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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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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走后,苏小珊将那支‘沧海明珠’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最后得意的插在发髻上对着镜子照了几回,如此美物,如此珍贵,她若不好好的得瑟得瑟岂不暴殄天物。
苏小珊将自己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再好的东西用在她身上也是浪费,她将那发簪插了拔,拔了插,最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战胜了她犹豫不定的心理,苏小珊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裳,梳了个很普通的发髻,插得却是最好的发簪,而后,她在八字胡老板异样的目光下走出了‘没有客栈’,目的就是为了显摆一下展颜送的发簪,那支她从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发簪,想不到还真属于她了。
苏小珊刚出了没有客栈不多久,身后就有一座从天而降的白色步辇,说是从天而降,只是因为来人的轻功过高,速度快的根本看不见来人的影子,那步辇却无巧不巧的停在了没有客栈的门前,白色的轻纱随风飘动,步辇前后共有四名白衣男子抬着,步辇一旁还跟着一名白衣男子,一眼看去看就是一片刺目惊心的白。
“公子”步辇旁边站着的男子隔着纱布对步辇内的男子伸手一指走在前面不远的苏小珊。
风吹动白纱,隐隐约约露出一张男子的脸,那脸虽是俊美,但总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他顺着身边的人的手指看去,锁了锁眉头,喃喃道:“是沧海明月,她莫非就是…翊剑山庄的大小姐? ”
步辇旁的男子脸上僵了僵,不可置信的反问:“不会吧,主人,这翊剑山庄的大小姐不是第一美人吗….她怎么看,都不像啊,会不会搞错了?”
男子伸手挑开白纱,轻轻嗤笑了下:“非也,阿祀,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女子的心思,你是不会懂得…我觉得她其实很不错。”
“不错? 公子您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阿祀抱着万分不信的目光看着步辇中的人,从来公子看上的不倾国也绝色,何时竟变得如此的粗俗。
男子不语,看着苏小珊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右手执扇在左手心拍打了几下,随后踏出了步辇,白色衣袂随风扬起,从步辇到随从,再到他自身,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白色,白的晃眼,白的清贵,白的让人不敢冒犯,清风拂过他的脸,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朝阿祀一扬手:“‘没有客栈’,她似乎就住在这里,近水楼台,阿祀,我们在这里..勉强几日吧。”
阿祀随着他刚进客栈,八字胡老板就殷勤的上前恭维了起来:“这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啊? ”
那男子见八字胡上前,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尽量和他保持着距离,阿祀适时的挡在了前面:“老板,给我们来见上房,房间里的东西都要最好的,所有的都去置办新的,旧的都给扔掉。”
八字胡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这个…有些麻烦…。”
阿祀从袖中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摆到他的手心:“老板,这样,还麻不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了,好说好说,二位楼上请”八字胡顿时笑逐颜开的赔着礼将他们请上了楼,看着手中的银票乐不思蜀:“这最近,难道我转运了?”
公子坐在二楼的雅座,贴着围栏,隔着青衫观察着楼下的一举一动,阿祀不解道:“公子,您和翊剑山庄的大小姐有婚约就成呗,为什么非要来找她?”
“阿祀,这你就不懂了,要想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可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公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下,漫不经心的回答着阿祀。
“可是…我们刚刚也看见了,那个女的,哪里漂亮?”
公子用扇柄扣了一下阿祀的头,语气微微的透着一丝责备:“阿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人怎么可以只注重她的外表呢,况且你也看见了,她的头上分明就插着‘沧海明月’,沧海明月乃翊剑山庄的镇庄之宝,展庄主早在八月十五武林大会那日,就将此物送与了展小姐做嫁妆,这支发簪全中原是绝无仅有的,怎么还会有假? ”
“翊剑山庄里金银财宝自当不缺,既然如此,那展小姐怎么穿成那副德行,又土又俗,有失大家风范,也不知那展老头是怎么想的。”
公子摇了摇头,不可置否:“你说的是在理,不过,你可知名门闺秀,大家千金随便出门在江湖上是很招人眼的,她不乔装一下,又怎可安心?”
