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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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透出一股肃杀；投下的灰白天光更是让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衰败：灰色的天，白色的地，灰色的街道，白色的建筑。人们都低着头走，他们的脚步迅速，似乎在赶着什么要紧的事——人人都是如此，即使偶尔抬起的头上也满是麻木与冷漠。
而在这灰白色的背景中，基尔伯特的红眸是唯一鲜艳的事物——他将双手背在脑后，头昂得很高，走在街上的的姿势惨绝人寰。在跟在他身边有气无力走着的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的托衬下，他简直是亢奋得像发情期的公鸡，一举一动都透着营养过剩的味道。
“这里真让人不舒服。”弗朗西斯突然停下来，用手按了按额头。紧接着一个步履匆匆的女人撞上了他，但前者却只是瞟了后者一眼就匆匆而去，留下弗朗西斯在原地怔忪。
安东尼奥也停了下来，用手抓了抓头，没有说话。见状基尔伯特也只好停下：“本大爷觉得挺好的啊，你们怎么跟姑娘一样娇气啊。”
弗朗西斯瞥他一眼，那饱含了太多感情的眼神让基尔伯特浑身一抖：“怎么....”
“哥哥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弗朗西斯用受伤的语气说：“刚刚那美女看我就像看一个浪费时间的人间败类一样。”
“这不一样。”基尔伯特试图安慰他的恶友，可他显然不怎么经常安慰人：“你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是浪费时间的败类，但不在所有的方面都是——额，本大爷的意思是，你不全是败类——不对，烦死了......”
随着弗朗西斯一向开满玫瑰的背景越来越黑暗，基尔伯特一脸焦躁地闭上了嘴。安东尼奥憨厚一笑，又充当起了老好人的角色：“哎呀，俺知道弗朗吉是个好人，现在还是先找那个[费里西]吧。”
弗朗西斯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发了好人卡。然后安东尼奥转头笑着对哼着小调的基尔伯特说：“基尔你也安分一下吧，这里暗元素浓度高，你已经开始血统还原了。”
基尔伯特一愣，马上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的指尖是淡淡的粉色，相比平时苍白了很多。从安东尼奥的视角还可以看到基尔伯特的瞳孔红得发紫，嘴唇也几乎与皮肤一色。
“怎么回事，理论上人间是不可能出现让恶魔出现血统还原的暗元素浓度的。”基尔伯特握了握拳，看着自己浮现出来的淡粉血管，喃喃道。安东尼奥耸了耸肩：“俺怎么知道，总而言之克制一下，俺可不想跟你打架。”
基尔伯特撇了撇嘴，给自己加上了润色。
靴跟踏在地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基尔伯特顿住了脚步，头微侧向一边，侧耳倾听着什么，动作看起来颇像兔子。安东尼奥忙问：“怎么啦，基尔？”
“有人在骂人而已。”基尔伯特甩甩头，满不在乎地说。而弗朗西斯嘟囔了一句：“哥哥我还以为这里的人吵架都不会了呢。”
不过很快，粗话的声音大了起来，连安东尼和弗朗西斯都可以听到了。三人齐刷刷转头，看到一个面容熟悉的青年带着一个看上去像小贩的中年男子从街的那头骂骂咧咧而来：“叫你进番茄你又不进啊即可修，你当老子是好惹的啊，再TM违背老子的意思老子砍死你全家！”中年男子诺诺地答应着，很害怕前面的人的样子；而弗朗西斯在惊讶之余不忘观察恶友的表情，然后他很想说，基尔伯特嘴巴微张目瞪口呆的样子真的很蠢。
“小费里——”
基尔伯特的呼唤脱口而出，又马上消失在空气里。弗朗西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理解基尔伯特的想法：青年微瞄向基尔伯特的脸孔跟费里西一模一样，但他不是费里西，费里西一向都是最温柔胆小的孩子，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倒是安东尼奥的神情正常得不得了，他走向青年，露出他能露出的最阳光的笑容：“你好——”
