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
“怎么样？”
苏南弹了下手中吸了一半的香烟，问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已经吃过解毒剂了。这孩子处理得不错。”
奥利维把下巴向右边微微一点，示意苏南。
“是吗？干得不错！”
苏南拍了下滕清泉的肩，让出车门口的位置。
“谢…谢谢教官。”
滕清泉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用力把一路保持单脚跳的霍华德扶进车中。
“小心头。”
“嗯……好了。”
“那我就先过去了。”
“好……好的。”
霍华德顿了一顿，看见滕清泉转身，探身抓住了他的胳膊。
“等……等一下。”
“怎么了？”
“那……那个，谢谢。”
滕清泉顺着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回身，对方一向带着调侃笑容的脸上带着一抹尴尬，他微微一愣，冲对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介意。
“你…真没问题吗？”
霍华德一副在意的表情。
滕清泉困惑地眨了下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心，明白了，“没有，什么事也没有，我嘴里没有伤口，不用担心。”冲对方摆了摆手，“我过去了，再见。”
“啊，好的，再见。”
“真不放心，回去以后你们俩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
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奥利维，见他们终于道别完毕插嘴道。
“不用麻烦了。”
“那就麻烦学长了，谢谢。”
相反的两个回答夹杂在一起，苏南扑哧一乐，“好了，回去后我带你们俩一起去。这个兔崽子，居然说什么‘麻烦学长’，没看到教官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苏南佯怒地瞪了一眼霍华德。
“你小子也是，不声不响的，干事倒挺猛，也不知道怕。”转头又瞪向滕清泉。
滕清泉看出教练并不是真生气，嘿嘿干笑两声，道，“一急，没想到。”
“急？这次幸亏遇到的是毒性不大的蝎子，万一遇到的是沙枯蛇，你再用这种方法，他有没有救不知道，倒是你是肯定没救了。”说着说着，苏南倒真觉得有点来气了。
“教官，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
滕清泉低下头，声音暗淡，觉得有些委屈。
“哟，觉得委屈了？”
“报告教官，没有。”
“呵呵~”
斗气的两人耳边传来一阵轻笑，转头一看奥利维正眼带笑意地看着两人。见两人一起看过来，奥利维忍住笑意，道，“好久没见到教官真急了，有些怀念。”
“你这小子居然联合学弟看我的笑话，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早知道就不让你跟来了。”
同奥利维一打岔，苏南刚燃起的火降了下去。
揉了下滕清泉低下的脑袋，道，“别委屈了，下次记得要遇事谨慎。舍己救人是好事，不过要也要量力而为，胆大心细。不过，这次做得不错，值得表扬。”苏南赞赏地在少年听见夸奖仰起的后脑勺轻拍了下。
滕清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原本就有些下弯的内眼角显得更加明显。
见到一向内敛的学生露出一副标准少年的表情，苏南觉着有几分可爱，用近乎慈爱的声音问道：“身体没有问题？需要坐车吗？”
“报告教官，没有问题，不用。”
“那好，去叫所有队员整队出发，回基地。”
“是！”
滕清泉停止身体，抬手向苏教官行了个礼，冲一边的奥利维点了下头，准备去执行命令。经过青年身边的时候，他听到一个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觉得不舒服的话，记得用终端联系苏教官。”
“嗯，知道了。谢谢奥古斯都学长。”
滕清泉感激地看向奥利维，乖巧地笑了笑，等对方示意后，向队友们聚集的地方走去。
——学长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他想。
虽然不知为什么看到他偶尔会感到紧张或担心，但从学长那里传来的情绪却是温暖的，让他感到很舒服。
——嗯，情绪是不会骗人的。学长是好人，之前一定是我的错觉，可能是我有偏见。妈妈说的对，果然不应该以貌取人。
想到这里，少年觉得解决了一件心事，开心地冲在前方等待自己的好友们挥了挥手。
苏南吩咐霍华德留在车里，手中的烟早就灭了。他用拇指和食指在烟头部位捏了一下，确定烟头中确实没有暗火后，将它塞回烟盒里，收进口袋。
“我去看着那群小崽子集合，你是留在这里回来，还是一起去？”
奥利维没有说话，直接跟着他转身，向前走。
