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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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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子观音的佛光真不是盖的,专业技能是过硬,几次之后就成功中奖。沈苑看着试纸上的两条红线哭笑不得,当时怎么就答应了呢?美色当前吗?
得逞的孔柏裕摇头晃脑,一副“天上地下我最强”的模样。沈苑深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少不了要严刑逼供:“说!是不是你串通好了送子观音来坑我?”
孔柏裕举双手作投降状:“这绝对是场愉快的意外。那团佛光选中了你,我也没有办法。”说着,他挤眉弄眼地凑上来,硬往她怀里拱,然后抬头闪着星星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沈苑:“你肯定是逃不过要当妈妈的,难道你不和我一起、反而想和别的男人吗……”
语气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剔黑的眼眸隐约闪着泪花,沈苑眉角跳了两下,要不是和这个人认识了这么久,说不定真会被他糊弄过去。
她狠狠一把掐在他的胳膊上,其实一点都不疼,她还真舍不得下重手。孔柏裕龇牙咧嘴,十分配合。“疼”完之后笑嘻嘻地看着她的肚子,用脸颊贴上她暂时还没凸显的小腹,委屈地说:“孩子啊,你还没出生,你妈就嫌弃咱们了!”
沈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可奈何。这家伙耍宝水平极佳,她实在不是对手。
身体里已经有了和她血脉相关的生命,尽管还什么都感觉不到,尽管这个孩子来得这样戏剧性,沈苑却一点都不排斥。鱼篮菩萨虽然糊涂了一些,但沈苑十分庆幸。和孔柏裕的这段感情太飘渺,这是因为送子观音插了一脚,两个人才终于表明了心迹。
感激之余沈苑还是无不邪恶地想到另一个问题:“送子观音的佛光就这么灵验?如果我以后都用TT呢?”
孔柏裕的嘴角弯成一个极其销魂的弧度,脸上的奸笑分明是在说“凭你再厉害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难道你不知道,即使是杜蕾斯,也只有99.7%的成功率吗?”他冲她挑了两下眉,“咱们的儿子属于0.3%的奇迹!”
他的口气骄傲极富鼓舞性,沈苑眨着眼睛捂住胸口,提前感受到了何为孕吐。
正好进门的俞阳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一个没忍住吐出一大口狗血之后倒地不起。
孔柏裕收起戏谑的表情,懒洋洋地看了俞阳一眼:“把吐出来的血咽回去。”
俞阳低头说了一声“是”,默默地把遍地的狗血舔回去。沈苑这才发现,虽然平日里孔柏裕惫懒又无赖,和俞阳、苏晓晓他们称兄道弟打成一片,可他看似不经意说出的话却从来没有人敢违抗。
沈苑不可抑制地想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领导人的威严?
孔柏裕回去重新把沈苑抱到了腿上,无意地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俞阳,终于觉得不对劲来:“俞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俞阳闻言转过头来,沈苑这才看见他的脸,一双乌黑的眼珠子水汽朦胧,嘴角带着一大块青色十分醒目;面前的衣服撕坏了两道口子,好像经历过一场大战。
孔柏裕打量了他一番,忽然抚掌微笑说:“小老弟印堂发黑眼袋沉重,明显是肾虚的表现,昨夜一定是个不眠之夜,哈?”
孔柏裕的口气戏谑,沈苑活生生被他最后那个“哈”给恶心到了。再去看俞阳,小家伙双手捏着衣角,仿佛被人抓到把柄一般十分局促,两颊通红,十分娇媚羞涩。
他支支吾吾地说:“呃、子詹……子詹冒失……让大哥见笑了……”说完扭脸就跑了。
沈苑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孔柏裕忍不住大笑,见沈苑满头的问号就和她解释说:“刚刚我算了一下,最近咱们总在一块儿,苏晓晓深受打击,跑到夜店去买醉。正好俞老弟在那一带体验生活做牛郎,见她那副模样就把她带了回去。于是乎,难忘今宵啊!”
沈苑一怔,终于恍然大悟。
她大囧,这么牛掰的职业,这么狗血的剧情,只有俞阳才能干出来。
她还是有些不懂:“那他一身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孔柏裕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芙蓉帐暖度春宵,苏晓晓冲着酒劲还愿意和俞阳共赴云雨。两人之间的事你也知道一些,天一亮,苏晓晓便打了他一顿。俞老弟舍不得还手,于是便受了伤。他刚才进来时吐出的那口血也是这个缘故。”
沈苑:“……”她还是觉得俞阳是被孔柏裕恶心到了。
刚找到终身幸福的女人大概都有这样的同性,希望天下的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更何况沈苑马上要做妈妈,难免母性大发、想要为这对苦命的鸳鸯找一条出路。
孔柏裕不太赞成:“我煞费苦心都没能让他们化开心结,他们两个性格都倔,旁人不好说什么的。”
沈苑托腮冥思苦想,半晌忽然拍腿叫道:“不如叫鱼篮菩萨也送一道佛光给苏晓晓!”
