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之虚花烟雾》听雨

54、第五十三回 九十与十四阿哥

　　绿依看到八阿哥回来了，也都欢欢喜喜的迎接。八阿哥看到绿依确实是从心里高兴，又看着黛玉，一直微笑的脸，他总觉得，上天对他仍然是不薄的，有绿依这位红颜知已，有黛玉这位知心爱人，他这一生本就知足，也许那个皇位本就是奢侈。人生总不能事事都如意的。
　　黛玉和绿依扶着八阿哥坐在大厅，金簪已经吩咐传饭。八阿哥含泪拥过黛玉和绿依道：“玉儿、绿依，我此生能娶到你们这两位贤妻，是我此生的福气。虽然我与皇位无缘，但我知道，上天对我还是很好，因为有你们！”
　　绿依迎上八阿哥的目光，八阿哥看出她眼中的勇敢，她笑了笑道：“八爷，林姐姐说得不错，只要我们在一起，无论是做什么，我们都开开心心的！”
　　黛玉与绿依那么温柔的目光，八阿哥感觉心情变得好多了，点点头放开了两人，对碧莲道：“去拿壶酒来，我今天要庆祝我从今天开始，可以好好陪着两位爱妻！”
　　碧莲应声下去了，黛玉听了，心中总是酸酸的，她总是能明白八阿哥的心思，八阿哥心里必定是不开心的，因为他努力了几年的事，突然付于一旦，他痛苦是正常的。黛玉想着心开始痛了，转身离席。她怕她再呆下去，她的泪水就会掉下来，她的神情也会出卖她。她不想让八阿哥知道她的痛苦，那样只能加深八阿哥的痛苦。
　　黛玉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这回事，但是，她是真的真的很痛，看到八阿哥勉强的笑脸，她真的很痛。黛玉一难过，突然咳嗽，脸也涨红了。轻轻扶着树，好一阵才算好些。
　　黛玉看着阴沉沉的天，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但是，一切，她都已经准备去承担。每个人都有一件事，必定要拼了命去努力完成。黛玉不知道以后八阿哥会是什么命运，但是，对于她来说，她只想好好陪着八阿哥。无论他以后是皇子，是亲王，是贫民，是囚犯，她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黛玉正望着天空，好像第一次看到翠依时，她看着天空一样。原来天空是那样辽阔、深遂。八阿哥轻轻走过来淡笑道：“玉儿，你在追逐什么？”
　　黛玉看着八阿哥，拉着八阿哥的手，紧紧的拉着道：“我在追逐一个人的脚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守着他，他是我最辈子最重要的人，没有他，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八阿哥热泪盈眶，也紧紧握着黛玉的手，颤抖着道：“无论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只要我们手牵手，就算是做平民百姓，我也知足！”
　　黛玉记得，那时，梅花盛开，飘在他的眼前、身上，那时是多么美丽的场景，是多么单纯而悠伤的时候。黛玉与八阿哥手牵手看着阴沉的天穹，好像真的想到以后的苦难，他们一点也不害怕。
　　惜春听说十四挨了打，哪还管得了少女的矜持，忙跑过来问八阿哥，八阿哥见到惜春这样关心十四，也知道她的意思。十四虽然挨了打，但是他武艺高强，聪明伶俐，又与他关系很好，若十四能成为皇太子，他一定会让他们安安心心的生活。八阿哥道：“十四弟因为我挨了打，终究怎么样，我只是回来之前，偷偷的去看了一下，十四嘴里笑道，没事，其实，我看他那样子，我也知道，他只是怕我难过。还有老九，也是因为我而被打。可惜现在皇阿玛怀疑我和十四、九弟，不然我会让人去看，估计现在应该好了！”
　　惜春听了，连连点头，咬着唇模样很是可爱，黛玉笑了笑，拉着惜春道：“你这个样了，莫非是想嫁了？”
　　惜春瞪着黛玉，可是事实又是如此，终究又不敢再瞪着黛玉，低着头脸已经绯红，嘴里却还强道：“林姐姐这张嘴，现在更是利害了，八阿哥也不管管！”
