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执手？定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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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执手？定情？
“少主！……”
随着秦衍的喊声，黑亮的大酒坛朝聂瑶和句等闲的方向飞来。
句等闲飞身而起，足尖轻点，身手敏捷地怀抱住那坛酒，落在了附近的绿叶华盖上。
“少主，无寐那厮出现，接下来我们就多少安稳日子可以过了。小蝶酿的红提酒成熟了，我和她一起拿了出来，今晚就让兄弟们喝个痛快？！”
秦衍的声音很大，句等闲爽利一笑：“好，今晚不醉，不归！”
说着便大力扯下了酒坛盖子，双手举起坛子，豪气干云地猛灌而下，许多酒水瞬间沿着他的喉结流下。
众人见句等闲如此，什么阴霾都消散了，沸腾地持枪叫嚣：“好！好！好！少主万岁！万岁！……”
“痛快！——”
句等闲站在高处，饮尽整坛，高喊一声。
小蝶抱着两坛子过来的时候气息有些喘，聂瑶帮她一起放下，笑着替她擦了擦汗。
“看样子，今晚注定是个狂欢之夜了。”
“姑娘，我们要开始打仗了。这是在振作士气呢！”
聂瑶道：“是！连你家少主鲜少喜怒行于色的人今晚都落下豪言壮语了，我怎么能反对？今晚，咱们谁都别想逃。”
“好！”小蝶也笑，“我酿的酒很多，出凉州城的时候也补充了一车的好酒，足够今晚我们喝了，等喝完了我还会动手酿。”
聂瑶勾唇：“到底是自家酿的酒香。听说酒坛一旦酿过酒后就不能再做其他东西了，换了其他就会变酸变苦。”
“姑娘，这是事实。酒坛子都是很痴情的，我以前用酿过酒的坛子后就不能再用作其他用途了。如果每个人都像酒坛一样就好了……”
“来，我们喝。今朝有酒今朝醉！”
彼时，黑夜，皓月，明星，篝火，美酒，烧烤……
聂瑶掀开盖子，刚想倒酒，一只强健有力的手伸了过来：“要喝酒，跟我来！”
他不容分说地拉起她就开始跑了，风声呼啸，速度有些快。聂瑶清楚地听见句等闲在风里笑，看样子心情应该很不错了。
双脚不像是自己的，只是随着那股力道往前奔跑着，聂瑶大叫：“喂！句等闲，你拉我跑着做什么阿？……”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人就开始“喔喔喔”地起哄了。
聂瑶回望声源处，视线中秦衍和小蝶并肩站在一起，脸上浮现的笑似乎别有意味……
不知跑了多久，只知道到了树林深处，句等闲的脚步慢慢放了下来。
聂瑶寻了个机会挣脱了他的手，靠在树干上呼呼喘气，句等闲却比聂瑶好很多，此时此刻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聂瑶看着他，伸出手，因为剧烈运动后而颤抖不止：“你……你太粗鲁了……”
句等闲勾唇，忽然俯身在聂瑶唇边落下羽毛般的浅吻，轻柔异常，却停留了很长时间。
月光下，聂瑶甚至能看清楚他蜜棕色的长睫毛在颤动，许是因为太震惊了，她忘记了任何动作，呆呆地只想他是在亲自己，亲自己，然后空白，空白，空白……
“聂瑶，我们在一起吧？”
他充满磁性的话语声传来，眼中光华蕴藉。
“句等闲，你……”虽然用的力没有多少，但聂瑶在持续的空白后还是挥起一拳，“你做梦吧！干什么突然疯言疯语的。”
句等闲闷哼一声，靠近聂瑶：“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梦在有生之年可以成真吗？”
“我，我……”看着他的神情，聂瑶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言语能力，只觉得很突然很突然。
句等闲抓起聂瑶的手放在心口处，眼神漆暗深邃：“聂瑶，此刻我只想教你一首诗里的四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年不满百，我不想再错过时间了……”