“公子的意思是…展小姐故意打扮成这样避人耳目的?”阿祀明白了公子的意思,却又见公子不答话了,他轻声的唤了声:“公子??”
“嘘---”公子竖起一根手指帖在嘴上,示意阿祀不要出声,阿祀不解的顺着公子痴缠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见了楼下的苏小珊,还有她和老板的对话声———
“老头儿,你这是黑店呐。”苏小珊单手撑在柜台上,想起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这才记起还没找这老板算账,转了一圈回来的苏小珊开始找八字胡兴师问罪。
八字胡听她这么一说,赶紧的走上前,将她往里拉了拉:“唉哟,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这样说呢,我这店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怎么能说是黑店呢,这话可不能让外面的客人听见了,要赔钱的。”
苏小珊一把揪起八字胡的衣襟,不满道:“老头,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昨晚,是不是你对我隔壁房的姑娘下了毒? 要敢撒谎,姑奶奶拆了你的客栈。”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这话说的可冤死我了,我与人家没冤没仇的,为什么要给人家下毒啊? 我还闲活不够吗我。”
“还敢狡辩,你分明就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想把人家卖了赚黑心钱。”
“我的祖宗哎,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呢,我虽不是什么积善行德的大善人,但我也不是干些缺德事的人,况且,那姑娘昨夜来的迟,样子也挺凶的,手里还拿着剑,我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胆呐。”八字胡抱拳向苏小珊求着饶,苏小珊见他不想撒谎,一把甩开了他,也不多说什么,蹬蹬的跑上了楼去。
八字胡顺了顺心口的气,开始抱怨了起来:“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流年不利啊,这是个什么事,莫名其妙的,真是的,哎,命苦哟。”
苏小珊走上二楼的拐角时,一只手将她拦了下来,她偏头看向这个拦住她的白衣男子,警惕道:“想干什么?”
阿祀笑了笑,让出一条道:“冒犯了,姑娘不要误会,我家公子有请。”
苏小珊狐疑的将他看了一遍:“你家公子? 我不认识什么公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姑娘不必怀疑了,我家公子找的就是姑娘你,还请姑娘赏个脸,给我家公子一个面子。”
苏小珊一听这话就火,她闲散的靠在柱子上,鄙夷道:“我与你家公子素昧平生,你叫我去我就得去吗? 告诉你,不去。”
阿祀也急了:“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
苏小珊瞥眼不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告辞。”
“你站住”阿祀上前一步抓住了她,苏小珊皱了皱眉,揉了揉鼻子看着他:“怎么? 想打架?”
“你….”阿祀脸色铁青的瞪着她,苏小珊毫不客气的回敬了过去。
“阿祀,放开她。”阿祀的身后幽幽的走来一名男子,高束墨发,白色华服,清爽不繁琐,手执折扇笑的春风满面的向这里走来。
“公子。”阿祀松开了手站到了他的身后,苏小珊又狐疑的将这白衣男子打量了一遍,指着阿祀问道:“你就是他说的公子”
“正是在下,手下不懂事,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他颔首向苏小珊赔礼。
苏小珊摆摆手直截了当道:“不用来这一套了,既然是你找我,那请问你找我什么事,我好像…不认识你。”
“不认识可以慢慢认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他拱手作揖笑问。
“我叫苏小珊。”
苏小珊话一出口,阿祀脸色顿时一变,他凑上前小声道:“她怎么姓苏? 不是该姓展吗?”
公子抬手示意他打住,他将苏小珊看了一遍,随后‘哗’的一声展扇笑的玩世不恭:“世有千里马,然后有伯乐,伯乐常有,而千里马不常有,苏姑娘,你就是在下要找的那匹千里良驹。”
苏小珊将他的话在脑海中理顺,沉静了许久,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抬首时,又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
公子笑了笑,合起扇子叩打手心:“不知姑娘是否听过落霞山无忧阁的无忧公子苏伯乐?”
“无忧公子苏伯乐??”苏小珊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个养马的。”
“……”