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赫连墨炀自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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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大冥国万人敬仰尊重的平疆王，手握八十万重军，麾下有数名冥国的骁战将军，我的手下每年镇守在冥国边疆，平定战乱，冥国有如今的安稳有三分之二的战绩是属于我赫连墨炀的。
因为这样强大的地位让上位的天子视我为心患，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找机会将我除掉，缴械我的兵符。而我，也曾以争霸天下为目标。毕竟，哪个冥国男儿不想站在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俯视自己的江山呢？
可是我与皇帝你来我往的对手戏在遇见那人后而改变……
初见柯良斓是在兄长静穆王爷的府上，那日兄长生辰，我一如既往带着心腹前去参加，临时因为边疆的信报而耽误了些时间。赶去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踏进花园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看到了误入人间的仙子。
他随风而动，长长地水袖在空中绽开一朵又一朵的妖艳昙花，纤细的腰肢随着悠远的曲调盈盈摆动，朱丹青蔻遮不住他倾城倾国的容颜，浓如远黛的双眉，子夜寒星的双眸，挺翘的鼻梁，稍稍上扬的唇角。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震人心魄，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回眸浅笑，四目相接的一瞬间我知道自己沦陷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一路唏嘘寒暄，我来到兄长身边，本想询问那人的来历，却看见兄长眼中的浓浓爱意，那样的刻骨铭心。这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兄长一直与世无争，到了年纪便主动提出建府出宫，也从不参与朝廷纷争，因而才有了静穆王爷之称。也是因此……我算计无数人，却从未算计过兄长。如今……没想到我们兄弟二人，动心竟是为一人。
曲终，人散场。
柯良斓笑意盈盈从台上走下，用同样深情的视线注视着兄长。我知道，他们二人间，容不得任何人插足。
“这便是人人称道谈论的平疆王吗？今日一见，果真人中龙凤，器宇轩昂！”
听他清脆的声线与自己寒暄，看他脸上满足的笑容，我决定既然得不到便守护他与兄长，至少……让他们能够幸福。
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我便与柯良斓渐渐熟络起来，有事没事的时候便会到兄长的府上坐坐。偶尔会有机会与柯良斓单独闲聊，可是我们的话题永远都是兄长……
“穆他今日好傻，我说那梅花开的不错，他竟要将园中这株梅整棵移到房里……”
“穆答应我过两日天暖了便带我南下游山玩水，看看冥国的大好河山！”
“墨炀……穆为什么会病倒？”
“墨炀……怎么样才能治好穆？我不能没有他……”
“如果穆走了……我便也随他一起走吧！”
兄长不知何故突然病倒，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看着柯良斓日渐憔悴的面容我的心跟着一起流血。我发动所有暗棋，找寻兄长突然倒下的原因，倾尽所有人力，寻找冥国的名医。
在尝试了所有的法子后我终于知晓了兄长倒下的原因，竟是如此可笑无奈又让人感触良深。因为柯良斓，因为这个曾经名动京城的青衣，那人妄图杀了兄长将柯良斓占为己有！
我找到那人，用尽所有酷刑终是没能拷问出解毒的办法。用尽府上所有灵丹妙药，最终也是拖延了几日兄长的性命。
那一日，兄长含笑对我，字字叮嘱“照顾好良斓”。最终含泪而去，在我还没想好如何面对良斓的时候，他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昏倒在我面前。
兄长的病重让柯良斓耗尽了所有心血，兄长的离世让柯良斓丧失了活着的追求。尽管我每日每夜不眠不休的陪在他身边，他都不曾清醒，只是一日复一日的做着有兄长的梦。
终于……我妥协了。
为了柯良斓，我可以放弃所有，哪怕是曾经唾手可得的天下。
我与天子立誓，此生此世不背叛，助他稳固河山。
他派来冥国最强的大夫照看柯良斓，在柯良斓醒来的同时喂给他我们约定好的“牵制”。只有柯良斓的命掌握在皇帝的手上，他才能放心的信任我。
不愧是冥国的神医，短短数日，柯良斓便被调理的恢复了往日的气色。只是那双灵动的眼里不再有光彩，无论我怎样付出，怎样陪伴。
