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 第二季》莫说

3、第 3 章

　　每当变幻时Ⅱ-3

　　袁朗打了个大喷嚏，“谁在骂我？”
　　正给袁朗整理单据的吴哲抬眼白了袁朗一下，继续埋头苦干。
　　“阿嚏！”袁朗又打了一个，“谁！谁在想我？”
　　“看我干吗啊！”吴哲没好气的说，“多大的人了！幼稚不幼稚！”
　　“我这叫人老心不老，”袁朗揉揉眼，“你该去接儿子回家了。”
　　“你别好像真的当爸了一样！”
　　“说个笑话，干嘛这么容易激动。”袁朗无聊的掏掏耳朵。

　　“队长！”石丽海挺开心的进来报道。
　　“回来了！”袁朗激动的上去握住石丽海的双手，“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吴哲实在受不了，“你们俩别傻兮兮的，你家C3呢？你不是昨晚就回来了？”
　　“哦，呵呵。”石丽海傻笑。

　　吴哲摆摆手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听见什么了你。”C3从石丽海背后钻出来揪吴哲的耳朵。
　　“啊啊啊！错了错了，小生错了~”吴哲泪流。
　　袁朗笑嘻嘻的点烟抽，“那什么，吴哲，通知下午开个会。”
　　“你自己不会说啊，我又不是你秘书。”
　　“吴秘~”
　　“死开！”
　　吴哲觉得这话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吴哲整理完单据，溜出去到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东西吃，吴哲喜欢吃零食，老是藏东西吃，刚进队里那会给袁朗治了一次，老实多了，现在变老油条了。

　　“吴哲，你们家队长回来了？”便利店的小妹边给吴哲扫条码边问。
　　“恩恩，回来了。”
　　“那还买烟不？”
　　“烟？”
　　“是啊，原来你不是总给你们队长买烟吗？他不是回来了，现在还买不？”

　　吴哲抬头看了一眼小妹身后的烟，五花八门的，袁朗都固定抽一种牌子的，那烟正静静的立在陈列柜里，散发着柔和的光线迎接吴哲注视的目光。

　　“不用了，谢谢。”
　　“那到也是，抽烟对身体不好。”小妹笑笑的收钱。

　　吴哲拎着袋子出去，一推开门，一阵风扑面而来，吴哲看看天空，有些阴霾，似乎要下雨，回头瞥一眼，那烟盒依旧伫立，却有些陌生。

　　过去的一些事，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没有太多留恋的必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要记住的是它给你带来的记忆，美好的，就像冬日暖暖的壶，熨的心窝口热的，让你总是不愿离开。痛苦的，像口袋里的梅子干，酸涩的提醒你伤口的痛，所以只要放入口袋，天晴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就好。

　　吴哲一路小跑回了局子里，被黄师傅在门口扣了一包蛋糕。
　　吴哲在外面大办公室瞄袁朗，袁朗在里面小办公室低着头不知道干什么。

　　“队长。”
　　“叫局长。”
　　“……局长。”
　　“恩~”
　　“戒烟吧。”
　　“什么？”袁朗抬起头来看吴哲，“你说什么？”
　　“我说你戒烟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袁朗放下笔，喝了口茶，“难道你想生孩子！”
　　“……”

　　“吴吴哲会生小孩？”许三多在门口捏着份文件，“吴哲，原来你你是女的啊？”
　　“……”
　　“这么多年多年，我都没没看出来。”许三多露着大白牙笑，“恭恭喜你！还有局长！”
　　“恭喜你个麻花！”
　　“怎么怎么了？”
　　“袁朗！我跟你势不两立！”吴哲把文件摔在袁朗和许三多头上，跑出小办公室。
　　袁朗听见成才在外面喊，“你跟局长势不两立你砸三呆子干嘛！？”