聂瑶的手从他的手心滑出，一言不发地转身即走，借以此做法来掩饰自己的惊慌。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知道这四句话的意思和当初师父说的“人的一生，有时只需要一双相执的手和一颗理解的心”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师父说过，要珍惜身边的一切。因为时间不可倒流，逝者如斯……
“聂瑶，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起执手相伴，一起变老！聂瑶！……”
句等闲声音不断地从后面传来，聂瑶的脚步随着他的话语渐渐迟缓下来。停驻的那颗，她快速回转，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上去，瞬间将句等闲扑到。
那一刻，句等闲的眼中闪过刹那的惊愕，继而是绵延不绝的笑意。
聂瑶趴在他身上：“你是句等闲吗？”
“是！”他答得干脆，继而一笑，“聂瑶，做我的新娘吧？我会对你好。”
他的眼眸异常沉澈，聂瑶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心房：“句等闲，我不喜欢不负责任的男人。”
“聂瑶，我对你负责到底！”
酒气，冷香，混合着男性气息的味道带着别样的刺激感，聂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的手臂，渐渐揽上了她的身体，此时此刻，聂瑶严丝合缝地贴合着他，两个人都有情动。
还说什么呢？
聂瑶想，貌似很久以前自己就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了。
张嘴啃下去。
夜半寂静的丛林中，她和他意乱情迷，厮缠不休……
翌日，句等闲和聂瑶手拉手走出树林的时候，原本正在整装的人马又立刻起了哄。
他和她对视一眼，忽略了众人的取笑，依旧气质淡定地走了过去。小蝶和秦衍早已朝他们二人走来，此刻站定在他们面前。
“少主，姑娘，你们把脑袋低下来一点。”
小蝶出语，她和秦衍一样背着双手。
虽存狐疑，但两人还是照做。
感觉脑袋沉了下来，聂瑶伸手触摸，灿烂地笑了：“好看吗？”
“好看！”小蝶道，“姑娘，少主，这两个花环上的花可是我们大伙摘了很久，挑了一早上的。送给你们！”
聂瑶看着句等闲头上戴的花环以细长的竹枝编制，掺杂了各种色彩的花朵，虽然戴在他脑袋上有些怪异，但煞是漂亮。
聂瑶勾唇道：“谢谢大家了。”
句等闲往秦衍胸口一推：“行了，你们先回去。两刻后出发！”
小蝶和秦衍交换了一番神色：“是！少主，少夫人！”
话音一落，两人便跑开了，众人起哄声不断。
句等闲转身，拈起聂瑶散落在胸前的一绺发丝，样子颇为轻佻：“娘子，现在我们算不算礼成了？”
他琉璃色的眼眸里染上淡淡的笑意，该死的惊艳！
聂瑶转头：“哼，你想得美！”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才不管有没有婚礼这一茬，她只在乎的是此刻所牵着的是个怎么样的人而已。
想当初，自己曾不止一次地帮别的姑娘代嫁过，除了婚礼中的合卺酒没喝过，一拜高堂，二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等这些礼节她可做过不止一次了。
轮到自己了，反而不想落入俗套。
句等闲笑，捏了捏她掌心：“等下要记得吃早餐。”
“嗯。”
“累了就靠垫子上休息，不要一直看医书。”
“好。”
“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知道的。”
“还有……”
“行了，大少爷。”
句等闲的声音忽然变得低哑宠溺，聂瑶觉得这么下去自己会难以把持，便果断出言打断。
微仰起脸，她轻语道：“他们一直看着，现在还在那里等你下令呢。我离你也就几驾车的距离，休息的时候还可以见面的……”
他不说话，聂瑶继续道：“去瀛洲还有些路程，你这样不放心地一直嘱咐我，让我感觉自己像小孩子……”
句等闲顿了顿，嘴角浮现笑意：“聂瑶，干脆你和我坐一辆马车吧？把你带在身边才好。”
“不要。”聂瑶摇头，“大侠，我们还是要以正事要紧的。”
