己的眼帘，这是张清秀而冷漠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干涸，袁朗努了努嘴。
“吴哲？”少年的名字反倒出人意料的平和，“你怎么不叫大彪龙哥什么的，起码听起来像个杀人犯。”袁朗无意识的摩挲着照片。
突然，少年的眼光闪烁，袁朗一愣神，再仔细的看那照片，分明就是不能动的照片，怎么刚才……感觉似乎活过来一样，袁朗搓了一把脸，出去外面天台给自己点了根烟清醒清醒。
吴哲，你为什么要杀人？
袁朗第一次见到吴哲，那个照片中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依旧那么清瘦，带着猜不透的表情，袁朗是A队的队长，经历过大大小小案件不计其数，抓的悍匪毒客各色人等一应俱全，所有的邪恶都曾经从他手中走过一遍，没有他没见过的坏蛋，但是眼前这个人，让袁朗觉得不舒服。
就在袁朗翻看吴哲案件的那个晚上，市里出事了，在普通住宅区的火灾现场发现了两具焦尸，然后每天晚上都有一起火灾，到现在为止已经七天了，总共死了14个人，每次都是两个，哪怕是经验老到的袁朗，都有些头大，这种毫无头绪和线索可以寻觅的案件，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没有任何目击证人，火势既凶猛又迅速，遍布全市的各个角落。
袁朗不眠不休了两天，从铁大队的办公室给吼出来后，袁朗突然从打火机的火光中想到了吴哲，这个曾经放火烧了一个村子，背负333条人命的少年，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起码对纵火了如指掌。
一层一层，合金做的大门接踵打开，就犹如走廊的尽头，黑暗的中心，关押的是一个恶魔一般。有那么一瞬间，袁朗感觉听见了翅膀挥动的声音。
袁朗吸吸鼻子，扯了一把因为刚才要见法官才束紧的领带，一脚跨进了吴哲的囚室。
袁朗对吴哲的第一眼感觉就是，不舒服。
吴哲扭过头来，看了袁朗一眼，很自然的走到袁朗对面的椅子坐下。
“你来了。”吴哲的声音有些低沉，好像家常便饭的言语让袁朗撇了下嘴角。
“吴哲。”
“是我。”吴哲的嘴角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但袁朗还是发现了。
“还有106个被害人要起诉你，我看你得在这里待上很久，”袁朗点了根烟，有些像地痞流氓的姿势架起了脚，“也许比你的生命还长。”
吴哲的眼中涌动出了什么，一种情绪，袁朗心里冷哼了一声，再冷漠的杀人犯也会对自己的生命有所怜惜，吴哲，找到你的突破口，怕死。
“我不怕死。”吴哲轻轻的说，眼中的情绪依旧没变，反而更加的满溢。
袁朗嚼了下烟头，TA妈的小兔崽子，跟我玩心理战术，你还嫩的很！袁朗把烟抛给了吴哲，扬扬下巴，示意吴哲抽烟。
吴哲摇摇头，“我不抽烟。”
袁朗有些吃惊，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怎么会不抽烟？哦对，他进来的时候还小，估计没学会。
“好了，我们也不用在这兜圈子了，”袁朗把脚放下来，拖了下凳子好离吴哲更近点，“你是怎么在一夜之间杀了那么多人，而在不让警方察觉的情况下让那种熊熊烈火那么寂寂无闻的烧着，并且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吴哲凝视着袁朗，嘴巴轻轻的张开，似乎就要吐出什么真言，却在袁朗收紧瞳孔的时候说了一句，“我等你很久。”
“这么说，最近这几起纵火杀人案果真跟你有关？”袁朗心里骂了一句。
“我要求交换条件。”
“哼，”袁朗靠上椅背，“看你的情报有多少价值。”
“我帮你破案，作为污点证人，我要求指定你做保护人，直到凶手判刑。”
“污点证人？”袁朗轻笑两声，“先说说你知道什么吧？”
“凶手。”
袁朗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抬起眼皮看吴哲，打火机发出卡啦卡啦的声音，好像袁朗算计的齿轮在旋转。
“凶手是谁？”
“给我协议。”
袁朗站了起来，“小子，你身上有300多条人命，你指望这个案子能让你脱开干系？”
“如果你抓不到凶手，只会死更多的人，不久就会超过333这个数字，”吴哲微微的笑，像一个礼貌又文雅的大学生，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他那修长的手指上沾染着多少生命，吴哲站起来，“我等你的协议。”
吴哲退到暗处，坐回自己的床上，不再说话。
袁朗有些生气，从监狱出来的时候，把门摔的哐啷响，那个吴哲，怎么TA妈的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心一样，操！
“去他娘的污点证人！”铁路吼的比袁朗内心的呐喊还响，“跟我玩这套！袁朗，我给你24小时，你最好给老子把凶手抓到！不然就收拾铺盖给我滚到扫黄组查夜总会去！”
“老大，这事有蹊跷，”袁朗搓了一把脸，“我没见过这种案子，法医说了，那些尸体已经无法辨识了，只有DNA才能查出身份，没有任何共同点，联系点，完全是随机作案，就鉴证科的报告来说，其中有九名是成年男子，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反抗或逃跑的？他们死的时候……”
袁朗突然停住了，铁路挺耐心的等着袁朗说话，他知道这个最牛掰的手下又用他那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大脑发现了什么。
“他们死的时候，都是呈现怀抱姿势，”袁朗站起来，推开铁路桌上的文件，躺上去，曲起膝盖，“就像这样，开始我们以为是某种邪教组织，但是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其他仪式类的东西，这不符合规律。”
“那么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这种姿势和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一样，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这个杀人犯，也许是吴哲的崇拜者。”
“崇拜者？”
“可能是同伴，但更可能是崇拜者，他在向吴哲致敬，用婴儿的姿势向母亲致敬。”
铁路一阵厌恶，“TA妈的什么玩意都有！给我找出来！不管是婴儿还是TA妈，都给我找出来！”
“老大，我要一份协议。”袁朗伸直了腿，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夹着烟。
“什么！你还真想让吴哲做污点证人！”铁路怒。
“我要把吴哲这个家伙也彻底的揪出来，你跟王法官要份协议吧，”
“你不知道那个死胖子有多难搞定！”铁路怒而拍桌，突然有人推门而入，正是铁路口中的“死胖子”。
“你们在做么子？”王法官看见袁朗呈卧佛状躺在铁路的桌上。
铁路怒睁着双眼，“我们在讨论案子，你来干什么？”
“这方式还真要得，”王法官跟袁朗使眼色，“我有事找你。”
袁朗识相的跳下桌，拍拍屁股走人，王法官还没坐下，袁朗又打开门，“协议。”
“滚！”
晚上，袁朗哼着曲儿去找吴哲，口袋里塞着皱巴巴的协议。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