　　啊！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袁朗在心中呐喊，A人不倦！长长久久！

　　“局长！”
　　“咳咳咳咳咳！”
　　“干坏事是会遭报应的，”C3阴阴的扫了一眼袁朗，把文件搁袁朗桌上，“这是上头下发的文件，明儿个您还得去市里开个会，露露脸。”
　　“恩，没错，确实要让大家都认识到我的回归。”袁朗很正经的看着文件。
　　“全市人民好提防您。”
　　“……”袁朗放下文件，看着C3，“爱卿，你是否有话对朕说？”
　　“有。”
　　“准奏。”
　　“两年期间，我给石头邮寄包裹共103次，其中食物76次，衣物14次，书籍材料13次，食物被你打劫72次，另外四次是因为你不喜欢吃，基本牺牲比率100%，衣物被你打劫6次，因为你腿没石头长，裤子穿不了，牺牲比率42.85%，书籍材料无损失。”
　　“……你想造反？朕刚上任，凳子还没坐热！不行！”
　　“……你能不能对吴哲好点？”
　　“啊？”
　　“队长，您别心里想的挺多，什么都不做。”
　　“我现在是局长。”
　　“……局长了不起啊。”
　　“大胆！”
　　“你就仗着吴哲喜欢你吧，干尽坏事。”
　　“石丽海对你说了什么，你能如此镇定自若的觉得他永远不会背叛你，而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会背叛吴哲？”
　　“……”C3看着袁朗，很认真的看，好一会才说，“吴哲等了你两年。”
　　“你也等了石丽海两年。”
　　“石头给我的不仅仅是承诺。”
　　“还有什么？”

　　“还有常相守。”C3的脸颊对着光，洋溢着难以言语的一种笃定，眼神坚定而认真。

　　袁朗忽然伸手拍了拍C3的脑袋，“我知道，你想用你的切身感受来告诉我吴哲需要些什么。”
　　“我相信石头，”C3忽然眼神忽闪，眨了好几下眼，“你没有等过人，所以你只能说你了解等人的滋味却永远不能体会，我希望你也能像石头对我一样，让吴哲有安全感。”
　　“我活着回来，就是要给吴哲一个答案。”
　　“你离开是为了寻找答案吗？”
　　“对，我离开是为了确定我是否能真诚的对待吴哲，是否真的能和他一生一世。”
　　“难道在你离开前你都不能确定？”
　　“我确定，”袁朗点了根烟，“但是那只是想法，能不能真真切切的做到我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答案了？”

　　袁朗抽了一口烟，再把烟吐出来，C3等到烟雾散去，才看见袁朗依旧未曾变过的表情，带着戏谑的笑容，眼神里是不容一丝侵犯的气势和霸道的占有。

　　“当时那一枪，再下面两厘米我就死了，我在沙漠里两天两夜，喝自己的尿和血活下来，”袁朗指了指脑袋，“我只想着，我死了，那个小混蛋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怎么办？吃泡面，打游戏，窝在家里不动，强颜欢笑想让大家都觉得他没事，如果我死了，他就会这么过。”
　　C3似乎楞了一下，“那，你现在觉得你可以了？”
　　“我不会让他这么过的。”
　　“那你想怎么样？”
　　“A他，A一辈子。”
　　“……”

　　C3埋下头去，袁朗把烟叼在嘴里，有些宠溺的揉揉C3的脑袋，“别哭。”
　　“我才没有哭！”
　　“好好，我除了要A吴哲，还要A你们，都给我好好的。”
　　“局长……”
　　“恩恩，我知道，我知道，辛苦你和吴哲了。”
　　“我没哭。”
　　“好好，没哭没哭~”

　　“局长，你你把C3弄哭了？”许三多愕然的站在门口。
　　“……”袁朗无语，这许三多，总是像黑夜的烛火一般时刻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候照亮自己的小把戏，长此以往还怎么A人！
　　“……”C3无语。

　　许三多转身，继续以愕然的表情对着大办公室，“局局长！他把C3！”
　　所有人都唰的一声抬头看着许三多，个个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弄哭了。”许三多终于没有结巴的说完了一句话。