　　八阿哥听了也笑了起来道：“我管什么？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是不是想做我的弟妹了？十四如今才娶了两房侧福晋，现在还没娶嫡福晋，要不我去跟十四说说，让他在皇阿玛面前讨你如何？”
　　若说刚刚黛玉的话让你脸红，现在八阿哥的话却让她又气又急，毕竟还不知道十四的意思。惜春瞪了瞪八阿哥，又瞪了瞪黛玉道：“你们都不是好人，总拿我取笑，难怪怎么凑到一屋子里成了一家人，原来是这个原故。”说完转身要走。绿依从外面来，看着惜春要走，一把拉住道：“你走什么？看看你林姐姐在这里，大家说说话儿多好，别像以前那样，一天到晚闷在屋子里！”
　　一语说得八阿哥和黛玉更觉好笑，惜春更觉害羞，忙挣脱了绿依的手，跑了出去。绿依不知道怎么回事，到来问二人。
　　且说那十四身上虽然打得重，但是如今过了这些天，身体倒好多了，九阿哥的脸也不肿了。二人没事就策马狂奔，那九阿哥知道，如今要支持十四才行，竟然八阿哥是彻底没戏了，当然要找个代替他的。十四和九阿哥、十阿哥很快就回到了以往那些时光，关系也变得十分亲密。
　　十四也知道两个人的心思，与他们更是相交甚厚。皇上见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也不多语。他虽然见十四年纪轻轻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一防备八阿哥。而他真正应该防的是十四，因为他不但聪明、武艺高强，而且有兵权在手。而他一辈子在防备八阿哥，其实八阿哥手上并没有兵权。
　　在江北这种地方，很多都只是草原，并没有许多人家，十四、九阿哥、十阿哥没事的时候总会偷偷的跑出来喝酒。九阿哥思想着，八阿哥定然担心他们，于是，就偷偷让人送了书信给八阿哥。
　　惜春一听说九阿哥来信了，忙也跑过来看，八阿哥看时，只有八个字，一切安好，不需挂念。惜春听了，心总算安了下来。黛玉看着惜春的样子道：“若再过两天不来信，恐怕最担心的不是八爷，是你这个小丫头，你自个儿说，要不要我去跟外祖母以及你的哥哥嫂嫂说说，说我帮你在皇宫找一个皇子！”
　　惜春听了，还当黛玉又打趣她，只不理她。黛玉知道她的意思，拉着她出来，走到花荫下道：“我是跟你说真的，我也想回去看看外祖母，你想不想去？你竟然不想离开皇宫，那就找个皇子嫁了算了。我看十四对你不是完全没有情义，等他回来，我替你们撮合！这事就成了！”
　　惜春听了，微微点头。黛玉想着，她对九阿哥的样子和对十四的样子，黛玉只能感叹，这世事本就是如此，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再努力也求不来的。想想，九阿哥为惜春放了一场那样美丽的烟火，准备了那样久，不知道她是否会一直记得。
　　惜春又开口道：“林姐姐，你知道吗？我并不是只为十四担心，我也担心九阿哥，毕竟他曾经那么样对我，我想，此生我都无法忘记他，忘记那天晚上美丽的烟火，虽然在我心里，他并不是最重要，但是他在我心中，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像跟林姐姐你那样重要，好像亲人一样！”
　　黛玉拥抱着她笑了笑道：“没事的，九阿哥并不会很难过，他现在过得很好啊，幽兰和他的感情那样好，他一定会幸福的。”
　　惜春俯在黛玉的肩上道：“嗯，我知道的，他一定会幸福的。我想到当初我对他的样子，我并不难受，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对他若即若离，他才会更痛苦！”
　　黛玉点点头。惜春感觉到黛玉的肯定，那是多么激动。她总怕连黛玉也会指现她对九阿太过冷漠，而伤害了九阿哥。九阿哥虽然表面上没什么难过的，但是，并不是表面不难过的人，他内心就不难过。有一句话是，在笑的人，不一定开心，在哭的人，不一定难过。九阿哥自那天晚上过后，再也没有对惜春特别一点点。惜春虽然有淡淡的失落，但心里总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