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席绢)绣絪》水墨清薇

15、第十五章

　　呼喊完的齐三夫人看着缩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的君绣絪，如果不是知道昨日她受了惊吓，真想掐她一顿，居然这么大的声音都没吵醒她。拖着下巴，齐三夫人仔细的打量着君绣絪，君绣絪很漂亮，虽比不上傲龙堡的石大夫人，可也算是数得上的美人。多变的性格完全附和刘若谦的要求，这么仔细一算，君绣絪和刘若谦倒是很相配，比家里那些围着刘若谦打转的莺莺燕燕，李玉湖心里的秤杆更是倾向于君绣絪。越想越觉得两人相配的齐三夫人决定做一次红娘，不过红娘不是那么好当的，虽说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可从君二小姐退婚一事，就能看出君三小姐不是个认命的主。想到自己的幸福的生活，齐三夫人又犹豫了。

　　君绣絪不清楚自己入睡时外面发生了什么，睡梦中的君绣絪依旧是不安的，恶梦般的镜像连续的出现。

　　齐三夫人看着一头汗水的君绣絪，立刻起身叫在外面的刘若谦，“快看看绣絪妹妹是怎么了？”刘若谦跟着齐天磊进了房间，看着君绣絪熟睡的样子不像醒来过，心里便清楚刚刚全是李玉湖自己编的。齐三夫人也不在意被识破，现在躺着的人要紧。

　　刘若谦扒开君绣絪眼睛看了看，又把了下诊，“染了风寒，我去开服方子，让人把药煎好送过来。”

　　“要不要再加条被子？”齐三夫人看着君绣絪紧紧的抱着被，提心的问。

　　刘若谦点了点头，“我去吩咐。”

　　齐天磊给妻子一个“不会有事”的眼神后跟着刘若谦出去，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住的房间，他在里面呆久了会坏了姑娘家的名声。齐三夫人很想照顾君绣絪直到她醒来，问问她的意思，可齐家老太太不放心，齐三夫人现在可不是一人，肚子里还有个娃子，出来不到一个时辰，齐家老夫人便派来人催俩人回去。齐三夫人嘱咐刘若谦一定要把绣絪妹妹照顾好，刘若谦看着齐三夫人无言，什么时候玉湖也跟人学做媒人了？

　　照顾未出阁的姑娘，除非两人有了婚约，不然被一个男人照顾了一夜的姑娘谁还敢娶，刘若谦对招来丫鬟，仔细吩咐照顾房里的贵客，自己跑出去避难去了。

　　君绣絪在刘若谦的宅子里睡了二天，热度才算是退了下去。情绪稳定后，君绣絪才问着丫鬟这是哪里，听着丫鬟不怎么爱搭理人的口气，介绍着这里是哪里后，君绣絪嘴角抽了抽，这刘若谦的魄力也太大了点儿吧！不过细算之下，刘若谦招惹的都是些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平凡的女孩。这年头灰姑娘不好做，君绣絪同情的看着丫鬟，“我现在身子有些虚，你能帮我到金织坊的铺子给掌柜的送个口信，让他们派人来接我吗？你拿这个去寻君非凡便可！”君绣絪拿出贴身的手绢，“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你送了口信自然会有人打赏你。”

　　丫鬟犹豫了一下接过帕子，“你休息吧！”态度比刚刚好了一些。君绣絪看着丫鬟出后翻了个白眼，怎么对待她像是对待阶级敌人似的，她怎么得罪她们了。

　　金织坊的人来的很快，以最豪华的捧场将君绣絪从刘宅接回了金织坊，伺候君绣絪几天的丫鬟都得到了好处，几个丫鬟眼神复杂的看着君绣絪离开。心里个个都没了底，君家的二小姐，公子若是没看上，又怎么会看中她们这些下人。

　　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君绣絪才想起细问大姐，她是如何被救出来的。君非凡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说完后君非凡犹豫了一下，“我和齐三夫人都觉得你和刘公子很是般配，经了此事，你……”

　　“大姐，你绕了我吧！我会成亲的，但绝对不是现在，也不会是刘若谦那个四处招蜂引蝶的人。而且，我这刚退了婚，再订婚岂不是让人笑话吗？”君绣絪心里哀嚎着，为什么都想着把她跟刘若谦窜拢一起去？大宋没有别的男人了吗？“大姐，为什么一直想刘公子呢？石家二少爷也不错啊！”配在一起一对二。

　　君非凡愣了一下，盯着妹妹看了半天，“这话，你可是认真的？”君非凡不是没有考虑过石家，只是商业上的联姻，她怕束缚了妹妹的发展，但若是妹妹提出来，她倒是觉得可以，石家由大少爷掌权，若是两人成了，二少爷虽然不明说入赘，但也能帮着妹妹打理君家的产业，若是妹妹无心君家的产业，以妹妹的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两人也能闯出自己的路。君非凡越想越觉得石家二少爷比刘公子更合适。