　　一阵吓人的沉默。

　　然后轰的一声，所有人都呼喊着“打倒色狼！为人民除害！”涌往袁朗的小办公室。

　　C3眼睛晶亮的走到前面，那模样像从水里捞起来的荷花，粉嫩粉嫩的带着水珠子。
　　“C3！”成才一把拉住C3的胳膊，“这个Qin兽怎么你了！你说给哥听！”
　　“别哭！有什么就说！不怕！我们都在这！”齐桓嗷嗷的喊，好不容易逮着个王八蛋一次！
　　“局长！你啥意思啊你！你干嘛弄C3啊！你不怕石头抡死你啊！”苏落怀凑热闹凑的很开心。
　　“Qin兽！”鲁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扑向袁朗，“你弄我吧！你别弄C3！”

　　“……C3！”袁朗指指已经走出去的C3。
　　“你喊C4！C5！C6！你就是喊伍六一也没用！”齐桓嗷嗷的揪着袁朗就揍，大家一哄而上围着袁朗揍。

　　解恨那！快活那！以后可能一年，两年，十年！到退休！到老都要被这人A了，现在不揍何时才会有机会啊！

　　C3在人群外回眸一笑，灿烂如夏花。

　　伍六一打了个喷嚏，史今从文件里抬头看一眼，“感冒了？”
　　“……没啊。”
　　“鼻涕擦擦。”
　　“……”

　　吴哲看着天空。
　　“怎么了，吴哲师兄？”宇浩仁也抬头看。
　　“没……”
　　“没下雨。”
　　“……”
　　“吴哲师兄，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巡逻？”
　　“不……”
　　“那你怎么了？一直看天，还流鼻血？”
　　“我不是因为看着天才流鼻血的，是因为流鼻血才看着天。”
　　“哦，那要不要纸巾？”
　　“非常需要，谢谢。”

　　宇浩仁把纸巾递给吴哲，吴哲塞进鼻孔里。
　　“是不是干燥？好好的流鼻血？”
　　“不知道，”吴哲说话有浓重的鼻音，“巡逻吧，回去再说。”

　　两人回去一看，所有人都跟猪头三一样坐在办公室里。
　　“发生了什么事？”吴哲大惊，“有人袭击警局？”
　　“没事没事！”袁朗从小办公室里出来打哈哈。
　　“你！你怎么也跟猪头三一样！”

　　“没事没事，大家做了个安全演习，已经没事了。”C3笑笑的拍着袁朗的肩。
　　“C3师兄，你这样看简直就是美若天仙。”宇浩仁鼓掌。
　　“谢谢，就是要有对比才行。”C3笑的灿烂。

　　“干嘛，我帅的让你流鼻血了？”袁朗看吴哲找纸巾擦鼻子，才看到一丝血迹。
　　“……”
　　“锄头，你你没事吧？”
　　“你是谁？”
　　“我我，我是许三多啊。”
　　“……”
　　“锄锄头，你干嘛哭哭啊？”
　　“许三多，你的脸太丑了，哥的神经受不了刺激。”吴哲抹眼泪。
　　“还不是他干的好事！”成才顶着个熊猫眼指认袁朗。

　　办公室里一如既往的吵闹起来。

　　太阳落山，收工下班。

　　回去的路上，吴哲忽然笑，袁朗侧过脸看吴哲，“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笑你个大猪头！你干嘛跟大办公室的打架？”
　　“开玩笑，我是那种人？我是自卫反击战。”
　　“你牛，一个人打全办公室啊。”
　　“那是，改天我还要打出士兵镇，走向全中国。”
　　“……”
　　“你笑什么？”
　　“我在想，现在办公室里，除了C3，我就是最美的了，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笑你幼稚。”
　　“……你有资格说我吗？”
　　“有，对了，明天我去市里开个会，晚上才回来。”
　　“又走？”
　　袁朗认真的看吴哲，吴哲被盯了一会就扭头看窗外，风景在倒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次很快就回来。”袁朗空出一只手，握住吴哲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

　　吴哲觉得，一直以来空空的心，好像开始慢慢被填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