强烈的阳光刺得人晃眼，现在回去，正好能赶上午餐。
“你挺喜欢那孩子？”
苏南斜眼看了身边的青年，也是他三年前带过的队员一眼。也许是出身世家的关系，从认识他起，就很少看到他有什么特别的喜恶。
“还好，”奥利维看着对方明显感兴趣的眼神，有些头痛，对这个教官的个性他深有了解，“我之前见过他一次，就是之前的‘飞船劫持事件’。”
苏南立刻明白，“他也在那艘飞船上？也是，正好在开学前不久，是坐船来报道的吧。”
青年见他自己已得出答案，点点头，没说话。
苏南也没再多问，目光深沉地盯着眼前的这队学员：半小时之前还是一副半死不活，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倒在地的力竭模样，一缓过劲来，恨不能上房揭瓦，典型的精力没地方使。
——还是年轻啊……真好……
一边往前溜达，一边这么琢磨着，苏南的嘴角勾起了可疑的弧度。在他身边的青年无意中瞟到了这个微小的表情变化，不禁为眼前这群活力十足的少年们感到了担心。
回程的路上可能是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一切都十分顺利，因为上午的“过度运动”，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乎每人都比平常多吃了三分之一，如果负责分菜的是普通大妈的话，也许会因为这些少年所表现出的热情和勇猛姿态吓得直接摔掉锅铲。不过，对于双方来说都很幸运的是，基地食堂使用的，是不会具有任何情绪的料理机器人。
那之后，奥利维就再也没在第三十六小队队员的面前出现过。虽然同那位银发青年间的交集给小队成员们的日常生活投下了一颗石子，并且由此产生的余波似乎也在慢慢向周围扩散，但滕清泉也只把那天的经历归结为一次不错的校外教学后就在脑中直接存档了。
现在对他来说更关心的是，马上就是他的生日，也就是说他即将满十六岁，这也同时意味着，他终于可以知道母亲最后留给他的是什么——那块母亲临终前嘱咐他要在他十六岁时才能使用的玉中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胸口一阵温暖，滕清泉停下了去拉柜门拉柄的动作，用手按住胸口，透过校服的力道让他能隐约感觉到胸口处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硬物，这是母亲唯一留给自己的遗物，并告诉自己在十六岁时才可让其滴血认主。
滴血认主？这听起来真像仿佛一夜间就铺天盖地的所谓奇幻小说中的魔法物品，那是联盟的科技部与情报部在三十四年前复原了一块据说是从古地球带出的储存芯片，并将其中的一部分内容公之于众后出现的新型小说种类。
许多人把那当成是一种幻想，也有一些人，特别是青少年将之视为改变命运的捷径，让联盟的教育部很是头痛了一阵。然而，多少也算出身大家的少年却知道，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类似的神奇物品，其中大多数是武器。它们每一样都珍贵无比，随便一件都可令一个大型世家的家主动容，可以说同那些小说提到的“圣器”，“神器”之类的物品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些物品与小说中魔法物品的相同之处就在于，它们都需要使用人用自己的血激活，且可以自动根据使用的自身情况发挥不同作用，以提高使用者的能力和状态，另外，经过血激活的物品只能由血的提供者一人使用，在其他人手中只不过是最普通的物品。
据滕清泉猜想，那些物品之说以具有这样的功能，很大可能是采用了高级的基因技术。另一方面，虽然母亲交代他时，可能是由于身体的缘故，对这块玉佩的说明有些模糊，他仍觉得身上的玉佩和那些物品有些不同。
年少的他曾多次想滴上滴血试试，只是每当这时他就会想起母亲的叮咛，一定要等到十六岁才行，从小从未真正违背过母亲的他几次后就彻底放弃，只把它作为一个怀念母亲的单纯装饰品随身戴着。然而，最近几天，越是接近自己十六岁生日，这块看似劣质的玉佩就越显出不凡之处来。
起先不过是无故自动，若不是他一向心细，也许还不会那么快就发现。没过几天，他就觉得玉佩的色泽与过去不同，猛一看去外表虽然还是一块掺杂了许多黑灰色杂质的劣玉，但他偶然却能看到玉佩上偶然滑过几丝令人身心舒畅的淡水色气流，且在他看来，玉佩的表面似乎也有所不同，在柔和的光线下会带上一层七彩的晕光。特别是最近两三天，仿佛是在提醒滕清泉自己的存在一般，玉佩的动静越来越大，让人想忽略都难，这也更让滕清泉期待和好奇的心情更上一层。
等在下方的诺蒂发现说要拿东西的滕清泉爬到床上后久久没有下来，感到有些奇怪。抬头向上看，却见他像在发呆，一只手搭在墙上的柜门把手上，另一只手似乎抚着胸口。
“滕，怎么了？”
“啊，没什么，马上就好。”
