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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想在流星街生存下去,第一步要做的不是找水,也不是找食物,而是寻找一个相对隐蔽的、安全的、可以容身的地方!比如说一个藏在垃圾山里的小小“铁皮屋”。
      这其实并不难,一个大号的通常用来运输汽油或石油的罐子足够小孩子容身了。但是,就不要指望舒适度了:除了空间窄小、光线昏暗、味道的不好闻---这点没有什么,流星街不论哪里空气质量都不过关,习惯就好---之外,同时也要防备别人的觊觎:不像在基地,现在亚米西斯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小孩,没有强大的同伴震慑不还好意之徒或者互相帮忙守夜,这一年中她从来不敢完全睡着、入定或是进行深度冥想,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立刻醒过来探查四周,从而决定是攻、是守、是逃还是匿。
      随时随地保持警惕之心!仁义道德在这里一文不值!就算你不屑用尽手段去争抢包括水源、食物、住房、衣裤、玩具等资源,也要小心别人机关算尽的抢你的!
      以上,是亚米西斯用一只手臂受伤和持续挨饿两天的代价得到的第一个生存经验!

      当她终于摸清身处的环境---知道在哪里可以比较轻易的取得生存的必需品,周围有没有什么强大到不可抵抗的势力---并安定下来,开始日复一日枯燥的修行时,亚米西斯已经经历了人生的不知多少个第一次!
      对于暗红的、潮湿带腥气的血液从别人身上溅开,眼前刚刚还鲜活的人用无神的眼珠盯着你并渐渐倒下,亚米西斯已经从抵制,恶心却不得不,到习惯并庆幸那不是自己的血!不是自己的命!
      虽然说人人心中都藏着一头暴虐的野兽,但亲自动手、感觉到手中生命的流逝和游戏中杀怪的鼠标点击或者修真者争斗时的远程法术是不同的!那种死亡带来的是尽在咫尺的恐慌、空寂!不是RPG游戏中战斗胜利时敌方化成点点光华的梦幻场景!
      显然亚米西斯并不享受那种通过亲手杀害自己的同类所带来的“快感”!所以她尽快开发出了自己的第四个念能力---“冰刃”:
      第一形态:具现出两指宽、半尺长的锋利冰锥,远程攻击,附加低温伤害
      第二形态:具现出一对短剑,具有坚硬、锋利、低温效果,可在刃上附着“左手之液态转移”中的毒液,近战武器
      这项能力不仅帮助亚米西斯减轻了杀人的恶心感,而且大大提升了她的攻击力。“冰刃”第一形态与“云”(隐匿、浮空、加速)配合使用,偷袭起来是一等一的好,机动、安全,成功率也高,甚至她都没用过几次近战技能,“冰刃”第二形态的存在几乎可以算是摆设了。

      人有些时候安静下来会什么事也不想干,于是就开始胡思乱想。会念的亚米西斯在流星街不算是时时刻刻挣扎在生存线上的普通人,所以她偶尔会有空去想一些以前很少去想的东西,比如人性。或许,这就是库洛洛说的:经历了流星街的黑暗,就会认识到人性的本质。其实,除了流星街里每天上演的争夺与厮杀所直接呈现出来的,更多的认知其实是来自于自己的思考吧。
      在某个圆月低垂的夜,亚米西斯一如很多个晚上那样蜷缩在垃圾山间,透过铁皮屋小小的窗口望着月亮,发呆。突然想起上辈子看猎人动漫,酷拉皮卡曾质问旅团成员为什么杀人?!杀掉那些不相干的人难道就没有感觉吗?!忽然觉得有些悲壮。
      悲凉是因为流星街人对杀人这种事情无所谓的心是生存环境所造成的,杀人之于流星街人就是生存的必需---你不斩草除根,就有人为了各种名目挑衅你---都是为了生存而挣扎,只不过流星街的居民表现的更加直接、真实而不作伪,对于制造出流星街这个遗弃之地的外面那些活在所谓幸福中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质问?!悲凉世界上物竞天择的本质没有变,但是人却变得虚伪,尽管一直在身体力行这个从林守则,但却没有人愿意承认,反而用各种名目去遮掩。所以直白的表现出这种本质的流星街人就是异类,而生物都是排斥异类的。
      壮烈是因为流星街人并不觉得自己应该被可怜、同情,或者害怕、恐惧。或者说,外面的人怎么想管我们什么事?!壮烈尽管没有认同,我们仍然自豪的坚持自我!然后突然发现流星街人不是没有感情,而是用麻木伪装、保护那颗细腻、敏感的心。或许,这就是心灵方面的大智若愚,就像神一般看透了世人,看透了世情,所以轻易不动凡心。而没有经历过这样残酷的挣扎的平凡人们,又怎能和流星街人站在同一高度对话。夏虫不可语冰!

      其实,“不要轻易付出信任与期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些话语亚米西斯都是知道的,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体会又是另一回事。一年的生存训练让从前的宅女真切地意识到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你有的吃我就没有,给予别人活下去的机会---这种行为是得不到感谢的,最多也就能换回来一个白眼儿和“白痴”的称呼,或者还有转身后的偷袭---就等于放弃自己的生命后。所以,有着修真者淡然本质、不会把不相干人的利益放在自己之上的亚米西斯自然对抢夺与杀死这两种行为接受并日渐习惯。
      总之,当一年后三岁的亚米西斯被库洛洛接回基地时,她的小脸依旧稚嫩,却隐隐多出了些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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