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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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果然比楼下冷清不少，三人随便找了个座位，快速地解决完足量的午饭。这时距离和其他人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三人按原计划溜达着到超市买点东西带给卫青。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滕清泉两手各拿着一包薯片在比较口味，最后一起放进了手推车里，才回头看向跟在身后明显心神不宁的迈克道。
“真的？”迈克有些怀疑。
“真的。”滕清泉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不过，时间到了的话，就不说了。”
“别——，”迈克拉住他扶着车把手的胳膊低声阻止道，“那我问了，那家伙和你说了什么，怎么我们站这么近都听不到？”
“那家伙？”
滕清泉眉头微皱，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对方，叫学长“那家伙”可不是好习惯。
不过他也没纠缠，继续推着车子朝前走，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我有没有收到他发的邮件。”
“邮件？”
“嗯，是问我有没有直系学长的人选，没有的话就填他。至于听不到，你忘了他的能力了？”滕清泉又往推车里塞了包巧克力派，淡淡反问道，他记得卫青挺喜欢吃这些甜食的。
“什么？直系学长？真的？！”
迈克忘记压低声音，大叫了一声。
迈克感到四周突然一静，一回头，只见所有和他们站在同一通道的人，几乎都被他的大嗓门吸引过来，十来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
迈克摸着后脑勺，有点笨拙地弓起身子，向其他人道歉。
作为古蓝人，自然都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现在又是新生刚入学的时节，大家猜想大概是朋友间因为直系学长起了点争执，于是纷纷回头继续在货架上搜寻自己的目标。
迈克回头看看被自己连累的两人，尴尬地笑了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滕清泉和诺蒂早知道他的性格，当然也不会真生他的气。诺蒂狠瞪他一眼，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轻蔑，也就算这次饶了他。
跑到水果区，三人匆匆拿了些苹果、桔子之类的水果，和之前选好的零食去自动收款机前称重、结账。幸好此时人并不多，他们很快就全部搞定，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超市，向医院走去。
其实，对于刚才的话题，诺蒂也感到有些吃惊，不，也许应该说非常吃惊——之前几次见面，以他的敏锐，早已感觉到那个天之骄子对自己好友印象不错。但，直系学长，这也有点夸张了吧？
所谓直系学长，是相对于直系学弟来说的。这种直系前后辈关系虽然并不是古蓝军校的独创，但古蓝绝对是将这种关系发挥到极致的学校之一。
作为学校关系网和校园文化的一部分，几乎每个学校都会为刚入学的新生，从高年级中指定一位直系学长，帮助新生们熟悉学校文化，快速适应独立生活的新环境，以便更好更快地融入校园生活。
在大多数学校中，这种前后辈关系更倾向于自愿的互动关系。有的新生甚至一年也见不到直系学长几次，甚至有时还会出现关系十分恶劣的直系前后辈，因此，这种关系在新生适应了校园生活后，几乎都会自动解除。
然而，在古蓝军校中不同，一旦双方结成了直系关系，就相当于成了一条船上的兄弟，这种关系在学校范围中甚至比亲兄弟更为紧密。
由于双方具有指导关系，作为直系学长，必须对自己的直系学弟负责，一旦发现新生的错误是由于学长的指导不到位，学校就会对作为学长的人在综合成绩中扣除相应的分数，反之，如果学弟取得好成绩，学长的综合成绩就会加上相应的分数，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对于作为学弟的一方，一位出色的学长，无论在各方面，都将会带给自己更多更大的帮助。
由于这种特殊性，双方在结成这种关系后，除非特殊情况，经学校同意，否则不能解除直系关系。
因此，对于双方来说，都是非常慎重、需要谨慎考虑的事情。
古蓝中，担任学长的一方，通常是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从原则上来说，每人可带一至三名直系学弟。不过，除非有教育癖，通常大家都只会选择一位直系学弟。
滕清泉看到两位好友大吃一惊的表情，不由淡淡苦笑。
看清邮件的发信人是奥古斯都的时候，滕清泉从双重意义上感觉到了惊讶——他并没有和对方交换过邮箱地址。转念想到对方的身份又释然了一半，作为学校委员会成员之一，要查询学生的信息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学长怎么会给我发邮件？
这么想着，滕清泉点开了终端屏幕上的邮件提醒标志。所有邮件都以标题的形式整齐地排列。位于最上方，最新收到的邮件标题旁还有一个小小的，显得十分可爱的星形图钉状标志，表明信里还含有附件，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清头脑。
邮件的内容非常简单，但却让少年极为意外和头痛。
只有短短几行的邮件，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意图——在没有其他考虑的情况下，希望滕清泉能选择自己作为直系学长，而信中的附件就是申请书，只要打印后签字交给校务处，等到对方签字后就可以生效。
如果不是邮件的抬头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他一定会以为是对方手滑，打错地址才寄到他这里。
其实滕清泉的申请书早就填好了，只不过，在可以填入三位候选学长姓名的地方，他填的是：服从学校安排。