孔柏裕差点栽到地上去:“这个——再好的计策也不能用两回吧?我听说鱼篮菩萨香火不旺,就是因为她乱送佛光、破坏人间姻缘。”
沈苑沉思,实在不敢苟同:“晓晓和俞阳对彼此都有感情,看起来又都是有责任心的人,如果真有了孩子,有了这么大的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冰释前嫌。”
孔柏裕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不再说话。
说到这里,沈苑再次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他们将来如果真有孩子,会是什么?一只狗和一只兔子能生出什么来?鸡?甚至是蛇?”
这个问题非常严肃,孔柏裕跟着她一起想,最终否决了这两个答案:“两个人都是哺乳动物,下不了蛋吧?”
沈苑觉得他说得太有道理了,于是打住了这个想法。
由此及彼,沈苑蓦地联想到自己肚子那个小东西。孔柏裕神魔同体,元神是只孔雀;而她元神是朵花,那她会生出什么来?孔雀是下蛋的,难道她会生出一只黑漆漆、圆滚滚的蛋来?
她愁眉不展,被这可怕的可能性吓到了。孔柏裕知道后哈哈大笑,抚摸着她的肚子安慰说:“你的身体是普通的凡人,生下来的孩子必定也是。至于元神是什么我还猜不透天意,但你绝对下不出蛋来。”
他说话的时候紧紧摸着她的腹部,手上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她的身体里,极是温暖。得到了保证的沈苑长吁了一口气,孔柏裕呵呵笑着瞧她。他们在青岛别墅待了好几天,他和她商量着是时候回去了。沈苑算算日子自己的假期也用完了,享乐虽然很哈皮,但工作不能丢。
怀孕的事情是瞒不住了,沈苑妈知道之后乐得何不拢嘴,直拉着沈苑的手念着阿弥陀佛。沈苑瞧着妈妈闪着泪光的眼,这么多年相依为命,自己也快做妈妈了,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夫妻两人陪着沈苑妈吃了晚饭,饭后唯一的男人被发配到厨房去洗碗,母女两人在一起谈心。多年的辛酸仿佛这一刻全都涌上来,沈苑妈说了很多话。总归逃不过一个中心思想,就是要沈苑好好过日子,这么多年的辛苦才不算白费。
沈苑差点又要哭出来,沈苑妈安慰她说:“妈妈老了,半截身体埋在土里,现在终于要抱孙子了。你也是快要做妈妈的人了,跟着柏裕以后好好过,妈也不知道还能再陪你几年。”
尽管知道沈苑妈至少还有二十年可活,沈苑还是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她们聊了好久,深夜里沈苑妈敌不过睡意,这场谈话才算结束。
大半夜也不好再回去,幸好这里有他们的房间。沈苑服侍着沈苑妈睡下,就去找孔柏裕。她心里堵得慌,特别想找人说话。
厨房是空的,她一愣,就去其他地方。房间总共就巴掌大,最后她看见洗手间的灯开着,叫着孔柏裕的名字便随手打开——
孔柏裕正赤|裸着上身,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后背,正好对着门。他瞧见她进来,不动神色地把衣服穿好,走过她身边亲吻了她的脸颊便出去了。
沈苑微微怔住,刚才进门的时候,他的背上是不是开始流血了……
再加上他那副刻意装出来的无所谓的表情,沈苑不放心就这样让他过去。她连忙抓住他的手,掀开他的衣服就要瞧。
孔柏裕咯咯笑着拼命地躲:“哎哟宝贝儿,虽然我欢迎你来非礼我,但好歹回房间啊!妈睡了没?让她看到多不好。”
依然是这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口气,沈苑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坦白?背上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再也装不下去了,孔柏裕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表情还算轻松:“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苑却不放心:“有两次你碰到我就背疼,现在我们整天都在一起,背伤会不会更严重?”
“怎么会呢?”孔柏裕笑着点她的鼻子,“你想得太多了,好歹我也是如来的老爸、西天的菩萨,一点小伤怎么可能难倒我?”
虽然他们好不容易才再一起,虽然沈苑不愿意放开他,可说不愧疚是骗人的。她咬了半晌的唇,仰头看着他的脸。背光下他的脸只照出了一半,流光剪影间异常地迷人。
这样的人,她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她不安地抓住他的衣服下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疼受不了,一定要和我说。”
“老婆你实在想太多了!”孔柏裕长叹一口气,揽过她的肩膀正要往房间里走。沈苑默默跟着,他碰到的地方却蓦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如猛烈的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疼得沈苑差点就腿软坐到了地上!
她实在受不住,疼得叫了一声。孔柏裕立刻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微微蹙眉拉着她的衣服往上拉。沈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后背那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哪里来,只能咬牙让他看。
背上的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引起一阵战栗,沈苑默不作声地等着。后面的人却倒吸了一口气,沈苑不明所以,边出声问他到底怎么了,边艰难地转头去看。
他们依旧站在洗手间门口,从这个角度她正好能看到在镜子里的自己——光裸略显苍白的背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一朵巨大而妖冶的花,血红的纹理深深陷进皮肤里。像是一只美丽而魅惑的毒瘤,此刻在她的身体里扎根发芽,蔓延到了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