他眸光清亮如许，终是缓缓抬起原本与她十指紧扣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
聂瑶顺势推了句等闲一下，那双相牵在一起的手才算放开……
小蝶将聂瑶拉上了车，一落座就过来逼问：“姑娘，刚才少主好温柔的，他亲你了哎！说说看啊，昨晚怎么样了？”
“昨晚啊……”聂瑶摘下头上的鲜艳的花环，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一下，想组织下语言。
昨晚具体的情况是，聂瑶本想继续发挥女混混的本色来个主动攻击，可句等闲表面温吞和善，却在不动声色下掌握主动，最后聂瑶被吃干抹尽……
“咚、咚、咚——”马车忽然被有节奏地敲响。
小蝶升起帘子，目见高大的骑马人近在咫尺。
热气腾腾的一包食物递了进来：“少夫人，小蝶姑娘刚才拿的食物凉了。少主让你在这里面挑着吃……”
小蝶望了无语中的聂瑶一眼，伸手接过，发现里面包含的早餐应有尽有，像是早晨为少主准备的那份。
“小蝶，我还不知道离开凉州前我们储备了那么多种食物。”聂瑶面露诧异。
“以备不时之需嘛。”小蝶了然地笑着，俏丽的面容上浮现了揶揄之色，“姑娘，看样子昨晚你是和少主有了肌肤之亲？”
“昨晚啊……”聂瑶吃得急，有点噎，想拿口水顺顺。刚好她这边的车子被敲响。
打开车帘，骑马人递给聂瑶一只水袋：“这是刚打回来的泉水，请少夫人先喝。”
那羊皮水袋在半空中晃荡，聂瑶只能接过。
打开喝了一口，清凉甘冽，在这夏天的时光里，最好不过。
“昨晚啊……”喝完了聂瑶又想开口，敏锐地捕捉到又有马蹄声在靠近，“等等，小蝶。”
掀开车帘，她探出半个身子，青丝乱舞，发现果然又有人靠近。
临至眼前，她率先发了话：“第一，不准再叫我少夫人，我会哆嗦！第二，我这一切都很好，没有别的需要！第三，叫你家少主省点心，多照顾自己！明白了吗？！”
骑马人点点头，但还是将一大捧鲜花塞进了车窗，无声地掉转马头蹦达着远去了。
聂瑶望着那满束的鲜花，呼出一口气：“没想到，你家少主婆妈起来是要命的。”
小蝶掩嘴笑着：“少主是真的很喜欢姑娘，现在定情了……姑娘，现在不会再有打扰了，可以开始说了，我等得都着急了。”
聂瑶微叹一声，点头：“其实简单来说呢，你家少主昨晚求婚了，本小姐答应了。”
“啊！果然是！”小蝶显得很激动，抱着聂瑶胳膊不撒手了。
聂瑶表情狐疑：“小蝶你反应怎么那么大？！现在好像是我拐卖了你家少主，是他和你们的损失。”
“怎么会呢？！少主已过二十，身边出现那么多莺莺燕燕，除了那……不，还是姑娘最好最般配！”小蝶眨着眼。
“更重要的是——昨天你们离开后剩下的人就以姑娘你和少主之间的事打赌了。我跟着秦大哥选了少主会想要娶你做少夫人，你们会有肌肤之亲！”
“这个你们都敢赌？不怕我和句等闲翻脸？！”
真是没料到，小蝶怎么会和秦衍一起胡闹呢？
“姑娘，别气别气，我们也是凑凑热闹，很久以前就有你们之间的传言了，现在更是为你们开心而已……”
很久？难道他们也会嚼舌根……
“姑且不论这个……”聂瑶眉心微蹙，道，“刚才你的话里好像还有个重点，他身边有过很多女人啊？！……”
“没什么没什么的，再说那是从前，而且也没一个能近少主身的。”看到聂瑶怀疑，小蝶急了，干脆道，“姑娘，现在少主身边不是也只有你一人吗？”
“哼！”聂瑶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小蝶吐了吐舌头，此时亮丽的花束已在她的巧手下插好，淡淡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室内。
吃好了喝好了，聂瑶拿起本医书，觉得还是这个比较吸引人。
“算了，既成事实，又有何道哉？”
毕竟此刻的我觉得暖意融融，心身舒畅。
她知道这是种叫“幸福”的味道。
小蝶笑容飞扬，明眸好看：“知道姑娘是明道理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执手？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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