　　君绣絪嘴角抽了抽，她就那么一说，大姐不会是当真了吧！“大姐，我也就那么一说。我才十六，等十八时再考虑婚事。”现在就拖吧！能拖一天是一天。

　　君非凡没把“就那么一说”放在心里，她当是妹妹害羞的反驳，心想着再去北方时，跟石大当家沟通一翻。

　　两人在屋子里又聊了些别的，没注意到门外有人来了又走。

　　刘若谦被齐天磊夫妇逼着去金织坊，看看君二小姐身子是不是都恢复好了。走到门外就听到“我会成亲的，但绝对不是现在，也不会是刘若谦那个四处招蜂引蝶的人。”刘若谦检讨着，他不是第一次被人嫌弃，可却是第一次亲耳听到这样的评价，他真的很招蜂引蝶吗？别人都是上赶子嫁他，当年萧于薇也是追着他很多年，最后返倒是耍了他一翻后嫁给了仇岩。像君绣絪这样明摆着嫁谁都不嫁他的，刘若谦还真真的第一次遇到。

　　有句老话叫“前拉不走，倒褪走”，刘若谦现在便是如此，君绣絪不是就是不嫁他吗？他还非得娶她了。君绣絪若是知道刘若谦的想法，估计得撞墙。刘若谦想法下得很快，可也很快就过去了，成亲？还是放放吧！

　　齐家老太太的寿宴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君绣絪向齐三夫人解释了一下，她刚退了婚，若是再订婚会被人笑话的。齐三夫人不傻，自然听出君绣絪的推辞，惋惜的又替刘若谦说了几句好话，见君绣絪没有接茬，也就不再提。

　　送走君家兄妹后，李玉湖坐在院子里跟齐天磊说着君绣絪没看上刘若谦的事。

　　“君二小姐倒是有些意思，配若谦挺好，不过这般的性子，若谦以后必有若头吃，既然两人都无意，我看娘子还是不要想他人的事了。”站在不远处的刘若谦脸色不变的看着两人，这对夫妇是不见他娶妻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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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乐安县，君绣絪就忙了起来，茗枫找到了会用甜菜做成糖的人。君绣絪立刻带上茗枫去瞧瞧，君绣絪没打算现在就请人，她要自己试验一下，若是成功了才能请人来做。到了地点后，君绣絪第一次见到甜菜长什么样。长得跟水萝卜差不多，看着师傅拿着堆的甜菜进行加工，君绣絪眉头皱了起来，第一步提糖便是有区别的。“师傅，这东西能吃吗？”

　　“可以的，不做糖也能吃的。”师傅很给面子的给君绣絪解释，“这可是好东西。”

　　君绣絪点头，她不是学生物的，对甜菜有什么好处不清楚，但还能区别一个最本质的问题，甜菜可以下肚，甘蔗只能嚼出汁。要怎么提炼甘蔗汁呢？

　　茗枫看着小姐认真的想着事，不敢开口打扰，只能很认真的跟着师傅往下看，她怕小姐若是问起，她什么都不知道。茗枫学得很认真，君绣絪想得也很认真，若是解决不好这个问题，糖就做不成了。想着甘蔗头就大，那东西总不能人工嚼烂取汁吧！

　　有时想一件事的解决办法，怎么想也想不通，或许只是看到了某种东西后就立刻有了灵感，像是现在，君绣絪看着造糖坊院子里的碾盘，嘴角扬起，这东西什么都能碾压成桨，甘蔗也是可以的吧！

　　带着看完整个做糖过程的茗枫往家走，君绣絪让茗枫找人在院子弄个碾盘，她要试试能不能将甘蔗碾成桨。茗枫现在对小姐的想法不再认为是得了失心疯，很认真的点头后，茗枫心里很复杂，因为小姐的信任，小姐做什么都没有瞒过她，再看君家其他两位小姐，大小姐整天神神秘秘的，三小姐虽然对身边的人很好，可是做什么事却是瞒着身边的人，就连大丫头也不会告诉。二小姐这样的信任她，茗枫不知道是要感激二小姐，还是怕二小姐。

　　君绣絪不知道茗枫心里想什么，若是知道了定会大笑。

　　“绣絪园”里很快多了个碾盘，君绣絪让丫鬟们把甘蔗去了皮后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往碾盘中间的孔里放，君绣絪和茗枫推着重重的杆子，“这东西怎么这么重！”只推了二下，没做过体力活的君绣絪就推不动了，“茗枫，你也别推了，去找个壮丁过来推。”

　　茗枫应着声跑了出去，没多久便带了两个壮实的下人进来，让他们推，茗枫在碾盘的四周放着白棉布做收桨用。壮汉推了几圈，桨子就淌了出来，将白树棉布收住，茗枫立刻叫停。“小姐，出了，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