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枕边小径

29、第29章

　　期末快要来临了，教授们也不再传授新知识，而是反复地讲解一年中学过的内容，想让这些孩子们真正的融会贯通，而不仅仅只是应付考试。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了解教授这番苦心的，再加上学校只要求75%的出勤率，所以，很多人都宁愿在寝室偷懒或者早点儿到图书馆占个好位置呆上一整天。

　　周一的下午是一年级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合上的黑魔法防御课。显然没有全来的小巫师们稀稀落落地坐在教室里等待特林布教授的到来。一个淡淡的乳白色漂浮物出现在教室。这个漂浮物虽然并不像霍格沃茨的其它幽灵一样：没有清晰的脸庞，只能看出是个穿着普通的袍子女孩儿，但它确实是个幽灵。大家都在各自看书，或是聊天，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出现，更没有人理会她。
　　扎着两条小辫的女孩---嗯，或许应该叫幽灵---显然不满自己被忽视：生前就总是被忽视、嘲笑，变成幽灵就该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害怕自己了。这么想着的幽灵冲到了一个拉文克劳女孩的面前，尖声大叫：“奥利弗.洪贝！”
　　所有人都被这刺耳的声音吓了一跳，视线集中在奥利弗.洪贝和她面前的幽灵的身上。
　　“怎么会有幽灵在教室？” 要知道，除了宾斯教授，是从来不会有幽灵出现在有教学进行的课室里的。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幽灵，是新来的吗？”
　　“她营养不好吗？连脸都看不出来，我以为霍格沃茨的魔力很充足。”
　　“据说刚形成的和快要消散的幽灵都会面目不清。”
　　且不管大家的议论纷纷，事件的主角奥利弗.洪贝在反应过来不过是个幽灵后，就扬起脸，对漂浮在半空的幽灵姑娘问道：“你是谁？”
　　“噢，你问我是谁！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幽灵女孩的精神有点儿敏感，她大叫道：“我是桃金娘！现在我死了，你要为过去曾经嘲笑我付出代价！”说完还从奥利弗.洪贝的身体中穿过去，钻到墙壁里不见了。
　　“她说她是桃金娘？！”
　　“那个泥巴种、总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孩儿？她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发生的？”
　　教室里议论纷纷。幸好坐在奥利弗.洪贝身边的学生还知道关心一下她：“你怎么啦？”
　　被惊吓的女孩牙齿咬的咯咯的，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快送她到医疗翼。幽灵的身体是很寒冷的。”
　　……
　　于是，当天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被取消了，大家都跟去围观桃金娘死亡事件。

　　终于，经过一番探寻后，一个女生在二楼的女盥洗室中发现了桃金娘的尸体和她的幽灵。在得出这个拉文克劳一年级麻瓜出身的女孩儿是莫名其妙地被杀死的，感觉到霍格沃茨中出现潜在的、未知的危险，教授们立刻清场了，让所有学生都在级长的带领下回学院公共休息室，并规定在死因查出前，四年级和四年级以下的学生上课下课必需组队，由教授负责接送，四年级以上的学生也必需结伴而行。
　　但是，这些阻止不了大家对桃金娘死因的好奇以及小道消息的流传。
　　第二天，画像们就发布了魔法部官员和教授们询问桃金娘的“实况转播”。

　　“拉文克劳一年级学生，桃金娘，可以请你讲述一下你是什么时候、怎么样死亡的吗？”
　　“呜呜……你们竟然让人家讲人家的死亡经历……呜呜……这可真是太痛苦了……”
　　“对不起，可是能请你克制一下吗？这有助于我们帮你找到死亡真相，而且，也是让其他学生不再处于未知的危险中。”
　　“呜呜……嗝……我……”
　　魔法部官员和教授们耐心等待桃金娘缓和情绪。
　　“嗝……我其实也不知道。上周五，奥利弗.洪贝说我又矮又胖，还长着粉刺，厚厚的眼镜看起来蠢极了，还是个胆小鬼……呜呜，我很难过，就跑到这里……哦，你知道，这里没什么人会来。可是，嗝，连哭泣也有人打扰……”
　　魔法部官员有点不耐烦这个幽灵歪歪唧唧就是不讲重点了，皱了皱眉，刚想说点什么让她说相关的，邓布利多教授就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一个眼色阻止他。桃金娘得以继续说下去。
　　“呜呜……还是一个男生的窃窃私语声！人家很生气，就开门想叫他出去……嗝，然后……嗝，然后人家就死了！”
　　“是那个男生杀了你吗？你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呜呜……没有……我只看到一对黄色的大眼睛……”
　　“眼睛？”
　　“嗯，就是眼睛……嗝，人家就死了！呜呜……”桃金娘呜咽一声，转身冲进了马桶，溅起了大片的水花，对魔法部官员和教授们的呼唤再也不理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整个学校里都在讨论着桃金娘的死因，流言遍布每一个角落。最被大家认可的说法是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怪物出来了！
　　谣言传得有板有眼，说什么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了一个没有人知道在哪里、怎样打开的密室，里面有个魔力高强的怪物，它的出现将秉承斯莱特林的遗愿，清洗肮脏的泥巴种，保证纯血的荣耀！
　　学生们人心浮动，家长们忧心忡忡，魔法部和教授们每天都收到无以计数的信件询问事件的真相和相关处理结果……霍格沃茨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所以，当格兰芬多四年级学生鲁伯.海格偷偷饲养怪物的事情被发现后，魔法部决定就此盖棺定论。不管杀人的是否是那个逃进禁林的怪物，这个结果是大家乐意看到的：反正有巨人血统的海格是不被信任的，而人们不过是要个交待、要个理由、要个能让他们放心的借口。恰巧，在那个怪物逃走后，杀人事件一直到学期结束也没有再发生第二起，这个事实使得魔法部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结论。
　　鲁伯.海格虽然因为未成年和格兰芬多院长邓布利多教授的保释，不用进入阿兹卡班服刑，但被折断魔杖、驱逐出校的结果是肯定的了。
　　学校的气氛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死后决定哪儿也不去就呆在二楼女盥洗室的桃金娘偶尔还尖声哭叫两声，再也没有一丝痕迹留下。