男人都是有欲.望的，何况是整日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可是我却不敢亵渎他丝毫，只因他即便是那样安静的坐着，都带着宛若仙子般的纯净。
终于我的付出有了回报，他答应我试着接受我。我们每日饮酒对弈，同榻而眠，我依旧未动他丝毫。为了缓解对他的欲.望，我找来了无数与他相似的男子，夜夜芙蓉帐暖，却找不到半毫面对他的冲动。
偷来的幸福时光总是很短暂，他知晓了后院那些隐蔽的公子们，大动肝火。说着如果是穆，穆就不会这样……如果是穆……如果是穆……
心里的防线那一刻毫无保留的崩塌，隐忍了太久的我丧失了理智，一面狠狠地凌虐他一面质问他何曾真的关注过我，哪一日……我出现过他的心上。
大脑清醒的时候我看到身下遍体鳞伤昏迷过去的柯良斓，心止不住的抽痛，汩汩的冒着鲜血。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只是太爱你。如果不爱我，为何给我希望？
再次回到了衣不解带的照顾时光，看着他日渐消瘦的面庞我握了握双手，摊开的掌心空荡荡，是不是，我永远抓不住我的幸福，即使……我放弃了所有。
那个大夫告诉我，这次再想柯良斓醒过来很难了。可是当日他就醒过来了，只告诉了我一句话……
“墨炀，我回应不了你，我找我的下世来代替我……爱你！”
即使难以置信我仍选择了默默等待，盼着床上那个没有呼吸的人再次睁开双眼，终于……他再次醒了。
我无法压抑心中的激动，温柔的哺水给他，情不自禁的亲吻。即使心中有所准备，在听到他开口询问我是谁，自己是谁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心寒了……
冷漠离去之后我便后悔了，虽然灵魂已经不再是我爱的人，可是身体依旧是曾经的柯良斓的。于是我每日依旧陪在他身边，悉心照料。
七日的观察让我相信了灵魂转换的说法。现在的柯良斓与曾经的柯良斓有太多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现在的柯良斓在面对我太过温柔的举动时会不自觉的脸红，即使他自己都没发现。会嘴角噙笑，考究的注视我，眼底有浅浅的一些迷茫与心疼。
在他可以自己下床走动的那一天就主动与我摊牌，我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粗心，让他无意听到了我与暗棋的对话。看着他脸上的哀戚与刻意伪装的调笑，听着他自然地出口关心，我本欲说句玩笑缓解气氛却没想出口竟是如此霸道而伤人的话……
看着他低垂着头遮挡了眼中的神色我竟心疼起来，是对这个灵魂的心疼。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落荒而逃。
终究还是忍不住去看，看他独自对着书本撒气，又无奈的把甩出去的书捡回来阅读。看他纠结文字是如何写的，看他展露坏坏的一面哄骗青翌去睡觉，之前心中的烦闷懊恼统统消失。
在他熟睡时重新将他拦在怀里，闻着鼻息间游走的独属他的淡淡清香，那一刻，异常的满足。脑海中不禁比对着两人的不同，似乎有什么将要破茧而出。
之后是在前院偶然遇到，那日我正在接待朝中的大臣，皇帝意欲除掉这个心腹之患让我找些破绽。他就那样衣袂飘飘的出现在前院拱门那里，眼中带着些许懊恼。听到那个大臣污言秽语的调戏胸腔中燃烧起止不住的怒火，还没来得及深思高声斥责就已经脱口而出，看见他疏离冷漠的笑容，第一次，我感到了害怕。
自从他醒来从未表现过这样的情绪，总是轻轻笑着或者揶揄的笑，这样冷漠疏离的眼神竟是比当时柯良斓如此看我还要让我心寒。三言两语打发了那个大臣正碰上青翌给他拿文房四宝，我便拿着走了过去。
走进房中看到闭目养神的他不安的心重归平静，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还怕什么。从背后看着他再次露出懊恼的神情，止不住冲动将他揽在怀里，带着他缓缓写下那个早已经融进血液里的名字，这一刻，我却只想到了怀里这个有些调皮的灵魂。
忍受不住身体与心里的冲动，我将他推倒在床，看到他推拒愤怒的目光不知怎么伤人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即使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继续手上的动作，却发现他不再挣扎。
听他用那样空灵的语气告诉我从此之后这具身体只是个空壳，我害怕的全身都要颤抖。那一刻，我害怕这个灵动而狡黠的灵魂真的再也不在了，这似乎比当时柯良斓离开我还要让我恐惧。
轻柔的出声安抚我帮他释放了欲.望，独自跑到后院去泻火。重新平静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懊恼自己的冲动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及时停止。
