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风流》一念

16、chapter16 追随

　　从来都没有想过，即使在梦里都不曾预料到自己还会和封喻有这么几天惬意的日子，可惜这偷来的美好时光来得让人猝不及防，去也匆匆。五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我在报道的前一天搬回了寝室。

　　然后在第二天早早的去报道，可不是在封喻那里。学校按照成绩把学生分成了快班和慢班，封喻带的也是一个文科班，不过是慢班。而我被分到了文科快班三班。顺带看了一下张贴榜，雪雪还是在九班，邱栎被分到理科快班一班。

　　新的班主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老师，教地理的，说话很风趣。第一堂课就让同学们自我介绍，说实话我很讨厌这样的仪式，不过还是简单的做了一下。座位是自己随便坐的，新同桌是原来九班的同学，很文静的一个女生。

　　下午吃饭的时候，雪雪去找我，说没有我的日子真不习惯。问我新班级的生活怎么样，我笑说还好。其实真的不习惯啊，不习惯老师们上课的口音，不习惯班级所在的位置，不习惯这么紧锣密鼓的学习状态，更不习惯……没有封喻的日子。习惯真是个可恶的东西。

　　“那么邱栎呢？你就没有不习惯没有邱栎帮你买早餐，捡钢笔的日子？”雪雪歪着头调侃。

　　“呵呵……”然后就连她自都笑了。我说：“雪雪呀，他得有他自己的生活。”

　　虽说是不太习惯没有邱栎冷笑话的日子。再次感叹习惯真是个可恶的东西，我和封喻的相逢本就是个错误，那么和邱栎的相识更是这个错误中的意外。

　　然后上课铃响了，然后雪雪走了。我想以后的日子里邱栎将会在我的生命里画上一个句号了吧，恐怕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毕竟我在选科的时候那样骗了他，就那么利用了他对我的信任。依照常人的脾气早就上门声讨质问来了，可此时却没有半点回音。

　　晚上班会，班主任拿着备课本备课，全班自习。中途被人叫了出去，直到班会结束才回来。当然这样的小插曲根本就没有谁会去注意。

　　课间我去了洗手间，远远就听到教室里乱哄哄的，在走廊上碰到了新同桌。插肩而过的时候，她把我拉到一边，一脸暧昧道：“我跟人换位置了，你不会生气吧卫歌。”说完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添了一句：“额……我眼睛不好，所以换到了前面去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和谁坐同桌对我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直到进了教室门，我才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谁都可以和我坐同桌，但是他不可以。

　　邱栎低头在整理新领的书籍，仿佛知道我在看他一样抬起头粲然一笑，露出颊边的两个酒窝：“嗨，卫歌，我们又做同桌了。”

　　旁边有男生吹口哨，有人起哄。我却管不了这些，脑中都空白了。只是径直的走过去抓起邱栎的手就往外拖，他的手比我大不少，此时手心还微微有汗。任着我往外拉，教室里更加闹腾。直到爬了五层楼到了天台才隔绝那些喧闹。

　　我放开他的手，却听见他在低声的笑，很开心的样子。

　　“很好笑吗？”我没好气的对他喊道。

　　他却不介意，还特地扬扬右手：“卫歌，你刚才牵了我的手喔！”

　　我不理他岔开话题，低声开口：“你不是选了理科吗？”

　　邱栎不答反问：“你不也改成文科了吗？”

　　“我……”他对我骗他的事情避而不谈，我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我低下头叹气，无可奈何：“唉，你不适合文科！”

　　邱栎依然看着我，犹如蛊惑：“可你适合！”

　　我不答，邱栎吸了一口气开口：“卫歌，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呢？”

　　既然他把话给挑破了，我也就并不避讳了抬头对上他的眼，认真道：“是啊，邱栎，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呢？你这样做你很不理智你知道吗，你脑袋灵活，你对化学物理感兴趣，那么又何必委屈自己在一堆历史政治书里呢？”

　　“理智？卫歌你和我说理智？如果感情是能拿理智解决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回九班？”

　　我张大了嘴，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回九班？

　　邱栎笑得自嘲：“上午我去教务处转科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转班申请。卫歌，如果你能理智的话为什么要离开不管是师资还是学习氛围都要比九班好的三班呢？”

　　“我……”

　　“卫歌。”邱栎捉住我的肩膀，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整个年级组都知道我邱栎喜欢卫歌，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承认现在的我没法和你心里的那个人相比，可是这不代表我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也会长大也会成熟，我会用这双手给你保护，给你幸福，给你我最好的一切。”

　　泪已经模糊了视线，这样的情话真的很好听，可是为什么邱栎你要晚来一步。

　　粗糙的拇指腹揩拭着颊边的泪痕：“卫歌，不要内疚，不要自责。我不会以爱的名义给你任何压力，你的面前依然是一片开阔任你翱翔的蓝天。我已经十七岁了，我会对我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就像你做的一样。我所做不过是因为我遇到了我爱的姑娘，然后准备用行动去把那个姑娘追回来，与你无关。”

　　再也忍不住扑进眼前人的怀里，瘦削的肩膀却结实。半响，有力的双手才颤微微的环住我，轻轻拍着。耳边有人在轻笑：“所以如果有一天我打动你的心，你看到了我的好，请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牵你手的机会。”

　　良久，终于止住泪水，却听邱栎无辜道：“对了，还有一个事差点忘了告诉你。上午看到你填那份转班申请表的时候，我也随便填了一份……哎呀卫歌，你不要这样瞪着我嘛，刚才那教务主任也是这样盯着我的，哎，你说我容易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