青年瞪大了眼睛，金棕色的眼眸里流露出惊慌的神色。他后退又后退，连那个中年男子都没顾，拔腿就跑。
“哎！！”安东尼奥向前追了几步，意图挽留青年，可青年实在跑得太快。他拐过一个小巷，一眨眼就不见了。
三人都瞟向被遗留下来的中年男子，基尔伯特露出痞子式的笑容。在散发着恶霸气场的恶友组的阴影下，原本一身肥膘的中年男子愣是像柔弱小白鼠一样瑟瑟发抖。弗朗西斯用手拨了拨头发，道：“废话就不多说了，哥哥我问你，那个人是谁，名字是什么。”
“他，他叫罗维诺，是这条街的头儿….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弗朗吉，你就是太温柔了，本大爷觉得揍他一顿后他才会老实。”
中年男子战栗着说：“我真的不知道了，他收我们这一条街的保护费，除了这一点我们谁都跟他没交情。”
“别逼他啊。”安东尼奥并不赞同另外两人的举动，他一脸温和地对中年男人说：“那小罗维诺他住在哪里？”
“不，不知道。”中年男人看着安东尼奥，就像看着未知物种。在安东尼奥示意他可以走了后他马上快步跑开，连头都没回过。
“世界上哪有那么像的人。”
中年离开后，基尔伯特靠在街边建筑的墙上慢慢地说：“他不可能是费里西，但又跟费里西有着一张脸，我们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
弗朗西斯看了他一眼，道：“哥哥我觉得我们得先调查一下这里的暗元素为什么这么浓。”
安东尼奥说：“我赞成基尔，我们再找一下小罗维诺吧。”
恶友三人继续沿着街向前走。他们来的时候完全是一时兴起，也没多考虑什么，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目标——村子那么大，他们总不可能一家一家的找；况且村民也不愿意给他们援助：安东尼奥曾拿着费里的画像试图询问路过的村民，可人们看他就像看诱拐犯一样。
他们绕着村子找了好几圈。等天又暗了些，路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来的时候，弗朗西斯一把坐上高台下的石凳，装出对村中心高台上的那根蟠龙石柱很感兴趣的样子，不肯再挪动脚步：“哥哥我的生理和心理都告诉我走不动了。”
“可这地方似乎没有旅馆。”安东尼奥环顾四周，说：“要不俺去找一户人家让俺们借宿一晚吧。”
“就本大爷看，这事没门，也许人家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基尔伯特不屑道：“你还对这里的人怀有信心啊，人家理都不理我们。”
于是弗朗西斯笑了：“没发现吗，我们真的不像圣职者，不管从哪个方面。”
“本大爷可没办法做到[别人给我一巴掌我回别人一个笑]，简直是蠢死了。”
最先注意那个静静走来的身影的人是基尔伯特，他马上闭了嘴直起身子看向来人。而他的动作让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也警戒起来，纷纷站到了基尔旁边。
来人走进了；路灯的照射下出现的是一张淡漠清秀的东方人的脸。东方人静静看着基尔伯特，然后开口，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冒昧打扰，请问你们是不是找不到晚上居住的地方？”
基尔伯特点头。
东方人露出微漠的笑容：“若不嫌弃到在下的陋居去歇息一晚吧。在下名为本田菊，就住在附近。”
“好啊~”弗朗西斯看起来非常高兴：“本田先生真是美人，果然东方人的质量都很高啊，能和这样的美人在同一间屋子里睡觉就连哥哥我都觉得是难忘的人生初体验呢~”
本田并未对弗朗西斯露骨的轻佻话语做出什么回应。他微微垂首，道：“那跟在下来吧。”
跟着本田去他家的路上，基尔伯特忍不住想：本田的眼睛真的很神奇，明明是黑色，却能在灯光的照耀下变成深红，看起来倒是很漂亮，不知道他怎么靠人力办到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