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采薇》猫白蔹

7、第五章 隔皮画骨

　　第五章隔皮画骨

　　“什么人！！滚出来！！”一声怒喝，一道寒光从溪岸急射而出，杨卓带着她急退数步！“锵”一声扎入卵石滩缝隙，原来是一柄银矛，矛柄还因撞击兀自蜂鸣颤动。

　　无射将头埋进杨卓胸膛，心跳剧烈。她知道发声之人必是神策军将士。糟糕！如何也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容貌！她心中大喊，不由暗恨杨卓为何在这非常时期与她纠缠不清！

　　几名身着鱼鳞甲的士兵簇拥着一名金甲人出现在溪畔。金甲人似乎就是此处神策军的将领，留着两撮八字胡，头带饕餮纹盔。他一挥手，士兵举枪将杨卓两人团团围住。
　　无射本想乘着人还未来，放手一搏逃出升天，不想杨卓还是不肯松手，她在杨卓腰上扭了好几下，没得到这皮糙肉厚的人一点反应，这下被人包围了，无射恨地想咬他一口。
　　将领走近两人，道：“本将乃神策扬子营统领陈剑聪将军！尔等逆贼还不束手就擒！”围着两人的士兵将枪尖又朝两人推近了一点，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将中间二人捅个对穿。
　　杨卓似乎一点也不紧张，手还在无射发上摸了两把，道：“诶~陈剑聪！这名儿可真耳熟，怎么，你认不出我？”
　　“你……？”神策将领显然没有料到被困之人还如此问话，好似他才是将要被擒之人一般。他狐疑着取过随侍手中的火把，凑近了杨卓的脸。
　　火光映出张俊朗美颜，陈剑聪仔细端详之下，果然觉得有几分眼熟！待他看清杨卓扯起一边嘴角，阴恻恻笑了笑，这才将这张脸从记忆里翻出来。这一翻之下大惊不已，忙给自个儿换上恭维谄笑，摸着胡子一脸欣喜之态道“哎！这不是少将军么！瞧我这粗人！您可别与我一般见识！”说着他佯怒恨拍了下围着无射二人的士兵之一的脑袋，“还不快把这劳什子收起来！”
　　无射知道此时不便插口，即使心有疑惑，也只得乖乖偎依在杨卓怀里不动。杨卓似乎是发觉无射知晓自己心思，不会在这时给自己添乱，就也放松了力道。

　　杨卓懒洋洋挥了挥手，道，“无妨，执行军务嘛。”
　　陈剑聪也赔笑道：“少将军就是个明白人！……这，少将军在这里……”他本想问杨卓为何会在此处，又担心问话逾越惹得杨卓不喜，眼珠一转，发现杨卓正抱着个女人，霎时脸色一变，彷如醍醐灌顶一般拍手道：“哎呀，江南风月好，少将军真是有雅兴！”
　　“哈哈哈哈，陈将军果然上道！”杨卓大笑，“这江南七秀坊的美女还需要我多说么？我和小美人到此处，这小东西被你们喊打喊杀地惊吓到，跌进了溪里。啧啧，那湿漉漉的小样子……”说着，用“你懂”的眼神看了陈剑聪一眼。
　　接着周围士兵都露出会心的笑意。
　　虽然明白这是权宜之计，无射还是无比羞恼，狠狠跺了杨卓一脚。不料杨卓这次可没默默接受不吭声，而是颇为夸张地大喊一声，接着低声道“哟，这就恼啦，来，站了这么久，带你去换件衣服擦擦干！陈将军，我正好有事和你说，找个地儿谈谈。”言罢微躬身，一手卡在无射膝窝一手扶着无射后背将无射像抱孩子一样坐在他手臂上。无射怕神策军看见她的长相，勾着杨卓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肩窝。外人看来只觉这女子只是娇羞不愿见人，众人笑地更响了。

