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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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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逃出生天)
柴胡和贺小梅居然能找到一处被遗弃的荒屋,那是一所木制的房子,虽然粗糙但总好过山洞。屋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用木条作栅栏,围城
一个简易的院子。屋内有简单的陈设,应该住过人,可是长时间无人打理已显得十分颓败荒凉。刚走进去时,有很重的烟尘味道,既然这里能
生活下去,那么他们几个也可以捱个几天再作打算。
可是当下却有另一个问题。
应无求怎么处置?
燕三娘将刚才与离歌笑的对话告知贺小梅与柴胡,也是为了打消他们二人的顾虑,三个人深知离歌笑的为人,有他在完全可以平衡一枝梅与应无求之间的关系。
应无求此刻正与离歌笑面对面,“怎么,我现在是你们一枝梅的俘虏?我有自由选择呆在哪儿吧?”
“当然有。”离歌笑让燕三娘他们先去,自己则留下来。“可是,目前这种状态,你独自一人太危险了。”
“我可不觉得,燕三娘随时都准备对我动手不是吗?”
离歌笑略有惊异,“你都听到了?”
“你们说那么大声,想听不到也难。”应无求语气不善,“既然大家别扭,还是不必勉强吧。生死有命,我不想再欠你什么。”
“可是,”离歌笑却说,“就当我还你救我性命的恩,你也不想我欠你什么吧?”
应无求冷笑道,“你欠我?你怎么会欠我……”他的笑渐渐苦涩,“就算你真的欠我,那就欠着吧,我也不用你还。”
“不还的话,烂账就又多了一笔。你难道希望我们继续牵扯不清吗?”
燕三娘刚把屋子里杂乱的东西理顺了,就遥遥的望见,离歌笑带着应无求向这里走来。这时天很晴朗,完全没有昨天傍晚阴霾的气氛。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燕三娘无法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她只是隐隐觉得,在她无法掌握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在潜移默化。
这里有厨房,不远处也可以取到淡水,可以做饭也可以熬药,看样子这家人在这里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可是如今颓丧的景象,倒叫人有些伤感。这世上的很多事,结局多少都不能尽如人意。
“看来这屋主早就离开这里了。”燕三娘说道。
“歌哥,你说会不会之前住在这儿的是某个世外高人,在这里避世的,后来也在这里终老。”喜爱幻想的贺小梅大胆的猜测道。
“也有可能啊,这里确实不错。自给自足,完全可以生活下去。”
燕三娘指着找到的几件用具,“这里有几副碗筷,可能不止一个人,说不定是一对伴侣甚至是一家人。”
“俺就不懂,这里有啥好,没得吃,没得玩,闷都闷死了!”柴胡是一根筋,他不懂这些风花雪月。
“胡哥,这跟吃跟玩没关系,”贺小梅向他解释道,“让你选,如果要你身处花花世界,可你只是孤身一人;和你与嫣儿还有我们生活在这种地方,你挑哪种?”
“可以不选吗?”
“不可以!”
“那肯定选后面的啦,俺啥都不想,只要能常常看到嫣儿就好。”
“这就对了,”贺小梅环顾一圈道,“我猜说不定是一对江湖中的神仙眷侣,在此处归隐,从此远离喧嚣俗世。他们或许有孩子受不了清贫的生活回到中土,或许没有,只有两个人与子偕老。”
“梅梅啊,”燕三娘拍拍他,“你可以去说书了。”
柴胡努努嘴,他可不喜欢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当前最要紧的是填饱肚子,他掏出刚才摘的梨子,一口咬下去,“哟,没想到,这野生的梨子还挺甜!快尝尝!”
燕三娘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立刻嫌恶的扭着脸,“酸死了!老胡你骗人!”