　　可是，小青没有放弃对传说中的密室和怪物的寻找。她可是一个对秘密很是执著的、好奇心旺盛的家伙。
　　鲁伯.海格那个混血巨人的怪物宠物是个八眼巨蛛，这个事实是小青夜游时发现的。而八眼巨蛛虽然有八只眼睛，却明显没有用眼睛杀人的能力。当然，她没必要为了什么真理、正义之类的东西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难道要去禁林中把蜘蛛找到、抓住证明她的话吗？那只会给自己找麻烦！但这不妨碍她去寻找真相。
　　所以，对考试一点儿也不担心的小青每晚都去夜游，希望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而这，很快引起了汤姆的注意。所以，这天，她一溜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就被汤姆堵住了。
　　“纳吉尼说你每晚都出来，果然是真的。”
　　小青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清是汤姆后，反而不着急了：“汤姆你不用准备O.W.L.s吗？怎么这么晚还出来。”
　　“你知道我要准备考试还不让我省心点！”
　　“人家是真对那个怪物好奇啦。而且你知道我的能力也是不弱的，绝对不会像桃金娘那样死的不明不白。”
　　“你能猜到那是什么？”汤姆靠在墙上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
　　“就是不知道才会好奇啊！”
　　“你怎么就敢这么大胆，连是什么都没有把握就敢去寻找！还说不会死得不明不白，就算死的明明白白，性命都没有了……”汤姆有些说不下去。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魔法无法对抗的蛇怪凝视啊！如果小青真的……他不愿意去想象。可是这个胆大包天、7岁就敢独自行走在战火纷飞的异国他乡、还和凶残的米德加尔德巨蟒聊天的小姑娘，自己是真的拿她没办法。如果不告诉她，她肯定会不顾危险的继续寻找下去，还不如有自己在旁边盯着呢。挣扎了半天，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汤姆仍是尝试说服小青放弃：“里面的怪物很危险，而且密室已经封闭了，你找不到的。”
　　“汤姆你知道那是什么？”
　　听着这惊喜的语气，汤姆就知道自己不得不第二次开启密室了。点点头，说：“是蛇怪。想看就跟我来吧。”
　　“蛇怪？那个据说是‘七岁的公鸡在天狼星当空时产下的魔蛋，并由癞蛤蟆将其孵化’、毒牙和目光俱可杀人、被列为五星级危险的魔法生物？”
　　“是的。它叫美杜莎，是萨拉查留下来的宠物，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已经沉睡了一千年了。”
　　“那桃金娘就是因为看了它的眼睛才被杀死的？”
　　汤姆点点头，他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忐忑，一边怕小青质问他杀死一个女生还让别人替罪，一边又觉得自己没错，反正是个泥巴种和混血巨人。没有回头看小青，只是说了经过：“那个周五晚上，我终于找到了密室的入口，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唤醒了美杜莎后，我想把饿了很久的它送到禁林里去，没想到竟然有人……”
　　想不到小青根本就没提两个受害者，只是好奇地继续问起了蛇怪。其实，汤姆不了解一个以妖怪的身份活了几千年的人的心态。对于小青来说，死个把跟她不熟的人那跟掉了两根头发没什么区别，她以前还拿人当食物呢！

　　几个魔咒遮掩了他们的行踪、屏蔽了魔法部对死亡发生地点的监视，汤姆没有让小青去钻那脏兮兮的下水管道，直接召唤了美杜莎，还体贴的命令她闭上眼睛再出来。
　　随着沙沙的蛇皮擦过水管的声音，一条巨大的墨绿色蛇形生物出现在小青眼前。它盘成一圈，把那半人高的脑袋放到他们俩的面前，头顶上一撮猩红色的羽毛微微摇曳。
　　“这么大携带很不方便啊！它有纳吉尼的智商吗？如果能学会控制身体大小的法诀就好了。”小青摸了摸蛇怪巨大的鳞片，对汤姆做口型。
　　还没等汤姆回答，嘶嘶声就响起了：“萨拉查的后裔，这个女孩儿的味道很好闻？我饿了，能吃了她吗？”
　　“不可以！”汤姆声色俱厉。
　　小青也吃了一惊，这可是第一次有蛇类想吃了她，难道这家伙能闻的到她千年的修为？看这傻大个儿不像啊……
　　“我真的好饿，都饿了一千年了……”委委屈屈的声音。
　　看来只是饿急了啊，蛇类刚苏醒都是急于找食的。小青想了想，对汤姆说：“我把它传送回庄园吧，让魁奈给它弄点吃的。马上就放假了，咱们可以回去再说别的。”在汤姆同意后用五鬼搬运大法把蛇怪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了。当然，召来魁奈吩咐是肯定的，给蛇怪施加“闭眼咒”也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