滕清泉双肩微微一颤，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继续之前的动作，匆匆拉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卷东西，塞进口袋，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地上。
“走吧，不然迈克又要跳了。”
诺蒂一撇头，“哼，让他慢慢跳去。”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喂，滕清泉，这里，这里！”
滕清泉和诺蒂一走进食堂，就看见迈克咋咋呼呼地冲两人叫了起来，手招得和小燕子似的。擂鼓般的声音吸引了整个食堂的白眼，连带着刚踏进食堂门口的两人也成了“欢迎参观”的展览品，差点被人看得同手同脚，只能尽力板着面孔走进食堂，那情形颇有点过街老鼠的味道。
没等坐下，诺蒂狠狠地瞪了眼迈克，眼里毫不隐藏地显示着‘白痴’二字，迈克自知理亏，缩了缩头，随即又将脖子一梗，瞪了回去——怕你不成？
滕清泉不管又和斗鸡一样互比眼睛大小的两人，朝坐在对面的舒米等人打了个招呼，拉开诺蒂身边剩下的最后一张空椅。
“哟，寿星公，你可来了，再不来我们可就都要饿……了。”
还没坐稳，滕清泉就被卫青一掌拍在肩上，差点直接扑向面前的餐盘。不过，更令他觉得难以适应的是对方的那张嘴，凡开口就没有不气人的话，虽然相处长了知道他没恶意，但脾气再好有时也恨不得能掐死他，落个清净。不过今天还算不错，多少算是控制了一下。
还没等滕清全挺直身体说话，那边还在比大小的两个人回过神来，迈克隔着桌子扬了扬攥紧的拳头，“你这臭嘴小子，看到老子在这还敢欺负我兄弟，小心我揍你！还有，不知道今天寿星最大吗？”
“就是，就是，平常也就放过你了，今天是‘小’队长的好日子，小心兄弟们集体练你一顿，哈哈……”
“这饭后娱乐倒是不错，我喜欢~”陈爽落井下石地拍手。
一时间，整张长桌上的人有一半都在嘿嘿奸笑。卫青看着大家摩拳擦掌的样子，脸色不禁刷地绿了下来——没想到报应居然来得如此迅猛，一个人他还勉强顶得住，群P的话，他无疑会死得很惨，那群报复心重的家伙们一定会好好地招待自己，他慢慢将求救的眼光投向身边的受害者。
虽然滕清泉也想让他吃点亏，长长教训，不过他却不想在今天浪费了大家的好意，只好暂时打消了念头，转而当起救火员来，他发现最近自己对这项业务日趋熟练，也不知是好是坏，“饭后娱乐还是等会再说吧，先吃饭，大家应该都饿了吧。”
“对对，吃饭，吃饭。幸亏我们来得早，今天抢到了新出炉的水果蛋糕。为了抢到这个蛋糕，哥们我都快被活活瞪出窟窿来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就是。你们可没看到迈克那英勇的雄姿，矫健的身手，看到他抢走这几个蛋糕，那些丫头们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哇哈哈……这小子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陈爽说着说着，拍起桌子笑了出来，其他人似乎也想起之前的画面，眼里都带上了调笑的笑意。
“哼，你们这些小子还好意思幸灾乐祸，”迈克状似愤怒地指着笑得最厉害的几人，“叫你们一起上，居然吓得跟猫见了耗子似的，只会窝在一旁看爷的笑话，真丢咱大老爷们的脸！”
“我们可不像你那么勇猛，哪敢和人口的另一半争口中之食，再说了，哥们不是还想……嘿嘿……”霍华格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同其他几人笑成一堆。
“舒米，难怪你这家伙今天跑得这么快，原来早就过来了，真是速度。”
这时，从滕清泉背后响起了一个不逊于迈克的大嗓门。滕清泉看到对面的几人错愕的表情，不由转过身去。
离他们桌子不远处的走道旁站着一群人，其中最显眼的无疑是站在中间的那位少年——渡边雅也。
黑褐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温和的眸子的颜色比头发稍浅，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却又带着点柔媚的气质。身材比滕清泉要高，隐藏在校服下的胸膛也比滕清泉来得厚实。
舒米显然也没料到队友们的来到，愣了一下，开始给双方介绍。
渡边雅也冲他们点了点头，微笑的角度让每个人都觉得他是在对自己笑，让人不由对这个看似谦和的少年心生好感。
就在双方都以为这个偶然的碰面即将结束的时候，渡边雅也突然走了过来，冲滕清泉伸出了手，“你好，滕清泉是吗？我是渡边雅也，常听舒米提起你们。”
“啊，你好，我是滕清泉。”
滕清泉很快掩饰了心中的疑惑，平静地将手搭在对方手上。
两人双手微微一握，很快就自然地分开了。
“听说今天是你生日，我也没有准备什么，有什么想要的请随时告诉我，就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渡边雅也温和地道。
“啊，谢谢。不用费事了，我也不缺什么。”滕清泉笑着拒绝。