　　陈剑聪确实是个上道的人，见此情景打头引着两人入了薛涛小屋。薛涛走地急，只随便收拾了些金银，细软棉褥还在原处不曾移动。杨卓将无射带入薛涛闺房，大门一关。
　　无射连忙从他身上挣脱下来。脸上羞红，背对着不愿看他。听得杨卓在背后道：“你在此处稍待，切记不可擅离。”她胡乱点点头，听到杨卓走出门去，门复关上的声音，才吐了口气，心神稍定。
　　她在房内笥箧里翻找着，薛涛身形比她稍大，大多数衣物对她来说并不合适。好在有几件高腰儒裙不在乎身材大小，还能掩饰身形，赶忙拉出来换了。等到头发擦干想要梳头挽发，才记起发钗在杨卓那儿。金银发钗都是值钱之物，薛涛自然不会留下。无奈无射只好任由一头过腰青丝散落着。看看落在地上的湿衣物，随手扔到笥箧里不理会了。反正为了今晚行动，她穿着的只是市井寻常的粗布衣服，不会惹人注意，更调查不出什么。

　　坐在房中半晌不见杨卓回来，无射有些无聊，就凝神去听外头的动静。无射内功在武林同辈中算是深厚，七秀武艺又是擅长西河剑器一脉，静心运上内力探查四下声响不在话下。一时神策军的对话、马儿嘶啼、兵甲撞击、虫儿低鸣的声响将她包围。她甚至听到被神策军俘虏的红衣教徒的惨叫。她按住心口，神色冷凝。红衣教此番被剿，定然在七秀坊翻不出什么风浪了，七秀坊危机稍解。她倒是不担心神策军借薛涛之事找七秀坊的麻烦，只要神策军没有发现是七秀弟子帮助薛涛私逃，就没有理由来责问七秀坊，甚至七秀坊还能反过来向神策军要人呢。
　　现今只待自己如何脱险了。她细心分辨声响，想要找出杨卓声音。这时，两人的对话不由将无射心神吸引过去。
　　“诶，你说刚才那个小哥是什么人啊，怎么统领见了他像见了大爷似地！咱们什么时候有了个少将军啊？”这声音醉意熏熏，看来喝地正畅。
　　“嘿，不知道了吧，我说给你听，分给你的那红衣服的娘们你得分给我。”这个也带着酒意。
　　“去你|妈的！！你自己有了一个，还想再要一个！滚你的鬼！也不怕那什么精|尽人亡！！”
　　另一个声音笑喘着，“你气什么，嘿嘿，诶，别打了，我说给你听。”
　　“呿！”这声音唾了一口，道：“说！”
　　“今年大将军的表妹被皇上老儿封了贵妃，你知道吧？”
　　“知道！谁不知道！杨太真嘛！皇上宠的不得了！”
　　“皇上要女人高兴嘛，就想要给自己小舅小姨什么的封官做。这多好的事情啊！杨家就想多找些有些功名看的过去的，也带到皇上面前沾点光。只有本家的几个到底人少看起来不风光嘛！然后这么一找——哟，可不得了了！找到个远房表弟！居然在天策府当上从五品的游击将军了！”
　　“这可不得了……想当初，咱们可有多羡慕那些天策军爷啊……嗝，不过现在，我也是个校尉了哈哈哈……”
　　“那天大将军可高兴了，带了少将军进宫见娘娘。娘娘据说看着十分喜欢，当场就收了做干弟弟！贵妃看了喜欢，皇上自然也是喜欢的，下旨把军职提升一位，还给了四品的爵呢！”
　　“那怎么他还在天策府啊……我可看他带着天策将军的狼头扳指呢！”这个声音并非前面两个，似乎是后面插进来的。
　　“你懂什么！”
　　“你才不懂！咱们和天策可是不对盘呢！要照你这么说，少将军要在神策这儿，哪里还会是个五品将军！你不是说娘娘可喜欢他么，怎么不去给陛下吹吹枕头风？”
　　“这个……好像听人说大将军想要把少将军调到神策来的……不过天策府的李承恩不让，闹到皇上面前，皇上什么没说……哎呀，这怎么说表弟自然是向着自家的！何况家里还出了个贵妃娘娘呢！在天策府做做内应又怎么了？！”
　　……

作者有话说

　　嗯嗯，除了陈剑聪童鞋之外这章和任务几乎没关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