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43、第十二章 爱与友谊（四）

　　“混——”罗恩脸朝下一头栽进泥潭。
　　这天晚上第一次有人微笑了出来，金妮拖起罗恩，脸上泛起酒窝。“我还以为妈妈教过你收拾自己惹出的乱子呢，罗纳德。”
　　“是罗尼小宝贝，”弗雷德纠正道。这反应听起来很像条件反射，但起码是正常反应。罗恩的牢骚也一样。
　　“不，她把它留给姑娘们了，”他反击道，金妮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很轻很低，但无论如何，笑声就是笑声。
　　“你真是一团糟，”赫敏轻蔑地评论道，随即对其他人示意向前，“继续往前走吧。我们已经靠近了。”
　　可是惨叫停止了，哈利不得不咽了口口水。“对，”他静静地说，“没错。”
　　有些东西不对劲。这念头突然击中了哈利，一道寒战滚下他的脊梁。突如其来地，他觉得那么茫远，那么寒冷，就好像他跨过了英国和南极之间看不见的温度界线——哈利立刻想起了摄魂怪。他转过身。
　　“金妮，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他还没说完，她就抓起了眼镜。
　　“有人来了！”
　　“快，所有人，藏起来！”赫敏低声道，Misfit们立刻俯身寻找掩护。措手不及的哈利疯狂地看着四周，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所有合适的地点都被占了。最后，他躲到一棵树后，希望自己藏在了正确的方向。
　　“哈利？”一个声音突然叫道。
　　他的心脏停跳了一拍。这肯定是个陷阱。格兰芬多之剑在他突然干燥起来的手掌里粘腻起来，哈利遏制住把剑柄擦干净的冲动。他不能放手，不能冒险去赌这不是陷阱。我打赌这是食死徒。或者马尔福，马尔福会试着学他的声音的。
　　“哈利？”
　　“啊！”赫敏的声音那么低，他差点就听不见了。她蹲在一丛巨大的灌木下，哈利必须斜眼过去看看，才能在黑暗中把她分辨出来，“那是——？”
　　“嘘！”罗恩打断她，“你想找死吗？”
　　“闭嘴，罗恩！”金妮和乔治齐声怒道，可是已经太晚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哈利？”那声音又叫了一次，听起来急切得多了，“赫敏？”
　　就算是马尔福也不会有这胆量。哈利想要从树后探出头瞄一眼，可是周围太暗，正在接近的人影又全身着黑。他会吗？
　　太高了。
　　哈利深深吸了口气，将左手伸进长袍里，终于把魔杖掏了出来；隐形衣只好在地上待一会儿了；他只有两只手，现在也没时间穿上它。左手握魔杖，右手握宝剑，哈利缓缓将脑袋从树后探出了一点点。
　　“小天狼星？”
　　“哈利！”那步子急促起来；有什么东西在硬底靴下折断了。“见鬼，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哈利从刚才的蹲伏站了起来，闪出树后。他的膝盖因为松了一口气而有些发软，他突然感觉脸红了起来。“呃，我们想……”
　　“逃跑，”金妮从一块石头下钻出来，迅速接过话茬，“我们在躲摄魂怪，迷路了。”
　　“没错，”小天狼星哼了一声，“我还是塞蒂娜•沃贝克呢。”他朝身后瞄了一眼，眼睛眯了一下。当他转回身面向他们时，目光已经冰冷得吓人。“你们想要回去，是不是？”
　　一阵尴尬的沉默，Misfit们纷纷从藏身之处现身出来，互相交换着目光，想寻找定心丸。不，对这个巫师撒谎是没有意义的。
　　“嗯，总有人得回去，”最后，罗恩尖声道，双臂环抱胸前，等着小天狼星反驳他。哈利吞了口口水，却无法提出不同意见。毕竟，他可没有看到傲罗们急速参与对霍格沃茨的救援。
　　“你说得没错。”小天狼星的表情纹丝不动，可哈利看到他的眼睛瞟向了霍格沃茨的方向，“总得有人回去。但不是你们。”
　　“你会去吗？”哈利问。
　　“不会。现在不会。”
　　“什么？”六个声音齐声叫道，其中包括哈利的。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就快从脑袋上射出去了。
　　“现在不会，”小天狼星不动声色地重复一遍，“首先，我得把你们带出这里。”
　　“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
　　“在伏地魔手下？”小天狼星的声音突然严酷起来。
　　“哈利杀了两个摄魂怪，”赫敏小声表示不服。哈利瞥了她一眼，为争辩的居然是她感到吃惊。可她眼中有一团火，那种痛苦是必须加以行动才能减轻的。
　　小天狼星转过身，面向哈利。“真的？”
　　“是那把剑，”哈利解释道，耸耸肩，举起那把武器，“我做的不多。”
　　小天狼星眨眨眼。
　　在遥遥的什么地方，又有什么人惨叫起来。是新的声音——哈利本能地知道，那不是莱姆斯。沙克尔教授？叫声听起来是男人的。
　　另一阵随即响起，明显属于女人。
　　小天狼星又眨了眨眼，微微畏缩了一下，尽管他的表情立刻平静下来，快得几乎让Misfit们来不及注意。他的声音听来很粗哑。“我们走。”
　　“可是——”最后的努力再次来自赫敏。
　　“你们什么也做不了，”小天狼星静静地说，“我也——”
　　莱姆斯一声惨叫，突如其来，戛然而止，打断了他的话。
　　“你也不能，”哈利一个没忍住，厉声道，“你是想要这么说吗？”
　　“哈利……”警告的语调。
　　“不！如果我们袖手旁观，还有谁能去？那里还有至少三个人，莱姆斯会死的，要是——”
　　“哈利！”
　　哈利应该在此时住嘴的，但他宣泄的感情压过了一切。他的尖叫压过了小天狼星的吼声。“我们不能把他留在那儿！”
　　“你真的觉得，哈利，你父亲、彼得或者我会把莱姆斯留在伏地魔手中的时间会比必要的多一秒钟吗？”他的教父反驳道，脸拉了下来，“可现在我们救不了他。就是救不了。”
　　如果小天狼星声音里没有那么多的痛苦，哈利可能会不管不顾地说下去。可是看进傲罗那双担忧的蓝眼睛时，他看到了与自己感到的别无二致的紧迫……小天狼星几乎要控制不住它了。哈利吐出屏住的呼吸，闭上嘴，努力不去叹息。这不公平。朝其他人望去的一眼告诉他，他们的感觉也是如此。
　　在随之而来的寂静中，小天狼星伸出手，握住了哈利的肩膀。他的触碰谈不上温柔，但依然是令人安心的，哈利允许自己被他带走了。
　　又是一声惨叫，随即一切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