“没关系，等有什么看上眼的再告诉我也行。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继续庆祝，先走了。”说着，渡边雅也再次露出让众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接着便转身了，同他一起来的少年们立刻又把他围在了中间。
“对了，”渡边雅也转头道，“刚才忘记说了，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不用，应该的。”说完，对方带着一队人马头也不回地朝另一边的空桌走去——那里似乎从第一天就成了他们队的专座。
过了好一会，从渡边雅也出声起就变得一片安静的食堂才再次恢复原本的喧闹，似乎大家消化完刚才的画面恰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但此时的喧闹却与之前略有不同，每一桌都低着头低声讨论着什么，不时有人把目光投向滕清泉他们这桌，当然，更多的是投向他本人的。看着食堂中众人难掩心虚的表情下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滕清泉不由暗叹真是无妄之灾。
而且，更令他不安的是，刚才握手时由对方手中传来的情绪，那种深沉的恶意让他不由得汗毛直竖——那让他想起了幼时被那些孩子追逐的经历。虽然从那个温和少年那里感受到的恶意并没有幼时那么纯粹，但那种包含着其他负面情绪的感情却更为直接，清晰地指向他自己。如果不是对方比自己松手更快，也许他会因为太过突然地直面如此黑暗感情的厌恶感失礼地挥开对方的手。
到底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强烈的敌意呢？
滕清泉不解，他很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对方。撇去两人的身份差距不谈，就算以自己一直以来几乎足不出户的生活状态，也根本不可能认识远在另一个星球的联邦的人，更不用说结下如此深的矛盾。
——难道是认错人了？
滕清泉想，不过这也没办法直接去问对方：‘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不过，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吧。
“清泉，清泉？”
诺蒂推了推身旁显然又出神的少年。
“嗯？啊！”后面的一声表示他终于醒了。
“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诺蒂皱了皱眉。
“啊，不，没什么，还是先吃饭吧。”滕清泉犹豫一下，决定还是先将自己感觉到的隐瞒起来，他不想和朋友无缘无故地说出某人如何如何的话来，在他看来，这样做未免有些小人之心。再说也许真是认错人了也有可能，何必让朋友们白白担心一场，这么想着，他更认为自己的猜测没错，从刚才起就压在心口的巨石也一下变小了许多。
“是吗？”诺蒂圆溜溜的大眼咕噜噜一转，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好像并不太相信，“好吧，那有问题记得要说。”
“好的，我知道了，有事情一定会先告诉你的，当然，还有大家。”
滕清泉见其他人也都一副担心的表情，感到心底一阵温暖，心口仅剩的一小块石粒也被彻底融化了——有朋友真好！
“就该这样。”
“好了，大家这么严肃做什么。今天是我们家清泉的大日子，先让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生日快乐！”霍华格率先端起了手边的果汁。
“谢谢！”滕清泉也端起果汁，和对方一碰，两人一饮而尽。
“你这小子，又滑头先溜，凭什么你一个人先敬啊……”
其他人不愿看霍华格先跑，纷纷对他蹂躏一番后，冲寿星端起了酒杯。
滕清泉心里高兴，反正是果汁也喝不醉，心中豪气顿生，来者不拒。
一桌人闹出一团，尽管旁边传来不屑的眼神，也挡不住少年们火热的友情。
“妈的，果汁就是不够尽兴，要是有酒该多好！”加里一拍桌子。
“就是，这个荒岛，连个买酒的地都没有，真是馋死老子！”迈克道。
“有酒你能喝吗？我记得你还没成年吧。”卫青嘲笑道。
“切——谁在家没偷喝过酒，难不成是你，小鬼？”
“也不知道谁连成人都没有，小孩子。”
“你——”
“好了，好了，今天我生日，吃还堵不住嘴吗？”
滕清泉也不由有些头痛，朋友多且互相亲近是不错，可是太熟悉就会没了顾及，不分场合地斗个没完，偶尔还会附加几次全武行——
为什么明明是我生日还要忙着灭火啊？
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桌子，少年闷头喝下的手边的饮料，叹息道。
——算了，只要没打起来我都不管了！
滕清泉这么想着，将叉子伸向了面前的牛排，决定化烦恼为食量，总不能在生日这天委屈了自己的胃不成？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