如何选择直系学长，也是一门学问。因为有迈克这个大嘴巴在的关系，宿舍中四人对学校中稍微有名点的学长都几乎耳熟能详了。但这并不表示这样就能选到适合的学长：如果选择有名的，其他人一定也都想选，这样成功率就很低，虽然有三个名额，估计也不够浪费的；选择默默无闻的，成功率提上去了，可这样的学长对他们以后的成长大概帮助不大。
滕清泉倒是对选个好学长没太多想法。
他报考古蓝军校是经过认真挑选的，当然也不会忽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不过，他当时选择学校的时候，考虑的首要条件是安全。虽然不认为司家真会来找他，但谨慎点总没错。由于地理位置或是本身性质的特殊性，无论是中心区内还是学都星内的各种情报都会受到严格的保护，于是位于中心区，并且处在学都星上的古蓝军校自然而然就成为他的首选。
按照他入学前的计划，首先是要从司家彻底消失，同时增强自己的能力和资历，以便以后能过上平和、自由的人生。依他这样的想法，在古蓝里只要保持中上游水准就绰绰有余了。因此，他在入学的时候隐藏了精神力和异能的能力，仅仅以武者的身份报了名。
谁知一入学，他的计划就开始一步步，迅速地偏离原先的轨道：先是被教官选为小队长，在和其他小队对战是，为了全队的成绩不得不认真；后来又碰巧和学校的好几个风云人物产生了交集，其中一位就是邮件名字的主人，结果获得了不少关注。
尽管他不过是话题的附带品，但也快招架不住走在路上会被人参观的热情了。幸好没过多久，大家都觉得他只是运气好，没什么背景好挖，又快速失去了兴趣。
但这次，这个人人都盼望的馅饼居然掉在了他的头上，少年却忽然有种“祸从天降”的感觉——如果接受了，想到舞会的经历，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会成为全校公敌。拒绝的话，他又不想说谎。
但是现在，急转而下的发展，已经替左右为难的滕清泉做出了唯一的选择——接受。
真的决定之后，他反而感到事情一下变得简单起来。
——算了，反正也不可能会有平静的校园生活了，轰轰烈烈一下也不错。
“决定了？”诺蒂看向滕清泉突然变得坚定的表情，了然道。
“嗯，是啊。”滕清泉神色轻松地道。
“喂喂，决定什么？你们说清楚好不好……”看着两人一副心有灵犀的样子，还搞不清状态迈克抗议道。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古人诚不欺我，”诺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连叹三声，“这么直白的答案，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你这是智慧……”在打击迈克方面，他一向不遗余力。
“滚！”迈克听了半截，怒吼一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转头另寻出路。
滕清泉既然说了出来，原本就无意隐瞒，边走边解释道，“我刚刚决定接受学长的邀请，反正我本来也不知道该填谁的名字才好。”
“哎？你还没回复他吗？那可是奥利维•奥古斯都，现在的古蓝第一人。地级八阶，风系异能五级。联盟十二大机甲师排行第……哎？第几来着，等下，我看看……”迈克伸手摸向校服胸前的口袋。
“十二大机甲师排行第八位，星战模拟指挥连胜二百三十六场，在联盟中排名第二十七位，目前仍在积累连胜纪录中……”已经听他说过不下两百遍的诺蒂翻着白眼接了下去，“自己说了八百次的东西还要去看笔记，你到底怎么进的古蓝啊？”
诺蒂莫名地有些悲愤了。
“好了，我们现在说的是直系学长的事。现在我已经决定了，你们怎么样了？”滕清泉试图转移话题。三个人在一起，打圆场的永远是他。
“随便呗，谁要我就跟谁。”诺蒂觉得在这方面打击迈克实在毫无成就感，有些意兴阑珊地道，看来真的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如果不是那封邮件，滕清泉想，自己现在大概也是这个状态。
迈克倒是难得有些犹豫，挠了挠头，“还没想好，厉害的大概大家都想选。一张表只能填三个人，都落选的话，就要靠学校随机分配了。”
“回去我们一起看看，前五十名在竞争中应该有很大的主动性。”滕清泉安慰他道，开始考虑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让结果确定点，毕竟三个选择都落空的几率也不小。
“希望这样，”迈克叹了口气，有些羡慕地说道，“你这一定，也算是让我少了个劲敌。真好，居然有牛人送上门来……”
滕清泉他只是单纯的感叹，暧昧地笑了笑。
三人说话间，已经离校医院很近了。
医院门口几个正在东张西望的少年一看到他们，马上朝他们挥手招呼。三人在路上耽误的时间里，队友们赶在他们之前先到了。
三人连忙加快脚步。
诺蒂提醒迈克道，“这事千万别说出去。”
“知道啦，你以为大爷我傻啊？”迈克反驳道。
诺蒂也不说话，用眼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就立刻转过脸去，用行动明确表达了他对这个问题的感想。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给我说清楚。”迈克叫喊着追了上去。
滕清泉看着跑在前面的两人，还有不远处的队友，想到师父、霄白、小金，还有马上要增加的师兄——哦，错了，是学长，感到自己的人生似乎在两个月间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口气折向了另一个方向。尤其是人际关系，不管是质还是量，都忽然急促上升，简直让他有点应接不暇。
——人果然是社会的动物。
滕清泉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一个人在那个小屋子里生活的岁月，其实不过是两三个月前的事，却仿佛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如同一张泛黄的退色老照片，清晰而又模糊。
“喂，清泉，快点。”等在对面的朋友们喊道。
“嗯，来了。”
少年加快脚步，跑向迎来的队友。一行人在进入医院门口的台阶前停止了打闹，整了整弄乱的衣服，透明的玻璃门在感应到门前有人的时候，自动向他们敞开了大门。
围在大厅的自动查询机前查询卫青病房位置的少年们不知道，他们刚才谈论的对象，此时正和他们处在同一栋建筑物中。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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