皇帝终究还是不放心，派来雅寒监视我。一开始我认为雅寒的到来对我与柯良斓间的关系缓和没有任何作用，还会恶化我们关系。却没想……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他欢声的支持雅寒将我的全部心思吸引过去，这样他就可以有理由离开。在听到暗棋汇报的时候我止不住身体的冲动急忙赶了过去，在看到他还没收敛的笑容时心中涌起怀念的感觉，自那日一别后，我有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开怀的笑靥了。
无奈下只能告诉他雅寒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人，让他们少接触并且不要轻信雅寒半毫。看他难得流露出认真的表情，之后更是让我怀念不已的调皮，这一刻，我担忧七上八下的心重新平静，竟也跟他玩闹起来。
看着他在我的怀里不断朗声大笑，那样的开怀，即使我知道他想跟我强调他还没有原谅我……
托雅寒的福，我们的关系重新缓和。不得不承认这个灵魂真的很有意思，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意外的事情。看他一脸哀怨的跟我抱怨雅寒总是来找他，搞得他倒成了雅寒的男宠，好笑的同时心里也升起担忧。
他终究是外来者，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灵魂。即便我渐渐为他沉迷，他是不是也不会爱上我……只因为他当日摊牌时碎碎念的抱怨。
驻守在南方的外姓王皇甫勋有反叛的迹象，皇帝让我随他一同南下。正在犹豫要不要带柯良斓一道去的时候传来了后院公子与雅寒吵架的消息，同时还带来了柯良斓去调解的消息。
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却恰好看到他一脸不正经的宣布其实雅寒是他男宠的消息。哭笑不得，遣散了所有人，看他梗着脖子将雅寒退给我说着谁稀罕，看他哀怨的跟我说冤枉，之前纠结的心有了答案。
抱着他回了房间，听他跟我抱怨刚刚的行为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只因为在府中待得太过无聊。于是做个顺水人情告诉他明日带他一起前往南方，看着他满脸欢喜我知道自己做对了。
一夜好梦，只因为怀里的充实。不是因为怀里的这个躯体，而是因为身体里的这个灵魂。他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我赫连墨炀，无关乎兄长半分。他的担心、开心、愤怒、哀伤都是因为我……
意外的发生了关系，看着他在自己身下情动，那一刻心被填满。
曾经的青衣柯良斓被这个同样被唤作柯良斓的灵魂所取代，之前的柯良斓太过美好，就是因为那惊鸿一瞥的美好让自己不可自拔的陷了进去，却无法拥有那飘渺的气息。
现在的柯良斓即使依旧是那副倾城倾国的皮囊却很真实，他的一颦一笑都熟记于心，信手拈来，他是真实的活在我生命里的。
听着他低声询问是否知道此刻抱着的是谁面上一闪而过的哀戚，很想大声告诉他我知道，我怀里的是现代那个写手柯良斓，不是青衣柯良斓。可是我害怕这样告诉他，他就会因为恐惧我的爱离开。所以我选择沉默，让他误以为自己被当做替身而存在，这样至少，他不会离开……
南方之行很顺利，很开心。外姓王皇甫勋根本是个意外，那是有人意图欲盖弥彰，根本不足一提。
倒是身边这个雀跃的人，越来越亲密的接触，越来越频繁的发生关系，让我越来越不想放手，不敢放手。我怕他永远不会爱上我，我怕他终有一天会离开我，百般思量，最终还是与皇帝借来暻御医，询问了让人忘掉所有的法子……
只有让他忘记他是以替身的缘由存在的这个世界，他就不会有离开我的念头。只有让他忘记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才会一心一意待在我身边。只有消除了一开始的所有设定，他才会相信我的爱，只针对他，再无关青衣柯良斓！
坚定的心却在听到他说不想忘记之前而动摇，看着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寂寥，我自问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太过自私。为了自己而抹灭了他存在的证明，是否太过残忍？
在听到暻御医说不能再反悔时不知道自己是庆幸还是后悔，或许都有吧！终究还是不想放弃自己的爱，那么……就尽自己所有来爱他，让自己来做柯良斓存在的证明！
守着遗忘了所有的他清醒，看着他无条件的信任与没有负担的调笑，心中庆幸或许这样的选择是对的。因为现在的柯良斓，眼里面没有半分之前的伤心……
“小墨炀！你又再想什么哪？说好午后出去的啊！”
应声回头，看着他笑靥如花，眉宇开怀。心中的不安通通抛掷一旁，伸手拥抱主动投怀的柯良斓，这一刻，拥有了全天下！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赫连墨炀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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