“唉,我这个就挺甜的!三娘是不是你做了坏事,所以老天让你拿着个酸苦的?”柴胡立刻又嬉皮笑脸起来。燕三娘作势要打,贺小梅夹在中间做起和事老。
离歌笑看他们在这险境仍有心情逗趣,心里也宽慰很多,拿起一个梨子走向屋外。
“刚才的药很苦吧?”当然是问应无求的。刚刚他闷不吭声的喝了贺小梅的药,较之以前,整个人都合作了许多。
应无求站在外面,虽没有进屋,但他们的对话他仍是听的。他毫不客气的接过离歌笑递来的桃子,看了看没有下口。
“要不要解解苦?”
“……这个梨子,刚咬起来很甜,你会很开心。但等你咬着咬着,咬到心,却发现是酸的。”应无求兀自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离歌笑看看他很是不解。
应无求深吸口气,“你吃完就知道了。”说罢将梨子塞回离歌笑手中。
一群人呆了两日,每隔一段时间就轮流去海岸观察,仍不见有船舶经过,从起初的充满希望变得开始沮丧起来。不过几日的相处,大家分甘同味,之前较为紧张的关系竟不知不觉的缓和不少。只是时不时的还会冒出些小摩擦罢了。
“啊啊啊啊啊”柴胡闲的发闷,不住吼起来,“老子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他也不顾及语言是否恰当,生气的踢了桌子一脚。
屋里只留他与应无求,离歌笑去接燕三娘的班,贺小梅也不知道窜到哪儿去了。柴胡看到一旁默默坐着的人,瞧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简直是火冒三丈。
“喂!应无求!你不无聊吗?就我们两个,不妨来打一架?嗯?”柴胡大声说。
应无求看也没看他,一动不动,“省点力气吧。”他淡淡的说,“你不累吗?”
柴胡最看不惯别人在他面前拿腔拿调,这可好,对方无动于衷的态度让他更加不爽快起来,正准备撸起袖子教训教训他。应无求毫无反应,对他颇为不屑。
“胡哥胡哥!!”贺小梅又不知从哪儿回来的,惊喜的喊道,“有大船过来了!!”贺小梅进屋时,感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咦?你们吵架了?”
“谁跟他吵架!”柴胡收敛了情绪,“娘娘腔,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有一艘大船向这儿驶来了!”贺小梅笑嘻嘻的传达着喜讯。
应无求倒没见多开心。外面如此天高气爽,反倒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出他所料,船舶的主人并不是什么路过的商人或是旅客,而是前几天将他们抛下船的罪魁祸首。
不会是好心来收尸的吧?应无求看到对方那副欠揍的表情时,仍不住想到,不过不是他恶毒,哪怕是离歌笑和燕三娘,亲眼看到范西亭时,也有类似的想法。
对方装腔作势道,“哎呀!可让我找到你们了!几位在岛上可有吃苦?可有受伤?我真是……抱歉的很哪!”
“你觉得呢?”离歌笑反问道。范西亭一观众人的脸色,大家都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只有应无求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之前是范某的错,定是着了那船家的道,船舶好好地怎么会沉呢?我特地来接各位回大陆的!”他佯装作揖道歉,离歌笑伸手去欲扶起他,手上使劲,嘴上却说道,“这么重的礼我怎么敢受,怕是日后还得加倍的被你给讨回去吧?”范西亭反手也擒住离歌笑的胳膊,两个人互相使劲牵制对方,眼神相对,火星四溅。
离歌笑心里自然不爽快,这家伙存心戏弄,到底是个什么主意?怎么可能有任你摆弄的道理。他自己就已经够自负的了,没想到居然还会有比他更自负更讨人厌的。
范西亭身边的侍从们知晓离歌笑的厉害,不敢怠慢,不约而同的围拢上来。一枝梅也不能放任,也聚集过来,两队人马相对峙,任何一方先有动静,对方都会立刻还以颜色,可谓一触即发。
而却有一人,他既不属于一枝梅,当然也不站在范西亭那边。他却没有旁观,而是走上前,伸手搭住那二人的肩膀,开口说道:
“既然范兄有意带我们离开,又何必不领他的情呢,你说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